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爷爷，您怎么了？”
殿内，一个穿着龙袍的小孩子，小心翼翼地问旁边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想要活得长久，谨记隐忍二字。永远要记得，你想要的是什么，绝不可贪心。这就是你的生存之道。”
小皇帝听得似懂非懂，还是恭敬地说道，“孩儿记住了！”
……
“找到你了！”
顾阳捕捉到了附近一道极其隐晦的气息，心中冷笑。
他将蟠桃展示出来，自然不是为了显摆，而是为了找出隐藏在周边的敌人。
如无意外的话，那是赤明天尊的人。
第405章 形神俱灭
顾阳一手托着那个玉盒，目光看向某处的一刹那，有人忍不住动了。
只见那个黑袍人的手一动，一个小小的黑点凭空出现在，就要落到蟠桃之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星光亮起。
眼看就要刺中那个小点的时候，倏地又收了回去。
一道火焰凭空生成，将那个黑点烧成灰烬。
顾阳看向那个黑袍人，“上古奇虫？”
刚才那个黑点可不简单，竟然能够瞒过他的感知，要不是他反应快，差点就被它落到蟠桃上面。
那个黑点是一个小小的虫子，身上有一种熟悉感，那是蛮荒的气息。
之前在月水洞天之时，他遇到一个魔修，对方放出一只上古奇虫紫电金蝉，这气息有点类似。
“好眼力。”
黑袍人的声音怪异，不但口音，连声音都不太像人类，“我本来以为，你真是那位帝君转世，现在看来，你并不是。”
“听你的语气，像是认识它？”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黑袍人怪笑一声，“你将这蟠桃拿出来，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吗？太天真了，你以为，这样的计策，能有用吗？想活命，就将东西交出来，那是你唯一的机会。”
顾阳笑道，“那你就错了，我只是想将你们都留下！”
说着，他取出了人皇剑，问，“谁先来？”
……
“难道是，传说中南疆那位巫王？”
文院中，高凡看见那个黑袍人的手段后，想起了一个人，或者说，算不上是人的存在。
他吃惊地说道，“可是，它怎么可能还活着？五千年前，就有关于它的记载了吧？”
武二也有些凝重，“南疆，就连夏帝也没能够真正征服的土地，也许，正是有它的存在。”
南疆，是南边的一片广大区域，那里森林覆盖，山脉延绵，瘴厉遍地。
不管是夏朝，秦朝，还是如今的大周，都无法掌控那片区域。
在南疆，生存着一些山民部落，都是一些为了躲避战乱之人，不得已进入了大山之中。
传说中，南疆有着一位巫王，无所不能，是神灵的化身。
关于这位巫王的传说极为悠久，最初的记载，要追溯到五千年前。
当时，夏朝还没有建立。这片土地，分割着几个割据势力。
其中最大的一个势力，毗邻南疆，为了扩大地盘，便打起了这片土地的主意，大规模烧山毁林，改而为田，又捕捉山民为奴隶。
可是，一夜之间，那个势力的高层，加上数万军队，全部不见踪影。
从此，巫王的传说，就开始在神州流传。
如果那个黑袍人真的是传说中的那位巫王的话，很可能就是活了五千年的恐怖存在。
……
“谁先来？”
顾阳问出这句话，眼睛却是盯着那个黑袍人。
此人既然忍不住第一个出手，自然不会停下。
只见他冷哼一声，身影虚化，然后不见了踪影。
烛龙之眼。
顾阳借用烛龙的神通，朝四周望去，却见不到对方的身影。
“跑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
那黑袍人，竟然就这样的跑掉了。
他属实是没想到啊。
这时，来自星辰海的紫微真人说出了原因，“它不是人类。”
顾阳这才恍然，原来是忌惮人皇剑。
人皇剑对付异族的时候，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
之前的瑶池之会上斩杀玉露神将就是如此，那黑袍人不是人类的话，会惧怕人皇剑，也是正常的。
他看向紫微真人，见对方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刚才，在黑袍人放出那只奇虫时，此人出手了，只是剑到中途，又收了回去。
“我来！”
蛮族的长天早已经是跃跃欲试，将背后的一柄血色长刀拔了出来。
