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倒是说说,身上的伤咋来的?”
“你说的是旧伤还是新伤?”
“都要说!”
“恩——旧的是当年去叙利亚旅游,被**武装乱枪误伤的;至于新的嘛,是被女朋友抛弃了,我自残的,”
“嘿嘿嘿嘿,耍我呐?自以为很能扯是不是?还妈的以为这里是大陆啊,自己搞自己13刀?”
“没那么夸张,我也就捅了两三刀而已,长官,我是良民,你要相信我啊!”
“我呸!满身伤疤,只差纹身了,就你还良民?还相信你呢,你***要是靠得住,我***母猪能上树了!”
“额……长官,最后两句话好象应该是我说的吧?”
“老实点!说,枪伤哪来的?!”
就在阿杜粗脖子红脸审讯之时,孟欣儿冷着脸走了进来,后面跟了一名斯文眼镜男,看到石大海便走上前来伸出手:“林先生,我是您的委托律师,来保释你的,我姓焦,”
石大海点点头:“你好,”
焦律师沉脸正色问道:“林先生,请问刚才在审讯过程中,对方有没有对你说脏话?有没有对你恐吓威胁?有没有对你进行人身攻击?有没有对你诱供?有没有对你性别歧视?有没有对你种族歧视?有没有对你宗教信仰歧视?有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石大海听得头都大了,赶紧打断道,“那个,焦律师,我们可以走了吧?”
“当然!”焦律师神气地一昂头,率先往外走去,石大海暗赞一个,赶紧跟着出去,却只听孟欣儿在身后冷冷道:“林先生,回答我一个问题再走不迟!”
石大海皱起眉头,不满道:“问吧!”
孟欣儿走到他跟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还知道肥鸡哪些事?”
石大海一愣,随即意识到杨露跟她说了些关于自己的事了,便耸了下肩膀说道:“我只知道他在消闲廊藏了很多军火,其它就不清楚了,”
看到孟欣儿的眼睛意犹未尽地盯着他不放,石大海挠挠头又说道:“好吧,我还听说他最近在做白粉买卖,其它的就真的不知道了,”
孟欣没有证据罢了!”
“哦,没问题了吧?那先告辞了!”石大海伸手过去和孟欣儿轻轻一握,转身离去,
幽暗的口供房内,孟欣儿的双眼明显一闪,暗暗握住了粉拳……
随焦律师走出口供房,来到警署嘈杂的办案大厅内,只见杨露和九妹已经在墙边长凳上坐等了,不由地暗暗盘算起等下现在他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那个陈太太,就是杨露找的母体!陈太太怀的孩子,就是他石大海的种子!
“城哥,不好意思,让你带伤奔波了,”杨露歉意微笑着迎上前来,
“没事,就当是陪杨堂主出来逛一圈罢了,”在基本得知种子的下落后,石大海心情大好,在九妹的搀扶下,微瘸着腿向办案大厅外的电梯走去,
就在这时,一男一女在一众像打了鸡血般兴奋的记者簇拥下从电梯内涌了出来,一边推推搡搡,一边吵吵嚷嚷,闪光灯噼里啪啦地凑着热闹,采访话筒几乎要塞进那张熟悉女人面孔的龅牙里面去,
石大海等人被人群挤到了一边,干脆也不走了,驻足看起了热闹,
“喂!喂!喂!吵什么吵?”一胖警察上前喝止道,“不相干的记者都出去!警署里面不许拍照!”
“不是吧?”
“给个面子嘛!阿sir!”
“人家凤姐难得在香港露一次面呐!”
“就是嘛,凤姐被性骚扰啊,这可是重磅新闻呐!”
八卦妓者们苦苦求情,胖警察却懒得跟他们罗嗦,不由分说地一通赶鸭子,把话筒和闪光灯赶出了办案大厅,领着罗欲凤和一相貌粗犷、五大三粗的黑面男子和去了,
妓者们没辙了,只得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让石大海等人听了个明白:原来,动,连地头蛇黑肉荣都闻风而来,大胆表白爱慕之住,鬼使神差地摸上了凤姐的身体!这下可好,凤姐那至今还是冰清玉洁的**遭受了严重亵渎,当场惨叫着揪住黑肉荣要上警署讨个公道,
九妹听了忍不住笑了,竟对凤姐情有独衷,”
石大海却不以为然,毕竟当年他在成都军区特种兵大队服役时,大队长的宿舍墙上就贴满了凤姐的大幅写真照片,据说队长每天都要对着这些照片撸上一遍才能安然入睡,
本来嘈杂不堪的办案大厅内,此时因凤姐的突然驾临而瞬间安静下来,因此在外面的观众很轻易就能听到凤姐的叱责:“我呸!就你还想追我?你是北大或清华毕的硕士吗?我告诉你,别一口一个老大跟我拽,你等着,我男朋友奥巴马迟早会来收拾你!”
