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干警的机敏,任志豪不难发现我掏出来的是何物。从他的想法,知道此举赢得了他的好感,眼神愣愣的盯着。
我拉着他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任大哥,为了那笔钱,连良心都出卖了。值得吗?”
“我跟蒋局长并不熟悉,(大夏中文)见的面加在一起也屈指可数。说实在的,我也不懂他的为人如何。但有一点我清楚,他在老百姓中的口碑可是很好的。当官跟平常人一样,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在其位谋其政,却是最起码的。”
“他这次面临牢狱之灾,与你不无关系,你就忍心看着一位起码还算尽职尽责的公安局长得到这种待遇吗?”
任志豪反驳一句:“你跟他女儿好,当然看他什么都顺眼了。”
“我明白,任大哥干这个副队长多年了,始终未能扶正,跟蒋局长的用人不无关系。但人总是有好恶的。所谓‘君子绝交,不发恶声’,这样做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生活,每个人都要付出代价的。”任志豪插上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这股怨气窝在心里快两年了。前年前任队长调走,他的机会是最好的,可是蒋局长硬是又外面调了个人进来。
可他表面上一直还是乐呵呵的,从没向任何人透露过。我挖出他掩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可以说是个大大的触动。
“姓刘的那家伙给了你不少钱,可你也想想,这钱拿得能安心吗?”
“我没有。”任志豪的分辫很无力。
我不与他在此问题上纠缠:“刘书记以前在任时也算中规中矩,可你在局里那么多年,他那两个儿子是什么东西你心里没数吗?
二十万,说少也不少了,可你为此受这么大的苦,离家别子这么远,代价就太大了点吧。”
“你怎么知道?”
理论上讲,此事除了刘大公子与任志豪本人之外,是不可能有别人知晓的。因为刘大不可能对外宣扬,而他当然也是讳莫如深。
任志豪双眼无力的与我对视,完全不相信此事这么早就泄露了出来,再也没了昔日警官的豪气。
难道刘家倒台了?可那个刘大几天前还打过电话,示意他再在这儿受一阵子苦,很快就能云开日出。
任志豪打破脑袋也想象不出来,正是他内心的活动暴露了这一切。
我从口袋里掏出仅余的一包香烟,扯开丢过去一支,然后替他和自己都点上。
任志豪接过去,深深吸了一口,看手形并不熟练,但显然沉浸在了烟雾缭绕之中。
我不是此中君子,对此物也绝无兴趣,一口下去,眼前的一切立马出现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夜色渐渐降临,烟雾中的二人也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蒋叔叔就是这可以相信的人吗?
当然老妈和市民们的话在我心里,但毫无疑问,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婷婷。
香烟马上从鼻腔中又冒了出来,我身上一种莫名的乏力感。这样窥探别人的内心世界,其实是一种很耗费精力的行为。
任志豪把烟头远远的弹了出去,这个动作倒是很潇洒。
他猛的抬起头来:“那笔钱我是拿了,但从来没动过,也不想动。我这么做,其实也不是为了钱。”
“那却为何?”到了这种地步,只有步步紧逼下去。
“我不清楚你对这件事知道多少(w w w.5 1 7 z.c o m),但刘家人的势力是很大的。别看刘书记退下来了,但在市里经营这么多年,他实力己经可以能到上面去了。
刘大这几年通过各种手段赚的钱,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他家省里也早有人。这次的人事变动就可见一斑,新任书记就跟他们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蒋局长提不上去也是他们从中作梗。
虽然心里有些不平,其实我也挺佩服蒋局长的。可错他不该跟刘家作对。年前他把刘二弄进去了,可现在不还是毫发无伤的出来了。
出了这样的事,我是没有机会再回去了,跟刘书记斗,也是件可怕的事情。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逃避吧。
对官场,我已经有太多的无奈,凭着个人本事是很难有机会的。
任志豪的话低调的让人心酸,这未尝不是件好事情,至少说明他已经敢于向我初露心扉。虽然我能“看”得出来,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显然,他钻入了牛角尖里,己经不能自拔了。也许我可以借帮蒋叔叔的机会再拯救一个本质不坏的人,那可就功德无量了。
“任大哥,你考虑事情有些太偏颇了。应该相信多数还是好的,一手毕竞是无力遮天的。但要做到这些,还需要我们的努力。
现在姑息了坏人,以后怕他们会变本加厉。您也是个警察出身,如果社会被这少数人渣搞得乌烟瘴气。想必也不愿意看到。
何不趁这个机会还社会一个清白,这己经不仅仅是您和蒋叔叔的问题了。他和您一样,就算您全身而退,怕也是无法再留在这支神圣的队伍里啦。
你肯定清楚硒矿的事情,那些三无的矿山中饱了多少人的私囊,又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埃如果站出来为此事主持一个公道,就算失去了饭碗,也能换得一片赞许之声埃
您只要站起来说句公正的话,蒋叔叔或许能够幸免于难只是其次,但如果把各方注意力吸引过来,能让非法采矿一事做一了结,(大夏中文)才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呢。
人生一世本就短暂,男子汉大丈夫俯仰天地间,何不做得轰轰烈烈,正应该借此机会,还民众一片睛朗的天空才是王道啊!
