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姬振振有词：“阿父就那么想我嫁入秦宫？”
月氏之主哑然道：“说的你自己不想似的。”
“陛下如今掌持的权柄之重，阴、人两界皆在囊中，我仙界的天帝亦不过是陛下的分身。
若非有人扰乱，三界权柄眼下已经归于一身，可算是开天辟地以来所未有，显赫到了极致！”
小月姬苦恼道：“但陛下似乎不中意我。我和他见过几次，能用的手段都用了。”
月氏之主叹了口气，人皇的脾性他也摸不准，也不敢擅自揣测。
“且再看看吧。这三界内外的走势，为父已经看不清楚，所以更要紧密依附在陛下身畔。
但愿最终是陛下获胜，否则……整个三界都要蒙难。”
————
“妖帝使人来传话，让我们全力搜集三界所有的布防消息。”
四皇九姓的某一家，宅邸内的一座先天阵列中，传出交谈的声音。
“三界的布防……妖帝要对人间和阴间动手？”
“嗯，妖帝说道祖在人间也有布置，不日便会发动。”
“人皇奇袭妖界，和道祖的化身，以及青日妖帝交锋，伤了妖帝后，仍能全身而退，相关消息可曾属实？”
“已然探查过，消息是真的……人皇的突破速度，确实令人心悸。”
“我们要更小心，若被发现，后果将是整个氏族被连根拔起。”
“他不会发现我们的。”
先天阵列中，缓步走出一个老者，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和其平日的形象迥然有异：“三界若是乱起来，他哪还有余力来找我们。”
————
人间。
朝会上，尉缭出列道：“陛下，西北之地出了些意料外的变化。
摩揭陀国送来一份国书，让我们把占领大月氏的土地还回去，威胁说若不还，他们会出兵，伐我大秦。”
摩揭陀国就是后世‘印’地的四大古国之一。
他们的国境位于大月氏和安息帝国东南！
“大月氏的土地，关摩揭陀国什么事。”
赵淮中接过内侍呈上来的布锦国书，体内力量运转，瞬间洞察了背后的因果关系，冷笑道：“癣疥之患，想扰我大秦安定的手段罢了。
传令白药统夜御府精锐，并龙甲禁军三千众，即刻出发，奔袭摩揭陀国国都，斩首其国主和军务大臣！”
众臣互视，听陛下的意思是打算以雷霆手段，杜绝可能掀起的战事，直接斩杀对方首领，断了问题的根源。
自有人去传令。
当天下午，咸阳上空就有数只神鸟破空往西飞去。
鸟背上便是夜御府的人马和龙甲禁军，万里奔袭，直扑摩揭陀国国都。
赵淮中并未受这种小波澜的影响，昨日褒姒的表现，让人回味无穷，今晚还打算去祸祸她。
时间还早，他施施然地先来到了仙台石殿，探手轻触仙台柱。
嗡~
第669章 五龙相合，仙台线索
仙台柱在赵淮中的碰触下，闪现出诸多咒文。
柱体周边，涟漪弥漫，水流般侧分开来，再次露出了仙台背后的神秘空间。
赵淮中在过往献祭了共十七扇阴司之门后，和仙台背后的这片空间，像是产生了微妙联系。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和祖龙身上的起源阵列产生了联系。
当他过来尝试，想再次进入仙台背后，便发生了眼前的变化。
虚空开启，赵淮中步入其内。
眼前的混沌气机，比上次来还要浓重，所有事物都遮蔽在混沌之下。
连赵淮中的视力也无法及远，但他意识里的祖龙，传递出很清晰的念头，指引着他在这片空间前进。
不久之后，他就靠近了有三件鸿蒙道宝起落的区域。
“和上次不太一样……”
那核心处的三件仙宝周围，混沌流淌，已经完全看不出仙宝的模样，比上次更为模糊。
“是因为上次献祭了阴司之门，这次没献祭的关系？”
赵淮中持续接近那三件道宝，空间中并无上次靠近时的可怖压力。
他逼近到三件灵宝的十余丈外，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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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
九天妖宫！
青日负手卓立，注视着窗外的远山：“进展如何？”