杨露摇头轻叹:“英雄难过美人关呐!”说完带着石大海和九妹朝电梯走去,身后隐隐约约传来黑肉荣的凄苦的真情告白:“凤姐,我是真心爱你的……”
第五季 第二十四章(肉偿POLO)
青岛,一个礼拜前的积雪还没融化,天空又灰蒙蒙地飘起了鹅毛大雪。中级人民法院外的路边,静静地停了一辆白色囚车,车顶上和前后玻璃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法院门口,两名全副武装、裹着深青色军大衣的武警肃容挺立,身形在大雪和寒风中纹丝不动。
离法院门口十几米远处,两名脖子上挂着单反照相机的男记者叼着香烟跺着脚,缩着身子呵着气,不时地抱怨几声:
“娘个逼的,又撞上这鬼天气!”
“可不是?呆会儿高速公路一封掉,老子只能走国道回济南了!妈的,老子真够衰的,尽接这种垃圾差事!”
“深表同情啊!哥们,你不会跟社长有仇吧?”
“嗨!有啥仇啊?不就是干了他老婆几次嘛!”
“#¥#?¥”
这时,法院门打开了,四名武警押着戴上了手铐和脚镣的黎天正走了出来,两记者赶紧把香烟屁股往雪地里一扔,抓起相机冲过去就是一通喀嚓喀嚓。
“嘿,哥们,终审怎么判?”
“黎先生,说几句吧!说啥都可以!”
“诶,别急着走呀!”
“喂……操!老子候了一上午啦!”
黎天正一脸的凌乱胡茬,双眼淡然,面无表情,像机械人般被武警推搡着上了囚车。一阵“滋亢亢亢亢——”,囚车点着了火,雨刮器左右哗啦摇摆两下,把挡风玻璃上的积雪扫掉,排气管里轰地喷出一股白烟,压着白花花的马路离开了。
法院侧门出口,一辆黑色奥迪缓缓驶出,向市中心香格里拉大酒店方向开去。
奥迪车内,艾哈迈德和成少华坐前排,黎婉母女坐后面。
“成队长,谢谢你能来陪我们旁听。”黎婉语调很平和,神情很端庄,几乎让人看不出她的儿子刚刚终审结束,维持了原判。
“黎总别客气,我刚巧顺道而已。”成少华没有客套谦虚,他真的是“刚巧”——上午他刚刚到香格里拉,就碰见了黎婉他们,得知今天是黎天正二审,就陪着一起过来了,毕竟,前不久刚喝了人家好几万的拉菲嘛。
黎香妍轻声问道:“成队长,乌兰素木监狱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个监狱不能探监?”法庭终审宣判后,母女俩得知天正将被押往乌兰素木监狱服刑,但这个监狱她们从来就没听说过,甚至在中国的东南西北都不知道。
“乌兰素木监狱是一座特级监狱,在巴丹吉林沙漠,”成少华怕她们还是不知道,就两手比画着说到,“这片沙漠就夹在蒙古和甘肃的中间,很容易找的。”
“哦,穷地方呀……”黎婉若有所思地喃喃道,“那岂不是很艰苦?”
成少华安慰道:“其实全国各地的监狱都一样,都很……都很差不多的。”他差点说“都很艰苦”,徒增黎婉伤感。
看母女俩都是魂不守舍、各怀心事,成少华随意问道:“黎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接下来啊,”黎婉看了眼女儿,幽幽说道,“我打算回摩洛哥了,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董事会成员需要好好安抚一下。香妍,木岛那边就辛苦你了。”
“放心吧,妈,”黎香妍抓住母亲的手郑重说道,“木岛项目是将来救天正出狱的筹码,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大雪纷飞,路人稀少,二十分钟后,奥迪抵达香格里拉大酒店,成少华道了告辞,匆匆奔向范青云的房间——那天青云上公安局来讨车未果后,他就负罪感十足地将她安排住进了这家高档的五星级酒店。
敲响房门,青云冷冷地打开门,冷冷地盯着他,冷冷地问道:“现在几点了?”
成少华低声下气地谄笑道:“嘿嘿,不好意思啊,本来我已经到了,谁知道突然来了紧急任务,赶着去法院一趟……”
“扯吧!你继续扯吧!”青云咬牙切齿道,“答应我八点钟去看车的,现在几点了?啊?你不存心赔的话就爽爽快快说一声!我让石大海赔!”
她的车子失窃了!前天成少华亲自给重庆交管部门、公路管理处、街道派出所和万寿医院打了N个电话,结果都没发现那辆POLO的踪影,无奈之下只好向重庆警方报了警,并答应青云重新给她买一辆一模一样的POLO——毕竟,在中国,车辆丢失后报警是根本没用的,除非失主是外国人,哪怕你丢一辆自行车都能立马给你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