这几天，他从情报那里，知道了许多顾阳的事迹，心里有点不服气。
他自认天赋之高，天下间无人能比。
他才两百多岁，比起大周公认的绝世奇才秦武，还要小两百多岁，却比秦武更早迈入天人境。
这样的天赋，古往今来，都罕有人能比。
这也是他自傲的本钱。
直到，他知道了顾阳的存在。
短短一年多时间，从凡境到天人。
哪怕那些情报人员以性命担保，这个情报是真的，他也绝不相信。
就算是上古时代，也没有人的修行速度能够这么快。
长天早就想要称称对方的斤两了。
“武道？”
顾阳感应到对方身上一股狂霸的刀意，有些诧异。
这分明就是武道。
可是，蛮族的修行方式，与大周截然不同。更加原始，是以各种涂料，将一些图案纹在身上，从而拥有超凡的力量。
另外一种，就是萨满，揉合进一些上古的鬼神之道，炼尸之术等等的体系。
眼前这位蛮族的天人，展现出来的，却是正儿八经的武道。
这是怎么回事？
……
长天傲然道，“你真以为，武道是你们大周所独有的吗？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大雪山的森罗刀法。”
说完，他身上的气势也攀至巅峰。
一阵阴风中，只见那柄血色的长刀上，出现一道道冤魂，汇聚在一起，冲击着他的心神。
与此同时，四周的空间陷入了绝对黑暗中，一道彻骨的寒意，从他背后生出。
他完全丧失了所有感应。
出手的，肯定是蛮族的那位大萨满。
这位蛮族中最古老的天人，是蛮族的保护神，曾经臣服于夏帝。后来夏朝破灭后，蛮族就此独立。
正是由于这位大萨满的存在，不管是秦朝，还是大周，都无法征服蛮族。
而且，此人一直很怂，就缩在蛮族的圣山中，从不离开半步。生怕被大周的天人找到机会给宰了。
一直到现在，他终于培养出了一位帮手，又正值的大周陷入最虚弱的时候，才敢踏足大周的土地。
这一次，他不仅仅要抢走蟠桃，还要将顾阳也击杀当场，为草原除去一个大敌。
……
几乎就在大萨满出手的一瞬间，文院内，院长就要拔剑。
突然，他心中警兆突生。
只见天空中，一道黑影落下，分裂出数百道，分散开来。
赤明天尊！
这一手，可谓是极为阴毒。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帮顾阳，那么文院内的弟子将会死光。
帮文院的弟子，顾阳能扛得住两位天人联手吗？
他陷入了两难之中。
……
“给我破。”
顾阳不再保留，将人皇剑高高举起，体内的仙元爆发开来。
一道闪电，刺穿了眼前的黑暗，照出了已经近在咫尺的长天。
神霄六灭第五式，形神俱灭！
一剑斩出，黑暗破灭，那柄血色长刀中的冤魂尖叫着，魂飞魄散，森罗鬼域，当即被破。
“天人二阶？”
长天元神中感应到致命的危险，一时间，只骇得魂飞魄散。
下一刹，他就感觉身体和元神开始崩溃。
“不——”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陷入了陷底的黑暗中。
这位蛮族中的绝世天才，不到三百岁的天人，就此陨落。
第406章 勾魂使者
“天儿！”
大萨满看见长天被一剑斩杀，形神俱灭，不由惊怒交加。
他等了一千多年，才等来这个绝世天才，为了将其培养成天人，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
现在，一切都毁了。
一千多年的图谋，全都化为泡影。
痛心，悔恨，愤怒……
无数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为澎湃的杀意，让他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那是一本古朴的书册，灰蒙蒙的，毫不起眼。
大萨满咬破舌尖，喷出一口心血，瞬间融入到那本书册中，哗啦声响，书自行翻开到其中一页。
他又取出一支黑色的笔，挥舞着笔锋，在那本书上写下了“顾阳”二字。
“死！”
大萨满拿着笔，将这个名字划掉。
当他喊出这一句的时候，精神都萎靡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
“生死薄？”
红楼中，那个小女孩惊呼出声，小脸变得煞白。
这是传说中，人间最可怕的一件先天灵宝了，拿笔一勾，就能将人的魂魄勾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