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
徐毅微怔，心中却是纳闷，您老和我说这些作甚，莫非刚才那股力量与魔气有关？
别开玩笑了，这点区别我还是能够分得出的。
闳廿轻捋长须道：“徐老弟认得阳猗洞天的程波吧。”
徐毅连忙道：“自然认得，程前辈对晚辈照顾有加，这辟地丹还是在他的指点下炼出来的。”
“呵呵，他的指点？”闳廿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道，“那徐老弟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徐毅连忙谦虚了几句道：“前辈为何提及程老。”
闳廿叹了一口气道：“老夫等人虽然不善战斗，但是却善于炼丹，治病和解毒……”
徐毅心中一动，道：“您老等人在研究破解魔气之法？”
闳廿哑然失笑道：“果然是年轻人，反应就是快啊。”
章妙嫣姐妹和元霏对望一眼，都是喜形于色。
魔族最让人头痛的，当然就是那滚滚魔气了，若是没了这东西……比人头什么的，作为东道主，难道还会怕了么？
“前辈，研究的怎么样了？”徐毅怀着期盼问道。
闳廿苦笑一声道：“我们集合三位天阶炼丹师和数十位地阶炼丹师，但是研究了整整三月，却是所获甚少。虽然研究出了一种丹药，但也仅能抗拒片刻魔气，距离化解和驱逐，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子颓废感。
徐毅连忙道：“前辈，您才研究了三个月，还有大把时间呢，此事不能急啊。”
闳廿摇着头道：“你不懂，这魔气中蕴含着……”他突然停了下来道，“哎，老夫今日前来，其实也有程波老弟的嘱托，他想要邀请你也加入对魔气的研究之中。”
徐毅讶然道：“前辈，晚辈对医药之术并无研究，除了几种丹药之外，其余一概不会，您让我加入，那岂不是对牛弹琴啊。”
让徐毅炼丹，他还勉强可以操作一下，但让他研究如何克制魔气？
那还不如杀了他得了。
闳廿哈哈笑道：“老夫原本也是这样以为，哪怕你天赋异禀，有着辅助炼丹的神通。但毕竟年纪尚幼，又能有啥贡献。但是，看过你炼丹之后，老夫却有一种别的想法了。”他沉声道，“老夫只能说，程老弟看人很准，或许有你的加入，我们能够取得突破也说不准呢。”
几位人阶炼丹师面面相觑，都不明白闳廿为何会给予他如此之高的评价。
闳廿突然挥了挥手，道：“尔等先上去吧，老夫要和徐老弟私下聊聊。”
诸多炼丹师们虽然心中不满，但却根本就不敢违逆这位老人家的命令，只好一个个苦着脸离开了此地。
闳廿一转头，看着章妙嫣姐妹和元霏。
徐毅连忙道：“前辈，他们三位都是晚辈的师兄师姐，奉家师之命保护晚辈，务必要寸步不离。”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晚辈信得过他们。”
闳廿犹豫片刻，叹道：“好吧，你可知老夫为何如此看重你。”
“正要请教。”
“程波举荐你是其一，但真正让你打动老夫的，却是你身为人阶修者，却能够感应到法则存在，此乃开天辟地独一例啊。”闳廿感慨万千地道。
“法则？”元霏惊呼道，“闳老，您说什么法则？”
闳廿呵呵一笑，道：“徐毅，你告诉他吧。”
徐毅也是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看着闳廿，良久之后才喃喃地道，“刚才，那是法则之力？”
闳廿傲然道：“不错，如假包换，正是法则之力。”
“不可能，绝不可能。”元霏突然上前一步，凝视着闳廿，也顾不得失礼了，“前辈若是真的能释放法则之力，那么您此刻就已经是天阶强者了。但是，在您的身上，并无天阶之威严和气息。”
元霏可不是没有跟脚的人，他虽然不是天阶，但却见过天阶许多次。
是不是天阶，又岂能瞒得过他。
闳廿淡然一笑，道：“老夫又没说此乃完美法则，这只是老夫领悟的一丝丹道法则，尚未真正成形而已。”
徐毅目光闪烁，看着平淡的闳廿，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二十一章 伪天位
法则！
这两个字虽然简单，但是其中却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谈论法则的，因为这东西是属于天阶强者的专利。唯有在领悟法则之后，修者才能踏足那至高无上的天阶圣位。
