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这时，一个警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刘大哥，是我。”
来人正是刘石头，他手里提着一根木棍走了出来，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惊异，“顾阳，是你吗？”
顾阳看见这位故人，笑道，“可不就是我吗。”
刘石头走近前，仔细辨认，见果然是他。将手里的木棍收到身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有些激动地说道，“回来就好。”
刘石头家中，同样非常简陋，他点亮桌上的油灯，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没有酒。”
“看，这是什么？”
顾阳变戏法似的拿出两瓶酒，是他来之前，特意买的。
他说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人。”
“这是刘大哥，我的救命恩人。”
凌灵闻言，郑重地行了一礼，“见过刘大哥。”
刘石头一个老实巴交的山里人，哪里见过样的阵仗，有些窘迫地说道，“说这些干什么，来，喝酒。”
说着，拿起酒瓶猛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窘迫。
顾阳说道，“恭喜你，你成功了。”
十个月没见，刘石头也成功凝炼出真气，成为九品武者。
“谢了。”
刘石头拿起酒瓶，跟顾阳碰了一下。
他能够有今天，都是因为顾阳当日留下的那篇功法。
两人喝了半夜，刘石头最终不胜酒力，趴在那里睡着了。
顾阳留下一篇完整的《玄元功》，外加一门拳法，上面还有他亲自写的注释。
然后，他又去见了村长，留下几篇基础功法和拳法刀法，便即离开。
他没有留下太高深的东西，全都是基础的功法。这些对刘家村而言，已经够用了。要是再高深的功法，反而会给他们招来祸患。
顾阳目前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报答刘家村的收留之恩。
……
下一个目的地，是王家沟。
“这里之前被一窝山贼给占据了，青芷被他们掳走，差点当了压寨夫人。”顾阳回想起与苏青芷初识之时的情形，还是忍不住有些好笑。
“后来，是你英雄救美？”
“是她用三万两雇我当她的保镖。知星妹子看人真准。”
说话间，顾阳带着她到了后面的一片沼泽，很快就找到了此行的目标。
“它果然还在。”
沼泽内，一道黑影钻了出来，在本能地驱使下，朝他们扑过来。
可是，刚到半途，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人，突然停了下来，以更快的速度往后逃去。
“想跑？”
顾阳手都没抬，一道赤红色的火焰凭空出现，将那道黑影一裹，一个古怪的尖叫声响起，随后，黑影在火焰下彻底消散。
这个黑影，正是天极道人的一部分躯体。
顾阳好几次模拟，都是死在这个黑影手中，死状奇惨，都是被吃掉。
凌灵有些吃惊地说道，“天极道人？”
“你知道他？”
“师尊曾经跟我说过，他是我道门最大的叛徒，他竟然从镇压中挣脱了出来。不好，另外几处封印不会也松动了吧？”
“其实，天极道人至少还有两处封印失效了。它们附身到了皇帝的身上，然后，被我杀了。”
“啊？”
凌灵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
顾阳说道，“走吧。”
……
顾阳下一个目的地，是凤凰城。
他先到刘家村报恩，接着到王家沟除去天极道人的一部分躯体，正是听从了文珏的建议，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了结因果，念头通达。
要说念头通达，现实中的他，根本没有遇到过任何挫败。一路平趟过来，可以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在外人看来，是顺风顺水。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模拟当中，栽过多少跟头。
若是要将模拟器中的恩怨情仇都算上，那真是太多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试试呗。
他干掉沈运后，总算有了一些时间，可以来做这些事情。
了结因果很简单，不管是现实中也好，在模拟中也好，帮过他的人，就报答一下。
杀过他的人，就杀掉报仇。
如果某次模拟杀了他，在另一次模拟又帮了他，那就恩怨相抵。
