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到了医院,镜头中间是一个红脸汉子,画外音道:“刘先生在上个月刚被确诊肝癌晚期,这个消息沉痛地打击了他,但是家境一般又有一个还在襁褓之中孩子的刘先生执意不肯入院治疗,奇怪的是,在昨天的例行检查中,医生发现他本已扩散的癌细胞竟然全部消失,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屏幕里的记者把麦克风支到那汉子的嘴边,兴奋地问:“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汉子咧嘴笑道:“好呗!”
记者:“那您这段时间做过其它治疗吗?比如说中医之类的。”
“没有没有,我哪有那闲工夫?我还想趁着没死给我儿子多赚俩奶粉钱呢。”
记者:“那您最近遇到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没有。”
“那您觉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呢?”记者笑着说:“难道就像网络上说的那样,是人品问题?”
姓刘的汉子得意地大声道:“我觉得还得归功于这个!”说着举起一个钢制的酒壶来,汉子把酒壶支到摄像机前给它来了个特写:“我老婆前几天还埋怨我说我这病都是喝酒喝的,可不喝酒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再说我的病能好吗?大家都知道,酒是消毒的嘛!”
记者踌躇道:“呃,您这么说会误导别人吧?”
汉子满不在乎道:“我不管别人,反正我的病就是喝酒喝好的!来你也来一口。”说着把酒壶朝摄影师递过来,汉子又喝多了……
我跟着直乐,喃喃道:“八成是医院误诊了,现在给自己找台阶呢。”随后我就发现这汉子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再看一眼他那酒壶终于想起来了:在公交车上见过。我兴奋地指着电视道:“这人我认识!”
高小薇白了我一眼,拉着小倩上楼继续聊天去了。
换面一转,主持人尴尬道:“这位刘先生倒是快人快语,不过他的经验似乎真的不可取,好,我们来看下一则新闻:国家羽毛球队将在本月抵达我省集训,届时也会跟我市羽毛球专业的队员进行切磋,旨在将我市羽毛球水平拔高一个层次,我们来看看我市的体育健儿们怎么说。”
换面转回,省体育队的教练对着镜头说了一通感谢这个感谢那个的讲话,好像国家队能来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似的,然后是几个队员,也都结结巴巴地按着稿子背感言,这时话筒忽然被一个人抢在手里,兴奋地说:“我只有一句话,偶像们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赵丹?”我意外地发现那大男孩居然是和我一起坐车的那个大学生,同一期新闻看到两个故人,而且还都是一趟车上的,我不禁感慨这个世界真小。不过看赵丹的表现他似乎连省队的主力也不是,人家国家队来集训,基本上没他什么事了。
这时候我听到门外有人和老吴说话,我抬头一看,见一个打扮时尚身材挺拔的帅哥笑眯眯地走来,他和老吴打了个招呼就径直来到我柜台前,爽快地说:“我住店。”
他一头不长不短的头发刚好垂到眼前,鼻端陡峭眉毛漆黑修长,背了一个一看就很有科技含量的登山包,很有股明星范儿。不过我注意到,这么热的天气,他的手上居然还戴着一副厚厚的皮手套,而且还是带翻毛那种,猛一看像对熊掌似的。
“欢迎,80一天,你住多久?”我也懒得八五折了。
他瞪大了眼睛:“还要钱?”
“等等!”我把右手在空中使劲一摆,一口气说下去:“你先听我说——你会告诉我你没钱,而且连身份证也没有,你没有老婆,也没有父母,但就是喜欢这里,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住下来,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会跑去门口的台阶上静坐,直到我心软答应为止,虽然你没问,但是我已经会抢答了:我要钱是数着玩的——老大,你们弄死我吧!”
他听我说完,失笑道:“你怎么那么激动?”
“废话!我这一层客房都快住满了,一个掏钱的也没有,我能不激动吗?”
他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不就要钱吗?等着啊。”他二话没说就走出门外,我还以为他又跑那坐着去了,没想到只是在门口溜达了一小圈,然后大步走了回来,把两块黄澄澄的东西扔在我的柜台上:“给!”
