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的头上也有光 (剑舞秀)

　　“一指定江山？那跟掌中山河比起来如何？”刘奈下意识的就将两种禁法放在一起比较了，毕竟掌中山河的功法就在他的脑子里。
　　“你还知道掌中山河？”陆宛有些诧异，“据我所知掌中山河的修炼者多是托庇于皇朝的读书人，算是一种需要加持皇朝气运的儒门禁法。但一指定江山则没有这么多要求，虽然也需要加持皇朝气运但谁都能练，当然一般也就是皇室成员，你……”
　　“别瞎想，你看哪家皇室成员混的有我这么惨！”刘奈翻了个白眼，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件书生长衫往身上一套。接着朝四周恭敬行礼，“感谢各位前辈相护，刘奈这里感激不尽！”
　　陆宛见状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转头四顾却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不知何时竟站了四名仙位大儒！
　　嘶！这……陆宛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天下案首光临，等上区区片刻又何妨？”当先迈出一步，正是一名中年文士，面白无须腰间悬一布袋，像游方郎中多过书生。
　　“却不知这一次天下案首光临，所为何事？”又迈出一人却让刘奈和陆宛有些惊讶，这个仙位高手却是一位女性！
　　当然，女性的仙位高手也不算稀奇，但修浩然气的女仙就有点罕见了。这并不是歧视什么，其实科举之道并没有规定不准女性参加，只是浩然气这东西讲究个问心无愧。这说起来很简单，可坐起来非常难。
　　因为有的时候公和私是很难分开的，最简单的，你的父母犯了法，你抓是不抓？忠孝难以两全的例子比比皆是，一旦有某一点你心里难过了，那就无法做到心中无愧，这对于修浩然气便是一个阻碍。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很多读书人都不会入朝为官，就是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但就算不做官，这浩然气也很难修，因为没有了法律的约束还有心中道德的限制。人类是一种社会性动物，你总会有三五好友、一二亲人，当他们遇到麻烦的时候，你帮是不帮？如果帮可能就会受人胁迫做些有违底线的事，若是不做，你怎么全朋友之义、爱人之情？
　　所以说，这浩然气虽然有时候进境神速，但过程中也颇为挣扎！
　　而女性比男性更加感性一些，在遇到两难的问题时往往选择的就是最坏的结果，也正因为如此，大家有了个共识，女性修炼浩然气要比男性困难一些。
　　“来参加乡试。”
　　刘奈很严肃的回答，不过四位大儒的反应却很不严肃。那女仙好笑道：“若我们没有记错的话，你一个多月前才参加完院试吧，这……是不是有些草率了！”说着回头看了看外面天上越来越多的金丹修士。
　　“成为天下案首已经千难万难，如今你有这份机缘应该要好好把握，不可轻功冒进。若是有什么困难，我们其实可以给你行个方便的。”之前那中年文士苦口婆心的劝道，望向外面那些金丹修士的眼神也很厌恶。
　　刘奈摇摇头，“四位前辈除非能够将我二人送到南方联盟大比现场，否则晚辈终究是要考这一场的。”
　　“这……”
　　四位大儒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为难，要知道能够被派来镇守科举现场的仙位高手都是有官位在身的，就像齐国时的屈忧大学士。四个仙位高手职责在此不能擅离，就算是考生们都考完了也要各归其职，一旦送刘奈和陆宛去大梁国，那就是违抗皇命，对修炼浩然气尤其是他们这些托庇于皇朝的大儒是会有阻碍的。
　　说起来这便是修命者的约束！
　　“其实，若是得到了无常皇帝的允许，倒是可以。”女性大儒突然说道。
　　刘奈愣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办法。陆宛闻言脸上也是多了一丝笑意。
　　“你们且稍后，我去皇宫求见……”
　　女大儒的话音未落，院外一名侍卫匆匆而来，看了看众人恭敬回道：“四位大人，陛下来了。”
　　众人一怔，一时间心思复杂。
　　“你们且先在此等候。”中年文士与其余三位转身前往前院。
　　“他们……”
　　“嘘，不要急。且先看看！”
　　不久，四位大儒拱卫着无常皇帝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两人不是无常国人用不着行跪拜大礼，只是微微躬身，“拜见陛下。”
　　刘奈一抬头就认出了这股子气势，可不正是刚刚那根黄金手指的主人嘛！
　　不过此时无常皇帝放在他身上的视线不过是一瞬，也许不修浩然气的人并不知道天下案首意味着什么。这无常皇帝的目光很快就聚焦在了陆宛的身上，噫！那目光贱的啊，不用说，肯定是馋人家的身子了。
　　果然，只听无常皇帝笑道：“陆仙子如今修为已废，何苦再回那琉璃仙宗受人白眼呢？我这皇宫之中有的是资源，又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束缚，不如留下。”
　　刘奈就站在陆宛身边，只感觉其全身一紧，似是在极力忍耐怒火，在整个无常国都起作用的那种影响下，陆宛想要不发火也有点困难。
　　刘奈虽然也生气，但现在显然不能得罪人家无常皇帝。
　　“人各有志，陛下来贡院是为了参加乡试吗？”
　　“……”
　　无常皇帝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脸色渐渐冷淡下来，“这样啊，那真是抱歉了，我无常国战事在即，可分不出什么人手去护送什么闲人。”说着转身离去，一点不给身后四个大儒开口的机会。
　　那位女性大儒见状有些无奈道：“很遗憾，我们既然在无常国为官却是没法忽视皇命。”
　　刘奈似早有所料，笑道：“这是晚辈的命，只是……不知众位对于掌中山河这种禁法有没有了解？”
　　“嗯？”×4.
