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然后吃 (雪后初霖)

那种曾经封闭世界的特殊能力吗……原来全力发挥会变得这么恐怖的吗？
“哪怕只是追寻生命的升华，你也要阻拦吗，龙神？”
“是在恐惧比自身更强的存在出现吗？你算哪门子的神灵……”
只有意识还能勉强运转的古塔，以及体内万千生灵的意念，不断传达至依旧无法肉眼观测到的祖龙身边。
“生命的进化理应有其极限，否则在一切的尽头，无论是宇宙还是其他纬度，都会因为无限制增长的变量而不堪重负，直至归于无意义的虚无。”祖龙虚幻的声音再一次响彻星空。
“说得好听，你自己不也掌握着差不多的能力吗？”
古塔回忆着祖龙此前展现出的种种能力，讽刺地低吼道。
“被断绝可能性的力量，哪怕再宏大，也依旧在可控范围之内。”
祖龙的声音，从古塔以及其体内所有生命体的灵魂深处缓缓响起。
“永恒族，那是我曾经出身的种族，拥有着和你所谓的螺旋力一样，能够无限制进化的力量。”
“我们曾一度掌控整个宇宙，甚至就连其他纬度都无法阻挡我们探索的欲望与前进的步伐，如同神明一般永恒而不朽……又或者是自以为的不朽。直到某一天，无限膨胀的个体乃至族群力量，最终压垮了整个宇宙，导致一切都开始陷入毁灭的混沌，我们才意识到一件事……”
“我们或许能够无限，但身处的这个世界，却是有极限的。”
越来越多的空间禁锢法则从四面八方涌现，与曾经封印玛丽卡的力量同出一源，但要远远恐怖上亿万倍的禁锢力量，让古塔的意识都开始逐渐昏沉。
“于是，在一切即将归零之时，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将同族一个个抹杀殆尽，并将那份代表着无限可能的罪恶源头彻底封印。”
“我的进化在很久之前的某个时间段，就已经被我不可逆地自我封印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最后一个永恒族永远地从世上消失了，最后剩下的，只有最初也即最后的……【反永恒族】。”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但凡是存在生命的星球，我都会派驻化身进行监控观测，以防曾经的悲剧再次上演。”
永恒龙神，不……【反永恒族】——祖龙米拉鲁兹，用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语气说道。
“因为无法挣脱的命运而逃避退缩，不要把这种事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啊，你这个只会自我感动的疯子。”
哪怕身躯肉眼可见地被祖龙的法则禁锢侵蚀，化作苍白的虚无，古塔却依旧没有丝毫地头的意思，只是高声嗤笑着。
“无法理解的话，就去死吧。”
丝毫没有因为古塔的轻蔑而产生任何的情感波动，伴随着无法被常规视角观测到的迤逦宏光，祖龙彻底解放自身原本的力量，本就已经堪称通天绝地的躯体也在下一刻无限膨胀。
巨大的龙爪随手抓起本不可能被抓握住的某个星系，祖龙如同投掷飞盘一般，朝着依旧丝毫动弹不得的古塔狠狠掼出。
【真理法则·空间固化】
宇宙深处，星系消亡的光芒一瞬即逝，紧随其后便是席卷出不知多少光年的空间震荡，以及数以亿万计同时亮起的绚烂星光。
那一瞬间，几乎超出认知极限数量的星球被无一例外地卷入了毁灭的冲击中，无分彼此地提前抵达了终结的时点。
“用一整个星系为你陪葬，你也足以自傲了。”
……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连一片DNA都不剩的从宇宙中消亡殆尽吧！
“我不会……就这样失败。”
在星系爆炸的最后一瞬间，成功利用某种方式，将包裹着旧世界同伴的上半身完全分离并进行空间转移的古塔，以无比狼狈的姿态出现在宇宙的另一个角落。
然而，早就察觉到这一切的祖龙，在下一秒同样进行了空间跃迁，横跨数百万光年将两个星系当做武器再次砸出，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在过去漫长的时光中，类似古塔这样的叛逆者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当然，像他这么能撑的，这可能还真是第一个。
