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羽只是幸运地拥有了混沌本元,成为天下无敌的剑道修行者,他日必能飞升,成为新一代的剑尊。
徐若娇的存在,是萧玄羽必须经历的劫数。
姬绝尘不可直言,以免泄露天机。
带走徐若娇的,确实是姬绝尘。
姬绝尘本想毁灭徐若娇的气息,一了百了,但是,那毕竟是千尾狐的本元,姬绝尘下不去手,唯有先收着这一息。
萧玄羽单独与姬绝尘谈心,开口就问道:“数千年前,你对千尾狐欧冶云鸾的心,是真的吗?”
“当然!”
不喝酒的姬绝尘,让萧玄羽感到陌生。
萧玄羽隔空取来两坛子烈酒,说道:“花家不在了,想喝烈酒,还得惦记别人家的!来!”
姬绝尘接过酒坛子,一脸忧伤地说道:“我飞升的时候,就放下了!”
“真的放下了吗?”
姬绝尘点点头,“放下,因为我已经不是和欧冶云鸾一起长大的姬绝尘了!”
萧玄羽不理解,姬绝尘虽然飞升成仙,但他没有忘记前事,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姬绝尘是真的放下了。
他告诉萧玄羽,“在我成仙以后,仙人有仙人的规矩,不会与凡尘女子相恋。也就是说,以前的姬绝尘,不在了!”
话虽如此,姬绝尘曾经想过,有没有可能回到过去,成全欧冶云鸾和姬绝尘呢?
萧玄羽好奇地问道:“可能吗?”
“以前啊,我以为靠神力,回到了过去,应该可以!”姬绝尘不是没试过,他的确有这样的神力,能够回到过去。但是,即便他改变了过程,结局依然是一样的。
萧玄羽不解,问道:“为何还是没有改变结果?”
姬绝尘笑着说道:“因为命定的,我和欧冶云鸾没有缘分!是没有,不是缘浅!”
欧冶云鸾是造出来的千尾狐,本就没有命数,她的命数是跟着主人欧冶子的,简单来说,欧冶云鸾是欧冶子的傀儡,岂会与姬绝尘有结果呢。
姬绝尘语重心长地说道:“萧玄羽啊,我知道你心里记挂着徐若娇,就如同数千年前,我喜欢欧冶云鸾的感觉是一样的,但这么多年,我算是明白了,命定,就是命定。我不希望,你经历我经历过的!”
提起欧冶云鸾,姬绝尘依然会伤心,为何偏偏喜欢这么一个长得像人,却只是傀儡的千尾狐。
萧玄羽一笑释然,“我想找到徐若娇,并不是因为,感情!”
“那是为何?”
萧玄羽把西门之事告诉姬绝尘,他已经答应迎娶江惊雪,说出口了,就不会反悔。
姬绝尘也一笑释然,萧玄羽和江惊雪是命定会在一起的,还会一起携手重建无剑山庄,一起守护万界生灵。
萧玄羽说道:“我想找到徐若娇,是我想改变千尾狐的命运!”
“什么?”姬绝尘很是震惊,萧玄羽还想着逆天改命,但他考虑的是徐若娇。
萧玄羽猛地灌了一口酒,说道:“数千年前的欧冶云鸾,只是一个傀儡,她有本元,就有转世为人的机会。”
姬绝尘点点头,“是,于凡人来说,本元就是他们的魂魄,若是修习得道,是有机会转世为人的,更可以飞升成仙,再不济,也能是个灵。”
“但我们若不帮她,她就只能是魔王手里的戾气。”
萧玄羽的说法,让姬绝尘无力辩驳,徐若娇就是千尾狐欧冶云鸾,姬绝尘当然也想帮她,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姬绝尘不是欧冶子,不懂得铸剑,不懂得造物,谈何帮徐若娇改命?
萧玄羽不会放弃,“我对徐若娇的这份感情,此生怕是只能放在心里,如师尊这般,但我希望她能有个好的归处!”
“我会帮你寻找办法!”
姬绝尘总算是答应了。
江惊雪偷听到他们俩的对话,心事重重。
她知道萧玄羽心里只有徐若娇,她也不再期待什么,唯愿苏盛能够迷途知返,江湖恢复往昔平静。
姬绝尘正想把江惊雪的身份和盘托出,偏巧,江惊雪转身离开了,她没有得知自己的身世。
萧玄羽诧异地问道:“江惊雪为何会成为我的命定?”
凡事有因果。
姬绝尘解释道:“她不是成为你的命定!而是混沌本元的命定!”
