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斯女皇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她话音一落,立刻有宫廷侍卫推着一架悬挂着帝国地图的背板走了进来,一名大学士拿着一根教鞭紧随其后。当地图面向所有贵族之后,这位大学士拿着教鞭在帝都最东偏南的方向上重重一点,在他教鞭落点的附近,有一块地方被红色的粗线条勾勒了出来,“这里就是威尼尔城地区,我们认为矿脉在这里……”
他手中的教鞭指着威尼尔边境继续向东一点的地方,“这里属于没有帝国公有的土地,当初在分封领地时,这一块地方没有被任何一位贵族选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在座的朝臣和贵族们纷纷点头,很直观,也很简单,如果的确是这样的话那么帕尔斯女皇说的没有错,做的也没有错,公有的资源属于整个帝国和统治阶级,况且绝大多数人都能分好好处,只是多少而已。
“陛下!”,一名四十几岁面向看上去有些刻薄的贵族站了起来,他微微欠身行礼,胸前挂着金质的族徽,金线勾勒出一直雄鹰的模样,“我认为现在最关键的是应该让雷恩子爵来帝都述职,在贝尔行省内乱期间,雷恩子爵卓越的表现应该给予他更高的肯定和奖励,我们不能让我们的英雄平定了战乱,却没有得到任何的荣耀。”
立刻有人投以赞同的眼神,这个家伙说的很有道理啊,只要把雷恩调走,以贝尔行省所剩不多的贵族,在他们失去了雷恩的支持之下,恐怕不会像雷恩那样敢于直接反抗帝国女皇的命令。等雷恩回到贝尔行省之后,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那个时候他如果还要闹腾,不仅无法占据主动,更会犯下过错,让帕尔斯女皇拿住他的要害,足以逼他就范。
瞧瞧,这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贵族。明明是非常下作的手段,说出来却这么的冠冕堂皇,看上去还是为了雷恩抱不平。所以说政治这个玩意肮脏透顶,颠倒是非,没有绝对的对和错,之有利益上的较量。
“我和雷恩子爵提过这个想法,但是他当场否决了。”,帕尔斯女皇无惊无喜,她已经努力过了,但是没有任何的成效,所以她决定把锅丢给所有能从泰伯利亚晶石矿脉李分润好到处的贵族们。“雷恩子爵回复我,他现在正在忙于和黑蛮开战,并且还有大量的战后安置与重建工作没有完成,所以一时间无法离开贝尔行省。”
那刻薄长相的贵族若有所思的说道:“雷恩子爵……好像是奥尔特伦堡的城主吧?战火并没有波及到奥尔特伦堡,黑蛮也被击溃,他应该有时间才对。”,这句话的意思是帕尔斯陛下,您在努力努力,不要忙着下结论嘛。
说穿了,这些贵族也不想背锅,把锅又丢了回去。我给了你建议你不采纳,那你自己搞定吧。
说完,他就坐了回去。
帕尔斯女皇嘴角抽了抽,这些狗娘养的,心中暗骂了一句。
她脸上不动声色,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交叠放在腿上的左手轻轻的按抚在扶手上,双眼微阖,一个小小的动作,皇者的气势尽显无疑。
用沉默,回击了这些混账,大不了就拖下去,反正我是无所谓。
作为整件事里起到了关键作用的彼拉戈斯面色沉着的笑了笑,站了起来,“陛下,泰伯利亚晶石作为非常重要的战略资源,对整个帝国的安全和统治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如果我们不知道那里藏着这些东西,我们可以等下去,但是我们知道了,也就意味着满月和拜伦帝国也知道了。他们自然无法开采埋藏在地下的矿脉,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无法破坏这些矿脉。”
他环顾四周,除了极个别的贵族集团首领敢和他对视之外,其他人纷纷挪开眼睛,尽量的避开他的目光,“据我所知,至少有三种炼金药剂可以污染泰伯利亚晶石矿脉,并且造成永久性的破坏。等满月和拜伦一旦反应过来,他们必然会派出死士来销毁这条矿脉,所以我认为越早开采,对帝国的安全和稳定,也就越有利。”
帕尔斯女皇睁开眼睛望着彼拉戈斯,对于这个人物她很难描述自己对他的观点,好?或者不好?都有一点。贵族集团虽然是皇室的头号敌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维护统治阶级稳定上,贵族集团也是急先锋。他们比帕尔斯女皇更加希望统治阶级的稳定,以及帝国的稳定与强盛。推翻皇室的统治固然是一个美好的理想,但是理想并不意味着就一定要实现。
特别是实现这个理想需要付出无比惨重沉重的代价,许多人可能连结果都看不见就成为历史的灰尘。
“彼拉戈斯侯爵,那么您的看法是?”,宰相帮着帕尔斯女皇问了一句。
彼拉戈斯笑的很有感染力,“为什么我们不尝试着用更加怀柔的手段来解决这样的小矛盾呢?女皇陛下,如果您可以在这件事上展现您的慷慨,我相信,所有人都会被您的大度和格局所折服。”
帕尔斯女皇差点笑出声来,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出头来填坑?她立刻开口反驳道:“就像你所说的,这件事关系到整个帝国的安危和稳定,诸位都是帝国的统治者,我可以拿出百分之一出来,但是你们也应该为了帝国的安稳做出贡献,就如同你们的祖先那样,连生命都可以奉献。”
一旦到了这样一个局面就不能保持自己的面子问题了,实际的利益比面子更重要。
彼拉戈斯抿着嘴点点头,“我仅代表尤雷萨家族,拿出百分之零点五,作为推动开采矿脉速度的筹码。”
整个国会大厅瞬间沸腾起来,人们为了一个极小的数字吵来吵去,甚至还有人丢鞋子!
