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手札 (钜子白泽)

“判断什么？灵魂视觉不是让你以此来判断善恶的，而是让你看到事物本来的模样。至于善恶，那是一个道德标准，与自然本质无关！”白泽解释道，“你看库洛洛的灵魂扭曲挣扎，他本心是恶的么？”

“那莪相是怎么一回事，他的灵魂怎么……”

“他身上背负着一个类似变形术的诅咒，这个诅咒源于他的母亲，只因为怀孕的关系才沾染到他的灵魂上。你看到的这种半鹿半人造型应该是他灵魂改变后的形象，不过这个诅咒在他母亲的保护下并没有伤害性！”白泽扫了一眼便说出自己的判断。

莪相的母亲在野外扎营时被一名邪恶的德鲁伊看中，追求不成遂恼羞成怒对他母亲下了变形术。马恩之行让晨曦知道这所谓的邪恶德鲁伊正是北议长洛林，现在已经投靠海神殿。所以，白泽所说的变形术诅咒他是知道原委的。

“我的意思是那些像蜂窝一样的东西……”晨曦见白泽误会，不由补充道，“其他人的灵魂都是雾状的，为什么他的却是……”

“你不妨低头看看自己！”白泽笑道。

晨曦伸出自己的双臂，这才发现自己也很是不同。他的身体像是由金色的琉璃组成的，隐隐泛着水晶色泽。白泽挥了挥翅膀，晨曦面前出现一面类似镜子的东西。他这才看到，自己的全身就像一块金色的水晶，在身体腹部沿脊椎还依次分布着三个不同色泽的光团，应该是他激活的力魄、精魄与英魄。在自己的喉部，一点蓝色的光华时隐时现，应该就是尚未完全激活的气魄。

“是因为专精灵魂修行的缘故么？”晨曦自言自语的问。

“灵魂、命运、时间、空间是世界最特殊的四种法则体系，这四项法则的修行会直接体现在修行者的灵魂上。莪相身上那些蜂巢样的东西是空间法则所凝结成的晶壁系。”白泽淡淡的说，“不过这些以后你可以慢慢了解，至于灵魂视野另外一个重要作用，你可以回头好好看一下这座看似滴水不漏的神域！”

晨曦依言回头望去，发现枯木壁障变成了一片密密麻麻、有序排列的绿色小光点儿，这一颗颗蕴含着恐怖能量的光点儿应该就是亚伦文为壁障凝聚压缩的木元素。壁障之后则是一个黝黑色的广阔空间，空间中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就像是一片死域一般。

“那就是岗图亚遗迹么，为什么……”

“灵魂视野可以观察到事物最本质的元素结构，这种黑色的空洞其实是世间最恐怖的环境——灵力真空！”白泽缓缓的说，语气中也满是凝重，显然对这种环境也心有余悸。

“灵力真空……”晨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岂不就是未来……”

“对，等到末法大劫最终降临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变成这番模样。也不知这是自然生成的还是亚伦文制造的，这种环境对大多数元素生命来讲就是绝境！”白泽略有些感慨，“这里面所有的元素粒子都会变得极度匮乏和稀松，你们自然生命随着对环境的慢慢适应和进化，虽然会感觉极为难受但好歹可以活下去。但元素生命，他们那完全由元素构成的身躯一旦身处其中，就像从深海直接捕到海面的深水鱼，会从内到外的崩裂溃散。”

“距离这种情况还要多久？”晨曦背生寒意，难怪当年学艺不精的莫娜和利昂可以进入岗图亚，而库洛洛明明实力比他们强却只能在外围徘徊。若是后来修行大成，将自己彻底元素化的女巫莫娜再过来，也将会被排斥在外。

“可没有了元素，就连人类也会……”

“贫瘠不代表没有，从上古到现在，世间的元素密度已经被稀释了百倍不止。在上古泛滥的修行之道到现在几乎变成了绝路，但你们人类照样活蹦乱跳的走向一条依靠科技外物强化自身的道路。”白泽苦涩的笑道，“所以，就算元素密度继续稀释下去，你们人类的体质虽然会进一步下降，但依旧会活的好好的。因为你们是自然衍生的造物，这是你们真正的家，它又怎么会排斥你们。”

晨曦摇了摇头，末法大劫他在第一次见到白泽的时候就了解过原委，如今真正看到未来的末法环境才终于明白其中的可怕。也明白了亚伦文建立枯木壁障的原因，如果说元素真空环境是为了防御元素生命入侵的。那这道壁障则是为了防范世上最危险的族群——人类。

