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癞蛤蟆 (烽火戏诸侯)
- 类型:都市重生
- 作者:烽火戏诸侯
- 入库:04.12
“赵嘉迪!”沐红鲤轻轻喊了一声,不知为何,头脑发热地冲出来,想要兴师问罪,结果真看到罪魁祸首,却没了底气,这让她有些尴尬。她其实并不清楚赵甲第的真实姓名。
赵甲第没理会。
沐红鲤倔强地又喊了一声。
赵甲第依然抽着烟,大牌的很。
沐红鲤转身就走。赵甲第没反应,缓慢抽完烟,沐红鲤已经走入转角,拍拍屁股起身的赵甲第自言自语道:“浪费时间。”
菜还是那盘菜,依然色香味俱全,不过无形中已经不对赵八两的口味了,赵八两挑白菜一直看似不挑剔,只要脸蛋过得去,身材过得去,皮肤过得去,脾气过得去,气质过得去,这么多“过得去”加起来可就不是马马虎虎将就着了,加上太金枝玉叶的不要,过于扎眼的不要,不解风情的不要,公主病的浓重的不要,一味花枝招展的不要,可怜胃口被王半斤和童养媳养刁钻的赵八两同学,至今还是肉体纯洁到如假包换的处男。赵八两对沐红鲤其实没有恶感,更多是一种自嘲,在这个无比实际市侩的社会,连许多老人都出来靠讹好人混饭吃,谁愿意帮助一个不太想干的陌生人呢,沐红鲤在课堂上不搭理他,赵八两就像掉进了一条湍急小溪流,她没肯拉上岸,结果等到了大江大河,赵八两还是游得很欢快,想狗刨就狗刨想蛙泳就蛙泳,说不定还能甩个白鹤亮翅之类姿势,这不就靠一整面黑板工整漂亮的俄语段落逆袭了所有人,说到底,还是赵甲第自认城府不够,赵三金花了450万从某位世外高人买来的“制怒”两个字,赵甲第觉得隐忍这方面,那个戴金项链的暴发户确实比他的确要超出几个层次,否认也没用,打算与这栋教学楼和上海外国语、当然还有红颜祸水的那一尾红鲤说再见,结果等他走到教学楼门口,发现沐红鲤蹲捂着肚子坐在阶梯角落,如果不是赵甲第忙着找垃圾桶丢烟头,还真发现不了她,看她背影轻轻颤抖,似乎情况不太妙,赵甲第小时候梦想做大侠的那会儿天天想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事没事就出去压马路,专挑小巷,可惜愣是没遇上一位需要英雄救美的美眉,犹豫了下,赵甲第还是走过去,站在沐红鲤侧面瞧了一眼,发现她一张脸蛋煞白,一头汗水,赵甲第心眼小,不过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之类的险恶伎俩那都是针对雄性牲口,所以立即蹲下来问道:“你怎么回事?”
沐红鲤艰难抬头,见是赵甲第,挤出一个比哭还憔悴的笑脸,摇摇头,逞强道:“没事。”
“怎么不去医务室?”赵甲第皱眉道。
“我休息会儿就好了。”沐红鲤低头道,她已经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老毛病了,只是这次格外生猛一点,她倒是想去医务室,可根本没那个机会,小腹的刺痛就跟针扎一样,不哭出来已经是她的极限,但女人的特殊问题,她怎么好意思让人帮忙,就蹲阶梯上奢望能缓过来,或者等到一位女生经过,奈何天公不作美,疼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不可抗拒。
“上来,我背你。我跑,你别多说话,在岔路上只要说左还是右。”赵甲第在执行力环节上的爆发力一下子表现出来,蹲在低一级的阶梯上,把后背让给沐红鲤。
鬼使神差,阴差阳错,无缘无故,沐红鲤没有拒绝,也许是因为她已经疼痛到近乎麻木,再不允许她矜持,或者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男生相貌神情太纯良。她身体前倾,自然而然地靠上赵甲第的后背,没有太多的感觉,半昏厥状态下的她只依稀感觉这是一个略微出乎意料宽阔温暖的后背。
赵甲第二话不说奔跑起来,速度很快,但身体起伏却很轻微,这需要体力支撑,也需要技巧辅助,像一只深山老林里的野猫。沐红鲤病态苍白的脸色上浮现一抹动人的嫣红,就如雪茫茫大地上的一条红鲤鱼突然跃出了河流冰面,蹦蹦跳跳,不安而羞赧。有些孱弱女人的例假总会出现一些突如其来阵痛,远不会致命,舒缓程度也因人而异,沐红鲤趴在赵甲第结实却不生硬的后背上,也许是因为小腹有了一个温暖的贴靠,痛楚很神奇地舒缓许多,给赵甲第指路的声音也不那么仓皇无力,她把头枕在这个只见了两次面的家伙肩膀上,不去胡思乱想,只觉得活着真好,不痛不苦真好,至于被谁执子之手,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赵甲第只顾拼命跑步,这种情景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在曹妃甸以外的学校读了十来年的书,一个好学生该用功该得到果实的他都得到了,一个坏孩子轻狂浪荡的恶果他也都尝过,尤其在初中阶段,为了肤浅的义气和豪气,经常跟麻雀和豹子一伙人跟高年级甚至是社会上的痞子大打出手,甚至是真刀真枪地干架,西瓜刀,标准的32公分,刀片厚,通过特殊渠道购得后清一色自己开锋,一刀砍下去,撕裂肌肤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就能见骨,他背过孔雀去医院,豹子也背过他去医院,像几条丧家犬,那是一段青涩却猩红的冲动岁月,只不过这一次背上换成了“遭报应”的沐红鲤。
