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是一代人乃至几代人的心血，想要短时间内崛起，犹如登天。
“这件事，也有过一些耳闻，不过并未上心。”
万归元叹了口气，有些惋惜道。
说句实话，万归元在话音刚从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也是面色微红。
这个谎撒的，有点牵强。
“原来是这样啊！”
李若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我听归元老祖说过，他三万年的时间里大多云游四海，或者闭关不出，与外界接触不多。”
李倾城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瞪了一下万归元解围道。
“我曾经跟随师尊修炼一门功法，可是不料陷入困境，匆匆过去了很多年。”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万归元眸光深邃，又想起了那枯燥的三万年。
他长叹了口气，并未如实告知李若虚。
“怪不得。”
听完万归元的解释后，李若虚眯着眼，暗自叹道。
以万归元的天赋和修为着实惊艳，可是他活了三万年，这般修为又显得有些平常了。
看来在这个少年身上应该藏着很多的秘密，他应该是通过一种奇特的方式活到了这个时候，否则自然也会消散在滚滚红尘中。
三万年太久，寻常人无法度过。
地府，终究还会是万灵的归宿。
“不知老祖是否对这件事感兴趣？”
李若虚见到万归元只是听说过后，故而迈起了关子问道。
“如果真的有兴趣，三万年前我就知道了。”
万归元摊了摊手，毫不在乎的说道。
开玩笑，他堂堂一个三万年的老祖，岂能被一个晚辈这般叼难。
说出去，他万归元也是要面子的人。
这？
李若虚张了张嘴，一句话被万归元噎了回去。
缓了半天后，他才略显尴尬的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秘密，像老祖这样的人，自然也无心了。”
“但是现在老祖你身在北海，多少知道一些我想还是有些必要的。”
李若虚看着那个负手而立的少年，十分谦卑的说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万归元阴沉着脸，没好气的道。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其实吧，也没有什么，我也是听祖上一点点口口相传的。”
李若虚深吸了一口气，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年，脾气怎么这么暴躁。
“据说这道封印是因为三皇五帝。”
嗡。
万归元神色微微一变，心中已经翻江倒海了。
他没有想到，这道封印居然这么久远，竟然与三皇五帝有关。
如果这样算起，几乎是已经数十万年了。
具体时间估计没法追溯了。
不过转念一想，能够将整个魔族封印的，除了伟大的三皇五帝，又有谁有这等战力和魄力呢？
亘古亘今，人族大贤，唯三皇五帝。
这是公认的事实。
万归元即便高傲如他，也不敢对三皇五帝有半点质疑和不敬。
只是他有些惊叹三皇五帝的手段，居然可以封印这么多年。
“魔族之所以来到这里，也是被三皇五帝设计引来的，本想着彻底封印，可是最后关头魔祖出关，挽救了魔族。”
“那一战大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很多古域都被打碎了，荧惑古地更是被打成了不祥之地，寸草不生了。”
李若虚回过头，看着无尽荒凉的荧惑古地，他也不知道当年那一战到底惨烈到了何种程度，居然影响了荧惑古地这么多年。
“若是魔祖不出来，怕是人族也就没有今天的麻烦了，不过魔祖实在是太强大了，当年据说也不是全盛状态。”
“即便是这样，三皇五帝联手也没有彻底镇压他，最后还是放跑了他。”
李若虚十分遗憾的看了眼身后的北海，他知道自己无法复制前辈们的壮举了，剩下的也就只能留给后人了。
“不过好在三皇五帝在魔族深处，布置了一座大阵，魔族的那些至强者是无法出来的，便是拼命出来，也会跌落境界，这也是多年来我们还能苟延残喘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这座大阵的真实性？”
万归元有些质疑的问道。
