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洋姐没能陪我来,也是事出有因。
今天早上,一夜休息后,醒来时感到精神状态不错,为了不让二位姐姐觉得我这个人太过懒惰,以后好经常来混点吃喝,比平时都提前起床,轻手轻脚地出来。
听到厨房里已经有“叮当”之声传来,探头一看,许洋和杜云若正在共同准备早餐,两人边用外语进行交谈,还不时地铲、勺交叉,进行着交锋。这倒不错,既练了口语,又锻炼了身体,二位颇有些办法。
象她们这些做学问的也挺不容易的,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学习,看看人家,想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依赖自己的异能啦。
不小心看到了我,云若姐的脸又是一红,她也太爱脸红,许洋姐则说道:“怎么这么早起来,报到不用这么着急,晚去一会儿不会把你开除的。”
进餐时,许洋姐还在说着今天的打算,要先陪我报名,然后再陪着我去买些东西。她正说到这里,忽然手机响起,她跑到一边去接了电话,回来后脸色挺为难的,说道:“诚诚,不好办了,临时有任务,可能陪不了你了。”
“不要紧,那怕什么,我一个人去就行,怎么都是那点事嘛。”从家里来,就打算一个人做好一切,压根也没想有人来帮我,这点事都做不好,还能干什么。
“对呀,你不陪,人家去了,说不定还能碰上个漂亮妹妹,有一段艳遇呢!没你这个大灯炮岂不更好。”云若姐开了个玩笑,别人还没什么,她自己的脸倒红了。
“好吧,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诚诚一定要带个漂亮MM回来,可不许整一条恐龙。”
就这个样子,我一个人孤军奋战,不知道跑了多少个地头,才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
高校真是有办法,接待新生的任务,基本上全由各位学兄、学姐们来担任,使用了免费的劳工,还美其名曰培养能力。
高等学校都有这个良好的传统,老生为新生做好服务,引路导航。看着满脸憧憬的小弟、小妹,心里窃笑:自己当年也是这个样子,又有这么多无知少年踏上了不归路。
每一位碰上的学长,对新生的询问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热情有加,说不清楚时,甚至亲自带你去。如果是个单身的女孩就更好了,肯定有学兄热情地帮你拿东西。
唯一例外的是交费这个环节,开单的工作人员不是学生、也不是教师,态度也是最不热情的。
几千块钱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可听说还有部分地区的兄弟、姐妹们没有达到温饱水平,不知道他们在交钱时想想自己家境,一家数口奋斗一年才赚几千块,会有什么感想。
各支接待队伍差不多都是由学生会组织的,在整个过程中,不少学兄、学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经过几年大学生活的历练,他们的能力确实不是刚出高中校门的学生所能比拟的。
与他们的接触,看着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庞,更让我对大学生活充满了向往,这里有的是锻炼机会,只是你努力,也能出类拔萃。相信几年后,我会比他们做的更好。
可我却没有碰到云若姐所谓的艳遇,笑话倒是遇到不少。到了这级学校,男女生的比例仍比较明显的失衡,尽管这几年好了许多,女生能达到三分之一也就不错了。
一次挤出人群后,听到两位学兄的交谈,“呵呵,老三,真好玩。刚才帮一个建筑系的小妮子提行李,那小丫头一口一个老师,叫得我想否认都不好意思。”
那位呵呵一笑:“长得怎么样?你是忘了否认了吧。”看来这是男生永恒的话题。没时间仔细听二位老大聊天,又奔赴另一战常
饶是我体力过人,东进西出的,也给整得晕头转向。幸好大部分的行李都存放在许洋姐那儿,要不然会更痛苦。
主要还是需要做的太多了,除了前面提到的交费、领借书证、拿宿舍钥匙外,还得办食堂的电子卡,宿舍公用电话的电话卡,就连上网还得交了押金再领个内部分配的IP地址。其它的象什么学生证注册、交公寓被褥押金,就更不用提了。
这些事情据说以前很多是到班级里后再统一领取的,可现在什么都变了,都得自己一开始就去办完。
当我长吁了一口气,去找宿舍的时候,已近正午。
园区真是庞大,一路上连续问了几位学长后,总算看到了自己的宿舍楼号。
今年遇到了一个重大变革,宿舍的管理启用了一种全新的模式。安排宿舍不再象以前那样,一个班的学生住到一起。现在搞成了所有在校学生统一用计算机选择宿舍和和床位,也就是说住到一起的,不仅可能不是同班的、甚至是不同系、不同年级的。
说明中提到,这样做是为了提高同学们的跨学科交流,提高综合能力。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口,所学专业、课程安排、上课地点都不同,大家平时见面都有点困难,何谈得上跨学科?这样一个班的同学交流的机会倒是少了很多,除了上课,聚到一起都不容易,这不是弱化班级的凝聚力么?