但无所谓了，无非是多挺上一会儿罢了……哪怕是拥有着曾经如永恒族一般的无限进化能力，也依旧需要时间的沉淀和发酵，但自己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薇薇！”
感受着越发靠近，被完全实体化的星系攻击，仅剩上半身的古塔突然吼道。
几乎同时，一圈赤红色的螺旋纹路，从古塔的的一侧身体皮肤上亮起。
银河般虚幻的身体内，一头耀眼红发铺满身周的薇薇，正盘腿坐在一块大约数十公里大小的分裂岛屿上，全身弥漫着和古塔有些类似，浓郁至极的法则气息。
在突破至真实世界之后，受到古塔掌握的【无限】法则的影响，第二个突破至神明境界的存在诞生了。
速度之快，别说是祖龙了，就连古塔自己都完全没想到。
【真理法则·物质融合】
没等星系被祖龙的力量再一次引爆，一圈又一圈持续扩散的赤红涟漪，便如同强烈的引力波一样将星系内的一切组成物质全部牵引进古塔残缺不齐的身体，并在下一刻化作了不断扩张，带着有些微妙的熔岩般色泽的全新身体。
【无限之龙·融核歼星】
几乎化作大半个星系的体积，并且额外长出四只健壮无比，如同人类手臂一般修长的赤红色龙爪的全新无限之龙，于此重获新生。
“觉悟，会吹走一切绝望。”
“不知所谓的暴论。”祖龙的声音从宇宙的某个角落传来，古塔也是头一次感受到了她那趋于明显的感情波动。
“你急了……是因为发现我们进化的速度超越了你的预期吗？”
“闭嘴！”
卡察~彭！
大片的空间逐一破碎，几乎是古塔千倍大小的祖龙真身，从空间裂缝中再次冲出。
无止境的空间风暴，甚至将附近的数千个无人星球都一并毁灭。
然而，对于古塔以及他的一种伙伴而言，此时此刻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因为这还是他们首次，在祖龙解放全部力量后，真正意义上观测到对方的存在。
虽然差距依然巨大，但已经能够纳入量化的范畴了。
狰狞的苍白龙爪带着浓烈的空间气息，一把抓握向虽然膨胀了数万倍但依旧显得渺小的古塔，却只是握到了铺天盖地爆散开来的白色风车花。
【真理法则·意识侵入】
赤红色的龙目中大片玄奥纹路逐一亮起，在一瞬间就祛除了古塔隐秘攻击的祖龙，没有半点迟疑地朝着锁定的另一个坐标就是一口贯穿星河的能量吐息。
金黄色树枝从完成空间跃迁的古塔全身各处大量涌出，一边刺入各个方向的星球内部吸收地核能量，一边展开愈发膨胀的瑰丽树冠挡在正前方，试图抵挡汹涌而来的浩荡龙息。
【真理法则·能量吸取】
不同于常规能量完全无法被黄金树吸取转化的龙息，在遭遇树冠的瞬间就融化了后者整整一半的体积，但随后就被一层灰蒙蒙的屏障死死抵挡在了外侧，硬是没办法继续侵入。
【真理法则·时空分离】
“我也来帮忙了！”撒加豪迈的声音，自专属于螺旋族的共有意识空间——【赐福之所】中响起。
由于大量转化螺旋族的缘故，此时的赐福之所已经扩大到了几乎有一整个大陆的恐怖面积，到处都是半透明的螺旋族意识体。
但与其他人完全不同，薇薇和撒加的意识体已经完全转变成了和真人无异的状态，眼底的螺旋纹路也清晰无比，或红或灰，带着各自独有的强烈色彩。
抵达神明境界以后，在位阶上来算他们已经和古塔以及祖龙完全平等了，因此即便是在古塔创造的空间中也有了一定的自主权利……当然，说白了也只是位阶而已，在力量的积累上，别说是和祖龙相比了，就算是古塔都要比他们强出千百万倍。
但对于古塔而言，这些其实都无关紧要……他们因此获得的【真理法则】可是是实实在在的，作为一切螺旋族的源头，他也能获得对应的真理法则能力，并进行自如使用。
那可不是单纯的一加一那么简单，而是完全几何级数的实力增长。
“看到这份无限可能性的力量了吗，祖龙……你所畏惧的命运，绝不会成为我们的未来！”
彭！
狂怒的龙吼声响彻宇宙，祖龙浩瀚如星空的龙尾重重抽打在古塔的身上，将那一层看似无法攻破的特殊灰膜完全撕裂的同时，也将古塔的半边身体彻底粉碎。
力量上的差距，依旧绝望。
“你们以为的希望，不过是再一次重复的悲剧而已，别太自以为是了！”
一只巨大龙爪带着磨灭失控的力量重重拍打在古塔残缺的身体上，顷刻间制造出成千上万个彼此连接的无形黑洞。
“不加以限制的进化，才是一切生命绝望的终点……所以，无论是你还是那些被你转化的生物，你们都必须被毁灭啊！”
强烈的引力波将古塔的身体不断拖向四面八方，虽然不至于瞬间四分五裂，但却也牢牢封住了他的行动。
“连一片dna都不剩的从宇宙中消亡殆尽吧……【创世纪·原枢分离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