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这件锦衣究竟能不能挡住子弹?对方又会不会对着自己脑袋来上一枪,以他现下的修为,能不能避的过去?这些问题,欧阳雷都拿捏不准,最保险的办法,就是等到对方中了招后,再调动出来,一举将之干掉就是。
以前每次对付的都是些个别的混混,单体犯罪的,这会儿首次对上有组织的大集团,欧阳雷心中要说没有些惴惴,那也是胡说八道。故而,总要考虑的完善一些,对自己只有好处,绝没坏处。
心念动处,屋中重新恢复黑暗,锦衣已是再次没入体内不见。欧阳雷深深吸了口气,往窗边的帘子后面隐住。
他住在八楼上,要是对方要来,只能从门进来,别的地儿却是不用想。至于说从楼顶垂下,开窗而进,现在都是塑钢窗,拉合而关的,只要里面锁好,在外面可不是那么说弄开就弄开的。这要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带着专业的工具作案的,欧阳雷自衬以雷天星对自己的轻视,还达不到那一份上。毕竟,请动一个那种级别的杀手,也是价值不菲的。雷天星派来的人,多半就是集团内的亡命之徒罢了。是以,躲在这个位置,却是极好的选择。就算对方真的从窗户进来,自己隐在暗处,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到时候再躲避也来得及。
黑暗中一片静寂,唯有钟表滴答滴答的走针声不绝响着。欧阳雷虽然没调动出锦衣来,但一到晚上,体内气流便特别活跃,再加上久处黑暗中,慢慢适应了这种黑暗,看东西倒也没什么阻碍。
影影绰绰之间,墙上的挂钟已是快要到两点了。在欧阳雷几乎以为对方今晚有可能不会来了的时候,房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欧阳雷瞬间精神一振,双目紧紧的盯着房门的方向,握了握手中的长刀,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脚步声在门口停住,半响没有动静,想来肯定是对方在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欧阳雷心中一动,刻意的加重了呼吸声,不时的发出几声轻微的鼾声。果然,片刻之后,房门锁上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只不过片刻功夫,就见房门把手轻轻转动起来,随着“嗒”的一声轻响,房门无声的推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中,一双闪着冷厉光泽的眸子,四下里打量着,最终将目光锁定到了床上。随即房门一动,一个人影便闪了进来。进来后,并没急于上前,而是先小心的将门关好,后背贴到墙上,四下睃视着。感觉没什么异常后,这才蹑手蹑脚的往里而来。
欧阳雷屏住了呼吸,紧紧的盯着那人手中黑黝黝的一个物件,心头不可遏止的跳了起来。果然是枪!这帮王八蛋真不怕闹出动静来啊,真的拿着枪来对付自己了。欧阳雷心中又惊又怒,杀机已是瞬间充盈了脑际。
那人悄声往前靠着,及至快要走到床前,忽的身子一真巨颤,发出一声闷哼来,显然是被地上的尖锥伤到了。眼见这人并不惊慌,而是极力忍着,脚步平滑着向前移动,那些尖锥却是再也伤不到他了。
欧阳雷并不急于出来,只是冷然的看着他,想要看看他究竟怎么做,是不是真的不怕闹出大动静来,而直接开枪射击。既然自己的安排凑效了,对付一个受了伤的废人,有锦衣的护持,也就没了什么悬念了。
那人脚下移动,碰到了其他尖锥,明显有些震惊。站在原地四下里打量着,已是提高了警觉。欧阳雷微一转念,顿时懊悔不迭,自己这会儿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试想,就算来人是猪,这会儿发现目标家中的地上到处都是机关,也能猜到对方肯定是有了防备了。既然有了防备,又怎么可能安然酣睡?虽说也有可能是到了这个,人最容易犯困的时间而不知不觉睡过去的,但对于这些整日刀头舔血的人来说,哪怕最微小的疏忽,也都有可能导致丧命。这样一来,只怕这人是要跑了。
欧阳雷心中念动,立时心中默想锦衣,便要强行施为了。他这儿发动,那人果然已是不再往前,一个身子直往后退。只是退后的过程中,顺手抓过沙发上的一个厚厚的靠垫,将手中枪抵在靠垫上,对着床铺上就连开数枪。
噗噗噗,几声闷响过去,飞絮乱舞。床上的伪装,被打的七零八落。欧阳雷看的心惊不已,这人已经决定退了,竟然还不肯轻易放过,真的是穷凶极恶至极了。心头忿怒之余,锦衣已是灿然而出,一片银光泻/出。
那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吓了一跳,枪口一转,就要对着这边开枪。却见光影如丝,带出一线的残影,不待他调整好,一道寒光闪过,“嚓”的一声,手中拿着的棉垫子,连同半截枪身,已是同时被斩落。冷森森的刀气,砭骨寒肌,令人心悸。
