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羽仔细一想，这办法可行。
但是，江惊雪都嫁给萧玄羽了，这称谓总有点奇怪。
萧玄羽和江惊雪喜欢直呼彼此名讳，但裴书称萧玄羽为「萧兄」，却叫江惊雪为「江姑娘」，怎么听都觉得不像一家人。
萧玄羽敲了一下裴书的脑门儿，说道：“该改口叫嫂子了！”
裴书正为招募到众多修行者而高兴，一高兴又有点儿憨，“好的，江嫂子！”
江惊雪笑得合不拢嘴。
萧玄羽却急了，“你干嘛呢！非得加个姓氏嘛！”
“好甄别啊！”
“甄别啥？”
裴书的眼神里透着些许诡异，惹得萧玄羽很想揍他一顿，两人围着江惊雪你追我打的，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
江惊雪被他们逗乐了，笑着说道：“好啦，你们俩能不能不闹了！”
萧玄羽说道：“裴书，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书半开玩笑地笑着说道：“萧兄，这坊间都说，你女人缘好，加个姓氏，我好甄别……”
江惊雪故作生气的姿态，惹得萧玄羽担惊受怕，愣着解释道：“惊雪，你别听他的，除了你，没谁能追得到我了！”
“追得到你！什么意思啊！萧玄羽，谁追的谁！”
萧玄羽的话把江惊雪逗乐了，三人打打闹闹，许久没有这般放松。
打累了，三个人躺在草地上，沐浴着阳光带来的暖意。
萧玄羽忽然问道：“分批，怎么做？”
裴书懒得解释，说道：“问问我江嫂子！”
躺在中间的萧玄羽狠狠给了裴书一拳头，“还敢叫江嫂子。”
江惊雪笑着说道：“择优录取！还有，玄羽，我想好了这些修行者的去处。”
“说说！”
西门江家素来以盗墓和轻功闻名，可惜江酌影不在，而江惊雪并没有盗墓的功力，论轻功，未达到培育修行者的境界。
江惊雪忽然有个想法，她灵动地一扭身，靠在萧玄羽身旁，轻声说道：“我打算把西门江家的练场腾出来，这样可以容纳五百余人，西门江家的人还能照顾他们。但是，谁来教，这是个问题。”
裴书接着说道：“这是其一，其二，修习表现突出的修行者，我们打算设定一个机制，让他们得以深造。”
萧玄羽仔细一想，回应道：“我觉得行！”
江惊雪又说道：“这样，无剑山庄也不至于空着！”
裴书又说道：“萧兄也有用武之地了！”
“嗯！”萧玄羽沉思片刻，认为裴书和江惊雪说得在理。
裴书和江惊雪当着萧玄羽的面击掌，惹得萧玄羽又吃起飞醋，说道：“合着你俩打我主意呢！”
江惊雪坏坏地笑了。
裴书扭过头去，偷着乐。
萧玄羽这才发现，“不对啊，你说我有用武之地，嘿，我啥时候没有用武之地了！”
江惊雪和裴书的默契，真让萧玄羽醋意横飞。
萧玄羽侧向江惊雪，问道：“惊雪，你欺负我！”
江惊雪刻意温柔了几分，细声说道：“哪有！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
萧玄羽最怕江惊雪忽然的温柔，招架不住，瘪着嘴回应道：“这还差不多！”
说干，就干！
太子从宫里寻来总教头，把西门江家当成秘密基地，暗中培育剑道高手。
老剑灵带着剑灵们留在南门无剑书苑，帮助裴书教导修行者。
萧玄羽和裴书负责挑选一批高手，送至无剑山庄深造。
慢慢的，西门江家，南门无剑书苑，无剑山庄变得热闹起来。
在修行者行列中，有一位内功深厚的高人，名为程栋，引起了裴书的注意。
裴书对着萧玄羽说道：“你看那位修行者，年纪不大，内力却很浑厚。”
萧玄羽留意了这位修行者，而后认真地问道：“何许人也？”
“江湖小户，程氏，单名一个栋字，家里开了一间茶馆，刚成婚，有一女。”
“刚成婚？就这么着急地……前来修习？”
裴书冷笑着说道：“女儿都出生了，他才给妻子一个名份。”
“哇塞，这不是……幸好是个负责的！”
“可不是嘛！”
萧玄羽忽然扭头望着裴书，看得裴书心里发怵，“你看着我干嘛！”
“我没想到啊，你裴书这么八卦！”
第172章 她是玉珏吗？
裴书很看好这位名为程栋的修行者，根骨奇佳，虽无混沌本元，但论其武学造诣，高人一等。
萧玄羽亦开始留意程栋的一举一动。
程栋的妻子带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找上门来，想见程栋一面，恰好被裴书接待。
