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褚观潮仅一介商贾出身,二十多岁能修炼至元婴后期大圆满,已是惊世的天赋了。”
说完,玉眉先生看向炎颜。
炎颜比虞昕竹还小一岁,也同样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灵根,如今也才堪堪元婴境。
这两个女孩子已经算得上个中翘楚。
在宗门中,二三百岁的元婴修士更比比皆是。
炎颜也有些吃惊。
如果真如沈煜云所言,这个褚家的少东家揭得头榜倒也能说得通了。
阿桂放在桌面上的手猛地握成大拳头:“这招亲大比定是讹传!我终守护小阁主身侧,与她成日里相见,小阁主专注修行,道心坚定,从未听说她有成亲打算。”
“她才跟契府退掉婚约,好不容易从婚约的束缚中解脱出来,根本不可能搞这劳什子招亲大比!不行,这里头肯定出了什么事,我得回宗门去看看……”
阿桂的脾气又燥又直,再加上关系虞昕竹这么大的事儿,他哪里还有心思坐在这里吃酒。
炎颜按住他的手腕:“贵叔莫急,我们几个也要上天悲岛,且把事情问明,咱们一道去。”
说完,炎颜向沈煜云使了个眼色。
沈煜云当即起身,向旁边那桌几个散修行去。
走到吃酒谈天的几个男修面前,沈煜云客客气气拱手:
“几位仁兄叨扰,方才几位兄台说天悲岛剑阁的少阁主欲招亲大比,在下斗胆敢问,这招亲大比的招亲榜设在何处?”
说话的时候,沈煜云宽袖似是无意间抖了抖,一枚晶体纯净的绿色上品灵石“啪嗒”一声掉落在几个修士吃酒的桌面上。
看见这块能有鸡子卵大的上品灵石,几个修士眼里皆是意外。
没想到沈煜云看着一粗狂莽夫,出手竟这般阔绰。
只这一块灵石,足够这几个修士在这岁星楼吃好几顿的。
几个修士当即态度便有些不同,再加之沈煜云询问的事原也不是什么密不可告人的,其中一个修士笑着起身,亲自引了他至窗边,伸手向街上指:
“那,那个大红盘锦柱子上贴的就是招亲榜,下面有可以揭下来的榜符,兄台只要过去揭下一个榜符,即刻参加剑阁的招亲大比。”
这修士说完,上下打量沈煜云一眼。
大约是他给的灵石够分量,这修士忍不住提了一句:
“虽然是公开比试,可恕我直言,兄台这身修想揭符箓大约有些勉强,还需向护榜修士打点些才好说话。”
沈煜云再三道谢,转回来将事情与三人说明。
炎颜的座位临窗,探身向下看去。
果然如沈煜云所说,距离岁星楼不远,竖着一根漆雕的锦绣大红柱,柱子十分醒目,顶端还镶着颗夜明珠。
柱子上贴着描金大红榜,下方有一串五彩光斑闪烁,显然是加了禁制的特殊符箓。
柱子周围还有几个身上穿着天悲岛修士服制的弟子。
沈煜云:“照刚才那人所言,我修为低,去揭榜大约护榜修士不肯。”
阿桂立时又起身:“什么破榜,我去看看。”
炎颜一把拉住:“欸,你去揭榜像什么话,到时候真上去比试,尴不尴尬啊。”
阿桂怒目一瞪:“尴什么尬,我直接把这帮小崽子全揍回去,看那个登徒子还敢打我家小阁主的主意!”
玉眉先生摇头:“不妥!如此虽然解决了眼下,然后于你,于小阁主名声皆有损伤。”
炎颜笑嘻嘻站起身,拍拍阿桂的肩膀:“桂叔放心,这事儿落在我身上,我替你去把那些惦记昕竹的登徒子揍回去,怎样,如此你可放心?”
阿桂拧眉:“可你个女儿家,人家怎会让你揭榜?”
炎颜小巧的下巴一指沈煜云:“他变得,我便变不得?”
说完,炎颜身形一晃,径自从窗户飞跃而下。
三人赶紧拥向窗边向下方看去。
只见来往车马如笼,行人如织,就连阿桂都没找着炎颜的人影子。
沈煜云见玉眉先生和阿桂担心,笑慰:“出门在外最不用担心的人就是阿颜。她那性子天生吃不了亏,别人不被她坑就算万幸,想欺负她的大约还没生出来呢。”
这话几个人倒是都认同。
三人闲聊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见一位白衣翩然的俊俏公子手摇一柄玉骨折扇,踱四方步款款行来。
行至三人旁边,白衣公子拱手一揖:
“晚生慕三位风姿卓越,非凡世人物,冒昧拜望,多有叨扰,万望三位神仙见谅。”
阿桂正等炎颜等得焦躁,左右不见她回来,莫名见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小公子过来搭讪,心下忒烦,扬手就赶:“我等叙旧,不妨人叨扰,你自去吧!”