到了医务室,沐红鲤并不需要转诊去学校外的大医院,如释重负的赵甲第坐在门外走廊上等消息,生怕万一出状态。拿出烟,没敢抽,怕被撵出去,就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发呆,今天这一幕让他想起的并不是与麻雀虎子他们一起的跋扈却阳光灿烂的青春,而是当年那个大雪天晚上,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跟一群生活在皇城根下的小纨绔玩狠的,然后被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哭着背着走了差不多让他以为是一辈子的时光,然后送进医院急诊室,那会儿昏昏迷迷,似乎还能听到她在手术室外的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啊,这都过去多少年了?那会儿扎两马尾辫的她也由飞机场女大十八变得曲线玲珑,如今都快可以祸国殃民了。
国士第18章 放长线钓大鱼
赵甲第叼着烟,躺在在椅子上发呆,没来由怀念起姐姐王半斤那段破天荒不疯癫的日子,那件事情发生后,王半斤就去英国帝国理工吃喝玩乐了,不再没事就糟蹋调戏良民赵八两,而八两兄也逐渐适应在赵家村早上没人钻被窝研究他命根子规模大小的日子,不再有娘们陪着他一起量身高看是高了一公分还是半厘米,现在赵甲第偶尔还是会想是不是应该在王半斤30岁去做尼姑的时候把她给打晕了,不知不觉就把手里的玉溪烟给点着了,然后又不知不觉被烧到头的香烟烫了一下,一下子将烟头甩在地上,起码公德心还是不缺的赵甲第马上起身想要去捡起烟头,发现已经有人蹲下去帮他拾起来,是没有大碍后走出医护室的沐红鲤,脸色红润许多,因为她身上有一股很浓郁的女文青气息,难免有点拒人千里的潜在意味,这抹不符常规的红润就显得异常动人,赵甲第此刻对沐红鲤既没有觊觎也没有教室里要针锋相对一番的偏执心思,笑了笑,伸出手,道:“我去扔了。”
沐红鲤欲言又止,还是将烟头还给她认为是叫“赵嘉迪”的青年,不打算等待一个虚无缥缈“谢谢”的赵甲第和气道:“那我先走了。”
将烟头丢进过道的垃圾箱,赵甲第走得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只是当他数到10的时候,沐红鲤已经跟上他的脚步,却也不说话,赵甲第根据记忆按照原路折返,在经过一栋教学楼的时候下课铃声也响起,本来打算一直深沉沧桑下去赵甲第也忍不住问道:“你跟我顺路?”
沐红鲤微笑摇头。
“感激涕零了,打算以身相许?”赵甲第双手捧在脑后,说了句只在特定场景特定人物面前才会说的话,既不正经也大逆不道。
“感激是真的,不过不准备以身相许。”沐红鲤步伐轻灵,估计是心情不错,她凝视距离她不远的男性脸庞,很年轻,却不稚嫩,至于是成熟或者城府,沐红鲤没有火眼金睛,也不独具慧眼,既然没对赵甲第一见钟情,自然也就看不出,她终究只是一个家教优秀却一样生活在象牙塔和温室内的传统意义好孩子,她略微愧疚地诚恳道,“不管是谁,今天出现在你的座位上,被俄语讲师当负面典型揪出来,我都不会替他说话,所以,这跟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学识都无关。”
“你是想让我收回那段评语?”赵甲第笑道。
“不是,那是你的自由,我只是给出我自己的解释,我从不试图说服谁辩驳谁,占据道德制高点的事情,太吃力不讨好。”沐红鲤摇头道。
“恩,问心无愧就好。”赵甲第点头道,沐红鲤这个解释比较合情合理,估计这妞也是腻烦了太多在她身边翩翩起舞的狂蜂乱蝶,一朝被蛇咬了自然也就习惯对这个群体敬而远之。赵甲第在这方面一向很有自知之明,越级跨段位追求高高在上的女神,一开始被划入癞蛤蟆大军阵营是情理之中的待遇。
“理解万岁。”沐红鲤笑道,对赵甲第所谓的问心无愧很是认同。
赵甲第停下脚步,将沐红鲤狠狠打量了一番,然后咧开嘴,白灿灿的整齐牙齿,笑道:“就这样吧,没有再见。最后纠正一下,我叫赵甲第,江南甲第的甲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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