蹭蹭蹭,被这一股力量带动着站立不住的杀手,连连后退几步,趔趄欲倒。银光朦然之际,映照出一张满是狰狞凶戾的面孔。只是这一刻,这张面孔上,分明带着无尽的惊骇之色,即是对着这突如其来的银光,也是为着刚才欧阳雷那如同奔雷迅电的一刀所摄。
欧阳雷稳稳的站在当地,并没追击,只是微微散着赤色的眸子,毫无半分感情的看着他。冰寒的语气缓缓响起:“是谁派你来的?你们又是做什么的?最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要逼我动手,否则,我保证你后悔来到过这世上。”
杀手狞戾的面上浮起一丝冷笑,嘿然道:“干咱们这一行的,早已经当自己是死人了,要想咱们出卖雇主,你想也不用想。我只是没料到,大名鼎鼎的锦衣人,居然藏在这个地方,还用出机关暗算这种手段,比我们还要阴狠卑鄙,真是佩服之至啊。”
他嘴角勾起,并不因为欧阳雷的威胁,而有半分退缩。照着欧阳雷刚才显露的速度来看,跑是绝不可能的。跑,跑不了,打,又打不过,剩下的路除了死之外,再没其他的选择了。至于说这位锦衣人会把自己送到公安那儿,更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绝不可能的,否则,也不会在道上传出那么凶悍的名头来。
这一阵子因为锦衣人的打击,很多道上的人都沉匿下来,静观其变。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既然传说这位主儿身手高绝,不似人类,虽说并不太信,但没必要的风险却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好。他今晚出动,也是左右思量良久,才咬牙决定的。无非就是赌一下自己的运气,应该不会那么寸的就能遇上。毕竟听说这人也就是孤身一人而已,这么大的京都,要不是背到家的运气,要想碰上,这种几率应该跟买彩票中个五百万差不多了。
但如今看来,自己的运气不是太差,而是实在太好了!不用特意出去碰,居然猎杀的目标就是这个恐怖的家伙。杀手心中掠过一丝自嘲,要是能活命的话,怎么也得去买上一把彩票,凭着这运气,不中那才叫有鬼呢。
只是眼下要想活命,更是痴心妄想了,听说这人手下从没活口,都是死的凄惨无比。而且刚才那话说的也是很明白了,不过是让自己死的痛快些而已。既然左右都是个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故而,此刻对于杀手来说,语气便极尽嘲讽之意,对于自己遭到的暗算,显然大是忿忿。
欧阳雷面目隐在雾气之中看不清楚,但外露的赤瞳,却闪过一丝不屑。微微摇头之际,冷声道:“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我不过是给你个机会而已,你自己不珍惜,那也怨不得我了。雷天星,嘿,我会慢慢跟他玩的,你准备好了吗?我这就送你上路了。”
低沉冰寒的声音中,欧阳雷刀交左手,缓缓举起右掌,掌上忽然生出灿然的光芒,如同大江上升起一轮辉月,便在杀手眸子微微一缩之际,忽然的便见这轮明月,已然抢入了自己怀中,没有风声,没有疼痛,如同情人的手,微微拂过,一切便归于寂然。
身子如同忽然被抽去了所有的骨头,软软的堆叠成一滩,杀手面上的神色毫无痛苦,反而带着一丝迷醉之色,就在临死的那一霎那,他如同见到了世上最美丽的月光,心神被夺之际,已经魂游冥冥了。
明玉决,锦衣现阶段赋予的一种最奇异的功法。腐骨断筋,至阴至柔之术,杀人不见血。
欧阳雷望着地上的一滩软/肉,轻轻叹息一声,面孔瞬间清晰起来。微微转头望向东方,略一寻思,已是探手拎起那具尸体,大袖一拂,便在窗户无声的拉开后,如同流星曳地一般,跃了出去,一闪而逝。
正文
第四十九章:血色之夜(一)
夜,如同一个性格分裂的怪胎,一边用静谧祥和,抚慰着白日的喧嚣和浮华,给人以温馨宁静的恬然;一边却又用无边的黑暗,将一切掩盖起来,不管是美的、丑的,还是善的、恶的。偏偏在这黑暗中,又允许无数星光闪露,将一些罪恶,影影绰绰的朦胧出来。
已经下半夜两点多了,京都的夜空中,忽的一道流光划过,仿若星丸跳跃,带着诡异的轨迹,在钢筋水泥的葉林中,纵跃穿插。优雅的姿态说不出的完美,好似与天地自然已经合为一体。
欧阳雷体内气流奔行顺畅,如同大河滔滔,不绝而行。手中虽然拎着一个人,但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速度。在暗影中,踩踏着一些屋脊和较为低矮的建筑物,直往皇天娱乐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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