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谈条件,谢雨潇还是比较高兴的,他体会到了揪住人小辫子的得意。想了一阵子,扬眉道:“好,既然你说条件,那我们就来说说,第一,免我剩余两年的学费。”
高校长双手摸了把脸,拨了一下桌子上的地球仪,道:“太容易了,很好办,学校在我的手里,就像这地球仪一样,我让它怎么转就怎么转,下学期开学时我跟他们打声招呼,把你划到特困生里去就行了。”
高校长看着谢雨潇的表情,脸上闪过了一丝笑意,道:“要不这样好不好?我觉得对你更有利些,我资助五万块钱,二万算是两年的学费,两万算是生活费,另外一万买你的手机。 ”
谢雨潇有些心动,但直觉让他摇了摇手指头:“不可能,我还没愚蠢到那个地步,手机如同你的名节,你想这么轻易的就拿回去?”
“我是一校之长,难道我还会说话不算数?谢同学,你也太多心了!”
谢雨潇嘴一撇,指着高校长前方的“育人为本”四个大字,道:“哼,信你?人人知道一校之长可以在上万师生面前育人,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还可以在床上搂着校花育人!”
谢雨潇刚说完,手机就响了,他一看竟然是于筱娜打的,不由眉头一皱接了电话:“嗯,我现在没时间,就这样,挂了。”
尽管于筱娜这次打电话不只是说:“潇潇,我在你校门口了,你快来接我吧。”还说了:“我有事找你帮忙。”但此时的谢雨潇又怎会放在心上。
韩琳已穿好衣服,整理了一番出来了,静静的站在离谢雨潇不远处,优雅而柔美。
她看上去还是件完好的艺术品,只是眼神中多了数分忧虑与担心。谢雨潇看了眼她,没有说话。
“还有什么条件吗?”
谢雨潇将垫在屁股下的《哲学原理》掏出来丢在了桌子上,调整了下坐姿道:“暂时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吧。”
高校长看了眼谢雨潇丢在桌上的《哲学原理》说:“这门课考完也该放假了吧,哲学还是要好好学学的,政治和哲学是分不开的,我们国家是一个讲政治的国家,政治很重要,政治觉悟的高低决定着……”
“别提政治和哲学。”一听这话谢雨潇更来气,吼道。
“好,不说政治和哲学,你叫什么名字?那个班的?我回头让人给你办免学费手续。”
“计042班谢雨潇。”
“好,你放心吧。还有,你最好把你的手机保管好了,不要泄露出去,如果泄露出去,我想大家都不会好过的。”
“明白,我走了。”谢雨潇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韩琳,拿起了桌上的书转身出门了。
高校长盯着他的背影,几团乌云就爬上了他油亮的面颊。
谢雨潇出了门,抽着烟,一阶一阶的下着楼梯,楼道里空荡荡的,发出“咚咚”的回声。
“咚咚~咚咚”这时,楼道里又多出一阵高跟鞋与地板的交响声,谢雨潇心头不由一热。
脚步声是韩琳的,韩琳在后面叫住了他,说想和他谈谈。谢雨潇看着韩琳忧愁的样子,心里有些颤动。他也想和韩琳谈谈,但一想起韩琳躺在高校长身下,两腿大张、门户大开的情形,心里不由一狠,没有答应,继续一阶一阶的下着楼梯。韩琳咬了下嘴唇,不假思索的跟了上去。
出了大楼,韩琳依然没有放弃,紧紧的跟着谢雨潇,两人只差一步的距离。
没走几步,有校花紧随的谢雨潇就感到一种满足感,心里一乐,步子放快了些,专往人多的篮球场等人多的地方走去。在校园转了几圈后,谢雨潇停下来回头说道:“有校花跟在后面转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心里非常满足。”
韩琳依然是那副忧愁的表情,启着嘴唇说道:“你不认识我了吗?能和我谈谈吗?因为这事对我很重要,理解我好吗?”
