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是赵子居在幕后捣鬼,否则为什么,放其他人的毛发都没有效果,只有放他的毛发才能解毒。”
……
事实胜于雄辩!
当赵子居看到自己的毛发成功解毒后,整个人的脸色也变得惨白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输了。
不管现在如何辩解和抵赖,满城的百姓也不会再相信他是无辜的了。
还要什么证据啊?
这不就是最直接的铁证如山么?
赵子居心中无力地自嘲,亏自己号称算无遗策,将方方面面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了进去。
做事情从不直接入手,事后必然将所有的尾巴痕迹都清理完毕。
却根本想不到,会被唐灿这“胡搅蛮缠”一般的招数,给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怎么样?赵公子,事已至此,难道你还要死不承认?”
唐灿饶有兴趣地想要看赵子居还能如何应对,这可是个真正的聪明人,算计深着呢!
“佩服!佩服!不得不说,唐家主的谋算技高一筹。我赵子居这次认了,的确……我们赵家的白曲酒找回了配方,变得比之前更加香醇美味,想要再次扬名大梁,是得找一块合适的垫脚石。但是……”
赵子居不愧是赵家的复兴之光,即便到了此刻,依旧没有慌乱了手脚,有理有据地说道,“但是,在贵府黄粱酒中下毒之事,却和我们赵家没有直接的关系。我们赵家也不过是个知情人罢了,真正勾结唐府内部,下此毒手的……难道是本城的上官家!”
说话间,赵子居直接命人拿来了一摞的来往书信,当众就展示了出来。
“这些书信,是上官家二老爷上官峰这一两年来,与金陵唐家二夫人上官兰凤的往来书信。信中就是密谋了此次黄粱酒中毒事件,以及给唐府供应候府的黄粱酒做手脚的勾当。”
非常果断的,赵子居便将手中早就掌握的上官家证据给拿了出来,倾刻间将上官家给卖得一干二净。
不仅如此,赵子居又让人拿出了另外的证据来,说道:“此外,这一份乃是上官家府中管事上官旺财的供词中交待,是他贿赂太师府中管事,让其指定采购黄粱酒的。以及对候府管事的贿赂,才使得黄粱酒成为寿宴指定用酒……”
哗啦啦!
一堆的证据拿了出来,赵子居竟然连这一招后手准备都让人带在了身边。
有点可怕啊!
唐灿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些证据可都是刚才唐灿想拿而拿不出来的。
只不过区别在于,唐灿想要的证据是直接指向赵子居的,而赵子居拿出来的却完完全全是指证上官家。
而庞太师和赵候爷看到了这些证据后,也都确认无误,立刻就发兵直接就将上官家给查抄了,所有主要相关人员一律下狱等候审判和处理。
……
“竟然是上官家捣的鬼!”
“这回才真正是铁证如山了……”
“赵家也许有坏心思,但他们并没有实际做什么危害唐家的事。可这上官家真是坏到骨子里了啊?为了谋夺唐家的产业,居然下此狠手,做了如此多狠毒的安排。亏得两家还是姻亲……”
“说来唐家还得感谢赵家吧?若不是赵公子拿出了这些证据来,他们估计还蒙在了鼓里,甚至都不知道背后的黑手是上官家呢!”
……
局势再次扭转了,赵子居用铁一般的证据,把所有的罪责都转移到了上官家头上,将自己赵家摘得那叫一个干干净净。
然后,他又大义凛然地说道:“此次城中百姓中毒,子居也是深感不幸。可惜这些证据我们也是早上的时候,碰巧得到的,来不及将上官家的阴谋告知太师。
虽然不知道为何本公子的毛发能够治疗此毒,但是既然有此奇效,本公子也绝不吝啬一些区区毛发。但凡是中了毒的百姓,都可拿到本公子的毛发。为了百姓们的健康身体,一点拔毛之痛,何足挂齿!”
瞬间……
赵子居不仅是将所有的罪责摘了出去,甚至还将唐灿安排的解药治疗百姓的功德给揽到了自己的头上。
“赵公子真是个大善人呀!”