那当然也有好处,在一起的机会少了,共同做坏事的机率也少了,不知道是谁,能想出这么个馊点子,真乃天才也。入关好几年后,很多事情都步入正轨,学着与国际接轨,可这跳跃也太大了些,就做些形式上的事。
宿舍大楼内熙熙攘攘,白发红颜,相映成辉,人着实不少。爬到了四楼,拿出钥匙看看上面的牌牌,不错,就是这间418,“死要发”,够狠。
屋里静悄悄地,靠门的一张床头上贴了一张纸条,148级生物信息工程系域逸诚,不错,这就是俺睡觉的地方啦。经过洋姐的筛选,向我推介了这个生物信息工程专业,经和晨姐的考查后,一致同意了她的选择,我父母也没提出什么异议。都觉得这个专业虽然建系稍晚一些,却比较有前途,而且我也挺感兴趣的。
把包往床上一扔,四处打量一下,屋里共有四张床,只住四个人,统一的被褥很是整洁。嘿嘿,这不过只是第一天,不知道住上一阵子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住宿条件还不错,据说几年前的学长们都是六、七个人一间宿舍,还都是那种上下铺的。高校经过不断地摸索改革之后,请了专业的物业管理来操作,有了很多可喜的变化。当然收费标准也有了提高。
正在我思考的功夫,靠窗户的一张床忽得响了一声,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屋子里没人呢。
打那张床边的小柜子旁站起来一人,“嗨,你好。”声音中透着淳朴,却是带了点方言。
“你好。”热烈地回应了一声,再看是什么人。
站起来一个小子,个子不算矮,就是瘦得有点过分。上身穿了件洁白的衬衣,下面一条黄色军装裤,这身打扮给我的感觉是回到了十年前,当然在当时也属最土的。
“你叫域逸诚吧,我也是今年的新生,工程物理系的,叫曹宇。”他已经研究过屋里的牌子,对室友的情况都有了了解。
“你好,曹宇。”我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看起来他就象是个新生,不过我对他印象不错,人挺诚恳。
年轻人是最容易熟悉的,寒暄几句后,就开始天南地北地攀谈起来。
从他那儿,我知道了另两位室友,跟我对床的是运动力学系的三年级学长谭志刚,搞体育的。曹宇是昨天来报到的,晚上已经见过了他,说是人极好。剩下的一位是大四的,名字叫做郑廷洲,学的城市规划,他和谭志刚两人都没有见过。这下倒好,就算是有人失踪了,一个宿舍的人可能也不知道。
这屋子里的四位房客可算是互不沾边,跨学科交流机会大大的。还好我和曹宇都是新生,更容易找到共同语言。很快就开始称兄道弟,我比他大了几个月,考虑了一下情况,结合看过书中对大学宿舍描写的惯例,我自称老三,他是老四。
知道了他来自革命老区,是全县多少年来第一个上水木大学的,可称风光无限,到火车站的时候坐的是县长的车。牛呀,想想自己,不免惭愧,好歹也是学校里的理科状元,可走的时候,别说市长啦,连个校长的车都没坐上,还亏得我在学校里还给小弟兄们做了两场免费报告,教如何提高学习成绩。
但从他的衣着打扮,也能猜得出来,他们那儿的生活条件还是很艰苦的。看看时间不早,我拉着他说道:“走吧,老四,咱们去吃饭去。”
他流露出一点犹豫,“不了,你自己去吧,我带的煎饼还没吃完呢。”
上去就拉住他,“走吧,我请客。”
一起吃了饭后,回去午休一下。这曹宇人是真勤快,还睡得正香,就被他拖地的声音吵醒了。
谭志刚一直没回来,就爬起来和曹宇说话,我们之间又亲近了不少。看看时间还早,有点后悔没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来,要不现在就可以上网周游一番啦。李季虎大哥前一段时间跟我联系,说是漂到京城来工作啦,就是还没有他的具体联系方式,要是能上网,就可以先发了个邮件给他,问怎么才能找到他。
一下子想起,出来好几天啦,还没给家里报个平安呢。掏出刚买的电话卡,打个电话给老妈汇报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