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神瞟了瞟吴比,想起吴比刚刚并未用刀,哼了一声。
“再说了,屠了您的营,对咱也没啥好处吧?”金颜色开始讲理,“营地里有宝贝吗?有人留名么?”
大法神没听懂,正要开骂,金颜色急忙补充:“一不为利,二不为名,所以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是为了分裂咱们五派六道,要么就纯粹是为杀而杀!”金颜色语气加重了些。
“所以到底是为啥!”大法神听得急死了。
“我看像是后者。”金颜色说出心中结论,“这又不能不提到了最近神湖附近发生的一切了……”
“这有啥关系?”大法神起身就要掐金颜色的脖子,必须让他一口气说明白。
“嗨!就是神湖有宝贝,引来了新的修行者,也带来了新的麻烦!”金颜色终于对大法神的智商丧失了耐心,“新人来了怎么办?当然要清除附近的势力,给自己铺路夺宝!”
“那么既然我们五派六道想要夺宝,就不能互相猜疑!”金颜色一口气说完,“必须精诚合作!”
“说那些废话干什么?现在就是白堡厉害,我们不厉害,你说,这事儿到底怎么办。”大法神耐心也很差,“那帮拜兽的蠢猪还有装神弄鬼的全知者,他们知道个屁……”
“遗迹中的至宝,我们法神派必须拿走!剩下的东西,你们随便分!”大法神已经管理起了宝物的分配,“所以,在进入遗迹之前,我们必须统一萨神教!让兽魂派的木头脑袋臣服于我!”
见大法神如此直接,金颜色也就不绕圈子,也绕不动了:“大法神痛快!那咱们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大家结成联盟,统一萨神教,一起对抗白堡,怎么样?”
“行啊,可你们五派六道就这么点人吗?都不够我塞牙缝的。”大法神扫视一拳,对联盟的人数不太满意。
“嗨,这不才刚开始么。目前五派六道已有两派和三道加入了,咱们继续吸收新鲜血液,最终一定能够在实力与人数上超越白堡!”金颜色为大家加油鼓劲,声音虽大,但显然自己也不太信。
吴比听金颜色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所谓“五派六道”根本凑齐,在场的大多都只是散修和附近的黑帮而已。
剩下的时间里,就是仓库中的几位头领互相商讨遗迹前期的准备工作,有打探消息的,有提防白堡的……当然重中之重还是及时掌握全知者的动向,保证五派六道能够在第一批进入遗迹。
至于进入遗迹后的行动,没人提也没人讨论,显然是各怀鬼胎。
吴比在一旁听着,大部分时间里都没有讲话,而是暗自捋顺刚刚所得——遗迹的事不必多说,萨神教三派之间互通有无,法神派知道遗迹的消息并不让人意外。
吴比更在意的是法神派惨遭屠营一事——说起刀,吴比自然想起切玉,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下意识反应。只不过屠营者用的是一斩而断的刀法,与布都御魂的杀法有异……所以说,不是滨羽琉?
可如果不是滨羽琉的话,又是什么人会恰好在这个时候,来贝纳尔湖杀人屠营?
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能够提前察觉遗迹即将现世的消息?
当吴比向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答案也便呼之欲出——如果不是巧合的话,杀人者必与灵魂订造师有关。
吴比低头沉思着,突然察觉到很多目光看向自己。
“李剑兄弟?你有什么提议?”金颜色笑吟吟地说。
吴比抬头,发现众人目光不善,应该是发现他在划水。
吴比清了清嗓子道:“还要密切注意周边散修的增加,吸收新鲜血液,壮大团队。”
吴比说的空话也得到了大家的赞同,而实际上他只是想借五派六道的力量,查询滨羽琉以及灵魂订造师的踪迹而已。
“对!都招进来打头阵,不同意的就杀了!”大法神斩钉截铁地说,“近期我们与兽魂派必有一战!让他们知道贝纳尔湖是老子的!”
心怀鬼胎的众人相望不语,无法反驳大法神的这个决策,情绪也渐渐恹恹,于是会议也就很快临近尾声。
结束时,天色已经有些要亮的迹象,几组人三三两两地离开仓库,最终只剩下大法神和他的手下们。
大法神拆开刚刚金颜色交给他的包裹,拿出了包裹中的神牌:“这就是我们法神派的‘圣物’了,不知道应该怎么用?”
