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最后表达了吴韧的观点和看法:乡镇煤矿企业应该在困境中看到希望,只要严格管理,挺过当前难关,必将迎来其发展史上的第二个春天。
打完最后一行字,吴韧用他有点发酸的手指轻叩着自己的脑门,年轻的脑袋很灵光也很好使,同样在机关上班,有些人就知道天天蝇营狗苟,一辈子干的就是仰人鼻息的勾当。吴韧鄙夷的同时不由有些飘飘然、有一种天下皆轻,唯我独重的感觉。欣慰之余,他突然想起是否应该先给冯梦兰过过目,毕竟她是书记,自己调查和写出来的东西都是以小浪镇为蓝本,资料翔实,有根有据,情真意切,是否有“爆料”之嫌,是不是也要“避长官讳”?
这个想法让吴韧心中升腾起丝许不爽的感觉又不由得他不去想,再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快意江湖任驰骋”的豪情,变得踌躇起来,竟然有了莫名的失望和迷茫。也许这篇论文根本就不应该写也不会有人会认真地去查阅,也许他根本就是在咸吃萝卜淡操心,纯属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事到临头,吴韧竟然患得患失起来,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吴韧在318踱着步,突然就像只迷失了方向的蚂蚁。
正在吴韧郁闷发呆的时候,接到了冯梦兰的电话.
“听说你搞了次什么调查,在写什么论文?”
“嗯--”
“什么事?”
“关于乡镇煤矿企业亏损情况的调查报告及前景分析.”
“发稿了吗?”
“还没,刚写完呢!”
“那你马上到县城来一趟,带上你的宏篇大论。”
“有事?”
“来了就知道!”
“某某宾馆XX房间.”
“必须吗?”
“必须!”
“现在?”
“现在!”
“进来时,小心点!”
“嗯---”
摩托车如离弦之箭“射”出了机关大院,引擎的轰鸣声让吴韧感觉到那分明是他强劲的心跳。
……
“吴大才子,你总算来了,拿来吧---”
“什么?”
“论文呀—”
“你的鼻子也太灵了,我刚写完,你的电话就追来了,本想过二天再给你看,你怎么就知道了?”
“是吗?好你个吴韧,谁借你胆了,敢骂起我是狗鼻子来了!”
“岂敢!”
“你的那些小算盘我又岂能不知,亏那几个黑老粗还一个劲地夸你!”
……
“稿子就搁我这了,写风花雪月、才子佳人我不过问,这类东西就不要再写了,明白吗?”
“有理由吗?”吴韧知道论文发表的事肯定是要黄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又岂是你吴韧一个人能改变得了的?你这一捅,万一招来记者媒体什么的要来搞个什么调研、采访,再发表在内参上,你说玩笑是不是开太了、问题是不是升级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你的那点政治小生命岂不就玩完了?”
“嗯—”
“心中不服?”
“哦,服了!从政治的高度看问题,也少给我们冯书记添麻烦嘛!”
“少给我贫嘴!希望你能真正地理解我的难处,就算为了我吧!同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党委、政府决定准备将几家亏损严重的煤矿进行产权转让,时间可能就在元旦以前,我不希望在这以前出什么漏子。”
“是吗,这和我有关系吗?”
吴韧语气相当地“不满”。
“好啦,你也别生闷气了。你的观点和看法我还是蛮赞同的,很有水准嘛。”
“哦—,原来书记也会慧眼识珠,还记得要口头飘扬(表扬)一下自己的的部下。”
“小样,连这个都看不出,我的经济管理学硕士岂不白读了,虽然我不能让你发文,不过你的这些观点,倒和一个人想到一块去了.”
“谁呀?”
“先别问,过几天我给你引见。”
“嗯—”
“不高兴了?”
☆、第二十七章 无拉链式
“好啦,你也别生闷气了。你的观点和看法我还是蛮赞同的,很有水准嘛。”
“哦—,原来书记也会慧眼识珠,还记得要口头飘扬(表扬)一下自己的的部下。”
“小样,连这个都看不出,我的经济管理学硕士岂不白读了,虽然我不能让你发文,不过你的这些观点,倒和一个人想到一块去了.”
“谁呀?”
“先别问,过几天我给你引见。”
“嗯—”
“不高兴了?”
“我能吗?领导就是批评俺也只能当饭吃呗!”
“贫嘴,但愿你说的是心里话,别怄气了,喝点什么吗?”
