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地面开始震荡,一盘偌大的阴阳法印具象而出,开始一点一点的缩小,最终停留在二十米之外的一块荒草空旷之地。
“在那里!”
云芷月收起法印,走到荒草之地。
两人挖开后,果然显现出棺材一角,陈牧兴奋起来:“找到那鬼新娘的棺木,是不是就可以灭了她?”
“如果尸体被毁,对她而言确实会造成极大伤害,能不能杀死再看情况。”
“等等,她现在不会出来吧。”
陈牧忽然有些担心。
云芷月淡淡一笑:“白天是至阳之时,怨灵是没办法出来作恶的,只能在晚上出来。”
“那就好。”陈牧松了口气。
两人合力挖出棺木。
棺木是朱红色的,外漆有些损毁,周围画了一条线,烙出了深深的凹糟。
“这是释艮线,是用来凝聚怨气的。”
云芷月示意陈牧退后,玉掌一拍,将棺盖掀起。然而当两人看到里面的情形后,却全都傻眼了。
石雕!
竟然是一对石雕!
能辨认出是一男一女,两具石雕相拥在一起,仿佛是恩爱沉睡的夫妻。
“这什么情况?”
陈牧看向云芷月。
云芷月俯下身子仔细查看,渐渐的,她瞳孔收缩:“象玉石,上面还涂抹了蟾蜍汁,这是引魂!”
她吸了口气:“这棺木是仿造的。”
“仿造?”
陈牧脑瓜子嗡嗡的,完全听不明白。
云芷月沉声道:“真正的棺木不在这里,这个棺木只是一个仿造品,将女人魂魄引过来,用来镇压她的怨气。而她的真正尸身,在另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不知道。”云芷月无奈摇头。
陈牧大致明白了一些:“难怪没有墓碑,也就是说,鬼新娘的冤魂被绑在石像上。
结果薛采青又碰巧在这里立下坟墓,于是鬼新娘便趁机附身到柳香君的身上,借助柳香君逃脱。
而当时我们挖开坟墓时,等于是彻底把她放了出来。”
“对,没错。”
云芷月苦笑道,“如果当时能细心一些,也不至于如此。”
陈牧牙疼的厉害。
难怪当时挖坟的时候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看来男人的第六感也是很准的。
这个薛采青啊,埋哪里不好非要把柳香君埋在这里。
不过这也怨不了她,只能凑巧罢了。
“现在怎么办?”
“现在鬼新娘早就已经逃脱了,她不主动出现,很难找到她。即便打烂这石像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云芷月叹了口气,“不过好在她昨晚被少司命重伤,一时不会儿是害不了人的。如果我是她,我会去找她真正的尸身,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听到这话,陈牧目光一亮。
“假如这鬼新娘真的是那位殉情的林大小姐,那么她的尸身极有可能就在京城。”
“有这种可能,但也不绝对。”
云芷月点头。
陈牧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我感觉,这次京城之旅一定非常有趣。”
将两一副棺木重新埋好后,陈牧二人便回去了。
在走到东街头时,陈牧忽然看到了一对熟人,准确说不算是熟人的熟人。
一个小男孩和一位女仆人。
在前几天陈牧去琴书院找阮先生回来后,正好看到这位女仆正在辱骂孟言卿。
了解真相后,原来是小男孩一直用弹弓击打小萱儿和孟言卿。
于是陈牧当场给了这熊孩子一个巴掌。
当时那侍女还放下狠话,说要找他算账,结果这么久过去了也没动静,没想到又在这里看到他们。
此时两人正站在一辆马车前,似在等待着什么。
而那侍女眼尖,也发现了陈牧,一愣之后怒气冲冲的指着他:“你给我站住!”
“来,要打架吗?”
陈牧捋起袖子,挥起抱着纱布的手。
那小男孩看到陈牧后吓得连忙躲在侍女的身后,显然之前被陈牧吓唬后还残留有阴影。
“小娘皮,当老子真不敢打女人?”
陈牧气势汹汹。
那侍女顿时被吓住了,嘴唇颤抖,指着陈牧半响没说出话来。
“小蝶,怎么了?”
马车内忽然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侍女忙说道:“二爷,就是这个捕快打了小少爷和我,太嚣张了,二爷你一定要教训他!”
“哦?”
