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纸人挣扎的更厉害了,郝富贵无奈的蹲下身手脚并用,拼命按着不让它挣脱。
“松手。”白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团粘稠透明液体糊在了郝富贵脚上。
郝富贵在白翡的示意下,慢慢的抽出脚,粘液把纸人整个覆盖住了。纸人拼命挣扎,粘液慢慢蒸干,在地面上干成了一个薄片。纸人不动了,像被树脂封起来的琥珀。
郝富贵捡起地上塑料片一样的东西,冲白翡翘了翘大拇指。白翡开心的合着手,又回去继续撬箱子。
郝富贵也凑了上去,他捡起被白翡“吸”过的那幅画。画面已经完全静止下来,像突然卡顿的视频,一片虚影和马赛克。原来灵画还有这种用法!可惜了,要是卖出去能换不少钱。
画灵在旁边忽然说道:“你俩,别墨迹了。要撬锁或赏画,回画境再说!”
郝富贵和白翡一脸黑线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和这些箱子一起回到了画境。
仓库外,面具人和小头目都已经喝到微醺。面具人忽然心中一动,他尝试联系放在仓库的纸人,却没有回应。告诉几个小头目,大家都不以为然的说他多心,劝他继续喝。这么多人一晚上守在门口,什么动静都没听见,没准是他的纸人放太久,受潮失效了。
面具人高声辩驳,却没人听的进去。他无奈之下,急匆匆的去找了大总管。等到大总管从家里心急火燎的赶来,已经是天色微明。
看着空空如也的库房,大主管觉得心脏都快跳停了!抖抖缩缩的打开里间库房的三把锁,刚看清里面的场景,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天要亡他!
灵绘阁乱成了一锅粥。涪溪的负责人岳秋城恨恨的捶着桌子,冲眼前的黑衣人怒喝道:“此事你们暗阁要负全责!要不是你们疏于管理,平日里净仰仗一些江湖术士走歪路子,行事张扬弄的天怒人怨,灵绘阁也不会遭此大祸!”
“定是你们又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我灵绘阁百年辉煌要断送到你们手里了。”他恨声说道。
黑衣人摸了摸脸上的疤,他漫不经心的冷笑道:“百年辉煌?没有暗阁的兄弟们出生入死,哪来的灵绘阁百年辉煌!”
“不就是想让我们背锅吗?此次事件暗阁确实有失职之处,但你们就没有一点责任吗?暗阁的过失我自会向大人请罪。事情还未查清,是被人报复还是有内鬼监守自盗,都有可能。您还是说话留点余地的好!”黑衣男说完便转身离去。
岳秋城捂着胸口,跌在了椅子上。从昨晚出事到现在他滴水未进,忙得焦头烂额。仓库里成排的货架全部消失,存放的灵画也连着箱子全部失踪,此事诡异又蹊跷。
报了官,衙门里派人查看过后,得出的信息让人费解:偷盗者为一男一女,丢失物品的仓库门口处和沿途都没有盗贼的脚印,盗贼好像是凭空飞进去的。而且连巨大的货架都一起丢失,怎么看怎么像是里外串通监守自盗。有用的线索几乎没有,归结成灵异事件是无法服众的,所以此事甚为棘手。
岳秋城叹一口气,他恐怕要因此事引咎辞职了。他拿起笔颤抖着写了一封信,此事还得及早报告京城,不知那位大人听说后会如何震怒。
城东某处昏暗的房间门,面具男脸色苍白的站在黑衣人身前,黑衣人背着手踱来踱去。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压抑的让人不敢大口呼吸。
“你仔细想想,可还遗漏了什么线索?”黑衣人烦躁的说道。
面具男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朝这么诡异的方向发展。想到前几天被派去暗杀的那个人,他总觉得也许这事跟那人会有些关系。
“大人,我想到一个人。你还记得前两天鬼刀五跟您报告过的那个人吗?”面具男说道。
“你说那个画匠?他不就是个有点绘画天赋的普通人吗?”黑衣人说道。
“普通人怎么能在七八个杀手围堵下逃生?何况那些杀手回来报告说,此人会飞……而且此人还有一个帮手。”面具男说。
黑衣男猛的转过身,沉吟道:“去把鬼刀五找来。还有那天参与暗杀的人,全部一并叫过来!”
