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娇的第二重智识被打开，这是欧冶云鸾的本元，她记得姬绝尘。
姬绝尘问道：“你是云鸾吗？”
“走！”徐若娇挽着姬绝尘的手臂，强行带走他。
萧玄羽气得一头又撞向了柱子，怂爆地说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让我怎么活！”
围观者叹气离去，对萧玄羽投以鄙视的眼神。
其中一位围观的学子还说道：“我真没想到，无剑山庄的少庄主，竟然是这样的人。”
另一位相伴而行的学子附和道：“还以为有多厉害呢！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与此同时，裴管事快步跑进裴霸天的书房，急冲冲地说道：“哎哟，不好啦！”
裴霸天低头只顾著书，随意问问：“怎么啦？”
裴管事顾不上礼节，直言道：“这无剑山庄的少庄主，莫名地与一位……也不知是何人……就闹了起来！”
“书苑的学子？”裴霸天眼睛不离纸，对发生何事不感兴趣。
“那倒不是！这个白衣翩翩的男子，应该是萧玄羽的朋友吧，不曾见过！”
白衣翩翩的男子？
裴霸天忽然停笔，似乎想起什么，却欲言又止。
片刻过后，裴霸天冷冷地说道：“罢了，既然不是书苑的学子惹事，咱们也别管那么多了！”
说罢，裴霸天又专注地开始著书，头也不抬！
裴管事有些着急，生怕不好跟无剑山庄交代，“他毕竟是无剑山庄的少庄主，咱们还是问问吧！”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裴霸天没有想管此事的意思。
徐若娇将姬绝尘带到繁华的街市，一路紧紧地挽着他的手臂，磨了好久，她才开口说道：“我想你了！”
姬绝尘听出她说话的语气，确认眼前的徐若娇，是欧冶云鸾的智识。
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云鸾……”
徐若娇主动投进姬绝尘的怀抱，可姬绝尘再遇千尾狐的反应，并无欣喜。
姬绝尘太过理智，他很清楚地知道，即便徐若娇拥有千尾狐欧冶云鸾的智识，终究不是她。
徐若娇赖在姬绝尘的怀里，感受不到昔时的温暖，她略感伤心地问道：“绝尘，我回来了，你不开心吗？”
“怎么会？我盼了多久，你知道吗？”其实，姬绝尘自己都忘了，千尾狐离开了数千年。
可徐若娇不是千尾狐，这一点智识，无法取代昔时的欧冶云鸾，更无法覆盖千尾狐留给姬绝尘的回忆。
姬绝尘轻轻地推开徐若娇，淡然地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第63章 我只要你离开萧玄羽
姬绝尘带着徐若娇，回到渊临秘境。
他温柔地问道：“你记得这里吗？”
徐若娇笑着回应道：“之前不是来过嘛，在我的智识尚未被打开的时候，你带我来的。”
如此说来，徐若娇此前的记忆，犹在。
姬绝尘轻轻拂袖，现出一面神镜，千尾狐的往昔历历在目。
可徐若娇即便有着千尾狐的智识，对过往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有感觉。
姬绝尘坦言道：“你已经……不再是千尾狐了！”
站在姬绝尘眼前的徐若娇，只是拥有千尾狐的智识，她的双眼像极了欧冶云鸾，仅此而已。
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徐若娇与千尾狐的差异仍然明显。
徐若娇自然明白，她只是温柔地回应道：“就算过去数千年，我已不再是千尾狐，不再拥有欧冶云鸾的皮骨，甚至没有心，可我依然爱你。”
姬绝尘淡然一笑，若是在数千年前，欧冶云鸾对他说了同样的话，他定然舍弃成仙的一切，与她厮守。
可数千年过去，于姬绝尘而言，守护万界才是他肩膀的责任。
更不会对徐若娇有一丝想法。
姬绝尘淡然地说道：“我带你来，不为了过去。数千年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姬绝尘，而欧冶云峰也不再是当年的他，既然他能创造你，必有所图。我把你带走，只为了阻止一场劫数。”
徐若娇有些失望，她问道：“什么劫数？与你有关？”
与萧玄羽有关。
徐若娇能记得过去，自然记得萧玄羽。
姬绝尘说道：“在你的第二重智识被打开之前，让徐若娇情窦初开的人是萧玄羽，而不是我。”
徐若娇没有解释。
朦胧的情感亦是一段不可否认的美好回忆，可她心里笃定的，是过去的姬绝尘。
她问道：“你是说，我的存在，会伤害到萧玄羽，是吗？”