裴书第一眼见到女婴，莫名地觉得投缘，又想起老剑灵之言，猜想这个女婴便是玉珏转世。
萧玄羽窥探程栋夫妇的举动，心生疑虑，总觉得程栋大有来头，却又说不出所以然。
江惊雪感知程栋身份，确定他是凡人，没有异能，更不懂法术，“玄羽，或许是我们多心了！”
“但愿如此。我总觉得……程栋拼了命想要进无剑山庄修习，是别有用意！”
“何以见得？”江惊雪怎么看，都不觉得程栋有何特别之处。
萧玄羽还是说不清楚，江惊雪唯有劝他放松一些，“玄羽，如今多事，咱们都太敏感了……”
“也许，是吧。”
裴书深夜带着吃食来看程栋夫妇，热情得有些夸张，对女婴甚是关心，萧玄羽和江惊雪看呆了。
江惊雪问道：“裴门主啥时候这般殷勤？”
萧玄羽感慨不已，“何曾见过裴书如此想得开！”
“他似乎对这个女婴……”
这话说得萧玄羽打了个冷颤，“不能吧！”
江惊雪仔细瞧着，一头雾水，“你想哪去了！”
萧玄羽问道：“惊雪，你能感知到女婴的来历吗？”
“我试试！”
江惊雪轻闭双眼，让自己的内心处于平静的状态。
片刻过后，江惊雪缓缓睁开眼睛，萧玄羽痞性十足地顺势吻了上去。
江惊雪有些受惊，而后把正事儿都给忘了。
萧玄羽温柔地问道：“怎么样？”
江惊雪娇羞地反问道：“什么……怎么样？”
她误以为萧玄羽在问这个吻带给她的感受，略有些尴尬。
萧玄羽说道：“我是问，感知到了吗？”
“哦！”江惊雪回过神，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她只是寻常女婴，与裴书并无交集。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说起来，江惊雪感到心虚。
萧玄羽看到双颊泛红的江惊雪，又痞性十足地吻住江惊雪的香唇。
甜！
待萧玄羽反应过来，裴书早就站在他的旁边，像欣赏一道靓丽的风景这般，死死地盯着他们俩。
江惊雪娇羞地跑开了。
萧玄羽轻咳两声，以为这样就能化解尴尬。
裴书问道：“这夜里露重，你们俩不在房里待着，跑这里来秀什么！有女婴呢，收敛一点行吗？”
萧玄羽瞪大双眼，指着自己，莫名感到无奈，说道：“我……我就是有感而发，有感而发，明白吗？”
裴书铿锵有力地回应道：“嗯！不明白！”
萧玄羽心虚地迈着小碎步，撒腿就跑。
裴书彻底懵了，愣在原地思考着，“这是啥情况，秀恩爱？不像！”
萧玄羽蹦回了房间，赶紧关上门，深吸一口气，“幸好没有追问下去。”
江惊雪端坐在椅子上，叹一口茶，寻思着裴书为何忽然如此关心女婴，思来想去，都找不到答案。
萧玄羽说道：“裴书与老剑灵走得近，不如，我们问问……”
“好！”
江惊雪千里传音，问询老剑灵才得知，玉珏转世为女婴，这不过是老剑灵给裴书的希望而已。
看来，裴书要失望了。
江惊雪感慨良多，原来，玉珏是真的魂飞魄散，回不来了。
“怎么会……”
在萧玄羽的记忆里，玉珏是凡人，照常理说，她能三世轮回的。
江惊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指沾水，在桌上写下了「灵」字。
玉珏自幼便有剑灵附体，身上带有灵气，不足为奇。可惜，她是灵非灵，终究还是化作一缕烟。
萧玄羽担心裴书知道后倍受打击，决定隐瞒此事，“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江惊雪带着忧伤的口吻，平静地说道：“如若她真的是剑灵，我倒还有法子，但是……”
她摇了摇头。
萧玄羽一脸愁容，为裴书感到难过。
江惊雪却说道：“就给裴书一个希望吧，这也是他和女婴之间的缘分了，至于造化如何，就看裴书和女婴的命数，我们无从改变。”
“嗯！”萧玄羽长舒一口气，冷静下来想想，让裴书抱着希望，总好过偶尔躺在树下感伤来得强。
裴书的确将女婴视作玉珏转世，照顾有加，程栋不明所以，却又刻意回避，生怕裴书另有企图。
萧玄羽忽然出现在裴书的房门外，拎着两壶酒，坏笑着说道：“这么多值得庆贺的事，怎么，不喝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