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珞小萌的时候,她还是个刚上初二的初中生,扎着萌萌的辫子。而现在,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她身高一米六五,身体非常匀称,扎着一串小辫子,眼睛水汪汪的,非常有神。由于长时间的练习,她的气质也非常干练清爽。一转眼再有三个月,就来到这世界三年了。
他想起前世的种种、主世界的种种。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一转眼三年不见了。主世界不说,前世的亲情和友谊恐怕再也回不去,一时不由得痴了。
直到珞小萌低声叫了声“师傅?”
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状态不大对,赶紧调整了下。他开口道:“小萌,一转眼你就毕业了,我仔细观察过,接下来你就可以养气养身了。这些年练下来,你的劲力早就已经圆满,只等暗劲勃发。”
他顿了顿,想起刚刚自己想到的过去,于是缓缓说道:“小萌,我把你从家里带过来,是想传承我的衣钵。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吗?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回去。”
“让您费心了,师傅。我可算得上是你带大的,我对武术也非常热爱。我想过了,我要练你的拳法,走我的道路。”珞小萌也面色认真,她显然思考过,少见的认真沉稳,缓慢的说道。
“那好吧,小萌,你回去调整一下状态,过段时间开始,我教你新的练法。”
珞小萌闻言离去,关明玉看着珞小萌的背影,叹了口气。想到了前世的种种,由己及人,他才发现珞小萌已经离开家很长时间了。自己给了她一条路,去让她错过了原本的路,也不知是福是祸。
所以关明玉才有这一问,算是给自己一个借口,也给珞小萌一次机会。珞小萌终究还是跟书里一样,选择了潜心武道。
当然,按照龙蛇世界和星河世界的主线剧情来看,练武才是真正的路。文化学的再好,也是被一巴掌拍死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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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训练服,关明玉和珞小萌站在练功房里,相对站立。
“小萌,你以前都在长身体,也是在养身体,练拳架子,没练过打法,没练过真正的招式。你的招式,都停留在姿势上,没有深入骨髓,更别说形成本能。虽然长期锻炼,招招脆响,是明劲的巅峰招式,但你不懂劲,不懂力。从现在开始,我就会教你真正的国术,只杀敌,不表演的国术。”
“八极,是头、肩、肘、手、尾、胯、膝、足这八个部位的应用,要通过挨、帮、挤、靠、崩、撼等动作,去破坏敌人的重心,打断对手的招式,这才是八极拳意的核心精髓。小萌,你看我这个动作。”
他摆出八极的起手式,如水中摸鱼一般躺到木人桩前,两手与木人桩交互攻击,木人桩不断转动,但被关明玉的招式所限制,始终都在这个角度。他肩膀收回,腰部用力,以上半身的重量,撞击在木人桩上。
砰的一声脆响,关明玉后退后站定,这一下的力量可想而知。
“八极的关键,就是要近身。有拳谱说,打人如亲吻,说的就是八极。这一式铁山靠,是八极刚猛的代表,以肩部为发力点,结合了腰胯部的扭转力,合全身之力向对方靠去,这样的姿势,才称得上刚猛。”
“这就是真正的打法,一切以击倒对方为中心。”
珞小萌点点头:“明白了,师傅。”她也摆出拳架子,按照关明玉的姿势,向木人桩攻去。
她的动作轻灵很多,有自己的韵味,关明玉也不由得点了点头。但是当看向珞小萌的脚步时,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说道:“小萌,你停下来。你的招式已经非常独特,适应了你的个性。但你的步子太注重手上功夫,所以缺少了稳重。”
“古人说,八极是‘行步如趟泥,脚不过膝’的功夫,你看我。”
他趟起步子,脚跟不停的转动,仿佛瞎子过河一般。他的脚挪动非常慢,又没停下来,而是非常匀速的尝试,再瞬间跺脚爆发。
听完关明玉的讲解和演示,珞小萌再次动起来,动作依旧轻灵,但脚下稳重非常。她一步步的转动,不停的调整着角度,慢慢的适应着上肢的急速活动和撞击。她手上攻击越来越快,脚步却越来越慢。
