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舒芸不停的喊着爸爸,甚至有时紧紧抓住我的手,生怕我离开,这一刻我成了她的“爸爸”。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一个人伤感了起来,在黑夜中等待白昼的来临,摆脱阴霾的缠绕!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子射在我的眼睛上,我从梦中惊醒,看着舒芸在我怀中酣睡,抱着她上了楼平放在她的床上我关上了门。让她劳累的心好好休息下吧。
进了厨房我热起了牛奶,再怎么痛苦也得吃饭,我不能看着舒芸这样消瘦下去。就再我正忙的时候,舒芸忽然再楼上大喊了起来。
“爸爸,你别离开我;妈妈,你别离开我;潇然,你们为什么都离我而去!”
我赶紧跑上楼去,推开门,发现舒芸正抱着被子哭泣,一副恐惧的眼神盯着我。想来她又做噩梦了,这也难怪,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搁谁都会不正常。我坐在床边把他抱入怀中,安慰道
“别怕,我不会离开你,大家都不会离开你的”
舒芸只是一味的哭泣,我的心又一下子疼了起来。
阿姨一晚上都没有打电话,我开始有点担心了,舒芸不停的嚷着要去医院陪她爸爸,我一下子没了主意,要是让舒芸看到她爸爸去世的样子相信会在她的心中留下阴影,但是不让她去的话她会恨死我的,我把抉择权交给了阿姨,于是拨通了阿姨的电话,可是那边却是一直占线,我的心一下子焦急了起来,一种不详的预感萦绕而来。
第111章 天堂的召唤
“阿姨,叔叔的病情怎么样?”经过多次尝试电话总算是拨通了,我焦急的问道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该走的也留不住了”阿姨绝望万分的念叨着,不知道是给我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阿姨你别急,我马上和舒芸过去”挂了电话我已经没了迟疑的时间,拉起舒芸就往医院奔去,舒芸似乎也已经预料到已经发生的事情,只是跟着我跑已经无暇去哭泣了。
到了医院,阿姨已经泣不成声,见到我和舒芸来了更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阿姨,到底怎么回事,您别哭了”虽然我已经猜到了但是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
“该走的人已经走了”阿姨整个人都木讷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我跑到病房,叔叔已经安详的闭上了眼睛,旁边的仪器都已经拆卸掉了。舒芸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伤痛,扑了上去。我很平静,不知道是残忍还是冷漠。可是对于生离死别的场面我似乎已经失去了感动的能力。
我出了病房,只留舒芸静静的和她爸爸在一起。看着阿姨在门外已经无力的靠在了墙上,我不知道如何安慰。沉寂了片刻我还是开口了
“阿姨,我知道你内心此刻的痛苦,可是我们必须坚强的活下去,悲伤已经无济于事,叔叔在天堂肯定也不忍心看到你和舒芸这样的摧残自己。逝者如斯,生者坚强!”
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也许阿姨会骂我没人性,可是我总不能看着他们母女俩这样痛苦下去吧,至少现在只有我一个男人,我必须坚强。
“潇然,阿姨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的安慰,你和我们家非亲非故但是却一直陪着我们母女俩”阿姨并没有骂我,而是谢起了我,我消受不起,因为我什么忙也没有帮的上。
“阿姨,这个时候你就别这么说了,现在叔叔已经走了,剩下就是我们要好好的安葬他然后好好的活着,不要让她在九泉在操心”我说出了当务之急
“你说的很对,我们必须坚强,舒芸就劳烦你多操心,这几天我得好好的把你叔叔给安葬了”阿姨总算是有了精神的寄托,毕竟她还有个女儿,她还要为这个女儿努力的活下去。
阿姨开始联系亲朋好友来把丧事,而我也忙活了起来,因为这次叔叔病发突然根本没有准备,现在只得一件件准备,布置灵堂。叔叔的遗体则暂时先安放在了医院,为的就是不让舒芸伤心。舒芸一下子变的沉默寡呀,只是呆在自己房间里,终日茶饭不思。我白天则是跟阿姨忙前忙后,俨然成了家里的顶梁柱;晚上则是去安慰舒芸。
“潇然,你说我爸爸会去哪里啊?”舒芸空洞的眼神望着我,显然已经被痛苦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爸爸人那么好,肯定会去天堂的,我想此刻他已经跟着天使去往天堂的路上了”我一个学生物的本应该对死有着很科学的解释,可是此刻我却编造了一个童话,但是我相信这是个完美的童话。
“是哦,爸爸教出了那么多的好学生,自然应该去天堂享福了”舒芸数着望着窗外的月亮,在她认为那个美丽的天堂就是在嫦娥出没的地方,那么的美好,令人向往!
