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柱忍不住的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看警察B:“妈的,昨天晚上还听你在那信誓旦旦的说你们局长的坏话,口若悬河的讲解着怎么的不怕你们局长,可今天就他妈的又在那谄媚的献起了殷勤,看来是小人的他妈的终究还是小人。”
待警察A和警察B离开之后,秦一柱与局长意味深长的对望了一眼,都知道真正的“谈话”即将开始了。
秦一柱的心里早已经做出了决定,为了达到他自己的目的,他必须在局长面前彻底的装孙子。他必须要让局长有一种“踩死他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的感觉。因为只有那样,局长才可能彻底的对他失去戒心,他也才能最终达成他的目的。
“局长,请问你来是有什么吩咐呢?”秦一柱必恭必敬的询问道。
“哈哈。小秦,难道你不知道我来的目的是做什么吗?”局长开怀的笑着说道。
秦一柱心里有些没底,不知道局长是在笑他的“愚蠢和无知”,还是在笑他的“故意装糊涂”。
“局长,你老别见怪,我这刚刚出身社会,以前又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说话、做事难免会显得愚沌一些,有些时间可能还会有些不合情理,请你老多多体谅。”秦一柱态度非常诚恳的说道。
局长稍微的收敛了笑容,认真的看了看秦一柱。
局长或许是觉得秦一柱这诚恳的态度,似乎丝毫不像是虚假的,所以脸上不禁又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小秦,不错,年轻人有不懂的问题,是很正常的。不懂不要紧,关键是要有虚心学习的态度。你在这点上就做得很不错,将来肯定必有一番大作为。”局长赞许的笑着说道。
“局长,谢谢你的赞扬,以后还得靠你多多提携。”
“小秦,你真的还没想起我来是做什么吗?”局长眯缝着眼睛看着秦一柱,暧昧的笑着说道。
秦一柱当然知道局长此行的目的,一定是关于那个“做事情要把握好度”的问题。通俗的说就是局长此行来找他的目的,就是要从他身上讹诈到更多的钱财。
秦一柱表面却还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并且刻意的让自己的脸因为难为情而红了起来:“局长,真的得请你谅解我的愚沌,我确实是没有想起。”
局长再次认真的看了看秦一柱,发现他的难为情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于是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秦一柱知道,局长的摇头是在叹息他的“愚蠢”。
秦一柱觉得,或者局长此时心里同时也在感叹:为什么那么大的一笔财富,会突然降临到眼前的这个傻子头上呢?
秦一柱的心里闪过了一丝难以觉察到的庆幸和高兴,能够成功的在局长面前表现出假象,足以让他感到满足和骄傲。
“小秦,仔细想想,昨天你从我办公室走的时间,我最后都跟你说什么呢?”局长终于把话题引向了正题,看来他是不再有和眼前的这个傻子漫无目的的闲扯下去的兴趣。
秦一柱假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摇了摇了脑袋:“局长,好像你当时也没和我说什么特别的事情啊。记得当时我们正在你那谈话,你秘书进来通知你说市长有要事找你,然后你就派警察A和警察B贴身保护我,我就入住到这家宾馆来了啊。”
秦一柱自己都在心里佩服自己,真正的可谓是完美的诠释了一个“傻子”的形象。
局长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哎,小秦,你是怎么回事情哦,昨天看你还挺聪明的,今天怎么遇到事情,就老是转不过弯来呢。”
秦一柱心想:“昨天我是想昧着良心‘忍痛割爱’的给你这只老乌龟送点贿赂,只要你能保证我顺利的拿到钱,可没想到的是,你这只老乌龟竟然贪婪到了极点,我的想法自然就会产生动摇了嘛。我先看看你到底想怎么样?告诉你,一会逼急了大爷,大爷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善鸟。”
当然,这些都是秦一柱心里面的想法,他丝毫也不敢表现出来。
相反,听了局长的挖苦和责备,秦一柱竟然一脸谄媚笑容的说道:“局长,这都只能怪我这人实在是太笨了,而你又实在是太聪明了。要不,为什么我们全市这么多人,局长就只有你一个,而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了。”
秦一柱的马屁拍得自己都有种想吐的感觉。
虽然秦一柱一向没有把自己当作过好人,但这么“无耻”的事情他还真是第一次做。
