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游诸天 (易飘零)

　　之后，天空一阵光华闪逝，却是什么似乎也没有发生。
　　没有人注意到这边，除了那位造物主。
　　“他变得更加隐忍了？这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估计因为那人儿引起的变化会导致整个矩阵格局的巨变。这究竟是好是坏我也说不清楚。机械文明……他的前路究竟在哪里呢？”造物主叹息一声。前面的道路不是没有，但却完全笼罩在迷雾之中，究竟该怎么走，他自己也不甚了了。
　　“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一时间，无论是造物主还是元皓，或是那个褐发男子心里都不禁如此祷告。
　　未来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未知的。
　　彻底从矩阵出来了。元皓和一直等候着自己的墨菲斯打了一个招呼，便急速提升巡游者的高度和速度返回前进基地。他并没有将自己和矩阵造物主的约定告诉墨菲斯他们。因为这种事情是不太好说的。
　　元皓担心自己和造物主的约定在某些人眼里成为背叛人类的把柄。虽然元皓自认自己并没有背叛人类，但有些人非黑即白根本就是说不通的。
　　元皓不想招惹这些麻烦，自然就放弃了。
　　“好在我和锡安不是一伙的，好在我有独立的交涉权力！”元皓如此想着，心中暗暗庆幸。
　　此时，纽约机械城里发生的变故——也就是元皓和梅罗纹加交手而引起的天变，造成无辜百姓死亡的事情传到了锡安。锡安自是一片大哗。某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就以为元皓放了大罪，应该受罚，而有些人则认为事情并非如此。
　　双方争论半晌，听证会，研讨会开了一场又一场，但最终什么也没法做出决定。
　　惩罚元皓？人家根本就不是你锡安的手下，人家自己也是一方之主，你拿什么惩罚他？
　　从锡安和他的交易动手？交易可是各取所需的事情，而且已经成了条约。你们这样动手可算是违反条约的事情。或许你这边动手得开心了，人家那边可会报复回来。势力与势力之间，哪里能如此草率呢。
　　“算了……算了，一切休提，一切休提。”白发苍苍的老议长如此说道。
　　这一个决定，其实包含了两个意思：一是，再也不提纽约机械城的误伤事件；二是，再也不提要将锡安托付给元皓的事情。
　　至此，锡安是锡安，元皓是元皓。两者同属人类阵营，但却是两个独立的势力，不可能融合成一处了。
　　至少，锡安这些人是这么认为的。
　　对于元皓的种种他们冷淡了下来。技术交流什么的，他们也完全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很快，他们的冷淡就被元皓所感知。元皓对此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一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就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吧！”元皓叹息一声，不再多话。
　　事实上，随着和矩阵造物主那份协议的签订，元皓便开始异常忙碌起来：对美洲西海岸和远东华夏区域机械城的接管；相关技术和资源设备的交易。
　　比起与锡安之间的交易走地底线路，多少有些偷偷摸摸的味道，元皓和矩阵之间的交易就显得光明正大了。
　　随着一艘艘风格被改造得和矩阵很有几分接近的机械船飞起，双方之间的交易就大张旗鼓的展开。
　　在元皓拥有制空权的情况下，前进基地到矩阵之间的交易线路完全避开了锡安战船的巡察范围。在元皓这边的刻意保密之下，锡安并不知道元皓和矩阵之间的猫腻。作为一个“弱小”的人类反抗组织。他们能够知道的事情，其实都是元皓和矩阵希望他们知道的。
　　忙碌的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半年之后，随着一个一个城市的接管，元皓在地球也算是控制了整个矩阵世界四分之一的人口——华夏本土的十亿加上北美西海岸的三千万，就人口和地盘而言元皓已经成为地球上首屈一指的势力了。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
　　更多，更麻烦，更琐碎的事情将随着元皓对条约里地盘的接管而一件一件的到来。
　　作为真正接管了部分矩阵人口的势力，元皓不是把人接过来就完事。事实上，在完成了华夏本土和北美西海岸的接管之后，元皓就必须承担起这么多人的生活。
　　养活十亿人和养活数百万人之间的难度差别也还是很大的。


第两百二十一章 决战将至
