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我疼……”
听那声音特别像乐乐的声音,我心道糟糕,就把我那把军刀藏在身上,然后朝南山走去,到了南山上,两个道童拦在门口不让我进去,我说道:“张乐乐呢,他学校老师家访,现在要见他,让他出来。”
老母庙内安静得要死,那道童略有不善地看了我一眼进了老母庙,过了一会儿就把乐乐领了出来,我见乐乐没事,就把他领到山下,到了山下,我弯着腰小声问道:“乐乐你没事吧?”
乐乐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那刚刚有人喊疼是怎么回事,是谁喊的?”我又问道。
乐乐再次摇头。
“你还认识我是谁吗?”我盯着乐乐有些呆滞的眼睛再问。
“张阳哥哥。”乐乐回答。
我心下奇怪,想到之前在窃听器里听到的哭声,就掀开他的衣服和裤子查看,但并没有看见有伤痕的地方。
不过奇怪的是,以前我跟乐乐闹着玩的时候,他从来不会让我看他的小雀儿,现在却毫不避讳,听话极了。
我心里开始恐慌起来,这表面上看起来越是没问题,那问题就越大,可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把乐乐带回家后,把自己房间的零食拿出来给他吃,可乐乐却摇了摇头说自己吃饱了,不想吃。
你看这下就更怪了是不是?
这小子往常看见零食就是不吃也得抢,如今倒是转了性,我见他呆头呆脑的,就让他吃点给我看看,没想到他真的开始吃了起来,只是没吃几口就跑到院子里吐了。
我见大龙和二龙在院子里叫得厉害,心下烦躁,就把乐乐送回了家,然后朝村后头的老光棍家走去。
到了老光棍家后,发现他家大门上了锁,人不知去了哪里。
老光棍如今一跃成为山里最有名的先生,除了那些小孩,能有资格侍奉在黎山老母跟前的也就只他,自打他的谶语一一应验之后,他的牌子自然也就大了起来,找他的人非富即贵,什么扶乩占卜,风水看相,请神梦神,好像都没有他不会的。
所以说啊,人一旦有好名声,似乎有的没的的美好标签都会自然而然往他身上硬贴。
老光棍以前做的那些傻事也就成了跟鬼神有关的不可乱语之事,不能以常理看待,甚至他这老光棍的名号也都自然而然地改了,叫张天师。
我在张家沟生活了二十几年,也就是在前些天他跪迎黎山老母时才从他口中得知他的名字。
张世耿。
老光棍不在,对黎山老母我又心下起疑,到了晚上,那些去南山的小孩陆陆续续返回家中,如今这季节天黑得晚,所以我一直熬到午夜的时候才起床,准备到老母庙查探一下。
天黑之前我还给派出所的王队长打了电话,但是王队长一听我是要查黎山老母吓得电话都挂了,如今老光棍好像在刻意疏远我,原本还天天跟我在梦里相好的小白也久不出现,我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不过想到乐乐这孩子打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希望他出事,就只得硬着头皮去了南山。
到了南山上的老母庙后,庙门前并没有人看守,而且我隐隐闻到一口酒气。
白天的时候黎山老母庙内香气袅袅,满堂之内檀香之气积久不散,按理说就算有人供奉了米酒也不该有那么大的酒气才对,我心下奇怪,就在庙门口小声说了一句:“弟子张阳,前来拜见黎山老母。”
庙内并无人回应。
于是我又问道:“有人在吗?”
庙内依然无人应答。
我深呼了一口气,撞着胆子踏进了庙内,只见厢房之中两个道童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我夜视之下看得不是很清楚,而黎山老母并不在厢房内居住。
到了老母庙后院,那股酒气更加浓烈,我循着酒气来到庙后的山坡上,只见黎山老母背对着我蹲在地上,身旁横七竖八的全是陈年老烧酒。
我心想一个神仙竟然也喝酒,就轻声问了一句:“老母,您还好吗?”
可是黎山老母并没有回应,我反倒是听到了若隐若无的呼噜声。
“神仙喝酒也会醉吗,睡着了?”
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黎山老母的前面,可我只是看了一眼,就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竟然是一只大老鼠!
