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羽问道：“裴砚不在府上，我们去哪里才能找到他？”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包你满意？”
姬绝尘说得眉飞色舞，肯定不安好心。
他把萧玄羽带到一条繁华的大街，这儿人来人往，是文人雅士的聚集之地。
萧玄羽茫然四顾，高处张灯结彩，低处歌舞喧嚣，还真是个好地方，“没想到啊，南门有这种好地方！你经常来吗？”
姬绝尘冷冷一笑，回应道：“我不恋凡尘！”
“真的，假的？”萧玄羽不信。
“假的，真的！”
萧玄羽眼角余光扫到一个阴暗角落，像是一条鲜有人走的小道，忽来一种进去看看的冲动。
姬绝尘拦住萧玄羽，说道：“这儿，你还是别去了！”
他越是阻拦，萧玄羽就越是好奇。
萧玄羽问道：“那里边是什么好地方？”
“是你不该去的地方！坊间传言的发源地！”姬绝尘无心之言，勾起萧玄羽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听闻坊间女人够狠，但是出手阔绰，萧玄羽早就想见识一番，忍不住朝这条阴暗的小道往前走了好几步。
姬绝尘剑指轻轻一转，专为萧玄羽设置结界，让他怎么都进不去坊间。
萧玄羽急了，“我就是去看看，干嘛要拦我？”
姬绝尘解释道：“坊间，是纸醉金迷的地方，女人的美容院，男人的温柔乡，不是你堂堂无剑山庄少庄主该看的，我们还是赶紧去找裴砚吧。”
这番言辞说得够直白，萧玄羽唯有收起好奇心，随姬绝尘步入一家销魂窟。
萧玄羽说道：“裴砚好歹是个文人雅士，南门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少见多怪！
裴砚是个男人，会来这种让人飘飘欲仙的地方，正常。
姬绝尘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了解欧冶云峰，却未必了解纸片魔王，尽管他有操控傀儡的本事，但未必是他独自行动。”
萧玄羽仔细一想，能帮到纸片魔王的人……
“是坊间女人！”萧玄羽总算明白过来，又说道：“难怪，坊间传言来得快，该说什么，要说什么，她们拎得清，因为有纸片魔王暗中主导整个阴谋。”
姬绝尘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看来，你偶尔有聪明的时候！”
萧玄羽又说道：“你怀疑，南门若是与其他门派暗中勾结，应是时常流连于坊间的裴砚所为！”
“裴书常年镇守边关，一年都未必能回来一次，可能性不大。裴墨一直围着皇帝转悠，完全没有私人时间，也不太可能。裴枝就更不可能了，她不善与人沟通。”
“排除法，掐来算去，也就剩下裴砚！”
姬绝尘秒回应，“错！还有裴砚他爹，南门门主裴霸天！”
裴！霸！天！
萧玄羽像被惊雷击到，缓了缓神，问道：“太雷人了，南门是求学之地，文人雅士的天堂，咋起了这么个吓死宝宝的名字！”
姬绝尘冷眼偷看萧玄羽的神情，窃笑，“你看看你，就这么点出息！只是个名字而已，一会儿见到裴霸天，你就该大彻大悟了！”
不管姬绝尘怎么说，萧玄羽都觉得毛骨悚然。
“销魂窟？”萧玄羽抬头看看牌匾，三个篆体字落笔有力，他不会看错，“这名儿起得怪实诚的！”
姬绝尘忍不住偷笑。
他们钻进销魂窟，大老远地就瞧见裴砚。
素有「南门一枝花」雅称的老板娘瓜姐，步姿妖娆，见到生客，立马相迎，“唷，两位客官，第一次来吧？”
“有区别吗？”萧玄羽不懂行，很容易把天聊死。
瓜姐捂嘴一笑百媚生，转瞬来了一排美人，燕瘦环肥，各有千秋。
她们齐声说道：“客官，我们欢迎你！”
萧玄羽有点招架不住，躲到姬绝尘身后，惹得瓜姐笑呵呵，“小客官，不打紧的，人生嘛，总会有初次尝试，就是瓜姐不知……”
瓜姐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萧玄羽的手背，“小客官，你好哪口？”
姬绝尘憋不住笑意，说道：“文雅相宜！”
“得！瓜姐立马安排！两位客官请稍候……”说完，瓜姐转身对着身旁的姑娘吩咐道：“给两位客官上等的雅间，头一回来，打骨折，但是呢，服务不打折！”
这位姑娘笑靥如花，扯着唱腔回应道：“晓得——”
萧玄羽依旧迷迷糊糊，不明所以，呆呆地望着姬绝尘，想等到一番解释。
姬绝尘笑言道：“来了，总要体验一番，人生嘛，贵在体验，走吧！”