　　“晚辈想要用这门禁法与四位前辈做个交易，希望四位前辈帮我们两个易如反掌的小忙，且不会让诸位前辈有违皇命！”


第55章 我们好像得罪了读书人
　　这一天，无数读书人扼腕叹息，他们知道了一个消息。
　　天下案首，废了！
　　虽然世间不乏年幼被乡里称作神童，长大后却泯然众人的例子，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天下案首坠落尘埃的事情。
　　但这一天出现了，嗯，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了。
　　科举之道从不简单，这是哪怕不修浩然气的修士都知道的事情。哪有人上个月刚考完院试，紧接着就又来考乡试的？
　　乡试可没有基础题，更不需要写诗鸣志。你复习了吗？你临时抱佛脚了吗？在进入贡院之前怕是都没有焚香祷告、沐浴更衣吧！
　　你当乡试是什么？这么儿戏的吗？
　　这是什么感觉？就像是看到当初刘翔在奥运会上退赛一样！
　　虽然知道其有自己的苦衷，但仍旧恨铁不成钢。
　　世事就是这样，自己的苦衷无论陌生人说多少遍感同身受都是胡扯。刘奈没有跑过奥运会，甚至连校运会都没取上过什么名次，但若换成他，在那种场合但凡有一点可能也会坚持跑下去，可有时候现实不允许你做出那样的选择。
　　如今也一样，但凡刘奈还能想出其它办法，也不会跑进贡院里来寻求庇护。
　　“对不起，都怪我，连累你了。”
　　陆宛缓缓坐在刘奈身边，两人挨得很近像是依偎在一起似的。
　　刘奈转头上下打量，此时的陆宛已经换了一身衣物，青纱白裙端庄无比，长发披散娴静出尘。“看来黛婉前辈已经帮你将经脉疏通好了。”
　　陆宛点点头，这是刘奈之前用掌中山河禁法换取的条件。作为一种儒门禁法，掌中山河虽然让刘奈和万玉容犹豫不前，可对于他们这些依附于王朝的大儒来说却非常珍贵。
　　所以刘奈用掌中山河禁法换了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就是要求四位大儒为陆宛洗经伐髓，驱除丹药副作用的同时也为其开阔经脉增加潜力。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要让陆宛尽快回复战斗力，为乡试之后的跑路做准备。而黛婉就是那位女性大儒。
　　至于第二个条件更简单，要求四位大儒在他们逃跑时尽量将那些金丹修士拦在此地越久越好，当然，他不会得寸进尺，上限时间就是一天一夜，至于下限则至少一个时辰。
　　这对于四位大儒来说并不难，之所以定下规定时间都是因为那无常皇帝的态度有些问题，刘奈算不准无常皇帝是否会利用皇命阻止四位大儒。
　　“无须说太多，等乡试过后，还需要你操控无香玫瑰逃跑。先静心恢复法力吧！”
　　“……谢谢你。”
　　陆宛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运转功法恢复法力的同时，伸手捻起墨锭开始研墨，动作轻缓柔和，独特的韵律让她整个人都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佳人。
　　刘奈有些诧异的看看她，接着笑道：“其实你不需要……”
　　“这是助考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吗？”这也是她唯一能够做的。
　　刘奈不再多言，闭目静心、正襟危坐，逃到现在这个阶段，陆宛需要做的是恢复法力，而他需要做的，就只是尽量思考破敌之策，一旦决定下计划，那便也没什么其它事了。与其闲着不如就专心考试好了，虽然他也不认为未经过任何准备的仓促参考能够有什么好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