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作为母亲,孙氏肯定不能放任王渊受到伤害,但她更希望王渊能够自己成长起来,依靠着她的势力,永远不会成长。
未来顶多也就只能做个“昏君”!
对,在孙氏看来,这是王渊未来最低的成就。
……
时间在小雨沥沥中过去,皇城中的暗流随着国祭大殿的到来,逐渐缓和了一些。
各州各地宗室,在这个时候也陆陆续续抵达京师。
每年的国祭对于各地宗族而言,也是一件十分盛大的事情,只是有时候水路交通不便,便只有谴支脉代表前来。
不过由于最后的测星仪式,大部分宗王有能力,还是亲自前来。
另外拜见官家,也有好处不是!
在官家面前多晃荡几次,若是能够引来官家的好感,自身爵位是很容易望上提一提。
……
王渊早已经得到了明玉夫人的提醒,很早就赶到了皇城东华宫门前。
祭祀文庙,祭祀武庙的这样的大祭,这样的大祭暂时并不需要王渊他们这样的新科进士参与。
王渊要参与的乃是属于皇室的太庙祭。
这是属于皇室的祭祖大典。
远远的在宫阙门口,王渊看到了不少来来往往的马车,从东华门旁边而过,前往太庙。
他们衣着华贵,出身于各地宗门府中,有些是远亲皇族,也有些是三代以内的皇族。
还有不少挂着龙旗,出身于郡王府,或者是亲王府。
王渊还看到了几位出嫁公主的马车,从旁边经过,她们是纯粹参加太庙祭祖。
事实上,参加太庙祭洗礼的,只是少部分皇室子弟。
此时宫门口,一顶小巧华丽小轿中,一位丽人突然拉开轿帘,一双明媚动人的目光望向东华门口静待等候的王渊身上。
“这个坏东西怎会在东华门门口?”
马车里,升国公主妆容美丽而端庄,一双妙目中有极为诧异。
对于直接,拒绝了她婚事的王大探花,升国公主,一直很有意见。
旁边另有两位贴身婢女,在轿外并行。
“公主,要不要让雪怡去问一问?”
旁边一位瓜子脸的女使不禁询问。
不仅仅是升国公主,听了刘文举刘老大人的“谗言”,整个公主府都对探花郎有意见,这位探花郎不识好歹呀,竟然耍刁拒婚。
“不用了,让这个坏东西在门口等着!”
升国公主轻哼一声,她现在并不大在意这位探花郎,其实哪怕是刘文举为她做成了这桩婚事,她也会想办法拒绝。
升国公主和其他公主相比,从小就有些异类,虽然性子活波,但受到官家影响,更喜欢道学,对于嫁人反而有些抗拒。
她最近盯上了状元郎李兆廷,一个重病而不能“管闲事”的状元郎,或许更加适合成为她的驸马。
升国公主当下摆摆手,一行小轿,才王渊身前昂然离去。
“……”
王渊有些无语的望着这位傲娇的公主,升国公主的小动作,哪里能够瞒得住王渊的眼睛。
“这位皇妹倒是个有意思的……”
王渊轻轻一笑,就在这时,他目光一动,看到了其中一座酒楼打出了一个暗号,顿时目光一动。
“看起来一切进展的十分顺利,并不需要第二套方案,接下来只要在家等着有人上门来请就是!”
王渊笑了笑,同时举步,前往旁边的酒楼,他为了掩护,很早之前在这里约了一位好友!
刘皇后已经与他透过一部分计划,她并不是要亲口告诉官家他们两位皇子的真实身份,而是让官家自己“发现”,自己“发现”的东西,往往要比其他人嘴里听到的,更有说服力!
……
而发现端倪,自然是与落马的杜贵妃,曹贵妃有关,扳倒这两位贵妃,是一石数鸟!
……
此时在崇政殿里面,官家却没有前去主持国祭,晚上而是通宵达旦的在审问。
他正在紧锣密鼓的审问着杜氏,曹氏一案中,另外一部分关键人证。
这关键人证便有几位是已经被遣散出去的宫中侍女,这一次又被皇城司带了回来。
旁边崇政殿前,还站立着几位身材魁梧的大臣。
那分别是皇城司皇城使任世秋,另外则是殿前司衙门中几位统领,此时官家面色难看,这几位武臣,隐隐感觉到殿前仿佛有恐怖的雷霆凝聚在头顶,浑身胆寒。
今日审问这些宫中宦官的时候,却是审出了一件大案。
昔年延福宫中丢失了两位皇子,皇城司追查了许多年,一直一无所获,近日随着杜氏,曹氏的入狱,终于浮出水面。
随着他们的逼问,端明殿中太监首领仇安远已经招供了。
“真是胆大包天,贱人,贱人啊!”