车内男子顿了顿,掀开窗帘露出半张苍白的脸颊。
他注视了陈牧片刻后,放下窗帘咳嗽了几声,看起来病的不轻,虚弱道:“行了,先回去吧。”
“二爷——”
“回去!”男人声音有了几分冷冽。
小蝶不敢违背命令,狠狠的盯了陈牧一眼,带着小少爷进入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消失在街头。
陈牧有些遗憾的放下手臂:“还挺识相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土地主。”
“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你还是小心点。”
云芷月提醒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陈牧笑道:“走,嘴有点馋了,我请你去喝酒。”
“好啊。”云芷月欣然答应,笑意盈盈。
脚步刚迈动时,陈牧忽然身子一顿,扭头看向马车的方向,脑海中浮现出刚才车内男人掀窗帘的那一幕。
似乎,那男人手里捏着一块白色丝帕……
陈牧皱眉想了想,倒也没在意,和云芷月朝着附近酒馆而去。
……
马车缓缓而行。
车轮在泥土上碾压出清晰的痕迹。
车内侍女小蝶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陈牧:“二爷,你是没看见那捕快有多嚣张,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行了,大哥和大嫂平日里对这孩子骄纵惯了,以后收敛一些也好。”
男子皱眉说道。
“可是我们也不能任由他这么欺负啊,而且——”
“咳咳咳……”
面色苍白俊美的男子再次咳嗽起来,用手中丝帕捂着嘴唇。
侍女看着,神情却没有一丝关切。
唇角甚至浮现出一丝轻蔑冷笑,不过嘴上还是说道:“二爷,需要找大夫吗?”
男子咳嗽终止,望着手帕上的血迹,怔怔出神。
又少了一块。
他轻叹了口气,将染血的手帕丢进火炉里,拉开旁边的小柜子。
里面堆叠着一层厚厚的手帕,边缘金丝缠绕。
若仔细看,就发现上面印着一个“媛”字。
第一百二十章 始料未及的刁难!
时间飞逝,一晃眼又是五天过去了。
这几日青玉县难得平静,虽然一些冥卫还在继续搜查着蛇妖下落,但大部分已经离开。
包括玄武使和朱雀使(至少再没出现过)。
而陈牧也已经卸掉了青玉县衙捕头一职,安心在家等待京城的召唤。
在卸任那天,高元淳特意与陈牧去酒楼喝了半宿酒。
这位原本前途光明,却因为狸猫太子一案被迫当了二十年县太爷的年老男人,第一次用朋友的身份与陈牧畅饮交谈。
“当年恩师入狱之后,我本以为可以像恩师与其他同僚那般慷慨赴死,可惜我最终还是退缩了……”
高元淳苦笑着长叹道,“人一旦害怕,想要站起来就很难了,当了半辈子缩头乌龟,感觉自己的脊梁骨早就直不起来了,就连睡觉都蜷着身子。”
面对县太爷的自嘲,陈牧沉默不语。
对方并不是一个清官,也不是一个能力出众的地方官,却也不是百姓眼里的坏官。
至少对于高元淳,他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那天朱雀使站在面前,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高元淳叹息道,“我什么都没想,我只有害怕啊,你小子是没见我当时那个怂样,跪在地上都起不来了,最后还是朱雀使扶起的我……哈哈。”
说到这里,高元淳自己倒乐得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脸上全是泪水。
他的身子佝偻着。
一直都是驼背。
陈牧添上酒水,说道:“大人并不怂。”
高元淳摆了摆手:“我和阮先生是同窗,二十年前他比我还怂,跪在冥卫面前吓得屁滚尿流的,把当时的冥卫都嫌弃坏了,所以我一直骂他。
每次跟他聊天对弈,我都骂他太窝囊。而他呢,也不还口,生怕冥卫听到似的,只是缩着脑袋。
可是如今他却要进入都察院,重新面对那些冥卫,面对皇上,面对太后,面对当年打压恩师的那些大臣们。
原来他一直都在隐忍,一直都没有放弃。
而我却不敢踏前一步,所以我比他怂啊,怂得不止千倍百倍。”
高元淳抬起酒壶,仰头狂灌,任由酒水浸透了衣衫。
“陈牧啊。”
高元淳拍着他的肩膀,“以前我觉得你很聪明,不仅仅只是办案,而是人缘交际,所以我决定把你推出来,给你一个进入京城的契机。
可是当你杀了穆二河那次事件后,我又后悔了。终究还是没有看透你,可惜为时已晚。”
他神情复杂,语气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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