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十七点三十分,十八准时坐上了到平民星的往返公交车,然后给殷木木拨了个电话——
“喂?木木,跟托马特说一声,我不会去吃饭了。”
电话那头切菜的声音一顿,然后殷木木呐呐的开口:“你去古武竞技场?”
“你在切菜?”,十八眉头一皱,“我不是叫你蹲三个钟头的马步吗?”
“不是不是!”殷木木吓了跳,赶紧解释,“托马特说店里忙不过来,叫我帮他切点东西,你放心,我现在还是在用蹲马步的姿势切菜,我不会偷懒的!”
嗯……十八无言的点点头,勤奋的徒弟还是很惹人爱的。
“那好,半个小时后你去楼上柜子里取负重,绑在腿上做两千个蛙跳,记着数,我回来检查。刀法练了吗?”
“练了……”
公车穿过狭窄的星际公路,信号开始变差,十八随意地夸奖了两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殷木木叹了口气,将电话挂断,然后把切出来的血口随意地甩了甩,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更新时间的问题……
额,很抱歉,国庆确实是我最忙的时间,现在也才刚刚下班,所以码字只能比平时晚了,抱歉
43、最新更新
古武竞技场的后门,在平民星的又一个侧端,十八找到自己的储物柜,将自己随身的证件保存好,又取出放在里面深黑色的袍子连头套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这里是专属于竞技场员工的休息处。十八看了眼时间,关好柜门朝最里侧的墙壁走去。
从暗格里出来,入眼,就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深黑色的天花板、深黑色的地面与墙壁,一气呵成地勾勒着大片血红色蜿蜒的花纹,配合上同样暗沉的灯光,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十八低着头,想要快些走过这个令人心情压抑的长廊,两侧墙壁上挂着一些据说是很得负责人温茶钟爱的画作,有面容扭曲的妇女怀抱婴儿凄号的、也有肢体血肉模糊被摆成人形的。十八敢确定,这个温茶要不就是天生审美异于常人,要不就是心理绝对暗扭曲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
“沾衣先生,您来了?”
前面穿着黑色小礼服的侍应生一转头,看到被黑袍包裹的十八,立刻恭敬地问候了一句,十八对他点点头,已经能够隐隐听见墙壁外头噪杂的人声。
沾衣——
这不是十八自己取的名字。
贫民星古武竞技场五号场新出了一个神秘的擂主。
他她总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跟他对战的对手,从来没人能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是男是女,更别提长相如何。
从两个月前,他就开始崭露头角,一开场就挑战了三号场的擂主雷鸣登,在那场战役胜利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开始展露锋芒。
他走的是轻盈迅速的路子,总是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寻找到对手的弱点,然后一击致命。
他的身形并不高大,从裹身的黑袍来看,长得也不健壮,加上他不同于普通男武者们的轻盈招式,除了实力高强这一点有些非比寻常,许多人都猜测也许这个沾衣,会是个实力高强的女人。
由于他的速度太惊人,许多人上场之后,完全无法接触到他的身体,最多只能触摸到他的衣角。
于是沾衣这个名字,也就这么来了。
十八所在的五号擂,主要面对一些实力并不很强大的业余武者,这也算是一种循序渐进,从最底层开始锤炼起,速度、、精神力,都不可以操之过急。
不过十八确实没有预料错,亲身经历的实战确实会比规规矩矩的冥想更有用处,原先一直很让他头疼的瓶颈期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不见踪影,而的强度,也从之前的三十斤负重便笨手笨脚转变到了现在绑着一百斤负重还是能够活动自如。也许不仅如此,十八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尝试过将负重取下来比斗,也许他的轻功早就已经更上一层楼了也说不定。
五号场的经理人推开门朝他跑来,嘴上抱怨着:“沾衣你终于来了,挑战者已经等了好久,那些观众都快暴动了!”
十八皱皱眉,无声地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推开五号场的大门。
经理人见怪不怪地叹口气,他已经习惯了,沾衣从出现开始就没有跟他沟通过,别说观众了,就连他这个经理人,也只知道沾衣是个男的,至于长得什么样……
大概是只有负责人见过吧?后方的大门通往擂台底的休息室,十八刚一入内,就被五号场的助手们包围了起来,叽叽喳喳报告起来——
“沾衣先生您终于到了,挑战者等了您好久呢……”
“这是那个新挑战者的资料,您今天还有三场要坐镇,嗯……他的户籍填的是阿尔巴扎科星,不过已经签过生死状了,但是……”
助手困惑的皱了皱眉,继续道:“但是温先生让我告诉您,他也许是阿尔巴扎科挺尊贵的人物,让您手下留情些。”
“知道了”,十八随口回答,“还有吗?”
