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巧,我知道。”
何巧沉默,沉默了很久,刚想说话,蒙芸走进来,张旸办公室的都变成自由进出的了,总部已经没多少人上班,好几个部门已经停止运作,张旸的秘书还请假,所以除了敲门,没人告诉张旸有人找。
“张总,你准备一下吧,那些代理商就来了!”蒙芸坐下来, “我看我们认命吧,拖也拖不了多长时间,我们稍微有点小问题就被人无限量放大,简直寸步难行。”
“蒙总,这可不像你,那么容易认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蒙芸苦笑, “把高科卖了吧!”“你觉得现在高科有人要?而且,你看,都停业的,别人买来干什么?钱多了玩吗?没那么傻的人吧?闲着没事干用钱买麻烦。”
张旸那个抓狂,思来想去都是绝路,就算有人那么傻,高科能卖多少钱?主要是不能就这么认输,尤其不能被钱灵灵打败,败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败给皇冠,败给钱灵灵。
“有关系有实力可以重开,可以打败小王,甚至是皇冠。”
“何巧你觉得呢?”张旸不希望和蒙芸吵起来,张旸和何巧肯定是坚持到最后一刻的,蒙芸不一样,看见没救了转而想办法减低损失也是情有可原,张旸能理解她,不过理解是一回事,同意又是另一回事。
“我不知道。”
何巧看了蒙芸一眼, “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轻易放弃。”
“问题现在连放弃都已经不轻易,我们实际上已经去到非放弃不可的程度,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低损失,我可以自己去找买家,不用你们烦恼,只要你们点头同意。”
“我肯定不同意的,你问何巧吧,你看她同意不同意。”
何巧说: “我认为,先看看那些代理商想要怎么样。”
“既然你们这样说。”
蒙芸看着张旸, “希望能搞定那些代理商,不过能搞定也没用,根本问题不在他们身上,在我们身上。”
张旸有点火了: “问题在我身上,我离开了高科一切都是好的,皇冠主要是针对我。对吧?”蒙芸没说话,离开了张旸的办公室。
“张总,你别怪蒙总。”
何巧说完也走了出去。
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直到代理商到了,张旸都没想到怎么应付。当然,无论想到与想不到,代理商都需要张旸去交涉,蒙芸不愿意去,代理商想见的也不是蒙芸,而是张旸,他无法躲。
会议宣里坐着二三十人,除了何巧以及正在倒茶水的何巧儿,其余的都是代理商,大多数是男人,只有三个女人。张旸在主位坐下: “你们很有空啊,集体到高科总部拜访。”
“我们能不来吗?”其中一个家伙说,光头,五十多岁,长的又圆又肥,一排牙齿黑黑的, “再不来我们就得喝西北风了,年关将至本来是最好赚的时候,由于你们厂家问题,我们代理合着损失,这不公平啊,大家说是不是?”一片附和声。
“话不能那么说,出了问题非我们所愿,我们本身就很惨,报纸、电视,所有媒体都在攻击。出这么大的事情,各方面的花费,我们一直大出血。”
张旸实话实说,“我们财务部做了统计,短短一段时间已经损失一千万,那可是钱啊,我和大家一样心痛。”
一千万不是假数,的确是财务部统计出来的数字,不过是计算所有损失在内,如果单单计算当时值的损失,高科早就彻底垮了!“这是你们的经营问题,要我们代理买单太说不过去了吧?”另一个家伙说,这家伙比较年轻,三十多岁,也是个小胖子,眼睛很小,典型的绿豆眼。
“不是要你们买单,而是实在没办法,至少暂时没办法解决那么多麻烦,还得拜托大家多给点时间,毕竟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谁也不愿看见对方垮。”
张旸笑了笑, “再坚持一段时间吧,麻烦解决了不会亏待大家,肯定会从各方面给优惠,把过去的损失弥补回来。”
“还要时间?到底要多久?你要一年我们也给你一年?”那个光头说, “这个绝对不可能,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实际话,一个合理交代,否则我们集体不干。”
张旸脸色沉了下来,真的要耍流氓了: “你代表所有人是不是?你在威胁我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是代表所有人,我只是维护自己的利益,我相信大家都想维护自己的利益,我们要交代,否则……不干。”