看到这里,关明玉才点了点头。他边看边说:“小萌,你再用八极的步法,换六合大枪试试。”
珞小萌按照关明玉所说,拿过一柄丈长的六合大枪。她双手持枪,招式不断变换,然后收枪而立。
关明玉要过枪,站的非常端正,他提枪而起,猛地用劲,一枪点在木人桩上。木人桩上的草绳应声而断。
他叫过珞小萌,看向自己枪尖刺点的地方。这一处竟然毫无痕迹。那种瞬间切断草绳的力量在接近木桩的瞬间,就已经被他急速调整的肌肉收回。
“当年李书文一枪刺出,能刺死墙上的苍蝇而墙壁丝毫无损。这是一股脆劲,你的发力要迅速,脑袋、肩、脚和枪都要放平,身势均匀,眼睛所见,要由腰间发力,手臂催动,使这股力量传出。”
“这就是八极的真意,刚猛,干脆,大起大落,大开大合。李书文号称‘钢拳无二打,神枪李书文’就是这样来的。”
珞小萌点点头,她端正枪架子,拦、拿、扎、劈、崩、点、缠、绞、拨、挑、缩等各种姿势变换,肩与胯合,肋与膝合,手与足合,动作刚烈而又协调。
见珞小萌的练习走上正轨,关明玉开始给珞小萌安排其他练习。练法不是打法,打法,是动手的方法,一旦动手,就要分个高下。
珞小萌要暗劲勃发,只能在打法中寻找。
第三十一章 易筋洗髓
一转眼就是十多天,珞小萌的架子已经非常纯熟,举手投足就有种刚猛暴烈的气息扑来。但这还不够,功夫融入本能要经过长时间的练习,关明玉对珞小萌的练习还另有安排。
他按照龙蛇书中王超的办法,在练功房里挂满了沙袋,地上插满了矮木桩和石头,还安装上了旋转的木人桩,然后让珞小萌在里边按照自己教的招式练习。
这是在模拟敌人的攻击。珞小萌并没阻挡几下就被木桩影响到,没及时调整身形,被侧后方的沙袋撞到,摔倒在地。好在她功夫已经纯熟,及时调整了姿势,没有摔在木桩上。
关明玉一阵心疼,珞小萌虽然有了明劲巅峰的境界,但她练武到现在,从来没受过这种苦,一时间手忙脚乱也是正常。好在有自己护持,她能稍微好点。
也不知道这样帮她对她的修行是好是坏。不过想来有他给的锻体之法,肯定不会比王超差多少,父亲对女儿总是不能奢求太多,他大概就是这个心态。
不过该有的磨砺还是要有,于是他咬咬牙,决定给她点压力:“小萌,你要适应这个过程。步入国术的圈子后从你背后砍过来的,说不定就是刀子。躲不过去,就是死路一条。你要习惯,要劲力应急而发,到一羽不能落,蚊虫不加身的地步,才能功夫入化。”
珞小萌点点头,她再次起身,按照以前的招式一板一眼的练习起来。她的招式太过死板,没几下又被旋转的木人桩刮倒。
“哎,小萌还是功夫不到家啊,体力跟上了,意识却跟不上。”见到珞小萌联系的方法,关明玉摇了摇头,只能继续指点:“小萌,要用趟泥的脚步去感觉脚下的障碍。沙袋的撞击,要用应急而发的力量去针对性的抵消。如果你能做到不见不觉就能闪避,那才有可能暗劲勃发。”
听见关明玉的话,珞小萌不断的调整着自身的状态,她的步法渐渐的变得灵活起来,全身的各个部位都不再僵化,而是渐渐化成一个整体。打法打法,哪怕是死物的打法,也比一个人苦练的进步来得快。
很快,珞小萌就练到了气血奔腾的地步。这就差不多了,再练下去就容易伤到本源。这时候就需要为她易筋洗髓了,不然积累成伤,到时候就严重了。
他不再说话,气血激荡,气运全身,感受着珞小萌的状态,然后对着珞小萌的穴位不断拍打。每一次点到珞小萌身上,珞小萌都仿佛感觉有针扎在自己的这些部位,紧接着就是一股热流融化,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点完后,他拿起旁边的针,一下下扎在珞小萌的各个穴位上,通过手不断的旋转,为珞小萌易筋洗髓。
再之后,他盘腿坐下,不断的吐出一字一字的真言,舒缓着珞小萌的经脉和肌肉、筋骨。有的如闷雷炸响,有的如拂面春风。
一个小时过后,他才停下动作,看着已经睡着的珞小萌,叫来刘婶把珞小萌抱回卧室去。刘婶应了一声,自然照办。
关明玉站起身,他的身上仿佛烧了一个大锅炉,热气蒸腾。他不断呼吸,弥漫的雾气才缓缓消散,才渐渐平静下来。
“易经洗髓真是困难。我用真气施为,都累到不成样子,这还真不是人干的。不过天下除了我,再也没有人会有这么强大的真气,更不可能用洗髓经给别人洗髓。小萌练着我的锻体之法,也是非比寻常。如果这样小萌还不能在一年内功夫入化,那我就只能拿因果点强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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