助手们一合资料:“没有了,祝您延续战绩。”
十八点了点头,闪身进了正在缓缓上升的升降梯——
场外的欢呼声轰然炸响,排山倒海般沸腾起来,十八随意往四周环视了一圈——
平民星古武竞技场的占地比虚世界要大得多,除了十八现在呆的地下一层,据说底下还有大手云集的二层与三层,当然,以他现在的资历,是没有资格在那里守擂的。
十八站在擂台的中央,场馆所有的聚光灯打在他套了黑袍的瘦弱身体上,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
一瞬间的寂静后,所有被他目光扫视到的人群都疯狂地尖叫起来,而这种追捧和欢呼,十八已经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转变为现在的习以为常了。
这就是古武的魅力。
“喂……我说,不至于吧?”
南茧苍愕然地看着场内那些看上去已经快要激动地晕过去的粉丝们,又再次看了眼呆在台上的那个诡异的黑袍人。
“不就是一个黑瘦子吗……?”
“别瞎说”,南卧瑜敲一下他的脑袋,小心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边,才一巴掌甩在南茧苍的后脑勺上:“闭嘴啊你!想惹麻烦吗?早知道不带你出来,叫大哥带你去看军训!”
南茧苍不敢开口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到这个传说中的平民星来,这里脏乱差的环境,随处可见的垃圾,鼻腔里闻到的恶臭味加上中枪率极高的地面上的浓痰……不得不说,确实让他大开眼界。
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么贫困的地方?!
这是在富足家庭里长大的南茧苍无法想象到的。
他并不是军校生,在大学里主修的也是文科,所以类似于古武竞技场这种地方,南卧瑜还是第一次带他出来见识。
其实说起来,南卧瑜还是对苏格拉底的那家竞技场比较熟悉,可是今天是班级里的几个酒肉朋友组织的活动,对于这个跟联邦截然不同的世界,南卧瑜不得不说也是很好奇的,在入场的时候签下的那张生死契约也让他犹豫了很久。不同于南茧苍,南卧瑜清楚的知道贫民星彪悍的民风,如果在这里惹下什么事端,只怕自己这一行人都会有危险。他可是亲眼见到被护士们抬出场的那一担架散碎皮肉的。
“上面现在正在比斗的是五号场的擂主沾衣。”
伙伴伊士给女伴点了支烟,然后对南卧瑜介绍并解释道:“没有通行证,我们没法儿去底下参观,这已经是地面最高级的一个场馆了。那天沾衣,你们别看他瘦的不堪一击,实际上已经蝉联了七十多场胜迹了,他的路数听说很特别,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模仿出来。”
哦?
南卧瑜提起了一点兴趣,伊士家里可是鼎鼎有名的军政世家,比南家的底蕴可深厚得多,他从小习武长大,如果连他也这样夸奖,那么看起来……
正好在这时,场上的挑战者一声大喝疯狂地朝沾衣冲了过去,同时将手里的大钢刀高高扬起奋力地竖劈下去!刀身反射到场顶的大灯光芒一闪而过,南茧苍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板地回头看向台上——
果然是大户出来没有见过世面又暴躁易怒的小少爷。说实话,十八最不待见的就是像这样来玩票的挑战者。明明自身实力差到令人发指了,却连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偏要来找虐,被虐到了又心里不平衡,偏偏面皮厚地比砖墙还坚固,眼见打不过了,就走偏门,动刀动枪的。
但事情一样有好有坏,十八每天固定在这里打三场,现在第一个就那么省心,更好储存实力对付下一个挑战者,眼前这个小少爷,他是真没看在眼里。
眼见刀锋已经逼近,十八气沉丹田轻松跃开,心里思量着该如何不伤到对方但又要把他丢下去。
那一跃至少八尺的高度,加上平稳的步伐以及冷静的眼神,立刻让场下的观众们欢呼起来。沾衣的成名招数就是他那鬼魅一般的步伐,乃至于能够让挑战者连衣角也无法触碰到,这是怎样一个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