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当年的建明余孽经过这十余年的躲藏,早就面目大变。更有着不少的建明余孽改头换面,因此单靠面目并不能够辨别真伪。”指挥佥事望着文才,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其他的人听到这里,也是纷纷低下头去,不敢望向文才。
这种事情在锦袍卫中人尽皆知,要不是如此建明余孽也不会如此的难缠,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也就是文才这个从来没有来过的副指挥使不知道。
文才倒是没有什么尴尬的情绪,他又开口问道:“那么修行的功法痕迹应该有吧?”
指挥佥事再度沉默了一下,沉声说道:“这些建明余孽除了少部分之外,大部分潜入的探子都自废过原本的功法,因此无法查探。”
“嘶,有够狠的!”
文才神情微微有些变化,自废修为几乎是断绝了修行大道,就算是重修基本上达到原本的境界就算是终点了。能够更进一步的,万里挑一都不足以形容!
一时间,文才对这个建明余孽来了兴趣,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我们都去看看这一位建明余孽吧。”
文才等人离开了大堂,来到了北镇抚司的监狱,自然有着下属收拾毛翔的尸首。估计要不了多久,这里发生的一切就会以文字的方式呈现在皇帝的案桌上。
北镇抚司大狱距离不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文才等人就来到了。
原本文才对于北镇抚司的大狱还有所好奇,可是当他一眼望去,大部分是空荡荡的时候,顿时没有了兴趣,也明白了锦袍卫到底落魄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对于一个特殊机构来说,牢狱里要是没有犯人,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反而说明了这个机构已经到了可有可无的程度。
作为一把利刃,要是无法杀人,那还有什么用,连砍柴刀都不如!
毛翔十分谨慎,除了派了专人守卫之外,还将那个建明余孽关在了牢房深处。文才等人在牢狱中走了大半盏茶的时间,终于见到了所谓的建明余孽徐营风。
“这就是徐营风?”
出声质疑的人不是文才,而是另外一位指挥佥事冯明。他也是锦袍卫的老人,出身于江武侯府,因为江武侯府在最后的时候反正,他也因此得以幸存。这十多年来是谨小慎微,万事不管,简直比曹达华还要咸鱼。
作为当年的老人,他可是和徐营风打过不少交道的,而且两人都是勋贵子弟,不说亲如兄弟却也是十分熟悉。
在冯明的印象中,徐营风年少得意,是一个雄赳赳的武者,同时还拥有着世家子弟的风度,相貌也是十分的俊美,要不然也不会被建明帝看中,年纪轻轻就担任侍卫副统领。
可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小老头,身体气血衰弱,满脸的惊恐,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商人所特有的油滑和谄媚之色,简直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个商人。
而且,对方的身上还有着户籍,也有着家眷,就是京城的人家,左右邻居也都熟悉。
这一切的一切,无论从哪里看都是十分的正常,看不出哪里有着半点的问题。
指挥佥事胡郢也是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如实地说道:“这件事情是由毛翔一手主导的,具体的情况属下也不是十分清楚。”
第331章 密室杀人案
文才望了一眼牢狱中的小老头,转头对着胡郢问道:“毛翔的那个暗线呢?”