第029章 耗子精
夜深人静,庙后山坡,一只巨大的老鼠身上披着黑色袍子坐在地上,双目微阖,显然是喝烧刀子酒喝醉了。
若是从它身后看去,跟个熟睡的老婆婆一模一样。
而这只大老鼠正是当初从老井里浮上来的那只,只是它此时的个头,似乎比之前看到时更大了,那黑袍之下的肚皮撑得滚圆,身上的毛发参差不齐,散发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原本我不是没有怀疑过黎山老母是耗子精假扮的,可是从她做事的种种迹象来看,真的和神仙显化无疑,起死回生,治病救人,庄稼复苏,驱邪赐福,谁能想到一个如此受人爱戴的黎山老母竟然是只耗子精?
我这个人并不迂腐,倘若这耗子精真的如它显化的那样做善事也就罢了,即便冒充黎山老母我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像民间传说中的白娘子一样也可做善事,可近些天来村里的那些小孩已经变得不正常了,一个个呆头呆脑的像是没了魂一样,这事儿很邪门。
当初老井下面又是封印,又是石门,而且村子里面狐黄白柳先后出现,我估计都跟这只耗子精有关,甚至都是用来镇压它的。
前辈高人那么费劲镇压一只耗子精一定有道理,趁事态还没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我抽出军刀就捅向了大老鼠的脖子。
可就在我即将得手之际,一道黑影突然扑了过来,我一看是老光棍,当下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老光棍添油加醋吹捧这只大耗子精,它绝对不可能这么顺当地就哄骗住所有人。
老光棍抓着我的手腕,神情肃然,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不要命了,跟我下山!”
“你早就知道这是一只大耗子精了,竟然还助纣为孽,我先结果了这畜生然后再找你算账!”我挣脱开老光棍的手说道。
“你杀不了它的,它的道行通神,口吐人言,寻常兵器对它如同挠痒,一旦等它酒醒,你小命就不保了!”
老光棍正说着,耗子精突然仰面倒地,打了个酒嗝,此时庙内厢房里的灯忽然亮起。
我和老光棍连忙躲在旁边的树丛,只见厢房内走出两名道童身影,可等那道童走到跟前时我却看得一身鸡皮疙瘩,这还哪里是什么道童,分明是两个纸扎人,只是纸人做得惟妙惟肖,不知那耗子精使了什么法,竟然骗过了所有人。
两个纸人扶起地上的耗子精,将它扶到房内,我则被老光棍硬拽着下了山。
我们两人一路无言地走到村头,我冷声说道:“老光棍儿,当年你妻儿自杀我知道你心生怨恨,加上这么多年所受屈辱,想要报仇杀人我可以理解,可你逼死了张来宝和周大春的爹之后,还要害死咱们村里所有的小孩吗?”
“这不是我的本意。”老光棍儿欲言又止地说道。
“那你的本意是什么,你口口声声说得到了老君指示,而实际上却是和耗子精暗地勾结,沆瀣一气,接下来你还要做什么?”我质问道。
老光棍沉声说道:“我说梦到老君的事情并未骗人,那天我突然梦到老君降临到我家,说山中即将没水,让我提前屯水,起初我也不太相信,可后来你也看到了,所有的事情都一一应验,之后老君还指示我去镇上的一户没人居住的老宅下面挖出一坛金条,说是对我的奖励,让我第二天以大礼迎接黎山老母圣驾,修道多年,当年师傅曾告诉我修为到达一定层次后,可神梦中与神明沟通,我以为是那么多年自己受尽屈辱,老天终于开了眼,谁曾想竟是只耗子精。”
“那你是如何发现黎山老母是耗子精所化,梦见老君又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老光棍说道:“这耗子精修炼起码百年以上,已然超脱正常畜生成精的范畴,所诞生的能力自然与众不同,同是百年修行,耗子精的道行却不知比先前同是百岁的白皮水蚺高出多少,这耗子精不仅可以让看见它的所有人都受到迷惑,还可以随意进入人的梦境,我之前梦到的老君就是她所化。”
“他可以随意进入人的梦境,并且任意化成任何人的样子?”我突然心生恐惧,甚至有些干呕。
难道之前与我夜夜梦里相会缠绵的小白,是这头无比丑陋的耗子精?
我不相信,也不愿相信。
如果耗子精就是小白,那她与我接触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让我把村头的老槐树砍了?
这么一想,我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当初最先出现在村里的邪祟是白狐狸,村民们都说白狐狸渡劫,所以就造成了大雨倾盆、雷电交加的结果,而我就是那天晚上第一次梦见了小白。
如果白狐狸的出现看不出与耗子精什么关联,那白皮水蚺被逼出老井那就一定可以推断出一些东西,因为白皮水蚺常年镇守老井,蛇是老鼠的天敌,会对老鼠形成天生压制,白皮水蚺被逼出老井后,紧接着就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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