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师双眼发直:“喂,神童,我是你老师啊。”
陈雨城向后面的何老头呶嘴,常老师不说话了。
何老头却是气急败坏:“你还是我的学生吗?真是个叛徒!”
最终政府队终于二分险胜五十五比五十三,一雪前耻。
尽管是草鸡队VS土鸡队,但像模像样的完事了后,两队还排好队地握了握手,才解散……这方便胜队炫耀一下地从语言上打击败方,这也算是一种变相地对胜队的奖励吧,当然对于败队来说就输球又输面子了。
何老头临走时,直拉住陈雨城威胁:“下次只能参加校队,不然我处分你!”
还好赵向北马上过来:“老何,你们的那笔经费还想不想要了?”
何老头傻眼,大大摇头:“你不会那样吧?”
赵向北笃定无比:“但拖你一拖有问题吗?”
何老头悻悻道:“那你就拖拖看!”
赵向北毫不示弱:“那你把他拉过去看看。”
不用说,最终官大一级压死人,何老头虽然不服气,但怎么说还是大局为重啊。
打完球后,一身是汗,赵向北让陈雨城就在公社的澡堂洗澡,本来赵向北还准备把自己的衣服给陈雨城暂时穿穿,但大黑真是一条超级狗,陈雨城只是摸了摸它的头,再一指自己的衣服做了个洗澡的动作,大黑便欢跑而去。
陈雨城才洗了一半,大黑就已经叼着个布包回来了。
赵向北在边上看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当然其他在澡堂洗澡的人都一样。
老胡哀叹道:“这狗真是神狗!”
然后大家洗完澡还不走,因为都顾着看陈雨城自己洗好之后,帮大黑洗澡,洗澡时,大黑站在哪里一声不吭,任由陈雨城摆弄它。
老胡又摇头了:“真是亲如兄弟,人是神童,狗是神狗!”
赵向北撇嘴:“那老胡你就个唠唠叨叨的老太公!”
众人皆笑……
回赵向北家吃饭时,路上赵向北就忘了自己刚刚还说老胡唠叨,很念念碎地反复跟陈雨城说,要养大黑几天。
陈雨城被他念叨的很头痛,道:“赵叔,你要养是可以,但大黑晚上不能睡在外面的,它习惯了跟我一起睡在床上,你家可以让它睡客厅沙发或地板,但再差就不行了……你刚才也看到了,像这样的天气,每天都要帮它洗个澡,而且动作还要像我那样到位,即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要有专门的大碗给它,并要随时洗干净,以肉食为主,疏菜米饭为辅,肉最好是鲜肉,它直接生吃,每餐最少半斤瘦肉,一天两餐,大小便……不用你管啦,它会自己去解决,它一般不用狗链的,你要带它溜达的时候,可以用用,平时收起,早晨或晚上它可能会出去一两趟,因为每天一斤瘦肉只能让它小半饱,它必须自己找食……”
第六章 打猎 (上)
“你还要养吗?”说出养大黑的需要注意事项,陈雨城微笑着问赵向北。
“没,没有问题,不就是每天一斤瘦肉吗?”赵向北硬着头皮地道。
“还有睡觉的问题,洗澡问题,早上要很早起床,让它出去,或者你不怕的话,可以先帮它留条缝。”陈雨城是给大黑专门做了个可以上锁的狗洞,货蓬、外婆家楼上的房间(他的房间)都是如此。
赵向北头都大了,但咬牙道:“没有问题,我都答应了,绝不虐待它。”
然后大黑就开始了在赵书记家的客居生活,不过实际上大黑就是每天在赵向北家打个照面,肉吃掉,狗不见,晚上狗影都看不到,只有陈雨城来打篮球或帮赵幼馨辅导时,赵向北才看到得它的身影……
几天后,赵家才发现,真是亏啊,唉,不是他们家不厚道,而是狗狗太狡猾,不过赵向北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后,总算可以摸摸大黑的头,有时候也能牵着大黑四处溜达,炫耀一下,有时候大黑也愿意跟他闹闹,玩个摔跤什么的,但每次赵向北都惨遭推倒,把方怡看得直摇头:“你啊你……真是大小孩。”
但赵向北每每振振有词:“你没看宁疯子都嫉妒的眼睛发红吗?这狗,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养的啊,只怕整个华夏都就这么一条。”
一个星期后,赵向北从武装部弄来了两支冲锋枪,几十发子弹,加上老胡、老张一人一把大威力单管国产猎枪,还有宁疯子他有自己的警用手枪……这个时候,各地的武装部,都配发有枪支和子弹,用于民兵训练,枪支管理远没有九十年代后严格,领导用冲锋枪打猎的事情常见,当然一般也只有一、二把手,才有那个私用枪支的权利。
这个时候,公社也终于为领导配了一部破烂吉普。
这一天,五人整装待发时,赵向北才把两支冲锋枪拿出来,他问陈雨城:“会打枪吗?”