张旸觉得这家伙不对路,简直就是捣乱,煽动大家的情绪,他不像来解决问题的,更像被收买了搞破坏的。
“这位老板,我说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时间已经给过你们,结果是越弄越糟糕,天天出新问题,我们没什么耐性,我们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你亏是你的问题,你经营问题,与我们无关,但因为你的经营问题牵涉到我们就与我们有关了!张总,你给个实际话,高科是不是不行了?不行了你不要害我们,及早坦白。”
“谁说高科不行了?”张旸拍了一下桌子,“我告诉你,高科不会垮。”
“我相信你,不过……大家都有眼看。”
“看见的就是真实情况?哪怕是真实情况,现在我们高科正在努力解决问题。”
张旸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你可以不干,反正我们合同还在期限内,你可以去法院告我,但请你事先想清楚,这些问题不是一天半天就可以解决的,你去告我,要排期、要取证,未妊判你赢,哪怕判你赢了我一样可以上诉,上诉要走程序,再输我还可以继续上诉,中级、高级……我可以跟你打上几年你信不信?”光头冷笑: “张总,现在是你在威胁我们。”
“当然不是,但我不否认被逼急了我会这么干,当然一般情况下我不会这么干,还是那句话,我们是一条战线的,我只会干一些符合我们利益的事情。”
光头无语了……
“张总,现在影响那么大就算你有货出我们也未必立刻敢要,口碑信誉没了,要多少动作才能够弥补回来?”说话的是个女人,张旸记得,当初她店面开张时,张旸有剪彩,还以私人名义给过她优惠。
“这个不用你们担心,我们厂家会考虑,各种宣传活动我们负责,不会花大家一分钱。”
张旸咳嗽了一声,让目光聚集到他身上,然后继续道, “至于具体时间,这个比较难回答,一个星期吧,你们看一个星期如何?”张旸也希望一个星期以内解决问题,高科本身就拖不起,他不但在向这帮代理商保证,同时亦在鞭策自己努力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就看付不付得起代价去寻找帮手。
那个女人说: “我愿意等一个星期,希望张总信守诺言。”
“当然,一个星期不行我们再商量合同的事情。”
张旸对那个女人点点头,然后扫了别的人一眼,“你们呢?要逼我还是要多等一个星期?怎么都好,说你们各自的意见吧,或者我们直接点……同意的举手。”
说完,张旸装的很镇定看着他们,事实上张旸心里紧张非常,如果他们不肯,无赖也耍不成。
慢慢的,另一个女人举起了手,接着坐她傍边的男人,最后绝大部份,只剩下几个没举,那个光头和绿豆眼就在其中。张旸更有理由相信了,光头就是成心找茬的,绿豆眼则不确定。
“各位,你们各自的时间都很宝贵吧?既然我们的问题暂时得到了解决,先这样了!”张旸站起来,算是下逐客令, “一个星期,我应该会带给你们好消息。”
那帮代理商陆续站起来,离开会议室,离开高科。
回到办公室,张旸舒了口气,可是,一个星期,上哪去找帮手?张旸甚至有点后悔,虽然不算夸下海口,但完成起来难度非常大,除非真愿意和米素做交易,莫非真要走那一步?
190章、一碰头就针锋相对
中午,张旸和何巧吃饭,没看见蒙芸,张旸问: “蒙总呢?”“不知道。”
何巧摇头,“出去办事了吧!”“何巧儿呢?”何巧指了指张旸身后。
张旸往后看,何巧儿在身后第三个桌子,正笑着,傍边是张存,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手舞足蹈表情丰富。张旸觉得奇怪,何巧儿自从失忆后就不喜欢说话,尤其不喜欢和他说话,和张存倒玩的那么好。不过转而一想,张旸又觉得挺好,至少张存可以在日常中看着何巧儿,不用他多担心。
下午,张旸给李昌打电话,告诉李昌高科面临的难处,让李昌尝试找人帮忙,李昌表示尽量,不过没把什么握。张旸知道李昌没什么把握,就当个希望,不行也没办法。袁功,张旸也找了,甚至黄辉也找了,希望能帮一些,张旸需要有个希望维持他即将涣散的心。
晚上,张旸和苏然一起喝酒,苏然说后天是他爸的大寿,问张旸要不要去。
“干嘛要我去?”张旸觉得奇怪。
苏然说: “凝姑姑让你去,估计有事吧,你去就是了,别那么多废话。”
“郭婷呢?又出任务?”“去了北京学习,准备升职了!”“好事啊!”“时间太巧,本来答应跟我一起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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