顾阳带着凌灵来到凤凰城的县衙，干掉了里面那位县尊，然后飘然而去。
这位县尊，曾经在某次模拟中坑过他。
接下来，他们就在江州四处搞事情，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以他现在的实力，这些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些前期将他坑得要死要活的武者和势力，对现在的他而言，那真是一根手指都能摁死。
几天时间，顾阳就将江州的因果处理完毕了。
还别说，真的有一些效果，他明显感觉到，心灵仿佛轻松了些许。
他心中有些振奋。
不过，接下来，就是一块比较难啃的骨头——曹依依。
这个女人，按理说跟他结仇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她同样救过他，很难说得清，到底是仇多一点，还是恩多一些。
不管怎么说，先把人救醒过来。
曹家在宁州，下一个目的地，就是宁州。
第293章 什么脑回路
曹家，跟武家一样，是赤明天那一位扶植起来的势力。
换作以前，顾阳出于忌惮，是不会主动去招惹曹家的。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现在拥有两头不漏境的神兽分身，一式天人衰灭，能斩杀不漏境第二层。
普通的不漏境强者，已经无法对他造成太大的威胁。
就算碰到他打不过的，也是想跑就跑，没什么人能追得上他。
即便是赤明天那一位，想要将力量降临到这个世界，在这个过程，他早已经跑掉了。
……
“二爷爷说过，当年，进攻武家的主力，其实是高家和曹家。”
进入了宁州的地界后，凌灵说起了当年的往事。
她说起家族的大仇，却不像钟子霖那样刻苦大仇深，显得很平静。
武家被灭门时，她的年纪太小，还不懂事。对于灭门之仇，都是武二告诉她的，自然就隔了一层。
“世人都说，武家与皇室的仇恨，是碧霄宫的传人挑起来的。实际上，真正的幕后黑手，正是那一位。”
她向上指了指。
顾阳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多少有些惊讶。
原来，这才是隐藏在历史迷雾后面的真相？
武家被灭，是赤明天那一位在清理门户？
不过，仔细一想，又是合情合理。
《天元斩神诀》和《灭神九式》，明显都是赤明天那一位用来控制武家的手段，武二却不修炼这两门功法。
偏偏武二的资质逆天，很快修至不漏境。
不管怎么看，武家都是有了异心。
赤明天那一位想要清理门户，再正常不过。
其实，以武家的实力，就算是曹家和高家联手，加上一个赤尊教，也未必是对手。
可是，武家却招惹了皇室，加上三圣门其中一位大圣出手，武家的灭亡，就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了。
当时的赵家，可不是现在的赵家。
顾阳问道，“当年孙雨微为什么要算计武家？她跟武家也有仇？”
孙雨微，正是二十几年前，传闻是碧霄宫弟子的那一位。民间一直都在传，她就是害死皇帝和武家被灭门的罪魁祸首。
凌灵听他提到这个女人，神色变得有些冰泠，“她是跟赵家有仇。所以处心积虑想要搞垮赵家的江山。最终，算计到我们武家头上。”
“跟赵家有仇？”
这倒是有些出乎顾阳的意料，没想到真相居然会是这个。
凌灵说道，“在夏朝时，老祖曾对红楼的主人有恩。家族出事的时候，就是红楼的主人派人将我救下。我在那里住了几年，二爷爷才来接我。”
“孙雨微的事情，就是红楼的主人告诉二爷爷的。此事涉及到碧霄宫的隐秘，二爷爷叮嘱我不可外传。”
凌灵有些歉然地看着他。
顾阳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跟那位神秘之极的红楼主人，还有这样的关系。
对于孙雨微的事情，他并没有太在意。
相比起来，他更好奇那位红楼主人。
他问道，“那位红楼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我也没有见过他，当时负责照顾我的，是一位姓沈的老爷爷。”
顾阳多少有些失望。
若说在这个世界，他最好奇的人里面，红楼的主人绝对算一个。
这家伙是怎么排出那些榜单的？
可惜，去了神都那么多次，都没有去那座天下是著名的红楼看一眼。
算了，以后遇到武二时，再问他吧。
两人就这样一路聊着天，宁州城已经在望了。
……
当今的曹家，风头最盛，名声最响的，无疑是枪圣曹鲲鹏，也是曹依依的父亲。
他并没有住在曹家老宅，而是另外建了一座山庄，位于宁州城两百里外的昆山。
顾阳和凌灵直接前往昆山，来到山庄外，敲响了山庄的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