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蒸汽时代 (子爵的青花瓷)

　　娜拉的判断很可能是对的，因为劳伦斯他们从那些神职人员们身边路过的时候发现他们虽然都在释放着神术检查着面前的这一堆棉花杆子，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流露出了一种不解和无奈，看来他们并没有发现想要找的东西。
　　“你们终于来了！”走进房间之后，米娅姨婆迎接了他们，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米娅姨婆就说起了现在他们对于几片农场检查的情况。随着她一点点的讲述，劳伦斯也慢慢的皱起了眉头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也难怪一直很具有贵族风范的米娅姨婆能不顾姨太只寒暄了几句就向劳伦斯他们诉说起了现在的情况，因为在他们到达这里到现在大半天的时间里，子爵先生带着他的儿子和几个孙子与那些神职人员们已经抽查了分布在这片土地上七八个农庄，但检查结果却是所有的农庄都找到了关于神灵力量的痕迹。
　　“所有的？”劳伦斯皱起了眉头，“您这里有地图吗？能给我看看那些抽样的农庄分布的空间在哪里么。因为我觉得想要搞清楚具体的情况如何的话，搞明白这些地点具体的位置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有。地图我们当然有。”米娅姨婆说着拉了拉旁边的铃铛，接着对一位走进来的仆人吩咐了几句。很快，这位仆人就扛着一个半人多高的巨大地图走了进来，然后和另一位仆人一起把这个地图挂的墙上慢慢展开。
　　“这几个就是我们抽样的庄园了。”等两位仆人退下之后，米娅姨婆走了过来拿出了一根细长的小木棍在地图上指点着说道。随着她的指点，劳伦斯和娜拉发现这些抽查的庄园分布在河流两边的土地上，可以说是分布的比较平均了。
　　“也就是说，这种力量已经分布在了整片土地上？”大概看了一下具体的情况，劳伦斯才发现自事情想的简单了。他本以为这些奇怪的力量可能来自于某样和神灵有关的存在，是从一个核心逐渐向外辐射的，但现在看来情况明显不是这样。
　　“至少现在检查的结果的确是这个样子。”米娅姨婆说到，脸色显得有些难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整片土地被污染的情况要比想象中严重的多。至少我听那些农业教会的祭司们说他们发现这个小平原整个都有受到污染的痕迹。”
　　“您是说污染？”听了米娅姨婆说的话后，劳伦斯敏锐的从他的话里面听出了一个关键性的词语，毕竟力量沾染和污染完全是两个概念，他必须要问清楚。“也就是说，这些农业教会的人已经把这股力量定性为污染了吗？”
　　“这——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那些教会成员这么说的。”毕竟米娅姨婆一辈子都只是一名标准的贵族女性，而且有丈夫和成年的儿子。所以她平时的工作也就是安排安排家里的情况，顺便和这个圈子里的女性社交一下而已，因此对这些有关于超凡者的东西不太了解。
　　“那我出去问问，您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劳伦斯说着和娜拉同时向米娅姨婆行了个礼，接着一起退出了这间会客室。毕竟现在这里已经问不出其他什么内容了，要想知道更详细的内容就必须去问问那些专业人士。
　　很快，劳伦斯带着娜拉来到了房间的二楼农业教会神职人员们所在的地方。敲门进去之后，他发现这间房子已经被改造成了一间临时试验室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几名农业教会的科研人员就在这些仪器中间忙忙碌碌的检查着什么。
　　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劳伦斯很快获得了这些农业教会工作人员的欢迎。毕竟这次他们能够这么快检查出这片土地上的问题和之前劳伦斯提出的见解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如果不是他之前提出神力浸染的现象的话，他们很可能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隐藏在这些棉花上极其微小的神灵的力量。
　　“我刚才听我姨婆说你们已经把这次的神力浸染定性为污染了，这是真的吗？”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劳伦斯看着那位接待自己的农业教会神职人员询问道。“这是你们私下里的一种定义还是已经确认过的？”
　　“这是已经确认过的定义。”这位神职人员认真的说到，“根据你之前提出的方法，我们从这些棉花杆上害虫的身上检查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接着通过一次大规模的祈祷引来吾主的力量确认了下层位面神力污染的痕迹。”
　　检查害虫是劳伦斯之前提出的办法，因为同难以检查出的神力留存相比，这些虫子身上的不正常要好检查的多，同时就神力污染这件事本身来说，作为棉花害虫的这些蠕虫身体里面更容易聚集这种神力污染。
　　很显然，在按照劳伦斯的意见检查出这些棉铃虫幼虫身上情况不对之后，这边这些农业教会的神职人员们当机立断组织了一场祭祀活动并获得了农业女神的回应，同时将这种力量的浸染定义为了污染。
　　“这下可麻烦了——”劳伦斯在心里面嘀咕道，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被定义为污染的话背后面对的东西到底有多麻烦。“希望这次情况能稍微顺利一点吧。”


