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少年学子模样，着连帽长袍。
“距离超新星爆发还有30秒……”
“对不起，凯莎女王！您为什么不试着逃跑反而坐在这儿等死呢？”
凯莎只是微笑：“逃……逃哪儿去？我可以手起刀落蕾娜的三代神体，她也就万劫不复了，可那与我的理念背道而驰……”
她目光温柔，拈花一朵白莲花轻嗅：“只可惜……”
凯莎轻笑起身，悠悠道：“来吧！我反而想看看，你们怎么把我的正义摧毁……”
卡尔深深看她一眼随后消失，蕾娜也被梦魇带走。
凯莎张开双臂坦然迎接死亡，有如释重负之感。
在这最后时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第一次坠落地球砸在一个少年身上的情景。
“我愿成为他的守护天使，爱他所爱，思他所思，为他承担伤痛，渡过苦难。无论贫寒或富贵，无论卑贱或高贵；无论身处乱世，或神所不顾。我将为他拔剑而战，为他收起翅膀。不离不弃，直至永远！”
“轰”耀眼的光芒照亮星空，超新星爆发了。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又带着凯莎转瞬消失。
空天岛屿一个黑影接住长刀，发现没有抓住钟衍后气的怒骂不已。
“你是谁？”莫甘娜浑身紧绷，来人太过神秘。
能量运行方式她看不懂。
手中拿的刀竟然可以撼动凯莎的神圣之躯，不能不让她警惕。
“我帮你干掉了凯莎你不高兴吗？”阴影沙哑着声音说道。
“高兴？我高兴你老母”莫甘娜拳头挥动，恶魔之爪一拳砸向阴影。
“莫甘娜，地球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阴影远遁，声音从半空传来。
“藏头露尾的家伙，看来这件武器让你消耗极大……”
莫甘娜冷哼，她能感觉到这个阴影有主神的实力，是不如自己的。
关键是他手上拿的刀杀伤力惊人，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
追上去也拿不住对方只能作罢。
凯莎被偷袭众天使一片混乱被恶魔各个击破。
好在还是逃出了一部分，恶魔也没有追击。
莫甘娜的目标只是凯莎，对天使不会赶尽杀绝。
“女王，干掉了万年大敌心里是什么感觉……”有恶魔兴奋的问道。
宏伟的弑神计划成功，他们作为参与者都感到好激动。
莫甘娜摇摇头，颇为惆怅：“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啊……”
“放眼宇宙，她是最疼我的人应该也是最恨我的人……”
她自嘲着，坐在凯莎喜欢坐的石座上怔怔出神。
干掉了曾经庇护自己的姐姐现在的仇人，她本该放声大笑普天同庆。
可是现在只有无边的苦涩，失落甚至有内疚充斥心间。
“极端成就了我们的现在也束缚了我们的未来，卡尔已经摇摇把我们甩在了后头……”
“姐姐，你是真正的神，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动摇自己的信念，而我只能随波逐流这就是我们这代神的极限了……”
“当年你将超神学院赶出天使之城的时候我就认定你一定是错误的……”
“嘿嘿嘿……哈哈哈……呜呜呜……”
莫甘娜挡住眼睛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几度哽咽。
一旁的恶魔都离得远远的。
王的孤寂和悲伤不是他们能过问的。
远在冥河星系的卡尔看着莫甘娜古怪的状态，面无表情。
“那个黑影究竟是什么来历？”
“神圣凯沙真的死了吗？是大时钟检索不到神圣原子还是说神圣之躯被超新星爆发的力量完全磨灭……”
南海一座海岛上，钟衍晕厥。
连续两次跨越星际空间，他的心神几乎被抽干连梦境都无法再维持。
这里是当日躲避葛小伦搜捕时待过的山洞。
凯莎抱着钟衍一脸懵逼。
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她目光洞穿云层看到空天岛屿上莫甘娜的又哭又笑的状态微微出神。
大概是也没想到恨自己入骨的妹妹会有这种矛盾的表现吧。
可凯莎并没有出去叙旧的意思，而是以留言的方式将王位交了出去。
“所有正义秩序下的天使们，正义是神圣的自即日起归还众生，天使守护正义不干涉文明进程……”