江惊雪并非转世为人,而是万界灵气复苏之时,天有异象,出现了乱序的状况。
数千年间,姬绝尘一直在寻找曾因乱序而无法归正位的生灵,谁曾想,江惊雪便是其中之一。
“她曾是纸片魔王的神剑之灵,在一场殊死搏斗之中身受重伤,失去了一半的灵力,还丧失了所有的智识,仅余一息。
后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十七年前,万界再次灵气复苏,她恢复了一点点的智识,又或者说,她重新有了智识,且有了半人之躯……”
第116章 东门徐家的神器别有洞天
江惊雪曾是欧冶云峰的神剑之灵,这也是纸片魔王能够操控江惊雪的原因。
姬绝尘说得淡然,他亦会担心,江惊雪若不能帮助萧玄羽,也会如徐若娇这般,站在萧玄羽的对立面。
萧玄羽手里紧紧拽着一张麻将花牌,愁绪又起。
他怅然若失,想起曾经答应过江惊雪,要让她再见江酌影一面,忽然开口问道:“师尊,能否带我和惊雪,再见江酌影一面。”
姬绝尘若有所思。
萧玄羽看出姬绝尘的顾虑,故作平静地说道:“江酌影已故,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姬绝尘勉强地答应了。
江惊雪如愿赶在江酌影转世之前,再见江酌影一面。
萧玄羽有感于江家曾与萧家交好,恭谨行礼,以作送别。
江酌影装作释然,笑着说道:“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多希望,还能和老萧一起练剑,一起煮茶,玄羽啊,我们家惊雪就交给你了!”
萧玄羽为了让江酌影放心转世,违心地说道:“放心吧,我定不负惊雪。”
江惊雪当真了。
临别之际,江酌影抓着江惊雪的小手,拇指悄悄使劲,按住江惊雪的手心,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意在提醒江惊雪:不要忘了混沌本元!
江酌影暗示江惊雪,他会回到江惊雪的身旁,只不过换一个身份而已。
姬绝尘在江惊雪诧异的眼神里,察觉有异,留了个心眼,追踪江酌影转世的去向。
江惊雪接收到江酌影的指示,心里泛起波澜。
她犹豫了,心还是偏向西门江家。
因为江惊雪自小就是这么一个女子,唯父亲之命是从,始终担起壮大西门之责,从不懈怠。
萧玄羽没有怀疑江惊雪,就像他当初不怀疑苏盛那般。
这是姬绝尘最为担心的,萧玄羽太感情用事,即便有无敌的混沌之力,亦没有发挥的余地。
江惊雪不忍伤害萧玄羽,本想违背江酌影最后的命令,可看着江酌影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江惊雪心软了,她暗自下定决心,待她帮助萧玄羽重建无剑山庄之后,定取混沌本元。
萧玄羽看出江惊雪内心的忧伤,出于怜悯,他伸手牵住江惊雪。
但江惊雪何其聪明,理解萧玄羽待她的好,不过是出于同情,这让身怀傲骨的江惊雪感到伤心。
她喜欢萧玄羽,多于喜欢苏盛。
可是江惊雪的心开始摇摆,她萌生出一个念头,要疏远萧玄羽,以免日后下不去手。
明明是真的喜欢,但在这一刻开始,江惊雪只能当萧玄羽是朋友,是有婚约的朋友,是能一起携手闯荡江湖的有婚约的朋友,仅此而已。
萧玄羽虽然牵着江惊雪,但他的内心记挂着徐若娇,一心想要尽快重建无剑山庄,再将剑道发扬光大,待日后飞升成仙,再以神力为徐若娇重塑真身。
这都是萧玄羽单纯的想法。
偏偏是这单纯的想法,让萧玄羽原本平坦的修仙之路,变得异常曲折。
萧玄羽空出来的手紧紧握着那张花牌,他默默许下心愿:终有一日,他们四兄弟会在仙界某一个繁花盛开之地,再一起「开饭」!
游龙将姬绝尘赐予他的无名神剑归还,他虽然情商不高,却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他知道这把无名神剑对姬绝尘来说,就是手脚,不可缺。
姬绝尘淡然一笑,让裴霸天的灵力回归无名神剑。
顷刻之间,天旋地转,一道紫蓝色的炫光滑落至剑锋上。
无名神剑亮了,剑柄处多了「霸天」二字。
萧玄羽这才明白到,原来裴霸天亦非凡人,还有这么厉害的神力。
江惊雪感叹道:“连南门门主裴霸天都走了,四大门派都没落了!”
姬绝尘忽然心想:命盘星君所说的灵,一直在萧玄羽身边的,莫不是江惊雪,可似乎又不是她,一直都在萧玄羽身边的灵,会不会是游龙。
游龙在无剑山庄修习的时间不长,亦不算萧玄羽身边最亲近的人。
莫不是苏盛,但苏盛已然成魔,可排除在外。
思来想去,姬绝尘又迷糊了,真想抓着命盘星君直接问清楚。
萧玄羽取出通过南门「万卷」和北门「觉醒」考核的印鉴,又看看徐正交给他的神器,感慨道:“好像,就差西门轻功的印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