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看,这香蕉船平常是你睡吗,昨晚被我抢了,不好意思。”
“嘤~”大鱼又响了一声。
段振辉有些奇怪,怎么鱼眼睛好像眯了眯啊,真好玩,哪天问问席维是在哪里买的,他也弄一只放浴缸里好了。
只是他的浴缸没有席维的香蕉船这么夸张,恐怕放不下,不知有没有卖小号点儿的。
段振辉从小长在那种家庭,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出生就是军事化培养,小时候也好,上军校时也好,在部队中也好,都没什么私人空间,哪怕有想要的东西,也会因为要顾及他人审视的目光,不能买。
一些小时候只是普通喜欢的玩意,这么多年过去之后,却始终没机会得到,但越得不到,就越是喜欢,它们已经成为了最美好的记忆。
而那些童年的遗憾,在成人后,则化为一种空洞的失落感,叫人拼命想要补偿。
段振辉喜欢玩具,喜欢美丽的东西,越是精致,越是童话般梦幻,他越爱得不得了。
所以,他喜欢朱兰茵,那个精美到脱离现实的女性,正是他心中的理想形象。
同理,如果虞盛音不是他的情敌,段振辉就很难讨厌他,虞天王的外貌,是比朱兰茵更无懈可击的存在。
很遗憾,那种假设是不可能出现的,虞盛音是他的情敌,哪怕他为了尊重兰茵的选择,愿意放手,但也并不意味着,他就会打心底里祝福他们。
他爱兰茵,兰茵爱虞盛音,而虞盛音却丝毫不在意他们二人的感情。
就像金字塔的阶梯,兰茵在他上面,而虞盛音,则处于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顶点。
他自己,是这场爱恋中,最为底层,也是最为卑微的失落者,没什么是剩余给他的,只有践踏。
“不能想,一这么想,就无法面对虞盛音了。”没人知道,当被那个俊美如天神的男子扣住咽喉,他究竟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真的刀光见血,纾解内心的煎熬。
男人将脸贴着大鱼,苦痛地闭上了眼睛。
……
几小时后,段振辉早已离开望海楼。
席维正把大狗裹在汉堡包里当成馅料,抱住睡午觉,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干嘛啊你,不是说了不用还我内裤么。”
“哪个要还了,过两天给你买新的,GUCCI的送你一打。”
“说话算话。”席维还没穿过那么高级的内裤呢。
“说正事,爆炸案的疑犯找到了。”
“这么快?”席维大惊,夏湾警方太给力了吧。
“也不看看谁让他们查的。”段振辉有些小得意。
席维撇嘴,是,是,知道你爹是XX,上次逮条狗还出动几十辆警车呢。
“说吧,是谁要杀姓鱼的,因为什么?”
“你还是自己过来一下吧,我等你。”段振辉说了个地址,是夏湾挺有名的高尚住宅区。
“你处理呗,我去干嘛。”
“主要是,这个犯罪嫌疑人,说了些很有意思的话语。”
“什么?”
“他说,虞盛音已经死了。”
席维一惊,那道惊天彻地的雷霆,他怎么可能忘记。
55、我的牺牲
给虞盛音邮寄炸弹的人,竟然说天王已经死了,他是谁,都知道什么,目的何在?
出了这种状况,午觉自然不能再睡,席维和大狗跳上电动车就出门了。
大鱼把头露出院墙,目送他们离开,似乎也想跟着的样子,但它如今又哪里能够出门。看了会儿,轻轻挥动鱼鳍,向小狗们道别后,就只好孤单地转身回去。
到达天水名苑,席维很轻易就找到了随便坐在花坛边上的段振辉。
男人已经换了身得体的衣装,墨绿镶银的衬衫马裤,很军旅很制服的味道,但那衣服一看就是名牌,每一根丝线都在诉说着我很值钱我很时尚。
席维大囧,“老段你好骚包。”
段振辉的脸红都不红一下,显然便装时的他,不是第一次被这样说了,“我不吃喝嫖赌,没有别的不良嗜好,就是用的东西上些档次而已,花的都是自己挣的钱,纯属个人爱好,干别人什么事了。”
席维眼睛一亮,猛点头,惺惺相惜起来,“对,喜欢吃还是喜欢穿,那都是兴趣啊兴趣,才不值得被说三道四呢。”
这回换段振辉囧了,他不过就是爱好看起来精致些的东西而已,这种段数,与席维连睡觉都要睡在汉堡包里的吃货顶级位阶,简直差太远了,哪里可以比肩而提啊?