炼丹师也是一样，能够将自己的领域之力投影到丹药之中的，便可成为地阶炼丹师了。
当然，如果能够将领域之力印刻到丹药之内，让丹药形成丹韵，那就是最顶级的地阶炼丹师，这样的炼丹师若是再进一步，便可探索法则之力，有望冲击天阶炼丹师之位。
徐毅能够在人阶之时，便已炼制出焚筋洗髓丹，这说明他对于领域有着天生的感悟，晋级地阶那是板上钉钉之事。而随后，他依旧在人阶之时完成了将领域之力融入丹药的壮举。
这也让他成为了众口交赞的顶级炼丹师，虽然尚未踏足地阶，但却已经是公认的顶级地阶丹师了。可是，没有人能想到，徐毅竟然还能感应到法则的力量。
哪怕仅仅是闳廿的，尚未彻底领悟成形的一丝法则之力，但也绝不是普通的地阶强者能够感应到的啊。
若是换做了章鹏璟，或者是元鼎这等已然在地阶巅峰，正追求法则之力的强者，那么感应到并不稀奇。但换做徐毅……
“徐毅，你，你真的感应到了法则的力量？”章鑫鑫睁圆了眼睛问道。
她的修为甚至于连地阶都没有，并且是众人中唯一未曾感悟领域的人。但是，出身名门的她对于法则却绝不陌生。章鹏璟为了修行法则之力，已经愁白了头，她又如何不知道呢。
徐毅摸了一下鼻子，苦笑着道：“我是感应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力量，但……原来这就是法则之力啊。”
“尚未完善，尚未完善。”闳廿连忙咳嗽了两声，道：“若是老夫已经完善了法则之力，那早就是天阶炼丹师了。”
徐毅正色道：“前辈既然已经领悟了一丝，那么以这一丝为根基，早晚可成天阶。”
闳廿苦笑着摇头，道：“你错了，这世上领悟到了一丝法则力量的人不少，但是我们领悟的只能算是伪法则，想要让这一丝法则变成真实，那却是千难万难啊。”他顿了顿道，“别的不说，单是这飞舟之上，就有两人领悟了伪法则之力。”
徐毅心中微动，道：“哪两位？”
“你们巧器门的元鼎，还有老夫的孙女儿。”
徐毅眼眸微亮，怪不得元鼎师叔在这些人中一言九鼎，哪怕是杨胜和等人都不敢与他硬抗。
那一日当元鼎发怒之时，钟天的同门立即是拉的拉，扯的扯，愣是不让钟天再开口，说到底，就是因为怕了元鼎。
“原来，元师叔已经是伪天位了，呵呵，真强。”徐毅喜不自胜。
“伪天位？”闳廿一怔，这算是什么东西。不过仔细想想，还真的比较妥当呢。
这个伪天位若是与普通地阶强者对敌，绝对能够将他们压制的死死的。可是，如果遇到真正的天位……假的碰到真的，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啊。
这就好比一把木斧子，用来砍人肯定比肉掌要好。但是，如果遇到一把金刚巨斧，两者碰到一起，木斧子自然是毫无疑问的要断裂了。
章鑫鑫眨着眼睛，道：“徐毅，你也能感应到法则，莫非你也是伪天位了？”
章妙嫣和元霏都是瞪圆了眼睛，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仔细想想，却也有些道理啊。
他们一起朝着闳廿看去。
这位老爷子苦笑一声道：“别看我，自古以来，想要领悟伪法则的，必然是地阶巅峰强者。因为，唯有将领域之道领悟且发展到极致，才有可能看到那一丝法则的存在。否则的话，纵然老夫解释一万遍，你们也是无法理解的。”
法则，玄之又玄，虚之又虚，若是没有足够的底蕴，足够的聪慧和领悟力，任你如何解释，你都不可能理解的。
徐毅对此并不奇怪。
这就像是一个专门制造原子弹的老教授，让他给一个耳聋眼花记忆衰退，甚至于是老年痴呆，打小不识字的人传授如何制作原子弹的知识。
你说这老教授教到最后，是把那学生教会了呢，还是因为愤怒把这个学生打死了呢？
估计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吧。
可是，为啥自己能够感应到那一丝法则力量呢？徐毅的心中微动，意念沉入明暗上丹田之内。
天兵感应到法则力量之后，有着波动并不奇怪。因为天兵就是由法则之力锻造而成，并且在成器的那一刻，还承受过天劫轰击。
所以，天兵器灵能够发现法则之力，并且因此而略有波动，那是正常的。
但是，明上丹田中的那个星球观想物，又为何会因为法则之力而有所波动呢。
莫非，这竟然也是一个天兵？或者是没有了器灵的天兵。
此物乃是徐毅从八仙洞中所获得的馈赠，而八仙洞则是第一峰八位达到了天阶的强者所遗留下来的宝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