“大人,鬼刀五已去了京城。”面具男为难道。
黑衣男沉默片刻,挥手说道:“算了,此事先放着吧。那人要真有这通天的本事,何必苦哈哈的去考画匠!我要真把这人报上去,上头得以为我是故意推卸责任。但也不能断了对此人的调查,此事交由你负责,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是,卑职定竭尽所能。”面具男苦着脸答应了下来,他此时有些后悔多说那句话了。那人早已不在此镇,想找他如同大海捞针,他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出了这等大事,阁内上下对我都颇有微词。你们最近行事收敛些,莫要太过张扬。”黑衣人又叮嘱道。面具男唯唯称是,悄悄退了下去。
灵绘阁往京城送信的信使,正快马加鞭。郝富贵赶着个小驴车,悠哉悠哉的向着京城方向慢慢走。他捂着鼻子看着策马疾驰而过的人,完全不知道随手干的这一票,会给京城带来多大的震动。
第77章 冤家路窄
京城某旅店,一个白面微髯的年轻人正在跟掌柜问路。问好了路他又要了些吃的,摇着扇子回了房间。
此人正是郝富贵,本来坐船半个月就能到京城,他非走陆路磨磨唧唧走了两个月。
郝富贵进了房间,把扇子一扔,就凑到了镜子前。他以前从来没留过胡子,掏出小剪刀,鼓着腮帮子又修了修,满意的点点头。
其实,他不止胡子长了,头发也长了不少。跟之前的样子差别不小,看起来年长了四五岁。
画灵正变成大卷轴在床上打滚,他兴致勃勃的对郝富贵说:“咱们逛街去吧,去书店。我的漫画书早就看完了!翻来覆去的老看这几本,无聊死了。”
“白翡想要个梳妆台,我没见过不会弄。正好上街给她买个~”他接着说道。
郝富贵正坐在桌边憋着眉数着剩下的钱,他苦哈哈的说:“都穷得要吃土了,哪有钱买漫画和梳妆台!你们两个光花钱不赚钱的家伙,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谁说我们不赚钱了?从灵绘阁仓库拿了那么多东西,随便卖点不都是钱?”画灵反驳道。
“嗯,卖完我就甭出门了。天天躲在画境里,你自己去找残片吧!”
郝富贵无奈的两手一摊,这货有时候天真得一塌糊涂。
画灵郁闷的把床撞得咚咚响,守着金山银山花不出去才是真郁闷。
“街还是要逛的,得熟悉熟悉环境。”郝富贵慢悠悠的说。
“走走走!”画灵雀跃的飞了过来,变成个小卷轴夹到了郝富贵耳朵上。
吃过午饭,郝富贵便去了据说京城里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
与涪溪镇不同,京城里到处都是三层四层的木结构商铺,雕梁画栋装饰的极为豪华。整条街道路宽阔,灰砖铺成的地面整洁干净。
路上行人如织商贩云集,两边店铺的旗子高低错落着迎风飘扬。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看起来很是热闹繁华。
除了女装店,郝富贵几乎每个店铺都进去逛一下,就是为了满足白翡的好奇心。
他跟画灵都怕了这姑娘的哭功,但放她出来郝富贵怕应付不来,最后就妥协成了郝富贵和画灵给她做直播。
路过一个馄饨铺,郝富贵顶着店员怪异的眼神,要了三碗大馄饨。其实他就躲在小隔间里吃了一碗,剩下两碗都进了画境。
郝富贵看到好几家卖画的店,门口都挂着“收画”的广告,他便起了卖画的心思。进了一家店面比较大的,老板一看画便把他请到了二楼。
出的价格比他先前在黑市卖的低不少,店老板看他面色犹豫,便说道:“您也说了这是习作,习作它就是这个价。不信您拿着去灵绘阁问问,给的价格肯定比我这个还低。”店老板说的胸有成竹。
灵绘阁?郝富贵垂眼掩饰住目光中的惊诧。灵绘阁拍卖的画品很多都是京城运来,那么京城有个总店,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郝富贵过了这俩月早把灵绘阁忘到脑后去了,此时听到才有些意外。
他沉吟片刻,还是把手头的这两幅卖了出去,反正这种习作他多的很。
“以后青藤先生再有习作,你只管送来,我照单全收。”店老板眉开眼笑的说。
付完了钱,店老板亲自送郝富贵出门。
店里的小伙计凑过来问:“老板,青藤先生是谁呀?没听说过这名号。”
老板哼着小曲上了二楼:“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谁,以后这人若是再送画来,就照这个价格收。”
这画要是炒作得好,没准能翻个四五倍。他不需要知道青藤是谁,只需要让人知道青藤是位隐世画家。
郝富贵陆陆续续问了好几家店,果然价格都差不多。
手头有了钱,画灵便吵嚷着要买漫画。郝富贵被他吵得头疼,便让人打听了卖漫画的书店,打算逛完剩下的几家店便去。
一出店门,斜对面一个五层高的建筑吸引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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