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道:“我认为你最讨厌的人就是我,因为我总是拦在你和荆红花之间。我希望就职的工作环境舒心愉快,而不是象现在左右为难。”
“我可以提供一个环境让你不为难,同时可以让你放手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一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适合做助手,你的性格应该接受挑战,接受你从不畏惧的困难,所以我想,如果你愿意担任下辖分公司的总经理在市场上打拚,十分钟后我就在会议上提出来。从现在起你可以考虑五分钟。”
她那双大大的眼睛一亮,立即道:“无需考虑,我现在就同意。我能知道是哪一家公司?”
“就是我们并肩战斗过的投资公司,”我从档案夹中抽出资料给她,“昊臣收购田丰失败,由于此事有省政府要员打过招呼,当地政府出于补偿心理,同时当初政府托管的期限即将到期,他们同意将投资公司低价卖给我们。我只想提一个私人要求,请善待子文,他的处境确实让人难过。”
她睁大眼道:“你不知道吗?他已经和叶媛媛订婚了,当时我们正好在香港。”
“是吗?”我笑了笑,转过去拍拍她,“我要开会了,到办公室等好消息吧。”
出乎意料,当我在会上提出这个提案时,竟遭到区经理和另一位总部元老反对,或许他们认为小小年纪第一天上台就任用亲信,而且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担任一方诸候,简直无法无天。我耐心地阐述了芮尧的履历和在收购田丰活动中表现出的经验,表示愿以个人名义担保她。见我如此不遗余力的举荐和坚持,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得一致通过。
散会后刚回到办公室接到连薇的电话,她已经从情绪的低谷中走出来,语气平静地告诉我她已经和男朋友分手,下个月论文答辩结束后就可以工作了。
“想到什么单位?是不是先到我这边来适应一下?”
她犹豫了会儿终于说出来:“我想,我想当空姐。”
“什么?”我的头大了三倍。
第208节:第二十五章 一年之约(4)
赴美第三天进行了爷爷的手术,由国际著名外科专家汤斯普.约亲自主刀,父亲在电话中说手术很成功,同时警告我面对天诚集团不能手软,不要做败家子。对于我执意任命芮尧为分公司总经理他倒没有在意,叹了口气说这样也好,她是个人才,不能埋没了。
受国际油价上涨影响,一方面原材料购买突破预算,另一方面产品因价格构攀升大量滞销,集团旗下几家依赖进口的油料加工企业出现了资金运转困难,父亲原计划从上市公司抽调挪用股市募集资金救急,但近来这种抽血上市公司的行为频频受证监会警告,社会反响较大,一旦传出去对公司声誉将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向银行贷款手续繁琐,环环审批,等批下来黄花菜都凉了,集团高层一筹莫展。经过反复权衡,我毅然决定开口向天诚集团请求拆借头寸。
“多少?” 接到我请求援助的电话,禹锡阳有些意外。
我说:“一个亿,两个月,按同业往来拆借利率计算。”
他缓缓道:“五分钟内给你答复。”
放下电话,我的心咚咚直响,不知这步棋走得是错是对。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电话响了,里面传来他的声音:“三天之内款项全部到位,具体运作方法你让财务部之间协调。”未等我说谢谢,他就放下电话。
我暗暗松了口气,心道也罢,都一家人了说什么谢谢,说了反而生疏。一年之约,无论到时什么情况,至少在这期间我是他的毛脚女婿。
后来财务总监找我,说这件事是办成了,不过按规矩得向老爷子汇报一下通个气,言下之意你不说谁说?
我摆摆手,表示知道了。这些人全是一个毛病,有好事时抢着打电话报告,遇到麻烦事一个个向后缩。不过这事不能怪他们,是我自找的。
连打了几十遍,父亲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我心头掠过一片阴影,怎么了?无论在国内还是出国,他从没关过机,就是防止出现紧急情况便于联系。再打他的秘书,手机倒是通,就是没人接听。现在是美国东海岸晚上十二点多,按说他们都在休息,不会无人接电话的。
我顿时生出不祥的预感,爷爷的病有新问题了!
不通音讯使我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行政部派人几次叫我参加会议会办,都被赶走。
大约四十分钟后,父亲直接打我的手机,用沉重的语气告诉我,爷爷去世了!
