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吧,”秦轩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的得意之作,将字画慢慢卷起,向正在织布的林宝儿大声道:“宝儿,待会去集市,我们一起去吧。”
林宝儿停下手中的纺车,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很快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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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秦轩与林宝儿走在开封县内的集市上,穿过上西村,还要走过一个山头,才能来到开封县内,这需要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秦轩感受着双腿传来的酸痛感,可想而知,宝儿这丫头是如何过来的。
二人并肩而行,却相距三尺开外,在十分注重《礼仪》的大殷朝——男女授受不亲的倡导之下,秦轩自然不敢跃近一步,这个时代,女子的贞洁比命还重。
“轩哥儿,你是不是要拿字画去卖?”林宝儿还是第一次与他出来,望着周围异样的目光,俏脸红晕的说道。
秦轩微微一笑:“嗯,怎么能靠你一个人赚钱,我也要出点力嘛。”
“那我带你去咱们开封县最好的一家,卖字画的商铺吧,”林宝儿想了想的道。
而林宝儿对于轩哥的字画自信满满,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因此才会选择要去最好的商铺。
“好!”秦轩应承道:“不过先把你的事办完再去。”
林宝儿点了点头,旋即向着布匹作坊走去,此时正时午时,街道上人头攒动,小商贩们的吆喝声络绎不绝,有卖小笼包子的,有卖冰糖葫芦的,有卖芝麻饼的,端的是热闹非凡。
偶尔可见几位翩翩公子羽扇纶巾的走来,他们成群结队,摇头晃脑间,说不出的诗意盎然,卖弄“风骚”,文风兴盛之下,也会有敝处,便是会出现许多装模作样,游手好闲,自称儒生的才子!
无疑,这些能卖弄文学的“才子”,大多数都是富家子弟。
秦轩望着这群吟诗作对的富家公子,不论在什么时代,都会有招摇过市的富二代……
花了半个时辰,二人来到了布匹作坊内,而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将布匹交予作坊掌柜后,很快的收到了工钱,林宝尔喜滋滋的拿着手中一串铜钱,足有五十文钱之多,这是她几日以来的辛苦劳动所得,得到了回报,可想而知的高兴。
这妮子,秦轩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那兴奋的小脸,这便就满足了?
林宝儿走着走着,感觉到了轩哥儿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俏脸生晕,娇羞道:“轩哥儿,你这么看着人家做什么?”
秦轩哈哈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宝儿你特别可爱。”
林宝儿面颊通红的低下头,不发一语,秦轩顿时知道说错话了,这妮子还是在为夫守孝的寡妇,能调戏的么,心中连忙轻念,罪过,罪过,真是大意了。
不过再过几日,林宝儿便是守孝期满了,此后她便可以改嫁了,而她身份低微,又是一个寡妇,只能给别人当做小妾,若是遇人不淑,更是只能做个侍寝的丫鬟。
林宝儿的命运的确是坎坷,秦轩说道:“宝儿,过几日你便守孝满三年之期了,之后可有打算?”
此时,林宝儿怔了怔,未料到他会问出这话来,摇了摇头,抿了抿嘴:“我还未想过。”
秦轩哑然,原来这逆子连后路还没想好呢,碍于宝儿现今的特殊身份,秦轩不好多说什么,便没再说话,二人走了盏茶的功夫,终于是到了卖字画的一家店铺前。
这家店铺有两层之高,琼楼玉宇,雕栏玉砌,屋里屋外装扮的甚是繁华,店铺烫金的牌匾上刻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一品轩。
一品轩?秦轩暗暗惊讶这书画商铺店名的大气,既然敢称作为一品,里面的字画想必都是上上之品了。
若是字画能让一品轩看中,自然能卖个好价钱,秦轩看了林宝儿一眼,这地方不错。
“宝儿,我们进去吧,”秦轩望着仍有些踟蹰的宝儿,开口道,这么一个风雅之地,而林宝儿连私塾都未进过的乡村女子,自然是有些战战兢兢的。
林宝儿微红着,仿佛要鼓足了勇气一般,握了握粉拳,方才跟着他的后面,走进了一品轩内。
一脚踏入门槛,映入眼帘的便是玲琅满目的字画高高挂在四周墙壁上,这些字画基本上都是出自当今儒家大学者之手,而其中有一副更是当年开国三公——太保年轻时所作的一副丹青墨宝,珍贵无比。
金碧辉煌的一品轩内,无数上品的字画让秦轩一阵心猿意马,对于他这位书法家来说,自然也是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而这时,很快的发现早已有几位公子在欣赏着墙壁上悬挂的字画,而那些公子均是十八九岁的年纪,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衫,手里敲打着折衫,谈吐间,都说不出的雅风诗意来,似乎是一群才子。
第8章 神秘公子
而这群才子围绕着一位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的俊美公子,在俊美公子面前,露出谄媚的笑容,对字画品头论足间,不时的打量着他的神色,深怕说的不合他的心意。
更吸引人眼球的是,那俊美公子的腰间挂有一柄长剑,在大殷皇朝的律法内,寻常人是不可携带兵器的,应正着那位英俊的美公子,身份不一般啊。
秦轩打量了一会儿,柜台前的一品轩掌柜,看着他手中的纸卷,很快的走了过来:“这位公子是来卖字画的?”