“不喝,要喝就喝人奶呀—”吴韧言不对题。
“好呀,那就来呗—”
分明是裸的调情和挑逗,两个按捺不住的人,一对以政治和欲望为媒的野鸳鸯,可情节怎么就那么地真实,欲望就那么地自然,甚至让人感动。这个问题看来是非常人所能理解了,对于冯梦兰吴韧并没有太多地看重她的权势和背景,在他眼里她首先应该是个女人,一个同样需要真实、自由的性和快乐的女人,然后才是女官僚、女书记。反之亦然,吴韧这样想,也就想通了,心里也就释然。
手指穿过冯梦兰的长发,滑落在她光洁莹玉的肤肌上……吴韧觉得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那事纤毫毕露,张驰有度,欲望真实,那种感觉真的很爽、很真实,光明磊落,落落大方。这和冯梦兰关于性激情的幻想不约而同。“食色性也!”光明正大,圣人尚且如此,只要不是在公共场合,光光亮亮、大大方方地做那是多么惬意、多么真实的欲望和享受!
埃里卡荣在《害怕飞行》一书中这样描述:当夫妇睡在一起的时候,拉链像玫瑰花瓣一样掉下,内衣像蒲公英绒毛一样吹跑了……
世上有种人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人生自古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
吴韧将这种双方自由自在,没有谁强迫谁,或者谁让谁让委屈的绝佳模式称之为“无拉链式”,此话一出冯梦兰亦深以为然。每次她都打扮得漂漂亮亮,把自己弄得香薰撩人。或八足章鱼般地吸附在吴韧背上,或让他抱起她在房屋里转圈,最后顺势将她扔到□□,忘情地表达他们的欲望和感情需要。那份淋漓尽致、酣畅痛快的感觉,真让人回味无穷,直叫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冯梦兰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让吴韧变成绕指柔。
三天后,冯梦兰打电话给吴韧说有个省城来的重要客人,她临时要开会没时间接待,要他过去陪客人吃饭。
当吴韧赶到“金凤凰”大酒楼时,冯梦兰正和一个戴眼镜、脸皮白净、状态斯文的年青人聊得火热。
“哦,来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中南矿冶学院的易军,易研究员;这位是吴韧,我们镇办公室主任。”
“久仰,久仰,很荣幸能认识你。吴兄可是一鸣惊人啊!”
☆、第二十八章 商业秘密
“人家易研究员对你的论文可是赞不绝口啊!”冯梦兰轻轻地将吴韧的那篇论文放在桌子上,用纤巧玉润的手指在上面轻叩着。
“哪里,哪里,易兄大名,如雷贯耳!吴某不才,实乃班门弄斧,见笑于大家。”
“江湖习气,都坐吧!”
“吴兄请!”
“易兄请了。”
久仰说不上,如雷贯耳更是无中生有,吴韧怎么也就觉得这个貌似书生的易兄全身上下都弥漫着浓烈的江湖气息。看来这一切都是冯梦兰刻意安排的,她自然有其目的和意图,吴韧来不及深思细究,但对于这个白面书生的易军、易研究员他心里多少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同时亦觉得如果撇开冯的因素,他其实也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人真是一种复杂的动物。
冯梦兰看了看时间,说她还要去开会,就不奉陪了,你们好好聊聊云云就扬长而去。吴韧心里“恨”得牙着痒痒,但作为一个男人他很快也就坦然面对了。
天南海北的神侃、相似的经历、相同的兴趣爱好让两个年轻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至于其它的:现象掩盖下的目的、更深层次的东西,吴韧暂时不愿意去想,他亦不想将这个世界看得太清楚、太明白,否则它就会是一无是处,乏味之极。
易军说他看过吴韧的论文,其中的观点新颖、看法独到,深以为然。他学的就是采煤专业,也看好煤炭市场的前景。他问吴韧说:“听你们冯书记说拟将小浪镇几家亏损严重煤矿的产权进行转让,不知吴兄意下如何?”
“我?我又能怎样?”吴韧不由哑然失笑,这个易研究员骨子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葫芦里又卖的是哪号药?
“吴兄此言差矣,既然你如此看好煤矿前景,何不考虑跟我们合作,一起将它盘下来,成就一番事业!英雄所见略同,英雄自古惜英雄啊,不知兄台尊意如何?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吴韧的心猛地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他的脑海里在激烈地翻腾着,他强烈地意识到生活又将一次重大的机遇摆在了自己面前,而现今迈出的一小步,将会是人生的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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