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艾霍特，最近你瘦了好多啊，吃不饱饭吗？看来你最近也很苦，这一次准备怎么搞？是趣味问答还是谜语大竞猜？先说好了，我来这边找人，答对了你负责把他们的位置提供给我。”
看着艾霍特消瘦的身形，方享知道对方在精神世界崩溃以后，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和还原。毕竟之后青羽小队和教会的执法者也光顾了下水道，双方的激战就算以艾霍特取胜，估计祂现在的处境也不会有多好。
此时干瘪的身形，有气无力的尬笑，似乎在说明着这个邪神并没有当初那么强大。祂的自信随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大大的降低了。
“你这个臭小子，竟然敢调侃伟大的艾霍特，不知死活的凡人，本尊终究会将胚胎注入你的体内，等它们成熟之后……”
艾霍特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方享从中打断：“就会给你来个开膛破肚，从你的身体里蜂拥而出。哈哈哈……这句废话我都会背了，可是你的阴谋一直没得逞啊。你说你干点什么不好，守着这个又脏又臭的下水道，多没前途啊。要不，你跟着我混算了，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滚，愚蠢的凡人，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你将……”
“停！停！停！你最好别乱威胁我，格拉基的永夜者被我直接化掉了，邪神埃洛也变成了废墟，我是看在咱们两个老朋友的面子上，给你指条明路而已。就算你不来找我，我还想来问问你呢？这一次两百万人生命献祭的大手笔，到底幕后黑手是谁？是黄衣之王、无以名状者的哈斯塔吗？还是沉睡之神、拉莱耶之主的克苏鲁？总不会是那个盲目痴愚之神、原初混沌之核的阿撒托斯吧？”
方享的话音未落，艾霍特颤抖着退出了十多米远，祂的无数眼睛惊恐地大大睁开了，就像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些更伟大的存在？而且你竟然知道献祭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艾霍特讲话的时候，那些细腿在不断地打颤，视线游离在方享的身外，对于祂来说，方享恐怕是个真正的烫手山芋，无论背后依靠的是谁，都是自己绝不能得罪的存在。
实际上，艾霍特已经犹豫是不是该把方享这个瘟神送走，有些神灵的秘密知道得越少越好，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苍白之兽艾霍特忍不住内心的好奇，事已至此，他又想试探试探方享，到底是无心之言呢还是真的意有所值。
方享自然不可能说是自己胡言乱语的，他感觉能够布这样的大局，让赛文河三巨头都过来打工的黑手，肯定身份不容小觑，看起来好像有点歪打正着了。
其实犹格·索托斯是跟他们三个同级的存在，作为克苏鲁神话中最强大几个神灵之一，几乎都是不相上下的。
只不过这时候扯上犹格·索托斯的大旗，其实也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未知的永远更加神秘，即使对方强大如艾霍特，也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所以方享嬉皮笑脸的回答：“你猜……”
“你，你这个卑劣的凡人，竟然如此对待伟大的艾霍特，本尊真恨不得，不得……算了，你肯定在虚张声势。再说，埃洛是不可能陨落在你的手中，我听说是天眷者出的手。”
狡诈的艾霍特自然不会随便相信方享的话语，祂转移话题的水平非常溜，跳跃式的引到了古树埃洛的身上。
“那是一个叫苍溪的天眷者，据说她的身后是天人星辰，你应该也认识吧？可惜天眷者的实力太废，我去的时候，苍溪被埃洛的本源之火压着打，奄奄一息。要不是小爷我上去一顿胖揍，没准那水灵的妹子就挂了。不过有一说一，埃洛还真是不禁打！”
方享半真半假的透露着信息，看来艾霍特有自己的渠道，身在地下水道的祂，竟然也知道博林大区发生的一切。
只不过对于事情的经过，他就不是那么了解，也不知道祂的情报是怎么收集而来的。
反正方享觉得牛皮吹得越大，艾霍特越迷糊，喜欢心理暗示，让别人如同得了选择恐惧症的祂，同样也是个晚期患者。
“你……你……你……一定是在撒谎。”
“不信是吧，我当时还被祂带进了一个完全黑暗的精神世界中。之后小爷我怒了，不但一下子就破除了埃洛的精神世界，还直接用手戳破了祂埋在地下的绿色心脏。心脏中的绿色液体一下子全部流出，连同那些粗大根须全都让我干碎了。”
“……”
方享的表情越是洋洋得意，艾霍特的肉卵身子就越是萎靡，无论怎么说，能说出埃洛身体内部的结构，那绝不是靠蒙就能猜对的。