“大混乱时代即将到来，虚空技术权限开放，这是最后的法令！神圣凯莎下线感谢大家多年的拥戴，新的天使之王交由神圣左翼护卫彦接任，请众位尽心配合！”
“另外也请天基王鹤熙给予新王足够的考验……”
还在征战的天使以及远在费雷泽的左右护卫都看到了凯莎的留言。
众天使不知道凯莎下线究竟是陨落还是怎样。
但是权限交接是平稳过度，她们都没有受到影响。
彦和炙心没有因为凯莎下线而虚弱，反而合力在费雷泽打的阿托和大伯伦连夜逃走。
天使彦正在肃清小鬼。
听到留言，紧急接任天使统帅。
并让炙心守护王储艾妮．熙德，自己召集天使追和莫伊回到天使之城加冕为王。
凯莎卸下王位长舒了一口气，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袭来。
她将一切都交出去了。
知识宝库甚至武器库都交出去了，连银翼都没有留下。
在生死一刻她看淡了一切，王位也好正义也罢握的太紧反而伤人伤己。
既然都希望她死，那自己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凯莎就这么坐了三天，目光由平淡逐渐深邃。
钟衍悠悠醒转。
他眨巴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山峦起伏。
于是鬼使神差的拱了拱。
第46章
正义不灭，神圣永恒
忽然。
寒意上涌，一双吃人的眸子正死盯着他。
“事不过三，再有下次你可别后悔……”凯莎额头青筋暴起，冷冷说道。
钟衍：“……”
……
“咳……你不打回去吗？”
凯莎摇头：“恩恩怨怨都已不重要了，我已经传位给彦……”
“就像你说的正义不是某一个人的，他是一种传承，只有让信仰它的人都行动起来才能生生不息……”
“而我要做的就是成为最锋利的剑，为正义开疆拓土让它生根发芽就够了……”
“至于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就看他们自己了……”
这一刻凯莎在钟衍眼中光芒万丈，变得无比高大伟岸。
压的周身的时空都发生弯曲。
她身影朦朦胧胧，好似不在这个空间。
“这是顿悟？”
钟衍心头震撼没来由的想起这个词。
他面对不是一个生命，仿佛是苍穹宇宙般的博大胸怀。
其意深远，其境广博。
凯莎在这一刻和宇宙频率达到共振。
无论宇宙的频率有多么复杂多变，她的思维都能同步律动。
这就是华夏古老相传的天人合一。
从前的凯莎中央集权，像一个护犊子的妈妈一样。
担心正义交给别人有失公允。
因此正义与否都是由她一言而定。
她保护了许多弱小的文明，可也让他们被过度保护失去了进取之心。
现在凯莎放下了对莫甘娜的怨和恨，也放下了对信仰的执着。
将正义秩序交给众生去完善去执掌，不再干涉文明进程。
天使以后将只负责正义缺席时补上最后一环。
这样以来天使的工作量就会大大减少，虽然存在感会拉低不少。
但是正义理念反而会解放束缚回归众生，真正达到正义不灭。
凯莎放下一切，获得大安宁大欢喜触摸到了宇宙的意志。
忽然钟衍瞪大了眼睛。
只见凯莎的身躯急剧坍缩。
光芒内敛化作一个大黑洞。
浩瀚无边的引力拉扯，将一个星系吞噬更将两颗超新星捕获。
毁天灭地的超新星能量大爆发，耀眼的光芒给黑洞镶上了一道金环。
这磅礴的能量竟然被黑洞吞噬的涓滴不剩。
黑洞得了这相当于数百颗太阳的能量后，吞噬的力量停止。
“咔嚓咔嚓……”
“正义不灭，神圣永恒……”
一声悠悠叹息在时空中响起。
看不见的黑中，密密麻麻的裂纹爬满。
无量光芒迸发，从中走出一个带翅膀的婴儿。
她不着一缕，浑身白璧无瑕简直就是巧夺天工。
她一步一步走向钟衍，周身空间伸缩。
每走一步就是跨越了无尽星河，身躯就成长一分。
等走到钟衍面前时已经化作一个风姿卓越的绝世女神。
神圣凯莎褪去旧身，脱胎换骨。
钟衍嗓子发干：“你没穿衣服……”
这个时候的凯莎，让他想起了超神学院太空校长的状态。
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
凯莎目光盈盈的盯着他，悠悠道：“这是第三次了……”
钟衍不明所以：“什么第三次……”
凯莎俏脸微红，手一挥二人进入神圣领域。
这里不再是漆黑的星空。
而是明月高悬，皎皎如玉盘映照一片美轮美奂的山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