陈雨城不是狂热的枪党,但他对仿制AK的五六式冲锋枪是很熟地,再说是个男人基本上都喜欢枪,只不过热爱的程度不同罢了,前世他就玩过很多枪,猎枪、土猎枪、手枪、各种半直动步枪、甚至狙击枪……狙击枪是在国外玩的。
所以陈雨城轻轻点头:“会一点。”
赵向北二话不说了把一支五六丢给陈雨城,本来他拿两支五六就是一支给陈雨城准备的。
因为几场篮球赛后,让赵向北、老张等人,都不知不觉地把陈雨城当成圈子内的人了,有时候真的很容易让他们忘了他的年龄。
于是,在空旷的野地上,就响起了国产AK破锣般的哒哒声,当然,陈雨城也只是点射了一下,浪费了两颗子弹,把一个预先放在一个土堆上的小石块打飞。
宁疯子、老张、老胡看后,都相当的无语,赵向北不由也叹了口气:“我原来还准备教教你的……但你在娘胎中似乎就会了。”
“呵呵……”几个人笑了笑,他们也像黄建国那样习惯了,神童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啊。
陈雨城感到自己似乎过了,就撒谎解释了下,“我继父是矿长嘛。”实际上他这一辈都还没去过矿山。
赵向北他们这才恍然有悟地点头,此时的清武钨矿,因为要守矿和民兵训练,配有很多的枪支,但实际上子弹都是给领导与守矿队员给浪费了,前世陈雨城去矿山上玩的时候,带回外婆家的都是大把的弹壳,还有装嵌子弹的弓形钢片弹卡,就差没把整个弹匣拿回来玩。
这一次的目的地,当然是熬山,但赵向北他们也不是完全地去玩,而是以工作为主,打猎只是顺带和次要。
只是谁又去管他们是去工作还是打猎?总之,当领导的若是要找借口,那真的太容易了。
于是,五人加一条狗,挤上了一辆破吉普上,实在是有点挤啊,最后还是大黑下车跟在后面跑才解决问题,因为它的体型太大,光它就占了整个后坐,它一上,人根本没法坐。
不过,对于熬山那条路,陈雨城是太清楚了,二千年后都是那么坑坑洼洼,时不时马路被水沟截断,那是农民为灌溉水田挖的,碰上小小的河流的时候,只见到一边两根大树做成的车桥,而且那两根树木要么一根在上,一根在下,要么已经辗成中间空出一条大缝,
所以两边的车轮往往只能一边对准一根树木,稍偏一点,车就掉下去了。
那种过车的惊险程度,实是让人冷汗直流,还有盘山的陡峭山路,稍一不注意,就是车毁人忘的结局。所以,在这条路上,不管是什么车,车速都完全快不起来,大黑能轻松跟上。
总之,陈雨城去过很多地方,这座山那座山,庐山、黄山、华山的,但若论通车的山路之惊险,就数熬山这条路死亡的味道更大。
开车的是宁疯子,但就是胆大如毛的宁疯子都开得心惊胆跳,在过了靠近公社的一段路后,宁疯子就在车子蹦蹦跳跳,打方向盘的手震得直颤中说话。
“这条路也就是那两个不怕死的拖拉车司机敢开,论车技,我觉的在全国可能就是他们最厉害。”
这是事实,不论是哪个司机,在这条路上锻炼个两年还幸存下来,技术一定就出来了,在这之前,在这条路上已经牺牲了好几位司机。而且不说这条路了,就清武钨矿那条较大的山路,陈雨城曾经最熟的两位司机,全部前后牺牲,其中一位是清石街的名人,另一位是个相当好的老好人,陈雨城小时候,走在半路时,他都会停下来,问陈雨城要不要搭车……
赵向北由于才调来半年多,他是第一次进熬山,但就是开始的相比整个路段而言,其实是最安全的一段,都坐的头上出汗,他说了一句:“这路真能通解放?”
因为熬山是青石街公社的第一木材输出地,公社的小林管站就是靠熬山吃饭的,所以肯定要用大卡车进熬山装原木,一般这种原木只是去了枝节,有的树皮都不剥光,就码好等着运出去。
而这个时候,华夏的卡车,主要是老解放牌汽车,所以赵向北才有这么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