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反问满是惊悚。
隐娘再一次深深的吸了口气道：“目前来说，我们恐怕是创世之主为了某种实验而创造出来的。现在推测，这极寒之素很有可能就是实验目标。”
“就如同我们这些异化人？”
听到异化人三个字，隐娘禁不住揪了一下。
不过很快她就调整了过来。
“就和我们的命运一样，至今为止，都不知道我们是用来干什么的。”
说这话的时候，隐娘满目的哀伤。
正如她所说，那么多孩子都成了活死人。
最终却也不知道意义是什么。
但是昆仑就不一样了，他思考问题的方式和隐娘完全是两个方向。
在他的认知中，天下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
只要大家都一样，那他就可以接受。
既然连整个苍穹大陆都是创世之主的实验工具，那大家就都平等了，完全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当然了他只是心态上，可以轻松看待被做成异化人的问题。
至于报仇，那肯定是必须得报。
“老祖，你怎么推断我们都是试验品？”
怎么推断？
首要原因就是因为他在归城的经历。
在归城的时候，他跟城主提及的这个问题。
对于此，城主也是完全茫然，根本不知道归城存在的意义。
当时归城城主就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
“也许只是随手一挥吧，又或者说只是一时兴起。”
从归城出现开始，到万归元离开归城。
归城人都不知道归城存在的意义。
所以万归元才有之前的推断。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第452章 一切都是命
那就是此刻极寒之素的状态。
完全是一副收敛状态。
万归元可明显的感觉到那块冰晶中蕴含着他根本无法抵御的寒冰之气。
简单来说，之前只是极寒之素和九龙八子的对抗，跟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极寒之素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切断九龙八子和他之间的联系。
切断这些联系之后，就没有再对他有任何的行动。
极寒之素对于万归元，就像是一个绝对强者对一个浪荡小子一般。
在万归元自鸣得意之后，然后再用告诉他，一切都是逗他玩而已。
以巨大的反差来让万归元认识到这极寒之素的厉害之处。
是降服套路中的常规手段。
很多时候，一个强者若是看重某个后辈。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其尽力发挥。
而自己则是默不作声的看完表演，然后举手投足之间，展现出十倍甚至百倍的实力。
让其在最高处跌落，信仰崩塌。
之后再趁机拿下。
因此若是说这极寒之素没有神识，在逻辑上根本就说不通。
不过关于这一点，万归元并没有告诉隐娘和昆仑。
毕竟之前的事情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若是再告诉他们，自己已经被极寒之素挟持，恐怕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老祖，这个问题如果解决不了，我们恐怕不能继续前行了。”
隐娘看着万归元，目光真挚，而且虔诚。
万归元能为了昆仑，带着他们俩走到这个地步，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万死难报的恩情了。
万万不能再让万归元以身涉险。
对于这一点，昆仑自然也明白，他也跟着抱拳请求万归元不要再继续前行。
“老祖，我的生死并无所谓，老祖您不一样，您肩负太多人的期许和生死，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而涉险。承蒙老祖福泽恩德，我此生足矣。”
说罢，昆仑变双膝跪地，抱拳求道。
“求老祖，原路折回。”
万归元看了昆仑一眼，身后把他给扶了起来。
冲着他淡然一下，什么话都没说，仅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然后转身就朝着那漫无边际的黑暗中走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又有何惧哉？”
万归元实在是没有心思再跟昆仑和隐娘多说什么。
趋利避害，自然是人之常情。
但是万归元是一般人吗？
他不是！
自然不会用简单的利害来左右自己的选择。
更何况，依然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一旦回头，极寒之素必然不会放过他。
而另一方面，其实万归元也想看看这极寒之素到底想干什么。
生死虽然有命。
但是生和死的之间的状态，他却是可以选择。
从生到死，是世间法则。
百年也好，三万年也罢，终有竞时。
但是百年或者三万年如何度过，却是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既然避无可避，自然就是放纵享受。
昆仑见状第一反应自然是冲上去，想要继续拦着。
若是万归元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即便是活着，也会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但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冲上去，就被隐娘给拦住了。
“隐娘……”
没等昆仑说什么，隐娘就打断了他的话。
“老祖既然主意已定，我们就不便多说什么，生死随行。”
昆仑看了隐娘一会，心里瞬间释然，明白了老祖的心意。
当即不再说什么，跟着老祖阔步向前。
如此这般，三人一鸟，渐渐的隐匿于无尽的黑暗当中。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突然开始热了起来。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凭空出现。
诡异而且难以叙述的燥热。
万归元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停。
所以隐娘和昆仑自然也没有丝毫停留，就这么紧随其后。
越往前走，燥热越重。
而且最诡异的是，那燥热不是由外而内，而是由内而外。
纵然是有炽凤心火护体，昆仑却被烈火焚心苦不堪言。
就更不有说隐娘了，早就快撑不住了。
只是因为万归元一直没说话，所以她才咬着牙一言不发的死撑着。
最后隐娘感觉自己几乎被烧穿，她都没啃一声。
因为她知道，万归元肯定是没办法，要不然不会不管她。
可是在强大的焚心面前，再强的意志力都没有任何意义。
最终隐娘还是撑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的身体中开始燃起了苍白的火焰。
“老祖。”昆仑伸手扶住隐娘，禁不住喊了一声。
万归元下意识的停下，扭头一看，眉头顿时就拧成了一团。
因为从头至尾，他都没感觉到任何的热度。
而隐娘和昆仑却都已经到了极限。
很显然，这和极寒之素有很大关系。
必然是极寒之素护体，他才没有任何感觉。
万归元没有丝毫耽搁，一个健步冲上去，伸手抱住了隐娘。
本来他觉得，只要自己靠近隐娘，极寒之素的功效就一定可以保护隐娘。
但是尽管他抱住隐娘，却没有任何用。
隐娘胸口的苍白火焰，依旧猎猎作响。
“老祖，这……”
昆仑见万归元居然也没办法，顿时就慌了。
万归元没有回应隐娘，而是尝试主动把灵力，由心门处贯注隐娘体内。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灵力进入隐娘心门的瞬间，就凝结成冰。
还好是万归元及时收手，不然的话隐娘的心脉必然被刺穿，性命堪忧。
看来这极寒之素根本就不愿意帮忙。
昆仑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缘由，连忙说道：“老祖，即使如此，那就……”
没等昆仑把话说完，万归元直接随手把极寒之素丢了。
“既然不受管教，要它何用。”
昆仑顿时就愣住了，尽管万归元做了很多让他感动的事情。
而且桩桩件件程度都不比这个低。
但是他还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不过没等他说什么，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却让他顿时目瞪口呆。
万归元心门处居然也燃起了苍白火焰。
老祖居然都抵御不了这苍白火焰，那岂不是真的绝境了……
第453章 万物归元
昆仑第一反应是想把极寒之素捡起来，还给万归元。
但是他刚要有伸手的想法，就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资格碰触极寒之素。
别说碰了，就是靠近极寒之素也会瞬间把他给冰封了。
“老祖，我现在能做什么？”昆仑满目惊慌的看着万归元问道。
此刻万归元已经双目空洞，完全没了神识，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老祖没了神识，隐娘也几乎被燃尽。昆仑却只有看着，完全无能为力。
此刻绝望让他禁不住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从小到大，什么样的绝境他都经历过。
即便是面对生不如死的境地，他都经历过。
但是每次他都没真正的绝望过。
毕竟他都已经变成了怪物，已经没有比这更惨的事情。
所以在他看来，无论什么事情，到最后无非就是个死而已。
他这个‘怪物’早死早脱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