我越说越多,也不知道何时有了如此口才,谈话内容渐渐脱开了起初的目的。
帮蒋叔叔开脱己经不是最重要的,能让刘大这样祸国殃民的歹徒伏法反成了最大心愿。
唉,如果我在对付女孩子们也有这样的精力,也许就不会被“折磨”的团团了吧。
任志豪的脸色也随着我的侃侃而谈或阴或晴,心境已经起了很大变化,但仍没拿定主意。
注意到他有妥协的倾向,我不免心中暗喜,前贤诸葛的舌战群儒也不外如是吧。
打铁就要趁热上,知道了他心中的顾虑,就容易做到有的放矢了:“任大哥在为嫂子和侄子担心吧,把这几件事穿起来不难看出,刘家的处境也岌岌可危了,所以才会极力陷害那些敢于说话的人。
现在所差的,就是有人出来伙义执言,到时危厦将倾,又何担心之有?
事实就是事实,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退一步讲,大哥难道愿意为了一时安危,让孩子也跟着承受骂名,一世不得安稳吗?”
这最后的话彻底击垮了他最后的防线,我看得出来,他的决心己定,也能及时打祝
任志豪毕竞是警官出身,不象普通人在决定之前那样出口索要,而是直接将手伸向了我装烟的口袋。
看出他的用意,(w w w.5 1 7 z.c o m)也没有拦阻如疾风般的出手,而是任他摸走了烟盒,奉献上火机。我知道,这项任务几近大功告成了。
“今晚天气不错,月朗星稀埃”任志豪深深吸了一口,仰面看天。
“是,天气不错。”这儿虽然偏僻,但看夜色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我喜欢美好的月色,曾经在不同的地方欣赏过,每次都能带来不同的感受。
“趁着这美妙的夜晚回家,是个不错的想法。”我又引申了一句。
“好吧,那我就不送了。”任志豪口气变得轻松起来,“没了困扰,就该好好享受人生。”
握了握任志豪的大手:“任大哥,我真的要走了。”
“你小子,当然要真得走。”他恢复了警官的豪气,“一会儿该接班了,别耽误了我的工作。”
我真的站起来,把手里的火机也留了下来:“抽烟多了对身体不好的。”
这一刻,我们两人的谈话风牛马不相及,却有一种默契,那是男子汉之间的惺惺相惜。
也许他走了一断弯路,但真正的回归,却让我见识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背后,任志豪朗朗的笑声:“什么时侯要的时候打个电话过来,我马上到。号码已经给你了,可别弄丢了。
我拍拍胸前的口袋,那里面塞了一张纸片。在开车之前,在转胎上先踹了一脚。
该死的任志豪,总是这般偷偷摸摸,可真够没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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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回市里,已近也半时分,街两旁建筑的灯已经多数灭了。就算通宵营业的场所,一般也都把窗子蒙得严严的。
频频应用这类似“读心术”的异能,对体力的消耗极大,只是心情的愉悦冲去了所有的疲乏。
此时回家,会惊扰了父母的好梦,人到了一定年纪就睡觉轻了,去蒋婷婷家自是最好的选择。
三个可爱的女孩,(w w w.5 1 7 z.c o m)可能正在翘首以盼,盼望的自然是夜归人能带回来一份惊喜。
搞定任志豪的事情,加上昨日的收获,蒋叔叔不会有太大的麻烦,那是已成定局。
车子到了蒋婷婷家门前,楼上的灯依然亮着,有人盼归的感觉真得不错。
轻轻敲响,没过了多久,小雯穿得整整齐齐走了出来,等我把车子停好走出,小丫头跳着过来拱进了我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