他对面的玉眉先生已经放下茶盏,目光落在面前白衣小公子身上,仔仔细细上下打量。
只有对面的沈煜云,自白衣公子报上名讳时就坐得越发四平八稳了。
第1038章 烹鱼
文鳐鱼
《山海经·西山经》:“又西百八十里,曰泰器之山。观水出焉,西流注于流沙。是多文鳐鱼,状如鲤鱼,鱼身而鸟翼,苍文而白首,赤喙。常行西海,游于东海,以夜飞……
文鳐鱼更早时候,其实也算得上是一种河中的灵兽。
文鳐除了生长水里,其样貌其实更像是生了翅膀的小型蟠,只有嘴长得有点像鲤,并不如蟠那样生有如鳄一样的长喙。
上古时,普通的人族根本就看不见文鳐神鱼的踪影,更莫说吃。
如今山海世界因春去不返,灵炁日渐衰竭,如文鳐这样的灵鱼,身体所蕴含的灵性也越来越稀薄。
并且文鳐鱼又不像一般的神兽那样,因灵炁影响族群的繁衍能力,导致总体数量越来越少。
文鳐鱼在繁衍上倒是继承了鲤鱼的生理优势——特能生!
恶略环境倒是一点都没妨碍文鳐鱼一直保持着大规模繁殖的良好状态。
以至于文鳐鱼的后代身体里,蕴含的灵鱼灵性就跟兑水了似得。
黄鼠狼下豆雏子,一茬不如一茬。
不过尽管文鳐鱼的体内的灵性比之从前逊色许多,可仍比一般鱼儿聪慧机敏,它们体内也的确仍旧蕴含有灵炁。
炎颜落座不久,他们之前点的文鳐鱼就从后厨里推了出来。
不过是生的。
确切地说,还是活的。
另外补充一句:刚才自称唐棠的白衣俏公子,就是炎颜。
炎颜服了易颜丹,又进须弥境里找丝丝要了身男儿装。
沈煜云之所以没吭声,是因为炎颜当初进豪府,用的就是“唐棠”这个名。
招亲榜的榜符炎颜自然是拿到手了。
就她幻化出来的这款造型相貌,走到榜单跟前的时候,身上纯净的木灵炁往外一放,几个护榜的天悲岛修士胡子眉毛都笑地挤一块了。
不光殷切地把榜符交到炎颜手里,甚至还旁敲侧击问炎颜还有兄弟子侄没有。
若府上还有如他这样修行尚佳,又模样风流的,可都带来揭榜。
炎颜回来将过程讲述一番之后,又惹来阿桂把沈煜云好一顿数落。
叫沈煜云往后在形象外貌方面也好生同炎颜学习。
榜符顺利拿到手,明日炎颜一行就准备上天悲岛了。
阿桂尽管心中十分挂念虞昕竹的近况,可是想到明日有炎颜一众同往宗门,炎颜几人难得来一趟,他理当尽地主之谊。
阿桂便暂时按捺下心中焦虑,陪着炎颜几人品尝美食,介绍壑明俊疾城的风土人情。
氛围又回到出门时候的轻松热闹。
几人正说笑间,就听楼下脆锣催急,一行身着青布蓝衫子的大师傅自后厨中走出来。
这些大师傅一出来,那些原本在台上唱歌跳舞的歌姬舞女纷纷退去,立时将主场肃清,给这些推着银车的后厨师傅腾出台子来。
一看见这些大厨师,阿桂兴奋地直搓手:
“开始啦!开始啦!开始啦!这就是岁星楼的头号招牌菜,飞鱼献祭!”
炎颜挑眉:“桂叔你之前说的是清蒸文鳐鱼来着。”
阿桂:“我那是为了方便唠嗑,顺口一说,这才是人家这道菜的正经名字。”
炎颜:“你这差的也忒远了。”
玉眉先生好奇指着每一位厨子跟前的小银车问:“那推车是做什么用的?烧鱼的?”
炎颜和沈煜云这会儿也好奇打量那些车。
这会儿台上站着约莫有五六十位厨子师傅,每人的面前都有一架纯银打造的小推车。
小银车约莫有一人多宽,齐腰高,分上下两层上面的那一层摆着透明的琉璃尊。
每个琉璃尊内都有一条游动的活的文鳐鱼。
炎颜大致扫了一眼,心里不由诧异:这岁星楼果然大手笔,光这几十辆小银车就价值不菲,更何况每一辆车上还有个同样价值不菲的琉璃尊。
看来褚家为这座岁星楼投入了不少资本。
炎颜心头同时生出疑惑:就靠走商的褚家,又不是东方大陆数一数二的大商贾,能有这般雄厚资本?
现在的炎颜在东方大陆上,塑料女王的名头早已传开。
她自家的商队虽然不分散走商,但营销商队的二道三道,甚至四道五道贩卖塑料制品的商队,几乎覆盖大部分东方大陆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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