“可这依旧不算是安温神域的漏洞啊？”晨曦不解的问。

“把视野放宽，不要只盯着它的大门！”白泽不紧不慢的提醒道。

晨曦闻言若有所悟的看向门户之后的神域，安温神域隐藏在虚空之中，就连地狱主宰巴尔也无法锁定。晨曦当然无法通过一个灵魂视野便找到安温的所在，但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几条金色的细线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东西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晨曦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顿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当年在超度破魔枪弥赛亚上面附着的犹太冤魂时，曾经也出现类似的细线，这是由信徒信仰之力凝聚而成的灵魂通道。在信徒生前汲取他们的信仰之力，在信徒死后则把他们的灵魂接引入所谓的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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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偷窃信仰

“瓦拉克不是说……安温神域所有的信徒都在神域内部么，再说，亚伦文在传说当中并无神职，他又靠什么了聚敛信仰！”晨曦疑惑不解的看着几条单薄的信仰之线。

“瓦拉克所谓的地狱之主是何时探寻的安温神域我们并不知情，听说他消失了很久，在这段过程中，你又怎么保证安温不发生变故。”白泽毫不在意的说，“至于如何聚敛信仰……这个世界有许多野神，获取信仰的方式也并非条条都是光明大道。”

晨曦沉默了一会儿，“如何通过这些丝线锁定到信徒？”

“这样的问题你应该去问那个小姑娘，我看的出，他们这些中古神才是玩弄信仰的高手！”白泽说完后便沉寂下来，晨曦只觉得自己后颈部位的椎骨发出一阵钻心般的痛苦，想来这种强行借用气魄的行为对身体负荷很大。

“晨曦……你刚才……”莪相露出一抹奇异的神色，空间法则极为特殊，他隐隐感觉到晨曦方才发生了某些变化。

“没什么，一点儿机缘。”晨曦转头看向瓦拉克，小姑娘巨蛇的形象依旧在他的脑海当中萦绕不去，“你们地狱魔王懂得如何通过信仰之线锁定信徒么？”

“那可是我们的老本行，我们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清楚天堂的圣徒！”瓦拉克毫不在意的说，“等等，你怎么知道信仰之线的事儿？”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九州在中古时代后期可是佛教的大本营，知道这个有什么稀奇的！”晨曦淡淡的说，这倒也不是托辞，世纪中古时代三大宗教——基督、伊斯兰、佛，其中佛教在印度只存在了不长时间便被婆罗门教反攻倒算，现在在印度都到了销声匿迹的程度。反倒是九州，因为特殊的地理政治环境，成了佛教发展的温床。

“果真如此……”瓦拉克有些疑惑的看向晨曦，信仰是一个宗教存在的根基，一旦涉及到信仰，一向不靠谱的她也不由认真起来。

“算了，这确实不算什么大秘密，说说看，你要追踪什么？”瓦拉克可能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较真，随即又变成那种玩世不恭的模样。或许在她看来，晨曦一个九州人在这异国他乡也威胁不到地狱的信仰基石。

“从安温神域当中延伸出了几条信仰之线……”

晨曦话未说完便被瓦拉克打断：“不可能，巴尔大人说起过……”

“巴尔大人可不会清闲到天天盯着这里吧！”晨曦没好气的说。

瓦拉克没有理他，她的双眼变得像两个黑洞一般，丝丝魔气在期间环绕，一股恐怖的威势从她幼小的身躯散发出来，整个坑道几乎在一瞬间便变成的魔域。

“咦……你说的不错，还真是一个老狐狸。手只伸向那些孩子，绕过了我们所有的监控区域，难怪这么多年竟然没被发现！”瓦拉克渐渐恢复正常，但口中的语气却愈发的冷冽。显然，亚伦文这种偷信仰的行为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孩子不在你们的发展范围之内么？”

“十四岁之前的孩子心智尚不完全成熟，信仰极不稳定。尤其是对我们地狱而言，孩子们的各种欲望还比较浅薄，除了少数个体不会进入我们视线当中！”瓦拉克冷哼一声，“这家伙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只偷取孩子们的信仰。我倒还真好奇了，那个年纪的人类，能有什么欲望可以被他利用！”

“会不会是梦境，我听撒砂妖精说起过，孩子们的梦中蕴含着特殊的力量！”晨曦似乎听西姆说起过，而且地狱梦魇之王安度西亚（Amdusias）似乎就很热衷恐吓孩童。

“安度西亚只是恶趣味罢了，孩童容易被惊吓，但他们的灵魂太稚嫩了，提供的力量太小。一不小心给他们灵魂造成不可弥补的损伤，会不利于灵魂成长，这不符合我们的长期利益。”瓦拉克毫不在意的说，“所以很多年前我们就和天堂达成协议，非特殊情况绝不向孩童出手，而安度西亚也被拜蒙（Paimon）大人收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