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旸走的非常慢,一百米的距离走了很久很久,好几次都想放弃了,顶不住,他的脚已经完全麻木。幸好他走到了,走到竹筏边上,把苏凝放在地面上,让她坐着,她坐不稳,趴着,看着昂天躺在傍边的张旸。
雨打在脸上,很痛,漫天都是雨线,但张旸觉得那不是他的末日,他又坐起来,开始扎竹筏,用可以完成的最快速度扎好,推到水边,让竹筏的一头下水,随即他把苏凝抱上去,让她躺在门板上面。然后张旸自己站上去,虽然竹筏的另一头还在岸上,还没有出水,却摇晃的厉害。
张旸第一反应是蹲下来,但蹲下无法撑竹筏。而且,张旸发现竹筏不足以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做的太小了点。最后张旸做了个决定,他不坐了,让苏凝在上面就好,他走桥过对岸,不过要先试试桥的水的深浅。
张旸深吸一口气,往桥面走,一步步走出十多米,最深的位置差不多到脖子,他记得桥中间比较平衡,他已经走了十多米远,前面最深的地方也就到脖子左右,应该是可以完成的。
走回去,休息了一下,和苏凝说了一声,张旸随即推竹筏下水,万幸,竹筏可以承受苏凝一个人的重量。
湖水很平稳,没有流向,推起来不是特别费劲,就是张旸走的稍微有点慢,可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一来是体力严重不支,二来是必须小心慢走,所以过了很长时间,张旸才把竹筏推出几十米远。而那个过程,趴在竹筏的苏凝一直都看着张旸,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眼皮好几次都要掉下来,只是在强撑,默默注视着张旸。
走了超过一半路程,张旸累的不想动了,不过对岸越来越近,只要再坚持,就能够成功,就能得救。
张旸告诉自己坚持,咬着牙坚持,他以为只要坚持就能战胜一切,就会成功对岸,可意外还是发生了,他脚下踩到一块小石头滑倒了,额头直接撞上门板,晕晕的,天旋地转,推着竹筏的手不自觉放开了,整个人往下沉,湖水从嘴巴以及鼻子快速涌进去……
一刹那,张旸弱水了,湖水从嘴巴以及鼻子迅速涌进去,他被呛到了,但那一呛却把他呛醒了,他立刻游起来,探出脑袋不停咳嗽,咳完了大口大口喘息。
看了一眼苏凝,发现苏凝又哭了,扁着嘴巴,很可怜的样子,张旸说:“没事,命大。”
张旸发现有东西遮住了视线,伸手一摸,是血,额头流血了,他知道要赶紧过对岸,否则失血都得失死。
张旸奋力推着竹筏往对岸走,视线老受阻,走出十来步就要抹一下,一手都是血。
苏凝一直在流泪,看着张旸的额头,然后要撕自己的裙子,只是并没有多大力气。而且,裙子的质量非常好,撕不烂,撕了好几次都徒劳无功。
“没事的。”
张旸知道苏凝是想给他止血,而他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到对岸。
推着竹筏继续走,苏凝仍然在哭,看着张旸默默流泪,张旸想安慰她,但憋着一口气,怕一开口说话就再也推不动,他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弱,速度越来越慢,他明显感觉到。
苏凝眼中闪过一丝坚决,手从后伸进自己后背,伸进去的时候撩起了裙子,撩到腰间,张旸可以看见她粉红色的、很性感的小内裤,还有她圆圆的,很翘的屁股。她在解文胸,解开前面的扣子,随后解前面,接着从左臂退了半只下来,那是前后扣的文胸,紫色,苏凝解前面时张旸看见了她的一对奶子,不大不小刚刚好的尺码,形状很美。
苏凝往上爬了爬,用那半只文胸捂住张旸的额头,张旸感觉到有点余热,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止血,大概能吧,他的注意力不在那方面。
随着越来越接近岸边,桥越来越高,张旸的脑袋距离湖水也越来越高,苏凝要递着手,甚至要昂高脑袋以及前胸才能够帮张旸捂住伤口,而那那个动作,可以让张旸非常清晰的看见她一双形态非常美的奶子。
苏凝知道张旸在看什么,但没有丝毫闪躲,更没有松手。那一幕令张旸非常感动,一个女人拆了内衣给一个男人止血,不足以感动吗?而且春光乍泄都不介意,那是个伟大行为。
张旸想着、感动着,不过没有停止继续推竹筏的动作,直到竹筏另一头撞了一下,他才醒悟过来。
到岸了……
到岸了,终于到岸了……
张旸爬上去,趴着竹筏歇息了一下,然后扶起苏凝,他已经没有力气背她,只能扶着她走。苏凝虽然很虚弱,但她百分百配合着张旸,而那半只文胸,还挂在张旸的额头顶。
越来越近酒店,只剩下几十米的距离,看见人了,张旸用尽力气喊了声救命,然后摔倒了,和苏凝一起摔。那一摔,张旸再也爬不起来,趴在地上,看着同样趴在地上的苏凝,他笑了,但苏凝又再度泪流满脸,哭了出来……
