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诉,先把你的皮剥下一层。”另一个瘦高子说,“劝你还是早点认罪伏法,到劳改农场好好改造,少受皮肉之苦,你老婆也不至于受你的牵连。”
“你们……你们把我老婆怎么了?”耿直急了,大声嚷了起来。旁边那个人一脚踢在耿直的腿弯处,耿直随即跪倒在地,那人骂道:“叫,你叫什么,狗日的!”
胖子挥挥手,说:“那我告诉你吧!你老婆还挺能干的,她女扮男装去找新来的县委书记裘耀和告状,可她没想到,县委书记哪里有时间去过问这点屁事,把她晾在那里,于是又被我们弄走了。”
“你们把我老婆给绑架了!你们……你们不是他妈的人种啊!”耿直挣扎着,指着胖子骂了起来。
旁边那个男人啪啪就是两个耳光,打得耿直两眼直冒金星;另一个男人一把抓住耿直衣领子,大声叫道:“好,你还骂人,老子割掉你的舌头!”
“耿直,你只要承认受贿,不再上诉,并且写信给你老婆,让她不再告状,我们就把你老婆放了,否则,你想想,你老婆会是什么下场?”
“你们是什么人?我不信。”耿直在地上挣扎着,“让法院的法官和我说!”
“我看你小子欠揍!”瘦高个子说,“老子打你皮开肉绽,你想见法官,你还想上天,上月球上去呢!”耿直又挨了一顿揍,趴在地上,不吭声了。
第一部分 第二章 幕后(5)
胖子又说:“耿直,你放着好好日子不过,举报什么?皇书记怎么着你了,无冤无仇的,你当你的纪委科长,他当他的县委书记,人家不是提拔副市长了吗?”
耿直抬头看了看,“兄弟,咱们都是石杨人吧!咱都是老乡,怎么相互都不同情,反而害自己的兄弟了呢?皇朴人给你们什么好处了,他在石杨当了5年县委书记,不是也走了吗?远的不说,赵某某走了,付某也走了,可是你们和我都留在石杨呀!我们的祖祖辈辈,将来我们的子孙都不会离开石杨的,你们就这样忍心害我全家吗?”
“你小子硬的行不通,又来软的?”胖子似乎换了一种口气,“你小子有种,不愧石杨人!”
“耿直,我们看你也可怜,真的,”瘦高个子说,“我们和你也无冤无仇,但你为什么要拿自己身家性命去反腐败,碍你什么事,你管得了吗?”
耿直从地上坐起来,苦着脸说:“兄弟,听了你们的话,我真的很受感动!”他长长叹了口气,“我知道中国现在官场上有腐败,我算什么,确实轮不到我来管,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皇朴人如此的心狠手辣啊!”
“耿直,事已至此,你就认倒霉吧!”胖子说,“现在低头认罪,想想办法让老婆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带好孩子,等你出来吧!”
“照你们这么说,石杨的天上就永远遮着乌云,永远也见不到太阳了?”耿直想了想,又说,“兄弟,我和你的看法不一样,我认为我们共产党还是有希望的,皇朴人算什么,不就是一个县委书记吗?跟他后面跑的人也还是少数,石杨150多万人民心里都有一本账,我坚决相信,所以,就是把我弄死了,把我弄得家破人亡,难道石杨县那么多正直的人,那么多老党员、老干部都相信我是腐败分子吗?比如说你们,即使你们现在迫于某种压力,为他们卖命,但是你们是了解我的,你们也是知道真相的,你们肯定知道我是冤枉的呀!”
这时胖子和瘦高个子,还有那个带他来的那个男子,三个人相互看了看,胖子挥挥手说:“把他带回去。”
“等等!”耿直突然说,“兄弟,我知道你们也是迫不得已的,我想打听一下,我老婆到底怎么了?”
三人又相互看看,胖子说,“耿直,你不要得寸进尺,你想想自己的事该怎么办吧!”
“三位,我不会忘记你们的好处的,哪一天我被平反了,我一定在石杨大酒店办一桌最好的酒宴请你们!”“那我们就等着吧!”胖子冷笑了一声说。
带走耿直后,胖子说:“你别说,说不定耿直的案子哪天真的翻过来了。你没听说才来的县委书记裘耀和不同于皇朴人,也不同于过去的任何一个县委书记吗?”
瘦高个子说:“耿直老婆把这事已经告到裘耀和那里去了,现在周颖又失踪了,裘耀和能不管这事吗?我看这事,麻烦还在后头呢!”
