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习,三五页也未必看得结束,便会呼呼睡了过去,但在那种情况之下,确实是得益匪浅,是以,张灿今日的成就,和往日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张灿继续说道:“现在有些作假的,单纯只说做脱釉现象这一类的手法来说,他们大多是使用小锤,轻轻敲击器物表面,但是敲落釉面时,难免伤及胎体,最大的一个分别之处就在于,剥落处大多在瓷器身上、底部,这是作假之时,容易下手的部位。”
“所以你这孔雀绿釉青花,虽有釉面脱落的地方,但恰恰证明这是一件货真价实的藏品,”
年轻人听到这里,眼里几乎蕴了泪花,想来,在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上,他是受过不少的委屈,今日得了几位国宝级鉴定大师的一致认可,自然也就到了扬眉吐气的出头之日。
“谢谢……谢谢各位老师,谢谢……”年轻人拿回孔雀绿釉青花盘,小心翼翼的装好,紧紧地抱在胸前,不住的弯腰致谢。
致谢之后,年轻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继续说道:“我还有两个请求,一个是能不能麻烦各位老师,说说这件藏品的大致价值,另一个是……”
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我想请给位老师,给我出具一份鉴宝证明,不知道……”
蓝志奇略一沉吟,说道:“要说价格,我们只能说同类的了,具体到你这一件上面,我们是没法做出具体的价格的……”
蓝志奇等人,打过一次眼,这次又在张灿面前,说话自然就小心的多了,再说,又不是他们要买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若是自己要买,那价格自然就能具体的给定下来。
“就今年总体的瓷器交易量来说,和你这件同类的藏品,价格应该在三十万以上,超过五十万的,只是少数,当然,也有达到一百多万的,就你这件藏品来说,我认为不应该低于三十五万到四十万,当然,再上升的空间,那得看卖家而定。”
蓝志奇虽然没具体的说明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到底值多少钱,但也基本上算是划定了一个下限,三十五万到四十万,高于这个价格,也不是没可能,那就得看这位年轻人如何操作了。
张灿笑了笑,说道:“这位小哥,想要一张鉴定书,我想,这件事这么说吧,这张鉴定书,它本身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对不对?”
“说的也是,”钟一山接口道:“这个鉴定书,最多只能说明,你现在,手上拿的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在这次我们几个人的鉴定之下的真假和价值……”
钟一山把“现在”和“这次”这几个字特地加重了语气,也不能排除有什么人,会拿了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鉴定证明,换到其他的仿品之上,因为这份鉴定书,本身并不会具有任何的价值。
就算你把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的鉴定证明,贴到高仿的赝品上,也不能说赝品就成了真货,赝品,终究就是赝品,证明,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形式,对应的也只是这一件孔雀绿釉青花盘而言。
鉴定证明,一张纸而已!
“你自己知道它是真的,在你愿意脱手的情况下,你知道它的真正价值之所在,不会受骗上当,这才是最主要的!”张灿微笑道:“这并不是说我们不愿意为你出具一张鉴定证明,只是这张现代的白纸,就算写上几个字,依旧是一文不值,对不对?”
张灿说得甚是风趣,钟一山等人无不微微一笑。
只是台下的人就有些不干了,当即就有人说道:“几位老师,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最起码,就今天来说,有你们出具的鉴定证明,也算是给我们手中的物件一个身份,没有这张鉴定证证明,我们自己倒是心里有了底,但是没在场的旁人,又怎么会知道呢,大家说对不对?”
这人这么一说,台下立时一片嗡嗡做响,不少人交头接耳,不过,大多数交谈的,只是到底要不要出具这样一份鉴定证明。
年轻人咬了咬牙,态度很是坚定地说道:“我还是希望各位老师,能为我出具一张鉴定书,希望各位老师能够成全!”
既然这样,钟一山倒是很爽快地答道:“行,请你稍等!”