第407章 研究

　　和这些神职人员们的交流让他们获得了很多重要的信息，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举行了仪式之后，农业女神力量准确的查明了这些力量的来源：一位已经陨落了接近六个世纪，且供奉祂的教派基本上已经全军覆没的邪恶神灵
　　“这些力量来源于虫族王子奥博克斯.奥博，不过具体情况不明。”劳伦斯读着农业教会的资料。“因为这位邪神之前一直在无底深渊活动，所以在祂陨落之后祂位于无底深渊中的神国也不知所踪，据推断是被其他的恶魔占为己有。”
　　“被其他的恶魔占为己有？”听到这里娜拉显得有些不理解的询问道。“就是说祂的神国之前一直待在无底深渊里面，如果这样的话这名邪神究竟是如何才被消灭掉的啊，居然能保留下祂的神国。”
　　“因为干掉祂的也是来自于无底深渊的某位存在，所以自然能够获得祂的神国作为自己的战利品。”劳伦斯把资料翻了两页后解释道。“消灭邪神的未必都是正神，准确的说，属于同类之首的邪神可要比被正神消灭掉的多的多。”
　　这个世界中，一个神灵所选择的道路基本上是不会发生改变的。所以正就是正，邪就是邪。并不存在劳伦斯前世里面看过的很多小说里描绘的那种能够长时间把自己伪装成正神却在私下里做着邪恶之事的神灵。
　　哪怕有些神灵在成为神灵之前存在着某些伪善或者隐藏的想法，但一旦成为神灵之后不肯卸下伪装还是按照原来所公布的那些设定去告知信徒的话。那么祂就会在漫长的时光中慢慢的被信徒们的想法所同化。
　　这也就是所谓的信仰之毒的真相，在早期因为这个问题曾经导致了不少神灵的陨落或者崩溃。也导致各个文明在早期几乎都有经历过因为信仰之毒令神灵变得疯狂，接着导致神灾的事件发生，而这些事件对于早期的文明种族来说往往都会造成极其严重的伤害，甚至有些比较倒霉的文明种族因为这种伤害彻底的从世界上消失了。
　　好在后来随着文明的进步，神灵们也慢慢的总结出了能够利用信仰之力同时避免信仰之毒的办法，这种情况下神灵发疯情况就大大减少了。但即使如此，神灵仍然会受到他的信徒们的影响，只不过不同的神灵受到的影响程度不同。
　　即便如此，对于神灵们来说信仰之力和祂们本体的实际情况区别还是不能太大。不然的话神灵要么会在对抗中彻底失去自我，变成规则的一部分。要么就还是会造成严重的冲突变成疯神，或者是死于非命。
　　所以说，在这个世界上正神们绝对就和他们标榜的那样在道德上秉承着正道。也因此祂们可以相互信任并合作形成一个比较团结的组织将力量凝聚成一体，接着，通过这种强大的力量成为这个世界的主流。
　　而那些邪神们虽然与正神相比平均战斗力更强一点，但是祂们邪恶与极端利己的性格让祂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像正神那样合作。哪怕为了利益祂们可以短时间勾结在一起，但是这种临时的利益团体往往维持不了多长的时间，很快就会因为分赃不均以及内讧彻底分裂。
　　像这种为了利益肆意攻击同类的做法对邪神来说也是非常正常的，以至于它们需要面对的敌人中大部分都是那些同类的邪神而不是正神。所以像这位倒霉的虫族王子奥博克斯.奥博被同类干掉可以说是非常正常的。
　　但这么一来，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位被称作虫族王子的邪神在死亡之后和祂有关的一切就失去了监控。哪怕神灵的力量在面对无底深渊的时候仍然无能为力，所以自然不可能搞清楚那位邪神陨落之后祂的很多力量和后手究竟是如何安排的。
　　所以在农业女神确定了本地棉田上这种诡异的虫灾和奥博克斯.奥博有关之后很快就通知了其他的神灵教会。就在劳伦斯带着娜拉骑上一匹马准备去现场侦查情况的时候，正好看见从通往市区的道路上有一辆绘制着大地母神教会标志的马车正在往这处庄园赶来，而在马车的后方跟着一批骑在牛背上的重甲圣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