我不想打破她的遐想,轻轻的闭上了门回到了自己房间。看着窗外的西湖却已经不再像第一次来时那么的迷人,而是充满了一种阴晦的气息。
忽然有人敲我房门,原来是阿姨,我赶紧迎她进来。阿姨先是寒暄了几句接着就问道
“这两天一切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我看明天就把你叔叔的遗体火葬了吧,这天气也热,遗体放时间长了会坏掉的,到时候你可得多操点心啊,阿姨一个人顾及不过来,咱们家亲戚也不多”
“恩,这个您就放心吧,我尽量不出什么闪失,不过您也别太劳累了,最近您操的心也够多的了”我看着阿姨苍白的脸色和布满血丝的双眼就知道她肯定每天晚上都难以入睡,以泪洗面。她和叔叔的感情那么好,可是叔叔却先她一步撒手人寰,让阿姨怎么能不难过呢。
“恩,我知道,;对了,舒芸这两天情绪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阿姨一直忙于叔叔的丧事无暇顾及舒芸,这几天也都是我一直再陪舒芸。
“她还是老样子,饭根本吃不下几口,也不说话,或者就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试图安慰她可是却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不过阿姨您放心,我会慢慢让她从父亲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的,她是个坚强的女孩。”我想着舒芸近些日子的状况不由得心中一阵酸楚。
“阿姨相信你,不过你也要注意你的身体,别跨下了,你还要准备复试呢不是,等你叔叔的事情办完可不能没了精力去复试,不然到时候阿姨会内疚一辈子的”阿姨说道
要不是阿姨这下子提醒我我差点忘记我这回来还是要参加面试的。可是叔叔的事情没办完我怎么可能去考虑面试呢。
“没事的,我的身体还算硬朗,再说面试也是势在必得的事情,没什么可担心的,阿姨你也就没必要内疚了”说这句话倒不是真的我有十足的把握,只是不想看到阿姨为了叔叔的事还要再为*****心,这样我会内疚的。
“恩,赶快睡觉吧,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别累着了”阿姨微微一笑拍拍我的肩膀,这是我自这次来杭州后第一次见阿姨笑,虽然只是淡淡一笑,但足以说明阿姨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女人。此刻一种敬佩油然而生。
“你也是的,多吃点饭,不然会撑不住的”我看到阿姨苍白的脸就心疼。
阿姨宽慰的一笑闭门出去了,我又回到了窗前看起了西湖,点了烟又弥漫在烟雾中。
第112章 灰色葬礼
这个晚上我睡得很香,也许是真的累了,身体上,心灵上都累了,看到了自己身边的人生离死别,由衷的难过,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我们必须得学会接受。
一大早我到了客厅却惊人的发现了叔叔的遗体已经平放在正中,上面用纱布做成的“奠”字毅然的醒目。叔叔的遗体不是在医院的么,怎么一下子就放在这里了呢?就在我正纳闷的时候阿姨走了过来:“昨晚我派人从医院把你叔叔的遗体运了回来,本来想早点运回来可是怕舒芸看到了伤心所以我就不知不觉的运了回来。今天来客人的话你就帮忙应酬一下”
这下算是解开了我心中的疑团,我向阿姨做了个手势道
“您就放心吧,今天可是叔叔厚葬的日子,我不会让他走的不安心的”
阿姨和舒芸都穿上了白色的丧父,而我则在袖子上缠上了黑纱。开始有祭奠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先是叔叔学校的老师和校长,接着是叔叔的学生,后来来的是阿姨公司的人,整个灵堂看起来是如此的阴沉,每个人都是一脸严肃,舒芸和阿姨则是哭得不成样子,我则是代替家属向每位来祭奠的友人道谢,整个仪式持续了有2个多小时,舒芸的外婆最后则是步履蹒跚的从上海大老远赶了过来,忙完了祭奠之后就该送叔叔的遗体去火化了。
看着一队人进来把叔叔的遗体抬上了车,舒芸追着边哭边喊,可是却是无济于事。阿姨已经呆在了一边只是不停的流泪,她知道这一刻迟早是要来临的,即便拦也拦不住。
我开着车载着舒芸,阿姨还有外婆跟在载有叔叔遗体的车后面奔向了火葬场。因为事前已经和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联系好了,等我们的车一到,叔叔的遗体也随即被放到了火葬用的床上,我和舒芸还有阿姨把一簇簇鲜花堆在叔叔的身旁,阿姨把叔叔生前用过的东西也顺便放在了叔叔的身边,这些东西留着也只会让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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