鉴定证明是预先准备好的,就像古玩店里的买卖合同一样,只是稍有分别的是,买卖合同,不会填上物件的具体材质成分……等等具有专业的知识的描述。
在今天的这种情况下,钟一山等人也只能是凭着专业知识、眼力和经验,要分析物件本身的材质成分,那得要有现代化的高科技仪器分析,包括物件材质的分子结构、酸碱度……之类的,显然,这个场合之下,这一条是没法子用得上的。
好在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真要做到如此细致的鉴定,不用说得去找专业的化验室,就是找到专业的化验室,那结果也不是几分钟数十分钟就能出来的,有些结果,甚至要多达数天,才能见分晓,在时间上,做古玩生意的人,是没人愿意这么去投入的。
钟一山很快出好证明,不过,在落款之时,他又顿了顿,回头对张灿、以及黄墨、许千帆、蓝志奇等人说道:“今日,我们只是客场,正主儿却是张灿张先生,要不这样吧,我们几个,一起这张证明上,都签个字,如何?”
黄墨、许千帆、蓝志奇他们三个和钟一山一起,也出席过不少次的鉴宝场合,出具这样的鉴宝证明,自然也不是一次,当下自然也没什么异议,挨个儿的或是签字,或是留章,或是留下特殊的代表自己的身份的记号。m
第八百四十三章二
更新时间:2013-3-323:42:52本章字数:4618
w轮到张灿,张灿拿出那只帝王黄印章,正待盖上那“”四个字,一直在台下默不作声的叶东洋,突然对年轻人问道:“这位兄弟,不知道你手上孔雀绿釉青花盘,是否愿意脱手?”
年轻人一呆,随即又是一喜,连忙问道:“这位老板,你中意我这件盘子?”
叶东洋一笑,“给个痛快话,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价钱也有大师们说过了,我想大家伙儿也不愿意多多的耽误,是不是?”
年轻人喜中又有一些不舍,当下喏喏的答道:“出手我倒是想出手,只是……只是……”
年轻人一连说了两句“只是”,随后便闭嘴不言,显然,对钟一山和张灿等人给出的这个价钱,还是略嫌不足,但自己的东西,价值就摆在那儿。
叶东洋大手一挥,笑道:“原本你这样的小件,我也不是怎么有兴趣,不过,看在是真货的份上,我就给个……”
叶东洋还没说完,张灿打断他的话头问道:“这位兄弟,看你面有难色,想来,定是有为难之处,要是可以的话,能不能说出来听听?”
叶东洋“呵呵”一笑,说道:“张老弟,我们可是有过约定的,希望你不要忘了,呵呵……”
张灿是答应过叶东洋,这次鉴宝会上,只要是人家愿意出手的东西,无论好坏,绝不与叶东洋相争。
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从一开始进场,神色就有些悲苦,从钟一山拿出孔雀绿釉青花盘,并大家赞赏开始,神色之间便有了少许好转,但是蓝志奇说出大致价钱之后,这年轻人虽有喜色,但又带了一丝失望。
张灿虽是没有要和叶东洋争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的意思,但对这位年轻人瞬间数变的神色却有些好奇。
“叶老板不必多虑,我好奇的,不是在他的什么藏品之上,而是我觉得,这位兄弟背后,必定有一段曲折的故事,一时忍不住好奇之心,顺口说了出来而已,莫怪莫怪……呵呵……”
张灿说完,也是“呵呵”一笑。
年轻人一听张灿这话,咬了咬牙,随即有些黯然的说道:“说来惭愧,家里本来不怎么宽裕,偏巧老母亲这两年卧病在床,家里能变卖的,也就卖了个一干二净,这个盘子,也就是我家里最后一件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
“为了能筹到一笔钱,给我老母亲治病,我拿这个盘子进出不下十间古玩店,但他们都说我这是假的,出价最高的,也就给了不到五万块钱……”
“呵呵……”这个年轻人有些痛苦的笑了笑,“五万块,连我妈的医药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我……”
要说做古玩生意的,能给他这个盘子五万块,倒也是算给上了价钱。
做古玩生意的,原本讲究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就得吃三年”的原则,成本、员工工资、以及店租和税费,加在一起确实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像他这样价值三四十万的东西,若是成本高过五万以上,各种各样的费用除去,能赚得的净收入,也不过只有十来万而已,十来万,对做古玩生意的人来说,确实只是一点小钱。
张灿看着年轻人痛苦的表情,略略审视了一下年轻人的眼色,发现他的痛苦确实是出自内心,发自心底,没有一丝伪作,当下不免心生怜悯。
人家卖盘子,只是为了筹钱救他老母亲的命,其孝心也算可嘉,要是能帮,就帮上他一把,也不枉天下人孝慈之心。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兄弟你怎么非要我们开一纸鉴定证书,这么说,这鉴定证书,我是义不容辞的得盖下一个印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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