至少方享干掉了埃洛这一点，是绝不会错的，所以艾霍特变得格外沉默，祂是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少年了。至于对方用了什么方法，那并不重要，结果说明了一切。
如果说当初的方享还有些稚嫩，冲破艾霍特的精神世界还靠一些巧合和运气，那么现在的他已经脱胎换骨了，他仿佛对邪神们失去了敬畏之心。艾霍特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灌木丛、城堡、林荫小路、牛奶河，包括方享所站着的绿草地，开始一帧一帧地崩溃，这是方享即将被赶出艾霍特精神世界的先兆。
“靠！你怎么话都不说就赶人？问答环节也没有了？可是我在你地盘找人的事情，你还没回复呢？我在找一个叫方昭的少年，比我大一岁半，你知道他在哪不？”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以后请你离各个城市的下水道远一点，我谢谢你！再见，不，再也别见了，毕竟咱俩都是那么的不待见。”
“别啊，我还挺喜欢艾霍特你的造型，我觉得你挺可爱的，摸起来还特柔软。我现在还对你之前的话记忆犹新。”
方享故意压低了声音，学着艾霍特特有的语气：“伟大的艾霍特会永远记住这场羞辱的，你可千万不要落在本尊的手中！”
“滚！”艾霍特的声音近乎于咆哮，整个精神世界完全化做了碎片。
第96章 地下的争斗
方享睁开眼的时候，萨米尔夫人就站在他的身前，甚至还不到半米的地方。
夫人穿着的是一件白纱礼服，香肩裸露，衣领沿着锁骨平行。成熟妩媚的女人气息，一下子扑面而来，让方享有点不好意思，面色变得通红。
“哟！还不好意思呢，果然是纯情的小男生，真不知道水儿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不过腼腆的样子倒是很有趣，看起来倒像是个好男人，方斯通的家教不错嘛。呵呵……”
萨米尔夫人轻轻舔了舔嘴唇，看起来就像是诱人的大苹果，笑声中有种特殊的魔力，让人有些心神恍惚。
可是或许父亲留在方享心中的伤疤，被夫人轻轻揭开，那几乎让方享痛彻心扉的回忆，涌上了心头，所以让他总是有些不吐不快，也像是在肯定着什么：
“我父亲一直对我和哥哥很好，他就是真正的好男人。他严肃正值善良，即使做错了事，也是为了心中所爱。”
夫人的眼睛明显一亮，不经意间回复：“是吗？做错了事？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呢？你才十四岁，根本就不明白。也许错的不是你父亲，是这个世界……”
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真的是这样吗？
为什么很多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句话，作为甩锅的依据，而不去思考下，为什么不能正视自己的问题。
再黑暗的时代和社会，总会有光明，也许你做不到改变世界，那么至少要坚持自我，不随波逐流。
错的就是错的，即使洗白了，那也是错的。无论我们怎么欺骗自己，其实我们心底明白。
执迷不悟的不是人心，而是怕大梦醒来之后，自己曾经的执着和坚持，变成了笑话。
“不！我父亲错的是加入了沃尔斯教，他错的是妄想复活至亲，他错的是成为了新教的祭司。他没有什么贪欲，却还敢相信邪神，所以注定会被抛弃。从最开始，他就是被利用的可怜人。”
方斯通的命运早已命中注定，从最开始做选择的时候，他就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唯一让方享还有些疑惑的，是父亲到底通过谁加入的沃尔斯神教呢？而且有什么资格被赐予了死灵之书，甚至成为了祭司之一，这有些没道理。
萨米尔夫人看着方享的眼睛，她好像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你已经察觉到了一切，是吗？”
夫人悄悄地拉开了与方享的距离，而方享并没有在意，他很认真的解释：
“之前我也只是怀疑，还不敢确定，但是刚刚和你的对话，我终于全明白了。我才想通为什么你要阻止大家离开博林大区，我也才知道海路撤退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陷阱。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是你和我单独来到下水道，原来是我把世界想的太好了。”
萨米尔夫人虽然是个强大的超凡者，但是她的身份毕竟是准公爵夫人，完全没有必要和方享来下水道这边涉险。
先不说她所在的魔女联盟，还有没有其她成员活着，完全可以代替她出头。就算是打发方享自己前来，理论上也没有任何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