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忠逼近苏然一步: “你说什么?”“我说我们有孩子了,我的孩子,你的孙子,要不要认随你便。”
大家都惊讶了,苏妙忠惊讶,郭局长也惊讶,陈所更惊讶。其实陈所早就惊讶了,苏妙忠打张旸开始,最惊讶那刻莫过于苏妙忠不给郭局长面子让他滚,堂堂一个局长,苏妙忠敢用那种态度对待,苏妙忠什么身份?气氛很诡并,苏氏父子对视着,郭氏父女也对视着。
“你们别那么大声吵,这是医院,如果想病人好,麻烦你们安静。”
一个医生说,那真是马后炮,刚刚吵的时候不说,安静了才说。
和郭婷对视了好几分钟后,郭局长对苏妙忠说:“老苏,我看我们需要谈一谈。”
“我不需要跟你谈。”
“那件事……”
苏妙忠说: “别跟我提那件事,没意思,迟了!”双方的关系很糟糕,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张旸不知道,郭婷也不知道,苏然也不知道,他们都聚精会神听着,郭局长却不说话了,皱着眉头,眼里稍微有点怒火。
一时间,大家都很沉默,直到手术室的门打开,里面的医生走出来。
万幸,苏凝并没有生命危险。
问清楚具体状况后,苏妙忠说要接苏凝到更好的医院,医生说病人身体状况不适应搬动,他才放弃了,转而让医生给苏凝安排最好的病房,以及最好的医疗待遇和护理。
很快的,苏凝被护士推了出来,她身上穿着病号服,侧躺着,挂着点滴,人还处于昏迷当中,明天早上才能醒,眼下要推到楼上最好的加护病房。他们跟着去,不过只有张旸一个人进了电梯,随病号车一起进电梯,电梯没那么大空间,其他人需要让电梯再下来才能坐,或者走楼梯。
看着昏迷不醒的苏凝,张旸很心痛,不顾护士奇怪的目光,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刚刚止住的血又流了下来,口腔痛的很,刚刚是郭婷给他用纸巾擦了血迹,现在则是护士,在出电梯之前。
很快,电梯到了五层,苏凝的病房在五层十一号,环境条件很好,里面还站着两个护士,她们合力把苏凝搬到病床上,让苏凝继续侧着睡,弄好那些仪器和点滴,然后退出去。她们刚退出去苏妙忠和郭局长,以及苏然、陈所走了进去,郭婷不在,她并没有上来,去了办手续。
“小子,算你命大。”
看了苏凝几分钟,苏妙忠对张旸说, “如果苏凝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肯定陪葬。”
张旸没说话。
“你看着她,二十四小时,方方面面都要最好的照顾,直到她伤愈出院,我会来检查,不要让我看见你不在。”
苏妙忠对张旸说,非常平常的口吻,但听起来却异常的威严、恐怖。
“我会的,我一定照顾好。”
“跟我走。”
苏妙忠对苏然说,说完自己先走,刚走出几步还没到门口又停下来,“郭少风,是不是要谈?要谈赶紧走。”
郭局长丢给张旸一个保重的眼神,对陈所交代了几句,说完走出去,陈所留下来。陈所等人过来给张旸录口供,例行公事的。苏然是最后出去的,出去前拍了拍张旸肩膀,让张旸别担心,回头打电话。
张旸坐在床边的椅子里看着熟睡后脸色苍白的苏凝,心里在转些奇怪念头。苏凝帮他挡了一刀啊,如果不是苏凝,此刻睡在病床上的人必然是张旸他,苏凝怎么那么勇敢呢?为什么要挡呢?张旸知道答案的,可答案让他心痛难当。
“别担心。”
陈所拍了拍张旸肩膀,“我出去抽个烟。”
张旸和陈所一起出去了,不忍心在病房里面抽。
“陈所,今晚麻烦你了,打搅你睡觉。”
陈所笑了笑: “没事,我刚好在值班。”
抽完一根烟,有警察来了,就在病房给张旸录口供,那其实不叫录口供,那个警察没在写,陈所叫他别写。张旸说完才开始写,对张旸最有利的,他们又可以交差的写法。弄了半个小时左右,那个警察就走了,陈所也走了,说明天再派人过来,拿笔录给张旸签名盖指模。
等了一夜,到了早上,张旸给钱护士让她到外面买早餐,他饿了!护士去了,不过在她回来前苏然到了,带了吃的、用的。苏然的精神不怎么好,脸色很差,心情很糟糕,进来以后一言不发,张旸意识到情况不妙,甚至很糟糕,所以立刻问:“怎么了?郭婷呢?”“被他爸带走了!”“什么意思?带回家吗?你们谈的怎么样?”苏然没回答张叻的问题,而是推着张旸出病房外面: “你先回家吧,这里我看着。”