“分明这中毒的事与他无关,他却可以如此慷慨的献出毛发来。”
“对啊!据说在黑市当中,金陵城主的毛发都卖到了上百两银子一根了。”
……
逆转了形势,但是赵子居却高兴不起来,只能说是庆幸自己安排的后手足够多。
早就已经考虑到万一事情败露以后,如何将赵家从一切的阴谋当中给彻底摘出去。
上官家被用来顶锅,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而且最后这一招心甘情愿献出毛发来,也是赵子居不得不刻意为之的了。
与其心不甘情不愿最后还是要被拔毛,不如大大方方的直言无偿牺牲与贡献。
反正,赵子居仔细地目测了一番,中毒的百姓居民其实并不是太多。
重度中毒的不过七八百人,轻度的也就两三千人,而喝过黄粱酒却还没有明显中毒迹象的百姓顶多不过一万人而已。
与金陵城满城百姓数十万人中毒比起来,这点人数赵子居应付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别的不说,连头发都不用完全秃光。
“好心志!好手段!”
作为敌人和对手,唐灿都想为赵子居鼓掌叫好了。
这阴货还真是难缠,居然从布局计划一开始,就先做好了失败的准备,连替罪羔羊都早早的给备下了。
不过,死罪能免,想要轻轻松松的就蒙混过关,想保住身上的毛……不可能的。
灿爷出手,保管让你一毛不留。
眯着眼睛,唐灿看了一下旁边的几个民居,笑了一声,将“声音bug”拿出含在口中,放大了音量对在场的所有人叫道:
“看来刚刚是本公子错怪赵公子了啊!不过,赵公子的毛发的的确确是有药引的效果,而且……效果非常显著。不仅可以解毒,大家也看到了,更能增强某方面的能力。
这额外的附加效果虽好,但请大家不要哄抢,也不要瞎冒充和捣乱。毕竟赵公子身上的毛发有限,没有中毒的百姓们,就别上前来凑热闹了……”
嚯!
这话不说还好,那些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和勋贵们,还没有往这方面想去。
唐灿的话一说话,众人可算是回过味来了。
尤其是刚刚第一批被治好的百姓,其中不少都是火气腾腾的抱着自己家婆娘进民居去了,此时竟然几乎都还没有从里面出来。
顿时,人潮中引发了一阵阵的惊呼声来。
“哇!那个男子在民居中已经酣战了半刻钟了,这解药的附加效果竟然如此奇特。突然好想中毒呀!本公子也想喝解药……”
“请问哪里还有被下了毒的黄粱酒呀?求一点,我也想中毒然后去喝解药。”
“快!据说四个城门处,还有不少没被打碎的黄粱酒,大家快去抢。争取早点中毒,才有资格喝解药啊!”
……
这一下,是真不得了!
不仅是那些普通老百姓们,连那些勋贵子弟也动了心思。
甚至是站在唐灿一旁的赵候爷,也有些扭捏地探头过来问唐灿道:“唐公子,不知道这解毒的额外效果,对我本候这种六十岁的,还管用么?你那还有被下了毒的黄粱酒么?”
连一本正经的庞太师,也忍不住心动了起来,悄悄派人凑上前趁乱拔了一撮赵子居的毛发来。
“哎哟!别挤……别动手啊!我自己来,我自己拔……”
赵子居也是完全没料到,一个额外增加的解毒效果,居然会吸引来如此多老百姓的疯抢,甚至不惜为此去喝有毒的黄粱酒。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啊?
此时此刻,赵子居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当初胡城主那深深的无奈和绝望了。
不是自己算计的不够啊!
是对手实在是太无耻太不要脸又太神秘莫测了啊!
……
候府与太师府中的护卫,很快就维持好了现场的秩序,坚持没有中毒的百姓,一律不给解药。
登时就让那本就不多的含毒黄粱酒,立刻就变得一滴难求了。
而本要踩着黄粱酒而上位的白曲酒,哪里还有人记得它的美味更甚从前了呢?
哦不!
有一人还念念不忘着,那就是酒痴大宗师楚中天,他在咒骂了黄粱酒被下毒之后,又喝了十几坛的白曲酒,那叫一个过瘾非常。
然后紧接着在候府门口看了这么一场闹剧,楚中天也立刻明白了过来,自己似乎是被赵子居给利用了。
他用自己来对付唐家,打压唐家的黄粱酒,而抬高他赵家的白曲酒。
这一招很隐蔽也很阴损,楚中天非常之不屑这样的行为。
所以,在得知了真相之后,楚中天也是敢作敢当,直接就仗剑一跃到候府的面前,冲着唐家父子俩一个躬身,抱歉道:“唐家主,唐公子,楚某之前误信小人之言,被其利用,对唐府多有冒犯,为此深表歉意。但凡以后唐府有用得着楚某的地方,楚某可以无偿答应帮你们做一件事。”
先天大宗师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