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啊?城主的宝库不是很多金银珠宝的么?怎么那些金山银山都黑了啊?”
“是呀!上次卫兵搬运库银进去的时候,我曾在远处偷偷瞄了一眼。那好家伙,真是一座一座闪瞎人眼的金山银山,全是十两一个的金锭和银锭呢!”
“金山银山都变黑了,难不成……金银还能腐坏了不成?”
“等等!你们快看,那一座座黑山上,怎么好像有东西在动啊?”
“我滴个老天爷啊!那……那些都是……嚯!这么大的苍蝇,快看……还有绿头苍蝇……”
……
宝库大门一打开,真的是所有人都惊呆了。
与此同时,一股更加浓烈的臭味,就好像开了闸的大坝一样,瞬间朝着四面八方倾斜而出。
“呕……”
“好臭啊!快跑……救……”
“眼睛睁不开了!大家快屏住呼吸,咳咳……好呛人……”
……
靠得近一点的老百姓,一个一个被熏晕了过去,哪怕是那三十名武师亲卫,在正面战场受到了臭味的突袭,猝不及防之下,也是立刻就倒下了七八人。
剩下的二十几人,根本不敢再往里面深入了,赶紧抬着倒下的武师亲卫,迅速的撤了回来。
而宝库内那一坨坨“屎山”上黑乎乎的,全都是趴在上面的苍蝇蚊虫,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扰,瞬间嗡嗡嗡全飞了起来。
整个宝库,仿佛成为了这些苍蝇蚊虫的天堂,那浓郁到都快凝聚成水滴落下来的臭气,让在场所有人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臭到绝望。
“禀城主……宝库内……所有的库银都……都不见了!全都变成了一座座屎山……”
亲卫田空成心中也是震撼莫名,明明昨天夜里,他才刚刚和钱主簿一起,清点过里面的金锭和银锭的。
怎么这才一晚上的时间,库银全都不翼而飞不说,还凭空多出了这么多的屎,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我的库银!进去,查清楚来。到底是库银全都不见了,还是说,有人用屎尿盖在了这些库银的上面……”
胡城主的愤怒和惊惧,已经不能用语言来描述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最重要的是查找这些失踪库银的下落,已经抓到不法之徒。
田空成受命,只能够再度带人忍着恶心和臭气,潜入宝库当中调查。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田空成面色苍白的一边咳嗽和呕吐,一边冲了出来。
“城主,属下仔细查看过了。库房内大部分的宝物都在,但所有的金锭和银锭都消失不见了。那一座座的屎山,全都货真价实,里面不可能藏着金锭银锭……”
说完这话之后,田空成是真的忍不住了,一头栽倒了下来。他的脑袋好像炸开了一般,眼睛也被刺激的鲜红一片,真的是太臭太臭了。
“库银真的全不见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到底是谁干的好事?钱益呢?钱益这个狗奴才呢?昨天夜里只有他和唐灿进入宝库,他还是最后离开的……为什么没看到他的人?来人!把钱益给我抓过来……”
愤怒至极的胡城主,浑身散发出一股可怕的气势,不过说完这话后,他又立刻改口道,“不!来人,将宝库门再锁上,列队去钱益府上,该死的狗奴才,一定是他勾结外人,盗取了本爵的库银……”
哒哒哒……
驾!驾!驾……
被这屎山臭得已经怀疑人生的胡城主,现在急需一个宣泄的口子,很显然钱益是最佳的选择了。
而此时,钱益还在温柔乡当中,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但伴随着一股臭味从窗户外面飘进来,钱益也是陡然惊醒,一脚就踹在身边的两个小美人的身上,怒道:“两个骚货!谁让你们在床上方便的?”
“老爷,冤枉啊!我……我们没有方便啊?这臭味是外面飘来的……”
“就是啊?老爷。奴家也被臭醒了,真的好臭啊!是不是咱们府中的茅坑也像城主府那次一样炸了啊?”
柳青柳红两姐妹,一脸委屈地说道。
“说什么呢?我不是警告过你么?城主府茅坑炸了此事,万万不可再提。若是被城主听到,非宰了你我不可……”
钱益皱着眉头爬起床,右眼皮却一直在跳。
他刚打开房门出去,便有管家跑来喊道:“老爷,城北库房那边的守卫来报,说……库房半夜突然散发出离奇的臭味,还请老爷醒来后速度前往查看……”
“城北库房有臭味?难道,就是这臭味?不可能!若是从那边飘过来还这么臭,那……得有多臭啊!再说了,宝库内都是金银宝贝,何来的臭味?”