　　忙到天昏地暗，忙到两眼发黑，忙到自己都不记得就究竟过了多少时间。好在元皓终究不是一个人，在莎拉、平远、红后、左格尔、黄芸等人的帮助下，事情总算是一件接着一件被解决了。
　　这已经是那次大战一年之后的事情了。因为元皓的介入原本就应该被终结的黑客帝国剧情此时依旧在持续着。这算是垃圾时间了，大的冲突都沉寂下来，小的冲突依旧不断。
　　对于锡安，对于人类抵抗军来说，这一年是他们大发展的意念。无数的人被觉醒，被解救——他们的加入，让黑客们队伍壮大。他们都认为自己看到了战争取得胜利的希望。
　　“再这样下去……我们一定能将机械的统治推翻的。”很多人都这么传说着。
　　“或许我们只靠自己就能如此？”而在这许多人之中，另一小撮人这样传说。
　　这一年，锡安的行动十分顺利，基本上有出击就会有收获。在没有史密斯那个变态的干扰下，一般的特工可不一定是已经迅速成长起来的那些黑客们的对手。双方做过数场，也算是有来有往，各有损伤。但就总体而言，黑客们的日子却是比最初好了许多。
　　一场又一场的胜利，让他们的心气提升了不少，在矩阵里发挥出来的能力也变得越发强大。超人是什么滋味，他们多少也有了一些体会。
　　前所未有的强大，前所未有的顺利，这让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也有些飘飘欲仙了。
　　于是，在他们重新审视某些事情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又会认为自己付出的太多，而获得的又太少了。
　　傲慢、嫉妒、贪婪、懒惰……人类的负面思想从来都没有消失，有的只是暂时的压制。
　　原本锡安处于朝不保夕的弱势之中，在矩阵的强压之下，他们自然是努力的想要存活下去，但是现在生存的压力减少了，一些有的没有的想法自然也冒了出来。
　　这些都是不太好的苗头。
　　元皓明显感受到锡安的氛围有些变化了，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多说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元皓可不是那种很容易将陌生人的事情放在心上，有绝对正义感的人。尤其在这种不是关乎生存的事情上。
　　简单的说，元皓会因为某个人的可怜而去帮助那个人，但他并不会因为某些人的自甘堕落而动手。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可是会斟酌再三的。
　　世界的局势就在这样的稳定之中有了细微的变化，在很多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暗潮在涌动。
　　此时，地球上的几个势力：锡安、元皓、矩阵和某些莫名的存在都在暗自积蓄自己的力量。他们都在等待发动的合适机会。对于他们来说，现在都是比拼耐心的时候，做好自己的事情，是他们必然的抉择。
　　锡安忙着玩大兵拯救计划；矩阵在适当的退缩中冷眼旁观；元皓在种田；而另外的某人在暗中，在矩阵里扩大自己的族裔。
　　之后，又过了两个月，一个消息经由来往于现实和矩阵之中跟随造物主学习技术的红后传到了元皓的耳中：史密斯已经控制了旧大陆欧洲部分的机械城。
　　“他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听着红后传来的信息，元皓不解的问道。
　　“同化……”红后简单的说道：“利用程序本身存在的可移动性，同化一座又一座城市的人……现在已经至少三千万人被他说同化了。”
　　“什么？三千万？这岂不是说？”元皓听到这个数字也不禁有些骇然：“人一下子又死了那么多么。”
　　“死？他们还没死去，但却比死更惨。史密斯的同化，是同化了人的精神，却没有对人的躯体动手，也就是说那些人的身躯还在为矩阵提供能源。”红后小萝莉有相当冷漠的语气说着令人听来就毛孔悚然的事实。
　　“也就是说，他们的灵魂和身体都在被人利用？”元皓说着脸皮抽了一抽，说不出是伤心还是冷淡。
　　“造物主是什么意思？他想让我们帮忙平叛么？”元皓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不，不是这个……”红后摇头：“造物主说他想和我们玩一个游戏！”
　　“游戏？”元皓扬了扬眉头：“什么游戏？”
　　“他想看看人类的能力……他会放任史密斯对锡安的进攻，看看我们的人类有什么抵抗的手段。这个决定是针对锡安，也是针对我们——造物主说我们可以帮助锡安。”红后平静的转述了造物主的话语。
　　“我们帮助锡安？”元皓沉吟了一下，不解的问道：“他为什么突然想这么做？”
　　“这个……我也不太明白。造物主没有细说，我只看见他一个人在那边嘀咕：什么时间不多了之类的。”红后说出了自己观察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