李昌补充道:“还有秘书……冷罗刹原来的秘书。”
张旸再次惊讶:“这个你也知道?”
“老弟,你太小看老哥了,老哥想知道的总会有许多办法。”
李昌打开车门,走下车,“公事就不多说了,先填饱肚子,民以食为先嘛!”
吃午饭时,李昌仍然令张旸不得安生,张旸这边猛吃,他那边猛说,围绕皇冠目前的问题吐沫横飞,按他的说法,现在已经到了总决战的关头,各自的生死存亡雄起灭亡就看这一仗了……
“老弟,你知道不知道你偷那份销售资料是假的?”
张旸正在吃一块鸡腿肉,李昌此言一出,他的鸡腿肉立刻掉到了桌面上,吓的,夹不稳。
“别慌。”
李昌笑,“做大事要有无赖精神,第一条是不能慌。”
“我不想慌,可是……”
“放心,没让你退钱,那点小钱老哥还不放眼里。”
“那……你不怀疑我?”
“开始的时候怀疑过,后来没再怀疑。”
“什么原因令你排除了怀疑?”
张旸松口气,靠,刚刚那会儿他可是冷汗都流了下来。
“我假设自己是冷罗刹,然后我就想明白了。”
“那,你下一步?”
“下一步?哈,要抢就抢整个皇冠。”
李昌大言不惭,“看着吧,皇冠迟早属于我。”
张旸无语,这些个大人物每个都是超级自大狂,每个都觉得或者认为皇冠是属于自己的,每个都想把皇冠据为己有,每个都虎视眈眈、明争暗夺,无所不用其极,损人利己,这他妈一个个都是无可救药的疯子。
与李昌分别后,张旸一个人开着车满城瞎逛,给何巧打电话,何巧没接听,过了十多分钟才回复了一条短信说要傍晚才能回去。落下人总不太好,张旸只有等,想办法度过这个无聊的下午,最后他打通了何巧儿的电话:“巧儿,在干嘛呢你?”
“上班,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能,不过我现在没空,不说了,上头找我……”
电话中断。
好吧,何巧儿没空。
张旸接着打通苏然的电话:“混蛋,在干嘛呢?”
“睡觉。”
“大白天的,你睡什么觉?”
“大白天能做爱吧?爱都能做,凭什么不能睡觉?”
张旸把电话挂断了,这个无聊的下午得他自己过了……
把车停在一家商场的停车场里,张旸走了下车,其实他没什么要买,就想随便逛逛打发时间,可他完全没想到竟会在商场大堂碰到米小影。米小影在工作,指挥着好几个工人搭建舞台,张旸看了看横幅,原来是某个家用电器的推广活动,小工程一个。
“米小影。”
张旸有几分心虚,因为米小影搬家那天他本来答应帮忙的,后来爽约了,而且至今连个电话都没打过给米小影。
米小影没反应,张旸加大了声音:“米小影。”
米小影回头,看见张旸,顿时展颜一笑,随即慢慢走下舞台:“逛商场?”
“路过,你呢,在工作?”
“是啊。”
“那天……对不起。”
“没事。”
才说几句,一个不识时务的工人跑过来向米小影请教问题,米小影给张旸留下一个抱歉的笑容,和工人一起回到舞台上面。
张旸在傍边的休息区找个位置坐下,看着米小影指手划脚指挥工人干活。盯了十多分钟,他发觉了一个问题,米小影似乎胃不太舒服,说话时都用手压住胃部,肩膀歪向一边。
看时间已经一点多钟,她该不会没吃饭吧?
张旸找了傍边一位卖化妆品的美女一问,米小影他们果然没吃饭。张旸立刻离开商场到外面买了几个快餐、几瓶水,又到药店买了一盒胃药,返回:“米小影。”
米小影回头,看张旸提着一袋快餐走上舞台,惊讶的表情。
“没吃饭吧你?”
“没,谢谢。”
米小影招了招手,那帮工人轰地围上来打算就地开餐,不过此时一个穿着正规西装手抓对讲的中年男人很拽的走了过去:“喂喂喂,懂不懂规矩啊?谁允许你们在这里吃饭?要吃到外面吃去。”
047章、如此相似的一对母女
张旸第一个不满了:“凭什么啊?”
“凭什么?就凭你们影响商场的形象,一堆民工脏兮兮的,赶我们的客人是不是?”