两个小时前,爷爷体内出现强烈的排异反应,比预计的术后反应要严重得多,其来势之猛,反噬之突然令专家们措手不及,虽然采取了能想出来的所有急救方案,还是无力回天,爷爷就这样撒手西去。
我哭泣着要求现在就赶到美国见爷爷最后一面,父亲说不必了,根据爷爷生前要求,丧事一切从简,尸体直接在美国火化后带回祖国。
“爷爷还有什么遗言?”我问道。
父亲迟疑了一下道:“他临走前对我说过,白禹两家和为贵。”
第209节:第二十六章 突然袭击(1)
第二十六章 突然袭击
爷爷的丧事举行得隆重而简朴,正如我预料的,天诚集团也送来了花圈。
我的任务是代父亲陪前来吊唁的客人磕头,毕竟年岁不饶人,父亲经不起长时间跪着。
下午六点多钟时荆红花打我的手机,表示要到灵堂给爷爷磕头。我明白她的心意,她其实是想以未来孙媳妇的身份送爷爷最后一程,将来不至于留下遗憾。这丫头如毛主席夸叶剑英那样,吕端大事不糊涂,在这些大原则大方向上把握得很正确。
我反而有些踌躇,对这种赌博式的冒险行动并无绝对把握。按正常思维任何人到灵堂拜偈磕头,作为主人都应该欢迎,可父亲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他完全有可能当场拉下脸让花儿下不了台,到时父子俩又要形成针锋相对的局面,我不愿出现大闹灵堂的戏剧化场面,使九泉之下的爷爷都不得安宁。
但是我明白荆红花的性格,自从她端着咖啡笑盈盈出现在我和芮尧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了解她的行事风格,宁可勇敢面对,不会畏难却退。
“这件事我要考虑一下,至少要找准机会在父亲面前打个伏笔,你知道的,这几天他有多忙。”
荆红花悠悠道:“骨灰明天就安葬,今天还要考虑找机会,你才做了几天老总就将官僚主义作风全学上了,告诉你吧,我已经到了你家门口。”
我大惊:“那我出去接你…….”
“不要,我已经进来了。”话音刚落,一身黑衣,神情肃穆的荆红花出现在灵堂门口。
偏偏很巧,大批吊唁的人马刚走了不久,灵堂里只有父母亲、我、姑妈、表姐等几个直系亲属,另外钟胖子和司机小冯帮忙整理花圈,大家一齐将目光投向了荆红花。
这一瞬间小冯的脸色比我还难看,因为他早已知道她的身份。万一父亲怪罪下来,他作为运输大队长兼知情不报的罪名后果可想而知。
第210节:第二十六章 突然袭击(2)
我狼狈不堪地起身迎上去,她矜持着冲我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和我握握手,弄得我莫名其妙不知所措,然后径直到灵前默哀数分钟,恭恭敬敬地跪到蒲团上叩了三个头。
早已疲惫不己的父亲原来坐在左侧椅子上休息,见到荆红花进来显得惊愕而茫然,看看我,又仔细打量了她几眼,挺直身体威严地端坐在椅上。
荆红花起身后示意我介绍一下,然后从从容容地来到父母亲面前叫了声:“伯父、伯母,请节哀,我叫荆红花,是小白的朋友,”说着她不紧不慢地环视一周,与灵堂里每个人都对视了一下,然后说,“你们忙,不打扰了,告辞。”
父亲只来得及说了声:“谢谢……”后面的话没来得说就眼睁睁看着她转身轻盈离去。
我急行几步追到大门口叫住她,一时口干舌燥竟说不出话来,只得埋怨道:“吓死我了,想做孤胆英雄也应该先告诉我一下,搞得我多被动。”
黑衣映衬下她肌肤赛雪仿佛吹弹可破,她恢复平常的温柔甜甜一笑道:“这就叫闪电战,一击成功抽身而退,被你事先知道了能叫突袭吗?”
“你父亲知不知道你来?”
“当然不知道,我是下飞机后刚刚决定的,怎么样,效果如何?”
我苦笑一下:“效果?你去问萨达姆吧,他会告诉你被美国空袭后伊拉克的惨状。”
她调皮地吐了下舌头:“我走了,你回去收拾烂摊子吧,别忘了晚上向我汇报处理结果。”她摆摆手,迈着经过专业训练的空姐特有的优雅步伐慢慢离开我的视线。
是的,她这一招从军事角度讲是偷袭成功的典范,但是我要面对的是艰苦的战后重建工作,这个难度可要大多了,我拖着沉重的脚步硬着头皮进入灵堂。
灵堂里意料之中的一片安静,只有哀乐一遍遍放个不停。父亲沉着脸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母亲站在他旁边好象欲问又止,因为父亲从未在她面前提过荆红花的事。
纪雨容的事情家里人都知道,父亲对我谈女朋友的审查制度和掌握原则更是众所周知,所以这时横空冒出个女朋友而且于众目睽睽之下上门吊唁,无疑是对家族掌门人---父亲权威和威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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