“就在不远处的牢里,因为这里面最安全。”胡郢听到文才发问,连忙说道。
“先去看看那个暗线吧。”
文才说着,直接向着里面走去,众人连忙跟上。冯明最后望了一眼小老头,看不出半点熟悉的影子,也是连忙摇头跟上,显然并不认为这个小老头就是当年的徐营风。
无论如何,人再怎么样变化,总会残留着原本的一丝印记,可是冯明在小老头的身上只看到了陌生。
“大人,饶命啊,小老儿冤枉……”
直到众人走远,仍然听到小老头的那不断的哀嚎求饶声,而且越来越弱。
在胡郢的领路下,一行人向着牢房深处走去。文才发现,到了牢房深处反而不像是牢房,更像是现代的安全屋,一个个牢房不仅独立、密封,外面的守卫也都十分的森严,而且还有着厉害的封禁阵法守护。
锦袍卫虽然落没了,可是当年的一些旧景和底蕴还能够看出当初的辉煌。
“在丙申间。”胡郢在一间房子外停下,开口说道。
这些房子外表完全一致,要是没有内部的人带路,连房间的具体号码都不知道。文才看着这一幕,也不禁啧啧称叹,显然锦袍卫当年能够威慑天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些细节中可以看出当年锦袍卫的严密。
这种房屋造价不菲,分为甲、乙、丙、丁四级,根据重要性的不同来分类,越是高级的造价越是惊人。而每级又有着十二个,分别名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等等。
这些房子都是锦袍卫的底蕴之一,当年花费了巨资打造而成,绣衣卫可是一直羡慕嫉妒不已……
胡郢对着冯明使了一个眼色,冯明会意,两人同时走上前取出自己的官印,然后激发特殊的内力波动。只见两个官印上出现了一层朦胧的光晕,一靠近丙申间顿时光晕印了上去,原本咋亮的丙申间一下子光芒黯淡了下来。
显然,刚才两人的动作是在接触丙申间的封禁,只有两人的官印同时启动才行。
除此之外,指挥使、指挥副使的官印都可以单独解除,指挥同知也需要两人的官印才行。至于指挥佥事以下,根本没有资格接触这些‘安全屋’。
在锦袍卫中,只有指挥使和指挥副使才算是真正的拥有着权利,指挥同知以下都是相互制衡,权利不大。
这也是毛翔一直想要谋夺指挥副使官职的原因!
解除了封禁阵法后,胡郢和冯明都是退后了一步,没有直接打开房门,而是站到了文才的身后。
文才虽然不在意,可是对于两人的举动还是比较满意的,上前一步推开房门。下一刻,文才脸上的神情陡然一变,目光望向胡郢和冯明,带着一丝的森然。
“胡佥事,你确定这个封禁阵法没有解除过?”文才望着胡郢,声音平淡地问道。
这些阵法不仅有着防御的效果,还有着示警和记录的效果。要是有人触发阵法,或者是打开了阵法,下一个解除阵法的人都会有着感应。
胡郢一听文才的话语就知道不妙,连忙说道:“大人,属下和毛翔将线人送进去之后,便再也没有打开过。这点,冯大人可以为我作证。”
冯明心中一阵不妙,可是仍然如实地说道:“大人,确实没有人触及阵法,而且上一个解除阵法的气息就是毛翔和胡大人两人的气息。”
“哼,那就是说,线人的死亡跟他们俩有关喽?”文才侧开半个身子,让其他人将里面的情况一览无遗。
房间里面没有活人,只有着一个死人,而且看样子已经死了不短时间了。
“啊!”
胡郢最先看到房间里面的情况,顿时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步,却是被文才伸手拦下了。
看到其他人也看到房间里的情况,一个个呆在那里,文才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还在看什么,还不赶紧将仵作找来,一个个都傻了吗?”
这哪里是精锐特工啊!
就算是一般的武警,都比他们要来的专业一些。
哪怕文才不想管事,可是看到底下猪一样的下属,也不禁有些火冒三丈,最重要的是他还是这些猪属下的上司,也就是说他也是……
文才猛地摇了摇头,更加坚定了辞官的决心!
有着这群猪属下,不仅帮不到半点忙,反而会不断的麻烦他,拖垮他的修行时间。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仵作终于到来了。
看着须发皆白,走路颤颤悠悠的仵作,文才的脸顿时更黑了,望向胡郢和冯明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的杀气。
冯明发现情况不对,连忙来到文才的身边低声说道:“大人,马仵作是我们这里仅存的资深仵作,经验丰富。其他的仵作都是他的弟子,而且少有接触尸体……”
文才已经听明白了冯明话中的意思,随着锦袍卫的落魄,有本事有门路能够离开的人早就纷纷离开,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
不止是下面的力士如此,就连锦袍卫的其他机构也是如此。
文才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继续,他自己则走到一边去。
半天过后,冯明来到文才的身边禀告道:“大人,已经查清楚了,暗线死亡在半个时辰之前,中毒而亡,毒药为‘鸡血红’,是一种快速,见血封喉的毒药……而半个时辰之前,我们都在大堂中,无人前来这里。”
“鸡血红见血封喉,不是慢性毒药,也就说不存在进入房间之前服下。那么暗线本人中毒的时候可有着挣扎、搏斗的迹象。”文才皱眉问道。
“并无,暗线似乎被人制住,然后灌下毒药。除了神情有些扭曲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挣扎和搏斗的痕迹,房间里面除了暗线本人的痕迹之外也没有发现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冯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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