局长“哈哈”的爽朗的笑了两声:“小秦,说你头脑不开窍了,你看你拍马屁的工夫,可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局长,我可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的啊。”秦一柱匆忙的向局长表白道。
“哎,算了,小秦,我们还是开门见山的谈谈吧。”局长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秦一柱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局长,他在等待着局长的下文。
“小秦,你还记得吗?昨天临分手的时间,我让你回来之后,仔细的考虑一下我跟你提到的那个‘度’的问题,不知道你考虑得怎么样呢?”局长说话的同时,眼睛就犹如鹰眼一般认真的盯着秦一柱。
秦一柱知道,局长之所以那么聚精会神的关注他,就是因为一旦话题进入到了正题,局长肯定希望从他的表情变化来判断出他所说的话的真伪。
秦一柱努力的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心里面有了种“不成功,则成仁”的感觉。他知道,自己的表演必须要能够成功的骗过局长,而要想不露踪迹的骗过局长,就必须要付出加倍的小心。否则,等待他的后果,就非常的不堪想象。
秦一柱心想:“老狐狸竟然主动把话题引到了‘度’这个问题上,看来他是有些沉不住气了。但如果我此时就接着他的话题往下说的话,他肯定会认为我先前的那些‘无知’都是故意装出来的。不行,我还得继续装,必须得继续装。”
下定了决心的秦一柱开口说道:“局长,我回来认真的想了半天,确实没有想明白,你所说的‘度’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许是因为我自己太笨了,理解不了你那么高深的话,还望你能够说得简单明确一点。”
听了秦一柱的话,局长的脸上陡然的爬上了愤怒的神色:“秦先生,你不会是在耍我吧?”
局长的话说得冷冷的,秦一柱的心早已经提高到了嗓子眼上。
第二十三章 无耻局长
秦一柱一听话头,明显感觉到局长的语气不对。
中国人在称呼上向来是很有讲究的,往往不同的称呼代表着不同的关系和意味。
比如局长将对秦一柱的称呼由“小秦”转变为“秦先生”,那么就说明局长对秦一柱的亲切感已经明显的减少,换之而来的是更多的虚伪的客套。
“局长,你可千万别误会,我真不是那意思。还是那句话,我这就是刚刚出身社会的小青年,社会经验和阅历都尚且很浅,肯定很多方面会难免做得不足,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计较。”秦一柱诚惶诚恐的说道。
局长并没有说话,而只是一个劲的打量着秦一柱。
局长的目光犹如一道利箭般射向秦一柱,其意图显然在于判断秦一柱话的真伪,吓得秦一柱大气都不敢出,只能装出一副惊恐而坦然的样子。
静谧的时间持续了好一会,或许是因为秦一柱坦然的神情做得太过的逼真,局长的目光终于逐渐的温和了下去。
“好了,小秦,我相信你。你是一个诚实的青年,也是一个上进的青年,刚才我只是想测试一下你的心理状态,不用担心了哈。”局长轻松的笑着说道。
“局长,谢谢你的理解和称赞,你放心,我将来一定会好好的做人的。”秦一柱慌忙趁势表白着决心。
对于如此“龌龊”的一句话,说话的秦一柱自己都觉得很想呕吐。
“小秦,昨天我跟你说到有关‘度’的问题,你再好好想想,看看什么东西能和‘度’联系起来?举个例子嘛,比如说你准备往一个瓶子里装沙子,需要装多还是装少,这就是一个度的问题呢。”局长眼睛紧盯着秦一柱说道,但目光却是相当柔和的。
局长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就是个傻子,也应该听明白话里的隐含意思了。
秦一柱当然也就不能再装傻装下去了,否则就像局长所说的话一样,如果装傻超过了一定的“度”,事情反而肯定会变得相当棘手。
秦一柱假意思索了好一段时间,最终还故意来了一个眉头舒展的动作来进行配合。
“局长,这下我明白了。先前真不好意思,都怪我这人笨。”秦一柱颇有些懊恼的说道。
秦一柱嘴上虽然如此说,但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想法:“老狐狸,我知道,在你心里,压根就没有把小爷我放到眼里,肯定认为小爷就是一个被你玩弄在手心的彻头彻尾的傻子。今天小爷就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到时间让你尝尝什么叫做阴沟里翻船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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