“已按照帝君所命吩咐下去。”身后一名妖圣回答。
青日面前有妖力咒文跃现，一股力量横跨时空，迅速往三界所在的方向接近，并且最终投射进入人间，呈现出人间的情景。
当这股力量想接近秦地，却是发现秦地被一股磅礴的气机护持，只能看见雾蒙蒙的光晕，而无法目睹秦地的详情。
青日蹙了蹙眉。
秦在人间亦不过是一隅之地，竟有如此强大的防护力量？！
他加大了妖力的推动，但秦地的影像并未因此而清晰，反而有一条水气蒸腾的大龙浮现，透过画面，发出咆哮。
那水龙体量惊人，以水气化出麟角，栩栩如生，身上隐然有无数的阵列符号交错，神异威武。
“秦地借助神州浩土的山川河流之力，祭炼了一座防护大阵。”
青日看见的正是起源仙朝的阵列力量，那水龙就是神州水系的一种显化。
这时，青日身后的妖圣忽然跪伏在地，脸上露出谦卑和崇敬之色。
却是往生身狰狞的身躯从虚空走出。
他乌青的指甲上，有一枚惨绿色的咒文脱落，和青日的妖力相合。
青日面前，洞察秦地的画面终于变得清晰。
在两位不朽的视角下，神州大地上出现了五道奔腾浩瀚的水系，那条水龙便是其中之一所演化。
五龙相合，便能防护任何侵袭窥视神州大地的力量。
如今的秦再非数年之前，防护手段已经大成。
当往生身的力量和青日相合，那五条水系震动，仿佛五条巨龙在长河中抬头，即将腾空而起。
在秦地泰山，五色神光交织，一座古老的祭台缓缓旋动。
九州鼎也依次浮现，整个神州都有气机在攀升，遍布中土大地。
“是一种汇聚神州山河大地，乃至众生的力量，又以先天灵宝为阵眼的仙阵，庇佑秦地安稳。
五条水龙对应五方天地，环绕着中央地脉的玄黄土龙。”往生身阴沉道。
他提到的中央玄黄之龙，是指地脉神龙。
地脉神龙虽然已经和祖龙相合，但其往昔蛰伏的地脉中，气机仍在，与起源仙朝的大阵相连。
“你的计划推进的怎么样了？”往生身问道。
青日伸手一指，面前的画面浮现出另一处位置的情景。
有多只神鸟破空飞翔，包括大秦的玄鸟，还有一只火红色的神鸟上，站着脸戴青铜面具的白药。
另一侧则有一只鲲化的金鹏，羽翼闪闪，光曦四射如骄阳。
另有两只神鸟，伴行在稍后的位置，气势汹汹的往西北方向而去。
那神鸟背上除了白药，还有夜御府的一众悍将，妖异如女子的慕晴空，着白袍的张良，彪壮的夏辛，抱剑而立牧千水，闭目养神的纪乾。
还有辛武和方军虎等人。
战将云集，人才济济。
青日瞩目片刻，轻笑道：“人皇显然没看出我的用意，人间摩揭陀国不过是个诱饵，他闻讯便派出重兵奔袭，可见其无谋。”
往生身道：“不是人皇无谋，他是想护持秦地安稳，不容任何人在人间掀起战乱。
这是他的一个弱点，后续不妨加以利用。
你这次的目的是仙界？”
青日颔首：“没错。”
往生身伸手虚托，掌心法力流转，眼前情景变化，浮现出一方乾坤世界。
这方世界的万里山河，尽皆被往生身收拿在手中，内部阴气浓重。
“主身过往曾多次演化三界气机，模仿探索三界的构成，开辟了不止一座乾坤界。”
“这是其中之一？”青日问。
“正是，这座乾坤界是主身对应三界中的阴间，开辟所得。当时抽取了三界内的阴间气机和诸多阴魂，用来开辟此界，在其中推演轮回。
三界内的阴间之所以在上古之前崩裂成多块碎片，便是因为主身当年摄取大量阴气，导致阴间枯竭。
随后数千年，三界内的阴间连造化也蕴育不出一个。
主身演化的这座阴间，吸收了当时近乎半数三界内的阴灵，所以三界的阴间气机才严重衰退。”
往生身续道：“包括人间地脉被封，也是主身让天庭联合众仙所推动。
阴、人两界气机衰减，主身趁机祭炼三界，可惜仍未成功，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另一种尝试。”
这段秘闻，青日也是初次得知。
漫长的岁月中，三界诸多变化的背后，都有钧空的影子。
“你既然要破坏三界秩序，不如将这座主身开辟的阴界，还给三界的阴间。”
往生身沉声道：“这座乾坤阴界因为开辟失败，主身放弃了对它的演化，其中的无数阴灵没有轮回，无法转生，整个界内的阴气滋长，尽数化为戾气。
将此界内的气机放归三界，必可让三界的阴间乱象丛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