“不行。”
张旸抓住门把, “我不能走,我答应过你爸。”
“你不用管他。”
“我答应了!”虽然苏妙忠不在,甚至下午前都不会出现,然而张旸亲口答应了,不能因为苏妙忠不在而离开,哪怕只是一小会,张旸没资格走。况且按照医生的说法,苏凝应该差不多要醒了,张旸希望苏凝醒来第一眼看见他,更希望他第一个看见苏凝醒来。
257章、我不挡可能你要死
苏然放开张劝说: “随便你。”
苏然在走廊外面抽烟,张旸在吃粥,吃完才走出去和苏然一起抽,并再次问:“你和郭婷的事情到底怎么样?”苏然叹了口气: “不知道,我现在都联系不到郭婷,谈了一半我爸把他们赶走了!”张旸也叹气: “那孩子怎么办?”苏然摇头,一脸忧愁。
“怎么能这样?太过份了!”“我爸就是那样的,太嚣张。”
苏然把烟扔了,踩灭,然后说, “我回去一趟,给你拿些衣服毛巾之类,病房里有厕所,还有沙发,你将就一下吧!”苏然走了。又剩下张旸自己。
张旸又抽了一根烟才回到病房,嘴巴麻木了,护士刚刚帮他处理过一遍,给他一个袋子让他敷,苏然来了之后没敷了,现在又开始敷,坐在椅子里,一边拿袋子贴着脸,一边看着苏凝。
半小时后护士回来了,带回许多吃的,有的是给苏凝醒了之后吃的,一样样交代张旸,本来那是她的工作,张旸说他负责,她其实很无奈。
中午,苏然来了,苏凝还没醒,甚至苏然又走了苏凝都没有醒,张旸很着急、担心,让护士找医生给苏凝检查,医生来了没做捡查,只是让张旸别着急,说苏凝一定会醒。张旸不着急才怪,不过没办法,总不能要医生立刻弄醒苏凝吧?只能等。
张旸着急的等着,一点多,苏凝仍然没醒,他已经顶不住,很累、很困,最后趴在床上睡着了!由于张旸想着第一时间感觉到苏凝醒来,抓住了苏凝一只手,睡着了还是死死抓住。所以,苏凝醒来的那一刻,张旸第一时间感觉到了,立刻扎醒,抬起脑袋看……
苏凝果然醒了,在对张旸微笑,一个很美却很无力的笑容。连续受两次伤,真够苏凝难受的,她那原本红润的脸变的苍白如白纸,性感的颜色很美的唇失去光泽,整个人疲惫而憔悴,看一眼,张旸心里的负疚感就会加深一分。
“苏凝你终于醒了,你感觉那里不舒服?”苏凝摇了摇头。
“痛吗?”“你痛吗?”苏凝声音很小,很虚弱,说的时候痛惜的看着张旸,看张旸的脸,被苏妙忠打的已经开始消肿那边脸。
“不痛。”
张旸指了指苏凝后背。 “你真的一点都不感觉痛?”苏凝还是摇头。
张旸觉得不妥,怎么可能不痛呢?被人砍一刀怎么不痛呢?他找来医生给苏凝做详细检查,检查结果是好的,没事,苏凝只是有点渴、饿,医生让喂少量的粥给苏凝。
整个喂粥过程很暧昧,苏凝盯着张旸,张旸也盯着她。由于苏凝太集中精神盯着张旸,以至于粥流到满嘴角都是,张旸还得用纸巾轻轻帮她擦,擦的时候苏凝看张旸的目光变成另一种味道,柔情似水的,带点感动、带点复杂。张旸又情不自禁帮她捋了捋掉下来的秀发,他心跳很快,甚至还有点脸红。
“苏凝你怎么那么傻?你为什么要帮我挡那刀?”喂完粥,张旸说,想了很久说与不说,最后还是忍不住。
苏凝不说话,不过目光已给出答案,再来一次,她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如果那刀再砍深一点,可能……”
张旸没有说下去,那一刀是没有伤及骨头,但如果砍深一点,或者往下再拉一点点,苏凝没个一年半载绝对恢复不过来,总之很幸运。比较郁闷的是,苏凝身上要留下一条大疤痕,她是女人肯定介意身上有瑕疵,当然了,可以通过除疤手术去除,只是那种手术不彻底,伤害大。
苏凝用柔弱的声音道, “我不挡可能你要死。”
“可是,挡,死的有可能是你。”
“我没想那么多。”
苏凝说话很费劲,很累的样子,额头冒着汗珠,是伤口痛,她说不痛,实怎么会不痛呢?刚刚坐起来吃粥肯定牵动了伤口。
“痛吗?”苏凝点头。
张旸去找医生,立刻去。
换了药,苏凝总算好了些,她说伤口很冰凉,不痛,就是侧睡辛苦。听她说,张旸有点想哭,那只是第一天而已,相同的日子苏凝还要过许多天,张旸真的宁愿痛的、受苦的这个人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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