“你以为穿上西装就是上等人?我看你就是虎假狐威,狗腿子一个。”
“你再说一遍。”
那家伙被张旸气的脸色发白,“有种你再说一遍。”
张旸想说,被米小影阻止了,米小影向那家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马上到外面去。”
说完,把张旸拉出商场,那帮工人也跟了出来,就在商场侧面的一个太阳伞下开餐。
“对不起。”
张旸说。
“没事。”
米小影笑了笑,“没怪你。”
“这个……”
张旸把口袋里的胃药递给米小影,同时把手中的一瓶水也递给她,“我看你老是压住胃部,你应该……”
米小影脸红了一下。
“马小姐你吃饭吗?”
一个工人已经把自己的饭吃完,看着剩下的一盒,一脸搀相。
“你吃吧!”
那个工人贼听话,立刻把饭盒拆开,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你吃什么?”
“我不饿。”
米小影倒了几颗喂药出来吞下,喝了一口水。
“你等等。”
张旸往对面马路跑,对面有个蛋糕店,他买了只肉松蛋糕又飞快的跑了回来,米小影很感动,用了声谢谢,“不用谢的,吃吧,还热的呢!”
工人们吃完饭马上又开始干活了,米小影依然要指挥,张旸闲的没地方可去,也就在傍边帮忙打点一下,直到傍晚五点多才把一个舞台的架构弄成形。期间何巧打过他的电话,说已经办完事情,被张旸打发回高科了。
傍晚五点半,商场的人流多了起来,逐渐形成阻塞之势,那时电器厂商与商场某某领导以及演出之类的相关人员均已到位。五点四十五分活动正式拉开序幕,由司仪上台渲染了一番气氛,逐一对各款家电盛赞,词句连贯、吐沫横飞,顿时把过往顾客的购买情绪充份调动起来,现场乱得不可开交,张旸和米小影在舞台侧面感受着这份热闹,米小影笑意怏然,仿佛很有成就感的模样。
整个活动过程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成效是有的,但到底多大,张旸无法判断,毕竟他不干这行。
人流开始散退,工人们开始忙碌拆舞台,把灯光、音响之类的设备搬离商场,装到停放在外面的一辆货车上。一般情况下破坏都要比建设省力气,所以半小时不到整个舞台已经被一清而空。
工人与米小影告别,集体登上货车扬长而去,张旸对米小影说:“走,我请你去吃饭。”
“应该我请你。”
“谁请不是主要,主要是先找个有饭吃的地方。”
张旸发现自己的体质下滑严重,才干了一个下午的粗活就已经饿到混身发软,过去可不这样啊?
米小影上了张旸的车,靠在副驾驶座上,一副疲劳虚脱模样。
“看来你的工作很辛苦。”
“一般吧,还有比这更辛苦的,比如做户外活动,要承受风吹日晒。”
“我看你皮肤蛮好啊。”
米小影叹了口气:“我老了!”
“我可没看出来,我第一眼看见你还以为你是个少女呢!”
米小影说话声音很小,“我看上去真的不老吗?”
“不老,我可以发誓。”
“这倒不用。”
米小影笑,愉悦无比的笑。
在米小影建议下,他们找了家很普通的农家餐厅,坐好,随便点了些清淡的食物。这个餐厅虽然各方面条件都不怎么样,不过上菜贼快,菜式份量足,吃饭还带送红酒,而且服务态度贼好,张旸感觉奇怪,百思不得其解,直到……
“小影。”
“妈。”
张旸原本夹着一块冬瓜正送往嘴巴的途中,忽然看见一个老年版的米小影坐在年轻版米小影的身边,他立刻愣了,连冬瓜掉到桌面都没察觉,只顾着张大嘴巴,他知道自己的模样一定非常逗、非常失礼,问题是反应不过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天啊,世界上间竟有如此相似的一对母女?
“小伙子,味道不赖吧?”
老年版的米小影问张旸。
“啊……”
张旸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哦哦哦,不赖。”
“我家开的。”
“哦,大生意,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米小影她妈对张旸笑了笑,凑近米小影耳边说了句什么,张旸隐约听到一段,好象在说“这小子不错”之类,米小影低下脑袋,一言不发,脸色绯红……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张旸。”
“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
“二十五。”
米小影她妈点头,然后继续问,“在那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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