“如果魔族真的可以出动至强者，以他们的性格，自然不会留着我们了，这么多年相安无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李若虚长叹了口气，这句话他其实心里也没底，一切都是猜测。
不过万归元对这句话的可信度还是多少认可的，在这场大战中，魔族高层的沉默，应该就是于此有关。
如果不是碍于大阵，堂堂魔族应该不会纵容他这般放肆。
不过如果惹急了，怕是也要有人拼命出来。
这一点，万归元必须拿捏好尺度，尽量不惹急他们。
现在他也没有准备好与魔族玉石俱焚呢。
“不过大阵多年运转，我们推测已经油尽灯枯，坚持不了多久了。”
“也许就在这个时代了。”
李若虚浑浊的双眼冒出一抹精光，他看着万归元叹道。
“我们这一代，也苟活不了多久了。”
第822章 谁人死不得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直说吧？”
长空下，万归元踏空而行，大约走了数十步后，他突然间转身，冷笑着看着李若虚。
这个老家伙，可是真的一点都不糊涂。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老实人，其实老实人最不老实啊。
绕来绕去，说了这么多，结果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一个字都没说。
咳咳。
“归元老祖，实在不好意思，你看我这记性，竟然忘了正事了。”
李若虚皱了一下眉头后，搓了搓手后，尴尬的陪笑道。
“直说吧。”
万归元神色冰冷，沉声道。
“其实这件事也是我们族内商量的结果，说实话有些对不住归元老祖了。”
“如果有什么您觉得不合适的地方，还望海涵。”
李若虚在没开口之前，整个人已经弯下了腰，仅留两只浑浊的老眼，看着那个白衣如雪的少年。
随后他像是鼓起了勇气一样，深吸了一口气道：“如今魔祖有回归的迹象，一旦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
“所以你们就想让我去送死？”
万归元淡漠的笑了笑，两只眸子扫了眼在度尴尬的李若虚。
“我们也是考虑再三，眼下只有你去最为合适，成功的希望也最大。”
“只不过……”
“只不过功成与否我都很难出来了，对吧？”
万归元舔了舔干裂的嘴角，声音微寒。
李若虚被万归元这一句话说的老脸通红，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可以回应了。
无话便是默认。
叫一个人送死，说别的似乎已经都是废话了。
他也不愿意这样做，包括李擎天，谁也不想断送一个惊才绝艳人的后路。
可是仔细想想，为了大局，牺牲一个天赋少年又有何不舍？
与魔族的魔祖比起来，便是人族至强者也甘心赴死，并且一定会死得其所。
“可是你一定觉得我能成功对吗？”
万归元眯着眼，对李家那个杀手锏有些好奇。
而且也不确定魔族是否会接受他的拜访，如果这其中有一环错了，就将会是计划落空。
“老祖，您答应了？”
李若虚并没有回答万归元，而是浑身颤抖着的看着万归元说道。
在他的预测中，万归元绝没有那么容易同意，毕竟他的未来已经能够预见，将会无比的璀璨。
也许给他时间，或许能有机会像最高的殿堂冲击。
可是一旦同意他们这个方案，怕是一切的努力，一切的前途都要付诸东流，化成泡影了。
这个决定极难下定，便是决定也要等上许久。
可是这才片息之间，那个惊才绝艳的白衣少年竟然同意了。
这着实出乎了李若虚的预料。
而一旁的少女，泪水已经忍不住的低落了下来。
她虽然已经同意了家族的决定，可是心里多么的想让那个人摇摇头。
人族大义固然重要。
可没有了他，生活又会怎样呢？
短暂的相识，便如那风中的落叶，随风而逝吗？
少女缓缓的转过身，似乎已经不敢多看一眼。
她怕自己忍不住，无力的泪水会影响大局，更怕影响少年的心境。
事到如今，她所能帮的，怕是已经没有了吧？
李倾城抬起头，任由泪水滴落着，看着无尽的长空，她突然间心中生出了一股怒意。
她恨，恨那畜生般的魔族，恨这个残暴不仁，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
最后更恨自己生在了这样的世家。
她是李家的人，有些事不得不为了家族大局着想。
她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以至于萌生的爱情。
可是，即便是说服了自己，也永远逃不过内疚。
风，轻轻的拂过，无情的吹刮着，人心就像那风中的落叶，无根的浮萍，飘来飘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