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手札 (钜子白泽)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也无法再奢望更多了！”莪相略有些无奈的说道，“希望他们可以给我们带来足够的惊喜。”

罗兰伯爵确实带来了惊喜，这份惊喜不仅体现在战力方面，整整二百多名的法兰克骑士，属于罗兰亲兵形式的存在。不同于凯尔特基督战力上的银样镴枪头，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老兵，身上彪悍的气息让韩赛尔都震惊不已。

为求保密的缘故，罗兰和红衣主教梅因只带了两个侍卫前来，而让韩赛尔发出赞叹的正是这两名老兵。

“你们……”韩赛尔有些惊疑不定的说，他看到了侍卫身上法兰克样式的骑士甲，上面还镌刻着《圣经》中的文字，隐隐有圣力波动。

“我和贞德一样，都是转生而来，这些好小伙子是我后期训练的！”罗兰爽朗的笑道，在历史上他就是一个极为擅长交际的人，稍稍接触便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韩赛尔尴尬的一笑，“我还以为你们还是中古那些人呢！”

罗兰脸上显现出一抹悲哀的神色：“那些好弟兄都已经不在了，因为某个君王的小人伎俩，那些无畏的战士都已经永远沉睡在西班牙的山岭之间。不过加百列大人已经答应我，只要完成这次圣战，他会想办法将他们的灵魂从天堂释放。”

韩赛尔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肃穆之色，他刚才从晨曦那里了解到一些关于罗兰的传说。知道罗兰因为功勋卓著和声望过高被查理大帝忌惮，在远征西班牙的时候勒令他们殿后，借敌军的手坑杀了这支铁军。

晨曦在一旁听着有些恍然，无论是贞德还是罗兰，这些欧洲历史上被圣天使眷顾的英雄，下场往往不是多么好。贞德被自己全心守护的国家放弃，最终被敌国烧死。而罗兰则被自己忠心效忠的君主坑害，连同自己的部队一起长眠在异国他乡。晨曦心里忽然有一种想法，这里面是不是有耶和华的参与。

“很荣幸与您这样的英雄并肩作战，我相信在我们共同的努力下，我们最终的目标必将达成，那些勇士也会荣耀归来！”晨曦上前很是认真的说道。这些战死的英魂可是制造战天使的绝佳材料，既然加百列亲口许诺，看来他们一直被很妥善的保存着。

“拉斐尔大天使能够保存下他们已经是莫大的情面了，等到末日审判全面展开，到时候天使的补充速度肯定会增加，再想保护他们就会越来越困难。所以，我的时间很紧张！”罗兰倒是对晨曦毫不隐瞒，所谓臣不迷则失身，估计正是这种性格让他走上了不归路。

“至少我们现在还有希望，战士不应为未发生的困难而垂头丧气！”晨曦在前方引路，带着一行人向庄园的会客厅走去。

红衣主教梅因一言不发的跟在一旁，像极了沉闷的英国本地人。不过刚刚进入庄园没多久，梅因脸上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好浓郁的生命灵力，你这里存在什么上古的宝物么？”

洛克刚刚进入庄园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感慨，不过很快便被晨曦岔开了话题，如今被梅因重新提出，顿时也被勾起了兴致。

“一种古老的植物，这算是庄园最大的秘密了！”晨曦笑着说道，巴别巨树的存在只有莪相等少数人了解，晨曦并不想将之公诸于众。所以接待之类的都放在庄园的侧厅，绕过了世界树存在的区域。妖精库洛洛的伪装加上橡树自身的屏蔽法阵，在短时间内倒是不渝被发现。

“什么植物可以带来如此庞大的生命灵力，这种规模甚至都可以改变一个区域的整体环境了！”梅因一脸的诧异，眼神满是渴望。灵力在末法时代本就是一种珍惜资源，生命灵力更是可以改善修行者的体质。

晨曦心里不由有些无奈，这就是清教徒，他们向往美好的生活和事物，并且愿意为此付诸努力与代价。在很多时候，这种欲望甚至不会被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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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不识时务

“我这里的上古植物可是不少，这些灵力的源头是一种槲寄生，但这东西需要花费巨大的能量来供应！”晨曦不咸不淡的说，他对这个叫梅因的没有什么好感。

“庞大的能量供应么？如此浓郁的生命灵力确实不会是无根之物，就是不知道你那些能量……”梅因继续追问，但包括一起前来的罗兰在内都皱起了眉头。

“阁下问题未免太多了一些，庄园的秘密只有真正的朋友才可以窥测！”晨曦冷冷的说道，脸上也挂起了冰霜。

梅因脸上露出一丝羞怒的神色，不同于日趋没落的天主教。新教因为其简单化的仪式在现代世俗社会还是很有市场的。梅因作为威斯敏斯特宫主管，一直以来便享受着极高的地位待遇。在他看来，出面帮助晨曦更类似与施舍一般。当然，这也与清教徒对修行世界的认识不足有关系。