“咦,你手里拎着什么?”席维抽动鼻子,狐疑地凑过去。
段振辉不由无奈摇头,“不愧是吃货,也不枉你天天管这大狗叫哥,至少在搜寻食物的能力上头,你的嗅觉已经不输于你哥了。”
大狗昂首挺胸,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他的小弟么,鼻子不灵怎么能行?
“老段快拿出来我看看。”席维在这方面脸皮贼厚。
段振辉别别扭扭地从袋子中,掏出十几只造型精美的棒棒糖,“还隔着包装纸呢,就能闻出来,干脆今后用你去缉毒得了。”
那些棒棒糖非常别致,有白白的孔雀,七彩的仙鹤,绿绿的螃蟹,还有蓝蓝的鲸鱼,包裹在透明玻璃纸里,阳光一照,璀璨晶莹,可爱非常。
如果不是席维这种吃货,一般人等,真舍不得下嘴的。
“好厉害,哪里买的?”
“等你时无聊,就到旁边那个公园逛了逛。有个老光头在假山上摆摊,都是手工制作,只是糖而已,却拿捏得个个灵气十足,我猜那老头一定是练过的,说不定光头也并非因为秃顶的缘故,果然民间自有高人在。”
小贩?
夏湾城管明显没有燕京的给力啊。
席维眨眨眼,“老段看人家是高人,就去买糖套近乎吗?”
段振辉一愣,他怎么没想到还有这种方法,自己在这方面竟然还不如吃货?
当时,只是因为喜欢这份精美,才买下了所有棒棒糖,还惹哭了在旁边眼巴巴等着的几个熊孩子,又不得不分给他们一些,现在想想,真有些脸红了。
“废话什么,给你吃还堵不住嘴。”
席维和大狗一口一根,美滋滋地咬棒棒糖,段大校眼看着精美的工艺品消失在两张大嘴里,又是肉疼又是心疼,不甘心之下,只得自己也剥光一枚蓝色的大鲸鱼,狠狠叼起来。
凉丝丝的,真好吃,不知道席维家浴缸里的那条大鱼,咬着是不是也这个味道。
“那个炸弹狂魔到底是谁?”
段振辉轻蔑一笑,“他在你们当地也算有名有姓的高富帅了,陈家公子。”
席维咋舌,“大公子干什么和虞盛音过不去,他钱多烧得慌?”
“不,他很喜欢虞盛音,可以说爱他爱得疯狂,是个铁杆鱼片来着。”
一边往小区里走,段振辉一边介绍情况。
邮包里面放炸弹的伎俩,在恐怖分子中不算新鲜,近年来华国快递行业飞速发展,安保措施却完全跟不上,可以说只要有心,邮包炸弹的实际操作,根本没什么难度。
但这种方法再简单,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就能够炸死标定的目标人物。
因为快递过程中会出现各种状况,影响炸弹设定,再者,对于虞盛音这种公众人物来说,平日收到歌迷鱼片成千上万的鲜花贺卡小礼物,为他拆邮件的一般都是助理,东西直接送到他手上的几率非常低。
“那么,被炸焦了的不该是你老段,而是赵哥。”席维深深觉得,赵哥实在太苦逼了,还有什么是比天天伺候任性的鱼妖孽最后还要替他去死,更加苦逼的职业呢?
大狗悄悄心念:『我们也是助理,被炸死的也有可能是我们。』
席维一呆,亏了,三千块一个月什么的,绝对亏死人了!
段振辉摇头,“怎么会是助理,那个邮件写的地址,不是虞盛音对外公布的邮寄方式,明星艺人的实际家庭住址一般并不会出现在公众视线当中。”
也对,席维想到,虽然与鱼妖孽是邻居,但他之前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所以,实施袭击的人,必定对虞盛音有过一番调查,知道他的详细地址不说,还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最有可能亲自拆邮包。”
席维心下一凉,想起第一个针对虞盛音的委托,那个莫名其妙结束的委托,给他买房后空空如也的荷包,送来了第一桶金,可以说现在他的全部吃喝用度,都是拜那个财大气粗的金主所赐。
但是,他当初完成委托的进度是零蛋,根本没有给委托人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啊,应该……不是那个委托人要杀虞盛音吧。
“你从什么地方入手,查到陈大公子的?”席维小心翼翼地问,生怕战友这家伙已经暴露,被警察给控制起来了。
“从炸弹。”要说段振辉真是个好人来着,立刻就给席维吃了颗定心丸,“从爆炸的现场鉴定来看,是新型液体炸弹,配上了十分灵敏的触控引爆芯片,这种东西,哪怕在华国黑市里,也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东西。一查源头,最近确实有个地下军火商,宰了夏湾的某个有钱冤大头一把,bingo,陈公子就揪出来了。”
随着话音,段振辉还打了个响指,帅气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