韩琳的眼神中带着祈求,是不容拒绝的那种祈求。谢雨潇实不知如何拒绝,便道:“笑话,你是极品校花,我是无名小子,我们怎么可能认识。你既然这么想谈我们就谈谈吧”。
韩琳提议去咖啡厅坐坐。谢雨潇擦了把额头上由于四处乱转而流下的汗,抬头瞅了眼晒的正欢的太阳,便答应了。韩琳从挎包里掏出了一把粉色太阳伞打上了,打得很低,带路往校外走去。轮到谢雨潇跟在后面,他有意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不想让宿舍的一帮“鸟人”看见,说他跟着校花屁股乱转。
东泉大学的北门属于侧门,校门口的两侧零散的聚集着一些卖吃的和卖书的,多了几分热闹和嘈杂。韩琳回头看了眼谢雨潇,右拐继续往前走。走了大约五百米后,韩琳才拦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先行上车了。
谢雨潇惨笑一声:“这就是为什么学校里没有关于你的流言蜚语的原因吧。
十来分钟后,二人到了“老藤咖啡”。“老藤咖啡”坐落在东顺街上的一个巷子里,这个巷子叫“抚琴巷”,是个老巷子了,至今还没重建,保留着几分古色古香。“抚琴巷”巷子不宽,只容两辆出租车相向而过。
☆、第二十五章 情人,交易,迷失
韩琳进了“老藤咖啡”,径直向里面走去。 谢雨潇看了眼“老藤咖啡”灯箱右下角的黑色紫荆花标识心里不禁说道:“竟然又是韩东这家伙的地盘,服了。”
咖啡厅里很凉爽,谢雨潇在吧台处的空调跟前吹了吹,抖了抖衣服,才大摇大摆的跟着韩琳往包厢区走去。
谢雨潇走路一向是挺胸抬头,趾高气昂。太露脸,太容易招来鄙视而嫉妒的眼神了。这会,他要是低调点就不会那么惹人注意了。这不,就在大厅的西北角落里,两双眼睛目送着趾高气昂的他进了包厢。一双柳眉倒竖,杏眼圆翻,这是于筱娜的眼睛;一双浓眉上扬,大眼圆睁,这是韩东的眼睛。
进入包厢时,韩琳正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忧愁而期盼。她旁边站着一男服务生。谢雨潇像没了骨头,一下子瘫在了韩琳对面的沙发上,伸展着四肢道:“这地方果然不错,又凉快环境又好,还有音乐听,有钱人就是会享受。”
男服务员问他们喝点什么,韩琳就看向谢雨潇。谢雨潇装模作样的拿过单子看了两下就推给了韩琳,说她喝什么他就喝什么。韩琳点了两杯“苦冰咖啡”。
男服务员正准备出去,谢雨潇又大叫:“等等,等等!”男服务员又回来了,问他还要点什么。谢雨潇掏了根烟点上,把烟盒丢在了茶几上说:“再拿个烟灰缸来。”
丢在茶几上的是三块钱一包的“浣溪沙”,烟盒太扎眼了,顿时使精美细致的咖啡桌黯然失色。男服务员瞥眼烟盒,带着一丝不屑的表情大声道:“先生,茶几上的红色玻璃苹果就是烟灰缸,您打开就可以了,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在男服务员的眼里,你这抽三块钱烟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这种地方,还要装出一副高雅的姿态来要烟灰缸?顶多一个装鳖的犊子,吃软饭的吧。
“靠,这么大声音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不想混了是吧,出去出去。”谢雨潇烦躁的摆了摆手。
韩东的场子里竟然有人敢这么大声的对他说话,太戏剧了。
韩琳嘴角含笑,看着谢雨潇轻声道:“你的变化挺大的,比以前强壮了,也张扬多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没这么张扬。”
谢雨潇揭开了玻璃苹果的盖子,弹了下烟灰说:“你认错人了,我一直就是这样子,而且也习惯这样,我不张扬,只是不会掩饰!”
“不加掩饰的男人才是真男人,这个社会已让太多的男人丧失了男人本色。”韩琳嘴微微一笑,抿了下嘴巴,靠在了沙发上。这笑容让谢雨潇心里很舒坦,舒坦之下,他脑子竟遐想翩翩,回味起韩琳凸凹有致的曲线,及光着身子拉扯床单的场面……
服务员进来放下了两杯咖啡出去了。谢雨潇依然没有反应,韩琳也不吭气,就在一边看着他。直到一截烟灰散落在了茶几上,韩琳才推了推他:“想什么?烟灰掉茶几上了。”
谢雨潇回过神来,面色一红,有些尴尬的看了眼烟灰,伸出左手,一把抹去了。韩琳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谢雨潇接了过来,擦了手,又抹了下嘴巴,丢在了桌子上。
“小哥,你可别把那个弄丢了,更别让别人看到,好吗?那关系我的一切!”
一声甜甜的“小哥”叫到了谢雨潇的心里。刚见到韩琳时,韩琳就是这么叫他的;还有那个月圆的中秋夜,在他神志不清时,韩琳就是一声声的“小哥”不停的叫着他,带着他去医院……
谢雨潇的语气不由自主的软了:“放心吧,我答应你,不会让别人看到!”
“嗯,那就好,我就放心了。”韩琳说完,喝了口咖啡,又说:“小哥,你真的打算不认我吗?你可以装作不认识我,但我确定就是你,你是我在东泉市认识的第一人,我一看你的左手中指就知道了。”
谢雨潇心里一颤,这微妙的一颤立马让他心里升起一股怒火。他没有回答韩琳的问题,怒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非要那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