我定睛一看,不由自主地有些吃惊,这东西看着像金子啊!而且通过色泽和砸在桌子上的质地似乎成色非常不错。
我一把拿在手里掂量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一会,手感加上刚才的判断,我得出一个结论:不是十足真金起码22K!鉴定这个东西我可在行,我爸那些手下几乎人人一条金链子,我5岁就能分出K金和纯金来了。
我摩挲着两块金子问:“这东西你哪来的?”
“捡的。”
“在哪捡的?”
“就在你门口。”
“……还能再捡点吗?”
“能,你等着。”他说完又走出门外,在门口弯了弯腰,随即走回来,“当”的一声把两块金子扔在了我桌子上。
我战战兢兢地说:“还,还能再捡点吗……”说捡的我肯定是不信,说这东西是正道来的我肯定也不信,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而且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此人绝非善类,说不定是劫匪什么的,只是,我这里能有什么比一斤多金子还值钱的呢?难道他想抢我那56张连号的一块钱?
他乐了:“老大你别玩我了,让不让住就一句话。”末了很不以为然地补了一句,“都是妖精,痛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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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父母这吃饭,用老电脑上传了这章,这台老爷机挂俩QQ打字就卡,真难想象以前是怎么拿它码出混乱和妖怪的,在此深深感谢它老人家,愿它度过天劫,位列仙班。
以上内容含剧透。
第八章 我没有胸
“妖精?”
他见我很茫然的样子,回身一指外头:“那个老槐树精为什么就能住?”
“老槐树精?”
“老大你这就没意思了吧,凭你的能力会看不出他的身份?”
“他什么身份?”
“老槐树精呀。”
我第一感觉就是碰上一个神经病,顿了顿,我觉得这番对话很荒唐,摇头喃喃道:“最近的怪事实在太多了!”
他一把拉住我把我拉在门边,大声道:“要不是槐树精,怎么能在这种地上种出树来?”
我顺着他的手一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门外的空地上,不知什么时候长起三棵树来,它们全都有一人半高,枝桠繁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吴永生就坐下树下,眯着眼,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和这三棵树聊天似的,而那些树也像能听懂他说话似的,枝叶微微摇摆,很受用的样子。
“这……怎么会?”
帅哥冲老吴一招手:“槐兄,请你借一步说话。”
老吴笑呵呵地走过来道:“你年纪比我都大,这个兄字可不敢当。”
帅哥道:“不用计较那么清楚,我问你个事呗,咱们这位老大他真不知道你身份?”
“哦?”吴永生看着我,笑眯眯地说:“不会吧,他的修为可是比咱们都强啊!”
我纳闷道:“什么修为?”
老吴乐呵呵地说:“小龙兄也不必谦虚,我们虽然修为有限,可也看得出你已度过天劫位列仙班。”
我惶恐道:“怎,怎么个意思,拍《西游记》呢?”
老吴道:“正式介绍一下,我乃春秋末期函谷关外一老槐,本已受天地精华,又适逢道德天尊过关,为关尹做《道德经》,经天演讲经义,不才忽有所感,遂能进化人形,我见小龙兄修为不浅,所以也没有特地说明,冒昧之处还请小龙兄多多海涵。”
我急得在地上嘣嘣直蹦:“说白话文!”
那帅哥道:“意思是他是函谷关外一棵老槐树,听老聃的《道德经》以后变成了人,他以为你能看出来呢所以也没特地告诉你。”
我呆呆地看着他,一只手悄悄伸到大腿根那使劲掐,生疼!
老吴冲帅哥一拱手:“还未请教尊兄大名,你的身世和修炼法门我竟然半点也看不透,可敬可佩。”
帅哥爽朗地说:“至于名字,叫我金诚武就好了,我爸是三足金乌,我妈是金嘴大鹏。”
老吴恍然道:“难怪我觉得你身上有好几种复杂的气息。”
金诚武哈哈一笑道:“因为我是混血儿嘛。”
我咳嗽一声,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那什么,你们聊,我得回去了……”说着大步朝门口走去。
金诚武奇道:“你去哪?”
我撒腿就跑,一边大叫:“鬼啊!”
这时小倩和高小薇走下楼来,高小薇道:“龙羊羊你喊什么呢?”
我站住了,再怎么说高小薇也是我妹妹,我不能把她就这么扔在这不管,可是吴永生和金诚武一左一右站在我两边,我腿抖得连半分力气也没有了,我哭丧着脸道:“小薇,你真不该来!”正所谓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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