就在钱益一脸不相信的时候,府门外面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门房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城主大人怒气冲冲的带人过来了……”
“城主大人来了?快……快迎接……”
钱益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他自问没有做亏心事,自然不怕城主大人的苛责。
难道说,城主大人是为了昨天夜里自己私自做主,为了拖延时间而送给唐灿的那根五百年老山参么?
不!应该不会。
城主大人虽然抠,可自己只要说明情况,一根老山参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自己出钱弥补即可。
然而……
当钱益走到前院花园,拱手要向胡城主行礼时,却直接被胡城主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钱益,好你个狗奴才。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本爵信任你,将宝库的密钥交给你来保管。谁曾想,你竟然和人密谋盗取了本爵的库银,还全都堆满了屎尿,你是何居心?是何居心……”
胡城主憋了一早上的怒火,一口气地宣泄了出来。
钱益在地上翻滚得灰头土脸,也是脸色大变,喊道:“冤枉啊!城主大人,卑职怎……怎么可能和外人勾结盗取库银。再说了,宝库的库银足足上百万两,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一夜的时间就搬运一空啊?”
“来人!搜……若是让本爵在府中搜查到一块库银,定当你抄家灭族!”
胡城主却是不听钱益的狡辩,立刻就命手下全面搜查钱府。
“城主大人,您一定要相信卑职。清者自清,卑职昨夜子时后,最后检查了一番宝库没有问题后,才锁门回府的。此事绝对和卑职无关的……”
跪伏在地上,钱益很委屈又很不甘心地说道。
他为胡城主不知道做了多少事,甚至是一些不能为人知的勾当,才爬到了府中第一主簿的位置,可以说是胡城主最信任和亲近的幕僚了。
许多城主府的秘密,只有城主和他才知道,他很气愤,胡城主怎么能够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之下,只凭主观的猜测就断定是自己和人密谋盗取库银的呢?
“禀城主,府中所有厢房内,没有收到任何库银……”
“禀城主,府中所有库房,也没有库银的踪影……”
“禀城主,其他地方也搜过了,没有库银痕迹……”
……
一个又一个亲卫,在仔仔细细的搜查之后,都回来禀告起来。
而听到这些的钱益,也渐渐淡定了下来,甚至还有些……不甘和委屈地从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装作很气愤和失望地对着胡城主跺脚哭诉道:“城主大人,卑职心寒啊!卑职为了您,劳心劳力,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卑职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了解么?”
胡城主的脸色有点难看,眯着眼看钱益,脑子却在快速的思索了起来。
“盗取库银如此大的罪过,卑职万万不可能犯的啊!卑职的家宅,您尽管搜,能搜到一块库银,卑职就……就当场跳进那茅坑当中溺死……”
钱益一副痛心疾首地指着旁边的花园的茅坑,然后一边跺脚地喊道,“城主大人,卑职真的冤枉啊!您一定要还卑职一个清白。看吧!卑职的府宅当中,清清白白,没有一块库银……”
一边说着,主簿钱益一边入戏有点深,他跺着脚,看了一眼脚下的花园有点新的土,记得好像前不久刚刚让家丁修整过花园。
于是乎,他为了能够显得更狼狈也更痛心疾首一点,让胡城主更内疚,他便将自己弄得披头散发的,双手又往地上花园的泥土上乱刨了起来,喊道:“城主大人,您看……这地面的土很新,您在府宅里面搜不到库银。肯定会以为卑职将库银埋在了地下,对不对?好!卑职这就挖给你看……挖给你看……”
钱益的演技很不错,哭天喊地,千古奇冤一般的用手去挖土,还故意弄得手指上鲜血横流。
就这副惨兮兮的场景,让那些亲卫们看了,都忍不住有些寒心了起来,一个个暗道像钱主簿这样忠心的幕僚,胡城主这么武断的怀疑他,是真的……不太合适啊!
胡城主也是感受到了钱益这样做的压力,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急忙上前去,想要扶起钱益,口中说道:“钱主簿,你何必如此……你何必如此……是本爵太过于武断,不该怀疑你的,是本爵错……”
听到这些话,钱益的心里面那叫一个爽歪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