这不像姬绝尘的风格，他就算再怎么不羁，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尊，是啥时候好上这口，不像你啊！”
“出来蹓跶，就不要叫我尊，叫老啦，还怎么愉快地玩耍？”姬绝尘说得跟真的一样。
萧玄羽口花花，可真要背着徐若娇干坏事，他还是有心没胆，“师，咱还是走吧，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什么？！
还没做好准备？
姬绝尘哈哈大笑，拉着萧玄羽大步地走向雅间，“有些事情，不需要准备的，顺其自然就好！”
越说，越离谱。
萧玄羽紧紧抱着自己，苦兮兮地说道：“你不能这样，我也是有灵魂的！”
引路的姑娘忍不住也跟着呵呵大笑，不给萧玄羽半分面子。
她娇嗔地说道：“客官，来了就好好享受吧，姑娘们的手艺，好着呢！”
不要啊！
萧玄羽欲哭无泪，感觉被姬绝尘坑大了，回头不知该如何向徐若娇交代，猛地抬起右臂，求救无果。
片刻过后，一排燕瘦环肥的姑娘，拎来各种乐器，席地而坐。
“啥情况？”
萧玄羽还是懵的。
坐在最前排，手里抱着琵琶的女子，温柔地说道：“客官，现在为你表演前奏……”
前奏？！
萧玄羽颤巍巍地蹦跶到姬绝尘跟前，蹲位不稳，略带哀求的语气说道：“师尊，你怎样才肯放过我，别忘了，我们是来……”
姬绝尘调戏萧玄羽，有点上瘾。
他温柔地用剑指堵住萧玄羽的厚唇，双眼深情几许，变着声音说道：“小客官，别酱紫嘛，来都来了，总要有些刺激的！”
光说不够刺激，姬绝尘这一个剑指，由萧玄羽的唇间，缓缓滑至胸口，而后轻轻戳心，挠得萧玄羽怀疑人生。
眼看着萧玄羽这般灵魂受伤，该闹的，也闹了，姬绝尘见好就收。
他愉快地躺平，轻声说道：“奏乐！”
话音一落，乐声悠扬。
姬绝尘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萧玄羽顺着姬绝尘视线的方向望去，可直观裴砚的一举一动，“老厉害了！”
姬绝尘剑指一勾，示意他过来躺平。
整个「销魂窟」地方不大，二楼与隔壁商铺共享，位置更是偏小，最多只能容下两个雅间。
一梯两间，门扉肯定要相对。
窗户一面朝外，另一面被隔墙堵住，若要通风，就得在门扉附近再开一扇窗。
照此推断，两个雅间的窗户亦是相对。
这里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又不是醉生梦死的馆子，没必要门窗紧锁。
姬绝尘机智，选择「文雅相宜」即可。
萧玄羽对姬绝尘的膜拜又添了几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按住姬绝尘的胸口，示意为他此举而疯狂点赞。
他们观察了老半天，把乐曲前奏都听了无数回，依然未有任何人前来寻裴砚。
萧玄羽说道：“难道裴砚只是来听曲的？”
姬绝尘确定，方圆百里之内没有纸片魔王的气息，亦没有北门的人出现。
他说道：“走吧，我们去会一会裴霸天。”
第47章 神仙不是万能的
与南门繁华的街道不同，万卷书苑格外冷清。
萧玄羽站在万卷书苑门口，问道：“南门修学的地方怎会如此萧条？”
姬绝尘望着「万卷书苑」的牌匾，淡然地说道：“不得与南门抢状元，这南门厉害之处，在于学以致用，绝知此事要躬行！”
“有趣！待此事了了，我也来南门体验一番！”
萧玄羽在「销魂窟」里的表现，看过便知，不够识趣。
姬绝尘冷言说道：“我探知不到裴霸天身上的仙气。或许，他只是寻常人。不过，我们行事要谨慎，不得让其他门派，有挑衅无剑山庄的理由。”
“好！”
萧玄羽隐身遁入万卷书苑，肆无忌惮，“哇塞！”
站在门外看着，这里不过是一座普通的书苑罢了，可跨入门槛之后发现，万卷书苑相当气派。
“这难道就是传说的，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怎么听着怪怪的？
姬绝尘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说话，“修学圣地，莫要妄言！”
顷刻间，萧玄羽顿觉读书无趣，无趣的是读书之人，而非读书这件事。
气氛有些冷，萧玄羽说道：“师尊，你给我讲讲，这南门的故事呗！”
话说这南门修学，必先苦读四书五经，通过考核之后，方能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相对应的专业。
若要选择武科，就得加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