此时在御案之前,官家此时红着眼睛,恨得咬牙切齿,这些年他虽然隐隐有些猜测,但到底没有证据,如今铁案如山,让官家恨得牙痒痒。
仇安远此时已经趴在地上。
“还请陛下饶命,这一切都是贵妃娘娘的指使,若无贵妃娘娘的手令,奴婢等人断不敢带走皇子!”
“而且,奴婢等人虽然带走了两位皇子,却没有真正伤害皇子,而是将他们放了……”
“什么,放了?”
官家此时面色一震,旋即忍不住站了起来,一双冰冷眸子死死望着这趴在地上的端明殿首领太监。
此时官家身后,仿佛有龙影环绕,龙影咆哮震动皇宫上方,让无数神祗震动。
不过这些神祗倒也没有怀疑,国祭在即,龙气波动在所难免!
旁边,皇城使任世秋察言观色,连忙站了出来,厉声呵斥:“仇安远,你所言可是当真?你可不要信口开河!”
“任大人,千真万确,奴婢虽然是端明殿杜贵妃跟前的内侍,身体残缺,但怎能坐视两个婴儿受此戕害,或许是那天真的鬼使神差,奴婢并未按照贵妃娘娘的意思,处死他们,而是偷偷把他们送给了两户人家,随后在城郊找了两个死婴,禀报给贵妃娘娘!让贵妃娘娘的人查验!”
仇安远连忙开口,面目上满是忐忑。
官家却有几分相信,仇安远在宫中名声向来不坏,这个老宦官反而经常吃斋念佛!
“说,当年你将朕的两位皇子送给了哪两户人家!?仇安远,若是此言当真,你不但无罪,反而有功,朕不但可以赦免你全族死罪,还可以封你显爵!”
仇安远闻言心头也轻轻松了口气,连忙道:“当年奴婢得内廷秦公公的帮助,利用偷龙转凤的法子,将两位小皇子悄无声息的带出,索性两位小皇子不哭不闹,侥幸成功!”
“这也是上苍庇佑官家!”他偷偷撇了一眼官家,闻言官家脸上明显好了些。
“其中二皇子,奴婢送到了八贤府,被八贤王府收养,就是目前的端郡王!”
“端郡王?”
官家闻言面色一怔,瞬间脑海之中有了印象,八贤王从小就带着一个十分瘦小的孩童进宫觐见,官家也很喜欢那个小家伙,之前还总感觉十分亲切。
原来竟是他的皇子!
这会儿官家面色异常红润,他一直以为宫中没有能够顺利成长起来的皇子,还担心后继无人,只能将皇位拱手让给支脉的皇室。
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太好了!”官家面色不变,心里异常激动!
甚至血压升高,一时有些坐不稳!
第128章 再测,验证
“陛下!”
任世秋在旁边看得顿时面色一变,官家可是中过风的人,可再晕不得。
一旦晕倒了,可就没那么容易醒来了。
“官家,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旁边的内廷总管陈琳,见此连忙一挥手,让旁边的内侍,端来茶水和丹丸!
官家看了一眼陈琳,一口将手中药丸吞下。
往日里官家其实是很厌倦吞这些药丸,但今日骤闻如此好消息,心情却是好了很多,这些药丸也不再那么厌倦。
吞下药丸之后,官家目光紧紧的盯着仇安远。
“那么朕的大皇儿呢?”
官家有些迫不及待!
任世秋在旁边未曾开口,同样紧紧盯着仇安远,看着这仇公公,试图从中能够看出一些端倪来。
仇安远自然是看到任世秋虎视眈眈的眼神,口中对答如流。
“大皇子被奴婢放在了甘泉寺外,遇上了正好回京省亲的孙夫人,得孙夫人抚养,视如己出!”
见官家疑惑,任世秋便厉声问道:“孙夫人?哪个孙夫人?”
“琅琊郡王通判的妻氏,孙霓孙夫人”
“是她?”官家面色极为惊讶,神色间还有些古怪!
皇城使任世秋则是皱着眉头,暗自回忆。
十数年前孙颖还在京师为官,没有致仕,当年的孙氏也是刚刚嫁给新科进士王绍衡没多久。
这在京师当中,还曾引起巨大震动!
因为根本是山鸡配凤凰。
王绍衡虽然也是进士出身,但在当时,哪里比得上名满京师的孙氏。
“没想到我的大皇儿,竟是被孙氏给抚养了!那岂不是朕已经见过了我的大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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