“不过裘耀和一个人也不是神仙啊!”胖子说,“皇朴人虽然调走了,但是……”“那我们怎么办?”瘦高子说,“万一将来……其实我早就有些担心。”
“所以……”胖子看看外面,低声说,“我们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人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老实说,耿直刚才的那些话对我们不能不说没有作用!”
“可是我们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呀,就说耿直的上诉问题吧,我们该怎么办啊?”“他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我们也总不能把他给打死了吧?”七
蒋开盛打开手机,迅速拨着号:“喂,皇市长吗,我是蒋开盛,我已经进了沂州城区,您在哪儿?好,我马上就到,待会儿见!”
奥迪轿车进了城区,很快进了市第二招待所,一进房间,只见皇朴人和尤义兵低声说话,见到蒋开盛,尤义兵迎了上去,三个人热情地握着手,很是激动和亲密。
第一部分 第二章 幕后(6)
“皇市长,你走了这段时间,石杨乱套了。”蒋开盛气愤地说,“一个39岁的县委书记,还那么不成熟、不稳重,省委不知怎么想的,省级机关那些处长能和县委书记相比?你说裘耀和他懂什么?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他连一把也没烧起来,只是带着机关那么多干部扫马路,拖垃圾,打扫卫生。县委书记干这种事,你说这县里的经济怎么能搞上去呀!”
“不抓工,不抓商,只抓四面光。”尤义兵狂笑着,“你别说,他还真能,你们知道这叫什么?‘作秀’!这也是创造点新闻啊!一个人想出风头,那是千方百计的,炒作一部电视剧,往往都是炒演员,炒演员就是拿演员的私生活说事,炒来炒去,原来是为炒作电视剧。裘耀和还真行,别的没学会,学会炒作自己。他在省里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处长,一下子哪来的那么多政绩,这样弄点新鲜货,你们不都是在帮着炒吗?”
皇朴人没有笑,冷冷地说:“也好啊!我在石杨5年没叫你们当当扫马路的清洁工,你们这下子可以尝尝环保工人的滋味了!”
蒋开盛拿起茶几上的中华香烟,一边点一边说:“皇老板,耿直的老婆居然闯进招待所,向裘耀和告状了!”
尤义兵说:“这个耿直应该早点弄走他,否则将来许多事情会坏在他手里。”皇朴人默默地看着蒋开盛,突然说,“老祁什么时候到,还有正震呢?”
“都说好的,我临来时都和他们约好的,很快!”蒋开盛看着皇朴人,“上午裘耀和把我叫到他办公室,叫我必须尽快把耿直的老婆周颖找到。”蒋开盛停了一会儿又说,“他妈的那帮东西都是他妈的饭桶,居然从他们的眼皮底下让周颖混进了招待所,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女扮男装?”“是啊!这个女人也真他妈的想得出,还真有点像古代电视剧里那样!告他妈的屌御状!”蒋开盛嘴不干不净地骂道。
“你别小看这事,”尤义兵说,“这可是有人帮助精心策划,有人内外勾结的。否则,她一个女人,怎么会在那个时候进了招待所,又怎么能在裘耀和吃完饭回来的路上拦住裘耀和呢?她根本就不知道裘耀和长得啥样子,我看这事麻烦大了!”
“人呢?”皇朴人问,“这事怎么越闹越大,你们千万别小看裘耀和,我和你们的看法不一样,裘耀和决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也并非你所说的39岁的不识事的小处长,他绝对是一个有勇有谋的硬家伙!他一定会把石杨县闹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的!”
没等蒋开盛和尤义兵说话,皇朴人又说:“你们以为他新官上任三把火都不知道怎么烧?他能让开会迟到的副县长,还有那些书记、乡镇长、局长们站在门外听会,以及亲自带头打扫卫生,这些都不是一般人所为。你们等着看吧,他的火还没有真正开始烧呢!不会只是三把火,他有的烧呢!”
皇朴人的手机响了:“喂,哦,明连哪,来吧!”关掉手机,“明连来了,今晚得好好招待你们!”“你当市长后第一次请我们吧!”尤义兵说。
“谁说第一次,”皇朴人笑笑,“我的大门永远向你们各位敞开着,一个副市长,招待朋友的权利还没有?”
门推开了,祁明连风风火火地进来了,握着手说:“老板,裘耀和也来市里了!”“你怎么知道的?”蒋开盛有点神秘兮兮地问。
“我在市区看到他的车子了,他还是从省里带下来的车子,省城牌照,显眼得很呢!A-00176号。”祁明连边坐边说,“这个家伙没有一点人情味,皇书记一走,把一号车连驾驶员都给晾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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