张旸感觉有人走向他们,不止一个,很多个,脚步很是杂乱,一边冒着雨跑一边大声喊。不过那是张旸最后的意识了,他们喊什么,张旸并没有听清楚,但有个事情他知道,他在流血,不但额头流血,嘴巴也有血溢出来,流在手里……
六天后,在距离云禾最近的一家医院里,冷罗刹走进病房,张旸的病房: “他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张旸已经昏迷了六天,冷罗刹刚刚得到的消息,何巧告诉她的,何巧则是郭婷告诉她的。冷罗刹问的是马宁燕,大家都忙碌,只有马宁燕空闲,所以白天她负责看守张旸,直到晚上郭婷接班,然后凌晨由护士负责。
“不太好。”
马宁燕老实回答。
“医生怎么说,告诉我。”
“伤太重,不知什么时候醒,或许一星期,或许一个月,或许一年,又或许……”
马宁燕没说下去,说不下去,想哭。事实上马宁燕哭过,张旸好比她的亲人,帮助她的弟弟,还让她和马燕燕重逢,生活在一起。马宁燕是曾经救过张旸,但那么久以来什么都还清楚了……
冷罗刹摸了摸张旸的脸,那张熟识的,曾经经常摸的脸,她非常难受,虽然不理张旸了,但那并非她的真实本意,她只是不想伤害张旸。
“我去找医生。”
冷罗刹转身离开病房,转身刹那她流泪了,成成的、苦苦的。
冷罗刹找到医生,医生说的很详细、很专业,说清楚了张旸的情况,确实不知什么时候能醒。冷罗刹返回病房坐在床边看着张旸,拿起他的手想贴自己的脸,不过觉得不舒服,张旸的手包扎着。冷罗刹不知道,伤口是张旸自己咬破的,张旸把自己的血给苏凝吸。
“你怎么老受伤?你个白痴。”
冷罗刹想掐张旸,掐不下手。
马宁燕退出了房间,她觉得虽然张旸在昏迷状态,冷罗刹仍然会很多话对他说,应该给他们一个安静的、不受打扰的环境。
忽然,冷罗刹的手机响起来,是龙铭天的来电,冷罗刹狠狠掐断了,然后关机。
默默看着张旸,想着张旸的好与糟,还有她自己的际遇,以及无奈,冷罗刹的心里仿佛堵了大石搬沉重、难受。但她没办法,很多事情不在她的控制范围以内,过去她以为可以控制一切,其实那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最主要的是。她发现自己并非想做那样的一个人,只是想和自己爱的人简简单单活一辈子。
“等等再进去。”
外面马宁燕说。
“有人?”梅玲的声音,她刚好到医院对面的银行办事,顺道上来看看张旸。
“是冷总。”
梅玲说:“哦,那我有空再来。”
“不用了!”冷罗刹走出去,她想离开了,还有紧要事要做,她犹豫了一下,对马宁燕说, “如果他醒了,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马宁燕点了点头,虽然她很想问为什么,不敢问。
冷罗刹离开了,马宁燕和梅玲望着她的背影消失才并肩走进病房。
“张总,你要赶紧起来,我都要忙死了!”梅玲坐在椅子上对张旸说, “不知该说你倒霉还是该说你幸运,说倒霉嘛,在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岛屿,那么恶劣的环境你都死不去。说幸运嘛,你现在弄成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还有,醒来你不知道怎么办。”
梅玲从包里捣出一份报纸,交给马宁燕, “有空读给他听,我先走了!”梅玲走了……
马宁燕打开报纸,有一个报道“暴雨中的故事”记录的是张旸那天和苏凝发生的事情,不过不是真实记录,因为当时的具体情况没有第三者知道。
报道是记者采访酒店工作人员后杜撰的,不过写的相当精彩,就是过于神话,在岛屿上面天马行空,都把张旸写成野外生存专家了!那家伙不单是个记者,还是个网络写手,想象力不错,能从酒店工作人员一点点口风联想到苏凝生病,想到蛇咬蚊叮,吃了毒草,钻木取火之类,反正非常能联想。
当然,并非全部空想,至少有一点是真的,就是竹筏,还登了照片,当中一段记录很精彩。不是写张旸从桥上过,而是从湖面过,一边游一边拉竹筏,把张旸当成内功深厚的武林高手了。英雄救美、情深义重、野外生存、战胜大自然,涵盖着许多内容,人才啊!说起来张旸够倒霉的,那地方几十年没下过那么疯狂的大雨,他来一遍就能碰上,最后几乎把命丢在那里。或许张旸与水之间难以相容吧,一年前在何巧儿那个小租房,买了那么多家私回去,结果下了一场疯狂大雨,房子浸了,家私尽毁。还有宁波,与钱灵灵嬉戏几乎弱水,是钱灵灵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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