“嗯,还请掌柜的过目,”秦轩将字画递到他手上。
一品轩掌柜接过字画,摊开在柜台之上,细细的研究起来,过了片刻,眼眸发亮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好画!”
掌柜眼中闪烁异彩,轻声一念:“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好诗,好诗啊!”
掌柜的忍不住拍手叫好,立刻引来俊美公子的注意,跺着小步向这里走来,而那群奉承的“才子”们,也是紧跟而至。
俊俏公子打量着这副没有印章的字画,也是神采飞扬起来:“当年开国三公—太师曾经说过,上品书画必有神、气、骨、血、肉,五者缺一,不可称为上品,这副字画可称的上品之作。”
“李公子高见啊,”身后的才子们,连忙是拍马屁似的大声赞扬道。
秦轩偷偷的翻了个白眼,李公子只是借用太师的话,也算的是高见了,这马屁拍的不高明啊。
旋即,李公子将诗词念叨一遍,点头道:“诗风艳丽清雅,风格秀逸清俊,音律回风舞雪,意蕴醇厚深远,好诗,当真是好诗。”
“好见地,好见地!”又是趁势的一阵马屁声。
一番见解下来,李公子对诗词的鉴赏能力可见一斑,说明他还是有一些学问的,秦轩对于他的身份,更是有一些好奇了,生的俊朗不凡,不仅能佩剑,学识还不低,这样身份的年轻公子,开封县内可没有几个。
一品轩掌柜暗暗点头,与李公子的看法一般。
“咦,”李公子万分震惊道:“画卷中,竟是还能感觉到灵气逼人,有着一股天地之气。”
天地之气!众人为之惊愕,那天地之气意味着什么,众人心中都明白,而当年以丹青墨宝震退三大妖皇的三公,正是以天地之境,引动天地间浩然正气,才击败三位妖族皇者!
这副是哪位大儒的墨宝,价值连城!
众人哗然,掌柜的手心都在颤抖,恨不得将那画卷立刻抢过来才好。
“可惜没有印章,”李公子惊讶过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哪位儒家大学者所作。”
终于,李公子的目光落在了秦轩与林宝儿的身上,问道:“这位兄台,这副画,你从何处得来,可知是谁所画?”
秦轩淡淡一笑:“若是我说是我所画,你信么?”
“……”
一句“你信么”,让在场中人,全是浑身颤抖了一下,目光惊异间,打量了他一眼,当年三公也是六十高龄才感悟天人合一之境,而秦轩才十七岁的模样,谁会信?
“哈哈,”李公子身后的跟班们,发出一片嘲讽似的大笑声“见过脸皮厚的,可从未见过这般无耻的!”
李公子苦笑的摇了摇头,一副不愿意与你一般见识的模样。
秦轩冷笑一声,卷起字画,拉起林宝儿的小手便走,当踏出一品轩时,大声唱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此诗一出,“才子”们的笑声戛然而止,李公子神情间露出震惊之色!
李公子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这副画,真的是那位兄台所画。”
整个一品轩顿时噤若寒蝉,怕马匹的公子哥们,倒吸了一口凉气,十七岁领悟天地之境,这般天分,到底是谁家的怪胎,生出这么一个妖孽来!
“应当是不可能吧……”
“七步成诗,诗词豪放不羁,这般绝顶的诗才,即使是朝廷大儒,都没有几个!”李公子望着秦轩远去的,深深叹道。
能有这般文采,自然是清高无比,李玄机不相信秦轩会说谎,一品轩掌柜也不相信。
然而一品轩的掌柜更是气恼的瞪着他们,被这群狗屁才子坏了生意,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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