“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们东方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么？”梅因满是倨傲的说道，“罗兰伯爵大人，我们……”

梅因话未说完便看到罗兰阴沉的脸色，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

“恩人？你是谁的恩人？”晨曦用怜悯的神色看着这个有些分不清状况的主教大人，“是温莎皇室识人不明，还是现在红衣主教已经堕落腐化到了连这种人都可以上位的程度！”

“你……”梅因的脸色憋得通红，他确实是依靠金钱从王室手中获得了这个位子，但政客的思维让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随着两次世界大战，温莎王室这些年手中的权势一降再降，经济状况也随之雪上加霜。原本一向爱面子的王室现在就连女王居住的皇宫都被拿来对外展出换钱，出售几个爵位官职也就更不算事儿了。

“埃文斯，安排几个小伙子陪我们这位‘恩人’好好喝茶，我和几位大人还有正事要谈！”晨曦懒得看这个所谓的主教，而是直接对一旁的精灵队长吩咐道。

“罗兰大人，冒犯了，但这种人我实在有些信不过！”晨曦向罗兰微微欠身道。人毕竟是罗兰带来的，就算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也要顾及对方的面子。

罗兰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对这个势力的胖子主教很是反感。“这样安排很好，我对这些政客也没有什么好感。当年要不是这些小人巧言蛊惑，查理也不会如此昏聩的下达那样的命令！”

韩赛尔也有些沉默，一向自律的清教徒都随着这些年的安逸生活而变成这般模样。传承更为久远的天主教内部肯定更为不堪，也不知道这样一个烂船到底还能打出几根钉。

密闭的书房里，几个人分主次依次落座，一侧的墙壁上，是庄园四周的地形图。晨曦亲手点燃了一支长长的凝神香，这种可以让人冷静思考的香品在世俗世界有价无市，但对隐世家族而言只不过是一种仪式性的消耗品而已。

“我们的对手这次会有百人左右，教宗冕下为了展现合作的诚意，让我带来了二百人的骑士卫队，务必将他们全部留下。一方面用来展示梵蒂冈教廷的力量，一方面是为了威势那些老旧贵族，可以使他们安静下来专心对抗天堂。”罗兰的话算是代表了教皇的意见。

“因为身份的问题，教宗大人可以私下里做些小动作，但不能和任何古神达成同盟，所以只能用这种折中的法子。”韩赛尔在一旁补充道。

晨曦几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那弗朗西斯一世冕下对我们凯尔特基督是什么态度呢？”洛克很严肃的问。

“教廷将赐予你们同新教等同的认可，在接下来的战争当中，你们攫取的任何地盘都属于你们自己。但教廷本身不能出具官方的证明，因为这关乎到清教徒们的切身利益！”罗兰很委婉的说，但实际意思却很现实。教廷无法给予凯尔特基督任何的实质性帮助，只是默认他的存在而已，这几乎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这不公平，是我们当年作为先驱将基督教引入英伦的，这种条件……”洛克面色有些激动的说。

“前辈，恕我直言，就算教廷承认你们的地位，以你们现在的实力……”在来书房的路上，大家已经对凯尔特基督的具体情况有所了解。凯尔特基督徒法术民用化的事情倒是让在场很多人感觉诧异，毕竟在这样一个资源匮乏、竞争激烈的末法时代，可以如此安逸的研究法术民用化的势力也算是别无分号。

洛克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话说到一半却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他之所以如此急切的想要和梵蒂冈达成合作，就是想为那些孩子们谋求一块阳光下的生存之所。如今看来，以他们那孱弱的战争能力，就算有地盘也是灾难。

“就算是民用化的法术也是法术，他们研究的那些东西总会有些用处吧？”晨曦出言宽慰道，而且他骨子里也确实不觉得民用法术有什么不好，术业有专攻而已。

“那清教徒呢，他们又将得到什么？”洛克依旧有些不死心。

“清教徒大多数的势力都属于世俗社会，之所以参与进来也不过就是想要借助我们的手制衡老贵族罢了。说句不好听的，这群人对末日审判估计都没有什么直观的概念，大多数人还以为天堂是什么美好的存在呢！”罗兰不屑的摇了摇头，“好在他们的女王比较睿智，算是给出了不少世俗社会的优待，但也仅此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