“是！”
姬绝尘隔空取来一壶「千年醉」，这是千尾狐离开以后，他才染上的习惯，借酒消愁。
他嘴上说过去已回不去，可心里满满都是期待，期待再次见到千尾狐。
“欧冶云峰，也就是现在的纸片魔王，他把千尾狐的智识给了你，可你终究不是她。我已经等不来云鸾了，但我希望你能看在过去相识一场的份上，放过萧玄羽……”
徐若娇虽然打开第二重智识，可她只是纸片魔王创造出来的傀儡，该怎么做，完全是身不由己。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这也是欧冶云鸾留给她的善良。
姬绝尘能探知徐若娇身上并无魔性，稍稍放心，“你就留在这里吧……”
“好！”
姬绝尘话还没有说完，徐若娇便点头答应，她想留在姬绝尘的身边，重新找回昔时的情感。
听到徐若娇如此痛快的回应，姬绝尘心头又为之一颤。
再理智的他，只要望着徐若娇的眼睛，依旧能感受到欧冶云鸾的存在。
每每慌神，姬绝尘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姬绝尘指着不远处的小屋，说道：“你……就住在这儿吧！”
宛如仙境的地方，小屋亦是布置得精致有样子。
徐若娇问道：“那你住哪里啊！”
其实，那间小屋是姬绝尘留给云鸾的礼物。可惜，云鸾并没有见到过。
他曾经想过带着云鸾，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
这个心愿，终究没有实现。
姬绝尘指着大树顶上，笑着说道：“我习惯了，住在树上。”
徐若娇抬望眼，这就是一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大树，“你怎么不住屋里？”
就算是神仙，男女亦有别，住在一起不合适吧。
徐若娇有些失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姬绝尘飞到树上，又开始喝酒舔盖，“快去看看吧，看看这样的小屋，你会喜欢吗？”
徐若娇转过身，朝着小屋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问道：“你既然这么在乎萧玄羽，为何要让他误会你！”
“只要你离开萧玄羽，其他的，我不在乎！”
徐若娇脸色一沉，把心事吞到肚子里，说道：“我答应你，只要我的智识还在，便不会伤害萧玄羽，不做会让你不喜欢的事情。”
姬绝尘未有回应，只是偷偷地望着徐若娇的背影，独自伤心，“你若是云鸾，我定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徐若娇缓缓走进里屋，兰花的香气，各种格式的小木剑，还有漂亮的纱幔，晶莹透亮的珠帘，这些都是欧冶云鸾曾经喜欢的东西。
在她的记忆里，欧冶云鸾喜欢小花圃。
或许，这里也会有。
徐若娇跑到小屋后方，果然见到小花圃，这里种满各种各样的仙花，分外妖娆。
可徐若娇却很是难过，“为什么我不是云鸾？”
殊不知，姬绝尘愿意让徐若娇住进他留给欧冶云鸾的小屋，已是为徐若娇敞开了心扉。
或许，姬绝尘需要时间，又或许，徐若娇只是傀儡，她没有心。
透过智识而存在的情感，难以维持。
姬绝尘一边喝酒，一边为担心萧玄羽而叹气，自语道：“这个孽徒，不知道又会闹出多大的事儿！总是让人不放心。”
话音一落，姬绝尘决定去看看，一句话也没留下，便拂袖而去。
待他返回南门时，才忽然想到，“我是不是得留下只字片语，万一她寻我，却寻不到，会不会着急？哎，算了！”
单身惯了的姬绝尘，最怕被谁惦记。
姬绝尘刚回到万卷书苑，便听到学子议论道：“听说这个少庄主，召唤了神剑。我想，十大名剑应该都在无剑山庄……”
学子们打起无剑山庄的主意，更是有意接近萧玄羽。
第64章 是时候了
在一个漆黑的山岩洞里，仅有纸片魔王薄薄的袍子绽放光芒。
他的身子单薄如纸片，想去哪儿，便滑到哪儿。
全凭纸片魔王的心情，想变成欧冶云峰的帅气模样，就一展盛世美颜，若是只想做个纸片魔王，随心切换即可。
不知从哪里隔空取来的「咖啡」，味道苦涩，纸片魔王却很是喜欢。
他在山岩洞里自娱自乐，闭着眼睛享受独处的欢愉，“少了点什么？”
纸片魔王一个响指，就能让方圆几百里内，南门「销魂窟」里的乐曲声飘到他所在的山岩洞，自得其乐。
片刻过后，纸片魔王又来一个响指，忽然自语道：“是时候了！”
说罢，纸片魔王只是轻咳了一声，就将洞里所有的东西瞬间收入囊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