第二三七章去帝都!
天色有些阴沉,十月中旬经过夏天干燥高温的异常气候之后,温度终于开始走低,乌云也来凑趣,堆积在帝都的上空盘踞不走。黑压压的一片,给人一种抬头伸手就能摸到的错觉。空气格外的湿润,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空气中潮湿沉重的颗粒,在潮湿的天气下让空气都变得厚重起来,路边马车飞驰而过去,只掀起了几块泥土,却不见往日飞扬的尘沙。
行人也换上了长袖的衣服,大多数手中还带着雨伞,预备不时之需。帝都就像是在乌云下安静的孩子,睁着眼睛静静的等待着雨水的到来。
当一道银蛇从乌云中钻了出来,将只属于天上的雷火带到了人间,点亮了世界,撕裂了乌云,却也让倾盆大雨履至凡尘。暴雨就像天空中有一个决了堤的无边长河,无穷的河水直接劈落。
年轻的姑娘撑开伞的瞬间一股怪风卷着雨珠袭去,手中的伞一个没留神抓紧,居然在这暴雨中被风卷着奔向了远处。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犹如午夜,浑身被雨水淋湿的姑娘哆嗦了一下,抱着双臂低着头跑向路边的民居。尽管在屋檐下,已经挤满了躲雨的人,没有了躲雨的位置,她或许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年轻与性别,让那些人挪出一块不大的地方让她有立足之地。
咔嚓,一声巨响好似巨人的怒吼,响彻了整个天地。黑暗的世间骤然间一亮,亮如白炽,偏偏转瞬即逝。
这一道惊雷点亮了这个世界的瞬间,也让人们注意到了路上的马车。
屋檐下躲雨的人闲着也是闲着,不由笑说道:“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贵族,你们看见族徽了吗?这个时候居然不在自己的庄园里享福,非要跑出来,恐怕有罪受了。”,帝都的平民就是这样,他们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的讨论着贵族,不像那些乡下地方,人们不敢讨论贵族。在帝都,有时候有些人脉的平民甚至敢和贵族评理,或是向贵族申请决斗。
他们并不畏惧贵族,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帝都人的勇气”吧!
“天色太暗,我也没有注意到刚才马车上的族徽,不过不管是谁,受苦的都是赶车的马车夫。”,一个头发呈银灰色的男人低声的这样说道。
只是他的话说完之后,停顿了好一会才有人接着说下去,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早就习以为常。德西人是一个很注重血统和血脉的民族,越是纯粹的德西人,发色也就越是纯粹,黑色、亚麻色、金色。当然比如说金棕色,咖啡金这样的颜色也勉强能算德西人,其他颜色的发色色系都没有纯正的德西人血统。对于德西人而言,这些家伙都不算是人——老生常谈,他们认为除了德西人外,其他人种其实都是长得像人的某种畜生,反正不是人类,只有德西人是人类。
这种歧视早就深深的刻入了德西人的骨子里,就像路边年轻的妈妈教导自己的孩子,指着一个其他颜色头发的人说,瞧,那是一个畜生。这种最原始也是印象最深刻的知识会一代一代永远不断绝的传承下去,并且加以个人情绪的升华,比如说“那是一个丑陋的畜生”、“那是一个肮脏的畜生”。
银灰色头发的男人在帝都生活的这些年里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被其他人歧视的感觉,当然不是说每个人都会将歧视表现在脸上,正常的生活还是可以有的,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这些平日里看不见的歧视,才会发挥令人感觉到恐怖的作用。电闪雷鸣之间,又是一道闪电击落,瞬间的照亮让每个人都有着差不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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