“等回了营地,我们慢慢研究,一定要在全知者和兽魂派之前,完全降服圣物。”阴鸷老者幽幽道。
“每派一个圣物出土,足够证明遗迹是真实存在的……不知道他们掌没掌握圣物的使用方法?我们要不要去抢他们的?”大法神的话里话外,很信任这位阴鸷老者。
“谁能先掌握圣物,谁就有出手的主动权。”阴鸷老者冷静分析,“我们被屠营,实力下降许多,最好不要先去招惹兽魂派。”
“那就叫那群散修去送死,妈的。”大法神猛灌口酒。
阴鸷老者没有接话。
“遗迹里的东西,全都是老子的。”大法神闻着众人散去的味道,恶狠狠地说。
……
走在雪中,吴比正在消化这场会议,猜测各个头领的来历,突然发现金颜色靠了过来,面色凝重。
“你是吴比吧?你来这儿,秋道长知道吗?花姐知道吗?”金颜色凑到吴比耳边,低声道。
第164章 屠营
“什么笔?什么秋?”吴比心里一惊,急忙装傻充愣,同时脑筋飞速运转,思考金颜色也是影壁中人的可能性。
一想之下,吴比发现可能性还蛮大的——熊国本就与我国接壤,不在这边的修行界布子才说不过去。
不过即便如此,吴比也不能一句话就被金颜色诈出身份,这点警惕性他还是有的:“兄弟你站远点,小心拳脚无眼。”
吴比说得不客气,金颜色却未生气,目光中反而露出一丝赞许:“哟?跟我演?你等着,我一个电话就叫秋道长把你抓回去……”
吴比眼睁睁地看金颜色拨出了秋甫的号码,对他的身份再无疑问,急忙帮他按下电话,满脸赔笑:“色哥,我是吴比,您别拆穿我。”
“叫金哥,”金颜色微微一笑收起手机,“跟我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金颜色带路,吴比急忙跟上,二人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小公寓,推门而入,里面果然是乱糟糟的样子,桌子上放着些吴比看不懂名字的专业书,还有各种形状的尺子和工具,看样子像个学生宿舍。
“你也是学生?”吴比推开衣物,好不容易翻出个凳子坐了上去。
“什么叫‘也是’?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交换生,已经来了两年了。”金颜色给吴比倒了杯水,坐到了对面,“说吧,怎么回事,你半夜不睡觉,跑五派六道这里凑什么热闹?是收到什么风了?”
“没有没有,纯属巧合。”吴比不太想解释哈妹的事,更不想让金颜色知道自己在打滨羽琉的主意,怕他向秋甫告状。
“前辈您是编外人员还是正式……”吴比假装求教,实际上是想赶紧转移话题。
“你少来,解释清楚,你为什么出现在那。”金颜色该正经的时候绝不马虎,不让吴比蒙混过关。
吴比只好说夜里睡不着随便走走,正好看见了鬼鬼祟祟的金颜色,这才跟了上来,没想到轻易就被法神派发现了。
金颜色将信将疑,但任他想破头也想不到是有狗报信,便勉强接受,又问起第二个问题:“那你是想干什么?秋道长给你们布置的任务不够重是吗?还是你非要节外生枝?散修和萨神教这里一直是我在负责,你想不务正业横插一脚?就不怕打乱影壁的计划吗?”
金颜色这话说得严重,吴比也不得不严肃以对:“不是这样的,今天白天执行任务时,我们也察觉到了萨神教的异动,总归要跟着这条线查清楚,不然万一萨神教破坏了我们的探索任务,岂不是损失更大?”
“不行,说不通,无论你怎么说,擅自行动都是既定事实,你没得洗,今天这件事我一定要告诉秋甫。”金颜色连连摇头。
“那你告去。”吴比一耸肩,也没什么不满,“我要说的是,我们的探索任务已经走上正轨,但是需要时间和一个稳定的环境。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把法神派被屠营一事闹大,更能够吸引外敌注意,为探索任务争取时间。”
吴比随口一说,恰恰与青花布置给金颜色行动方针一致,搞得金颜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的身份暂时未被怀疑,同时我的能力对于战斗的帮助更大,所以我觉得,五派六道这边的事,更加适合我。”吴比说了一通,没说的则是想趁这个机会寻找滨羽琉。
“你觉得?”金颜色笑了,“别说你觉得了,这事我觉得也没用,你还得问青花。”
“行啊我问,你把她号码给我。”吴比伸出手机,就要拨号——不要说为了任务,即便只是为了问问她和太骨的关系,吴比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金颜色见吴比此举,疑惑了片刻,似笑非笑地说:“你真要问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